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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件礼服,在某一个沐浴后的夜晚,她曾试穿过,在镜子里,她几乎认不出那个美丽的人影是谁,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毕竟太美丽的东西,所以她一直留在身边。
今天,她将所有一切他送她的,完全归还了。
…………
“冯丰,你会爱上我吗?”
“李欢,你给我时间,如果我们都不在一起,连朋友都不是了,又怎么会爱上呢……”
“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对我好,即便我不喜欢你也要对我好……你答应过我的!”
“都是假的。如今,我已经不耐烦再做这些事了……”
…………
两个人本来是一定能够在一起的,她都说出也许会“爱上”这样的字眼了,自己为什么又要放弃?为什么?
脑袋里“嗡嗡”作响,李欢不知道这些对白是回忆还是再现,只听得心底那个狂热的声音要冲破心灵,不,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
自己不要这种结果。
“李欢,我走了。”
“不要走!”
他的声音那么大,大得她都吓了一跳。
他猛然惊醒,拿起那个文件袋递给她:“这是你的东西,和我无关,你记住,是你的!”
她拒绝,态度坚决。
他的态度也坚决:“我绝不会卖房子,无论出什么价都不卖。”
那是给她的遮风挡雨之地。如果卖了,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她微笑着:“随你。房子里是有些秘密,卖给外人,只怕会惹出麻烦也说不的。不过,这都是你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决定不用告诉我,而且,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的。”
他重重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他的头发,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曾经纠缠上千年的男人,甚至他的脸上,还有一块小小的淤青。喝醉了?在哪里磕碰的?
决裂那天说出“不到黄泉不相见”,自己今天再次上门,算不算“自毁誓言”?
当天的愤恨和疼痛过去后,冷静下来就觉得疑惑与蹊跷。李欢的态度何以转变的如此快?即便是处心积虑的“报复“,那他为什么不在去年年底,自己刚和叶嘉分手的那个时候“报复”?
那时,自己刚刚生病后,身体虚弱,一无所有,连考研分数都不知道,前程一片黯淡,那个时候“报复”,不是更好吗?
即便是“恨”,他会“恨”得出车祸时还惦记着“笋子炒鲜虾”?
谁会相信这样的男人会起心“害”你?!
谁会?
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地想过这些问题,他出车祸,他一夜白头,这些,都是巧合?
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其实,其实,自己比想象的更渴望跟他和好。
因为少人关心少人问,对于某一些人,总会铭记于心,不到最后关头,怎么都不肯陌路相向。
她的目光在他的头发和面上打量。
她目光如炬,李欢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得微微侧开了头。
她的声音充满了恳求、担忧、和毫不掩饰的关切:“李欢,你告诉我,你的头发为什么突然白了?”
这一刻,心里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甚至有一刹那完全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么刻薄毒辣的侮辱。
仅仅因为他突然染霜的双鬓,那是一种强烈的担忧。这甚至超过了对他的傲慢和侮辱的记恨。
只要他开口,只要他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哪怕是说出一个合理的谎言。
李欢的脊背有点僵硬。
“李欢,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她再问一次,他还是不回答。
“李欢……”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将那个装着礼服的盒子拿起看看,随手扔在垃圾筒里:“冯丰,你可以走。”
一股热血似乎要顶破脑门,她紧紧咬住嘴唇,脸色惨白,心灵深处最后最微小的一块地方也彻底失守了。
可是,她还是微笑着向他道别:“李欢,你保重。”
他木然地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往外面走,瘦小的身子仿佛在微微发抖,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还是笑眯眯的:“李欢,你一定要保重。”
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任何狠话,更没有说什么“不到黄泉不相见”,神情那么慈悲,仿佛一个最温柔的女人。
可是心里直觉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真是为她好吗?也许是大错特错了。
不行,一定要开诚布公。
他追出门,她已经进了电梯。
“冯丰……”
电梯门已经合上,他徒然停下脚步,立刻转身,飞速从旁边的楼梯跑下去。
电梯“当”的一声打开。
气喘吁吁的李欢同时站在一楼楼梯口,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看到那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子站起来,迎向冯丰:“好了吗?”
即便笑得那么灿烂,脸上也看不到丝毫血色:“呵呵,好了,我们走吧。”
然后,她拉住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来拉住自己的手,黄晖惊讶之下,立刻反手紧紧握在了她的手,心里异常喜悦,声音也异常温柔,只叫一下她的名字,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欢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开口。
眼角的余光,她看到的,都看到的,他的染双的两鬓,甚至他突然有点佝偻的背影。
心里那么痛快,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痛快。
她想,自己太需要这种痛快的感觉了。
所以,才那么聪明地带着黄晖。
前夫带个“前”字
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高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看见李欢,立刻又掉转头。
李欢看出他目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之色,暗自吸了口气,一只手放在栏杆上,然后又松开,慢慢走过来。
高纬正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李欢叫住他:“高纬。”
他战战兢兢滴地过来。
“你老老实实弹琵琶打杂,你记住,是我在养活你。今后,再也不许和冯丰多说一句话,只要她来这里,立刻将她轰出去。”
高纬涨红了脸,什么都不敢说。
“滚出去老老实实干活。”
高纬如获大赦,转身就走。
李欢回到办公室里。
垃圾筒里,那个盒子还稳稳地呆着。他拾起盒子,虽然并未染尘,可是,他依旧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拉开办公桌的抽屉,轻轻将盒子放进去。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大中。
他刚才大堂上来,看见黄晖和冯丰两人离去。他忿忿不平,“老大,那个小子有点欺人太甚,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一下?”
“不用!”
他只说两个字,坐在椅子上,觉得全身疲软无力。他想,也许需要被教训的,应该是自己。
终于还是忍不住:“黄晖的情况你都调查清楚了?”
“都清楚了。他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中学教师。他本人研三,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普通的一家人,可是,黄晖,他并不普通。
一个能在比赛最后30秒战胜叶嘉的男孩子,那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冯丰胆小,有这样一个人互补,看起来也许是好事,可是,此刻,自己为什么偏偏绝不甘心?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要冲出去,抓住黄晖狠狠地揍一顿,就如自己以前警告过冯丰的,要一根一根拆了他的骨头。
没想到,自己和叶嘉鹬蚌相争,最后还是黄晖这个渔翁得利。
他凭什么?
他一家人,是否足以让冯丰生活得很幸福?
“老大?”
他暗吸一口气,即便自己懊悔得要吐血,又不能在这样的关头搅乱,除了令她痛苦,加重各方压力,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好处。
“老大,今后我不用再跟着冯小姐了吧?”
大中气愤,改口不说“大嫂”了。
这些日子,在C大潜伏,已经把他快闷坏了。原来,整天保护的是别人的女朋友,这算什么事?那个女人又根本不知情,更不会领情。
“她根本没有任何危险,跟着她也没用。”
李欢想了想:“那就暂时不用了。你先查一查,究竟是谁想买我在郊外的那套别墅。”
“好。”
两人过了马路,冯丰觉得身子异常疲软,几乎是整个贴在了黄晖身上。黄晖察觉她的异常,手放到她腰间,轻轻搂住她:“冯丰,你不舒服?”
她看着她关切的脸,摇摇头,笑得那么喜悦,这是一种平视的尊重和关切,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壮胆,真是一件好事。
一辆出租车停下,黄晖扶她进去,他看她靠坐着,微微闭着眼睛,满面笑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高兴。
“黄晖,我们去玩吧。”
他正要答应,可是,见她脸色不好,立即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去玩。”
她十分柔顺地答应一声,眼皮几乎要完全合拢了。
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他原本想提起见到高纬的事情,但见她闭着眼睛,就没问。
下车走进学校,一路上,他都揽着她的腰,像校园里一对对最普通不过的情侣。她没有拒绝,两人第一次看起来像真正在“谈恋爱”了。
黄晖送她回宿舍,她简单梳洗一下,几乎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拿起手机看看,一条未读短信的标记在跳动。翻开,是黄晖发的:
你醒了就给我打电话,等你吃饭。
看看时间,是5点发的。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吃晚饭?
赶紧给他打电话:“黄晖……”
“呵呵,你醒了?我到楼下来等你,我妈给你煮了汤……”
“好的。”
女生楼下,人群往来,黄晖站在外面的走道上,像学校里许多普普通通的男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一见她出来,立刻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食盒:“你脸色不好,我妈煮汤给你补补。”
“你干嘛告诉你妈妈,这不是吓她吗?我没事,你别给她添麻烦。”
他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不麻烦,反正我妈很喜欢煮汤,她说喝汤皮肤才会好。叫我常常带你回去喝汤呢。”
“这……”
“你不去,我也可以给你带来。”
本来已经决定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心里仍淡淡地不安,如此下去,怎么才是一个收场?
两人在荷塘边坐下,他拿出买来的纸杯子和小勺子,舀满满的一杯汤给她喝。自己也喝一杯,然后,大嚼面包。
汤还透着热气,参杂了一些时令进补的中药,十分美味。
她喝了两杯,精神好了一点儿。
他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她的头微微靠在他肩上。路灯下,他也能看见她的睫毛偶尔一闪一闪的,温柔又娴静。
他怦然心跳,悄然低下头,很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一下抬起头,他红了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却紧紧抱住她的肩,柔声地:“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嗯。”
整整两周,黄太太的汤从来也不曾间断过,尽管冯丰也不曾去她家,可是,不是黄晖回去就是她送到学校,变化了花样,加了许多中药,完全是适合女性的滋补和美容养颜之类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美味的汤真的起了功效,冯丰的脸色,一天天倒好了起来。
决定跟黄晖摊牌,是因为一束玫瑰。
周四的早上,他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居然送来了一大束玫瑰。
玫瑰是美丽的,但是,因为太美太艳,叫那些自诩清高的人倒斥为了浮华和俗艳。
他拿了一大束花傻傻地站在门口,陆续早起的女生无不好奇地看着他指指点点。
冯丰赶到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干嘛送我花?”
他年轻的目光里有点羞涩又有点狡黠:“我偷偷看过你的身份证,今天是你的生日。”
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