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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们把他扔下去得了。”
这次我听得真真切切,大骂了一句,立马跳了起来,谁知头一下子就撞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那声音即刻惨叫一声,翻倒在地。
我看着那人翻出去,周围的景色忽然间也跟着亮堂起来,搞得眼睛非常不适应,但是脑子很快就清醒了,我现在根本没半吊在沙坑里,也没有被披着小花皮的三叔掐住脖子,四周所能目及的一切全是灰白的岩壁和零碎飞舞的黄沙;胖子和闷油瓶分别蹲坐在两侧,见我醒了便和其他人一起靠过来,我浑浑噩噩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其他人都在,除了齐羽。
胖子刚要说话,而我脑子里闪回的全是三叔在怪梦里怨毒的眼神,一时间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对着他大喊道:
“齐羽呢?!齐羽在哪里?!”
胖子话没说半句,反而被我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狠抹了一把脸,怒道:
“你他娘的小点儿声!眼皮一睁开就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子拐了你马子呢!”
被这么一吼,我才彻底清醒了,发现队伍还停留在沉船的沙坑旁边,装备也收拾地好好的,没有动过的样子。我心说难道自己又做梦了?眼睛不自觉的就去瞟小花的脸,他也正用十分微妙的目光盯着我看,左颌下的狗皮膏药也还贴在那里,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张脸曾经脱落过。
我顿时觉得头昏脑胀,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呻吟,被我撞翻的那个人缓缓爬起身,边揉着自己的胸口边郁闷道:
“哎哟我操,别马子凯子了,你劲可真不小……这样的投怀送抱真要不得……要不得……”
定睛一看,那被我撞翻的家伙竟然是齐羽,正揉着胸口,满脸苦大仇深。我心想刚才堪比挺尸的一下子确实厉害,当初这么撞到阿宁的时候,她好歹还有胸前的两块肉缓冲一下;可男人的胸膛几乎没什么防御力,撞上了就连着骨头一起窝心的疼。我看着他的样子就不由得联想到死去的阿宁,心底深处浮现出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时间也忘了之前的梦,只能很抱歉地朝他笑笑。
“你自己怎么样?”
闷油瓶看着我问了一句。
我一愣,没想到这句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一是我说不明白自己现在怎么样,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因为脑子清醒以后,他之前点穿霍老太找女儿的事情也跟着回来了,我分不清楚他伪装失忆的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事实还是我的一场梦,总而言之,我现在急需有人来帮忙理清思路,便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下了沙坑了吗?”
“没有。”小花一边掏出手机摆弄,一边笑着解释道,“你身体里的保护机能大概实在不愿你下去,这不,还没到坑边呢,你就晕了。”
我挠了挠头,心说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他娘的那么不济,不是晕就是倒,根据其他人东拼西凑的补充,言简意赅的说,风沙起了之后,我还没接近沙坑就晕倒了,他们只能先搁置计划,把我搬到岩山后面等了个把小时,刚才正在商量如果我到了晚上还不醒,是不是找个睡袋把我捆了直接吊坑里去,之后就发生我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把齐羽撞飞的一幕,接下来的事情,人人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还有一件事情也能盖棺论定了,那就是闷油瓶的失忆确实是伪装的。
奇怪的是,再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也不想找机会见缝插针地去一问究竟,或许闷油瓶一直以来都是对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他的失忆是伪装的,可我身上出现的变化却是真实的,记忆的偏差和三叔要杀我的噩梦绝不只是巧合,它一定暗示着某些即将发生的事—— 一个我不该却偏偏去触及的真相。
旁边的老黄告诉小花说,再过半个多小时太阳就要下山了,问他还要不要继续下坑的计划。由于鬼城的雅丹地貌并不成熟,坑边虽然围绕着半圈小山包,但不算非常陡峭,要安营扎寨最理想不过;如果现在选择往下走就得走到底,中间可能没什么休整的机会。小花自然就询问我的意思,这次我把沉船应该在沙丘上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不出预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相当紧张,小花更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我笑笑说,“这你别管,说不定尸蹩只是个幌子,这才真的是西王母的奇门遁甲,如果你们一定要下去,我没意见。”
可能是我一觉醒来之后的态度变得与之前大相径庭,就连胖子也开始迷惑起来,问我是中了什么邪了,明知道这坑是那老变态施的一个迷阵还要往里跳?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向闷油瓶,他显然也很错愕——我猜也是,他做了那么多的功夫,无非就是不想让我再接近塔木陀这个关键地点,而如今前功尽弃,我这个暴躁的二世祖居然没揪着他的领子问他妈的为什么要骗我,反而一副特镇定的样子,只要是人都会觉得奇怪。
我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从那深邃乌黑双眸里再次收获到了那种熟悉而不能名状的强烈情绪,在夕阳蔓延的余晖中,仿佛就要突破沉默的防线冲脱而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甚。可遗憾的是,我最终没想起来那是什么,只能无奈一笑。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三年前的一张战国帛书,注定了我接下去要走的路,不会平坦。
作者有话要说:5W……还有一个月……
18
18、第18章 谜局 。。。
经过一番周详的计划之后,我们决定是夜下坑。
按照常理来说,在没弄清楚这个沙坑究竟是西王母设的陷阱、还是另一艘古代商船搁浅地之前,再有经验的盗墓贼都不应该趁着晚上行动。但是偏偏这鬼城的沙暴狂舞地越来越放肆,吹的临时搭建的帐篷啪啦啪啦地摇,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安营扎寨,别说是好好休息了,整晚都得派人轮班把风——我们不像当时阿宁浩浩荡荡的团队,几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打不起持久战,小花和齐羽都同意临时变更方案即刻下坑,闷油瓶也默许了,我作为一个挂牌师爷,实在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就帮着那两个伙计灭了无烟炉收起帐篷,一伙人全副武装地在沙坑边集合,预备下地。
“怎么样?一个人行吗?”
小花的声音从风衣的领子下面传出来,他整个脑袋都被护目镜遮住了,看起来就像只大头苍蝇。不过我估计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别人看起来可能就是只连飞都飞不动的大头爬虫。
我朝他点了下头,做了个OK的手势,紧接着胖子也从旁边窜出来,提着矿灯朝我们闪了两下,指指沙坑。
我走过去往那黝黑一片的洞内一探,从地面到坑底纵深不过三四十来米的样子,而沙壁的土质较松——这点和我做的梦倒吻合,稍微一蹭就能剥落一片泥沙,我打着灯沿绳子下落的趋势往下照去,黄褐色的土壁上残留的两道断续而深刻的滑落印记非常明显,再往下看,一点青绿色的光源在黑暗和尘沙里非常有节奏地闪烁,那是先下去探风的齐羽打的暗号,他示意我们坑内没有什么异常,可以放心下去。
闷油瓶蹲在坑边打光,看到我准备下去,就站起来把手电筒往小花手里一塞,然后自顾自的抢在我前面拉起绳子翻身往下一跃,露出半个脑袋朝我点头。我苦笑不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说你他娘的点个屁的头,想抢在我前面下去我就让你,现在卡在半截上不动,我们过不了两分钟就得被这沙子吹成咸肉条。
其他人也弄不明白闷油瓶这个举动的用意,都围着那坑傻傻的看,这时闷油瓶把挡风的高衣领往下一拉,露出张嘴,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
“我下去之后,你跟上。我走你下面。”
我一愣,只见他撂下话就顺着绳子降了下去,小花便催我快跟上,说这小哥顾虑的对,万一有什么紧急事态,他走下面也方便照应你,我们在上边给你们打灯。我一下子就急了,心说你这人说话的重点明显没摆对位置,怎么好像我是老弱病残要别人一路照顾?当初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闷油瓶来,是抱着“你行我也行”的心态,是想遇上紧急问题的时候能助他一臂之力,现在不但一臂没助上,还要处处借他的臂,我这个大老爷们的面子,还真的无处安放了。
胖子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急吼吼地拉起绳子丢过来,几乎是像塞衣服一样把我往下按,“你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跟小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走快走,老子快被吹成腊肉条了!”
我被他这么狠命一按,脑袋不受控制地在沙壁上擦了一下,吃了一鼻子灰,就拉开衣领边打喷嚏边开骂,谁知才刚抬头,护目镜就猛地蹭到了颧骨边一块突出的岩块上,那合金的粗镜框嘎啦一下折过我的耳朵刮到脖子下面,我痛得一松手,整个人忽然就往下掂了几米,我心里暗骂,顾不得卡在鼻孔下面的护目镜,手忙脚乱地就去抓绳子,还好右脚及时触到了一个凸出的东西,我赶忙抓紧时机用力一蹬,漂亮地抓住了麻绳。
“靠,这样你还能摔!”胖子在上面幸灾乐祸的吼道。
“你丫的那只眼睛看见我摔了?”我干脆把护目镜拉下来,刻意晃了几下绳索,以显示自己已经踩到了一块安全的落脚点,“你小爷我硬碰硬的不行,走位一流!”
“一流个屁!”
我皱皱眉头,心说怎么这胖子半句不离屁啊屎啊的,平时需要耍流氓的场合你说说就得了,万一养成习惯,以后相亲,人姑娘问“你饭吃了没?”你条件反射性的来句“吃个屁”,那这亲事可就真变成个屁了。
我不再理他,脚底在那块平坦的岩块上蹭了蹭,想继续往下;谁知鞋底才一动,下面那岩块也异常诡异地摇了摇,我背上立刻起了白毛汗,心说不是吧,万一这石块塌了,我不就得一屁股跌到闷油瓶头上去了?到时候就是脑袋和屁股双开花,这可不是开玩笑。更奇异的是,这块岩出奇地软,上面似乎还有草一样的东西垫着……我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娘的,会长草的戈壁只有马勒戈壁,这儿要是有植物,那我的脑浆就可以养蝌蚪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很艰难地后仰了仰身体,朝脚下那块石头看去——
一看我就立马后悔了,所以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有些东西看的太清,真他妈的只会徒增尴尬——我脚下面那块漆黑的长毛的东西,哪儿是什么岩块,是闷油瓶的脑袋!!
“哎哟……小哥…我……我这……”我一下子慌了,可是目前这状况又不能移开脚,小腿就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不缩不要紧,一缩那鞋底又跟着运动的趋势在他头顶上蹭了两下,我看着他被踩的一头乱的脑袋,满脸的汗都快滴下来了,立刻僵住了身体不敢再动。
“右脚往旁边挪,二十公分左右,有个坑。”
闷油瓶的声音自下而上飘上来,话音刚落,我的左脚边的泥块又被噗通凿了一下,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