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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攥紧手掌。
赵雁声。
回到公寓,已经很晚。
他还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路,费力在停车场泊好车,电梯门打开,门外是另一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绘媛……”
只是凭本能认识这张面孔,精致的妆容,高挑的身材,永远自信而明快的女孩……赵绘媛。
“怎麽,不请你未婚妻进去坐坐?”
女孩眨眨眼,有点疲倦的神情仍然带著俏皮。
她长途坐了三小时车从相邻城市来到这里,已经等了很久。
周平想问怎麽回事,但看她无辜的坐在行李箱上,很难受的样子,还是摇头先拉她起来。
无奈叹口气。
认识很多年,绘媛还像那个总跟在他身後要他教功课的小女孩。
“我有打电话给你。”
赵绘媛知道他不喜欢突然袭击,先发制人的抱怨。
“哦?几点锺?”
周平确信自己没有接到过,严肃追问。
“八点十五分……”
那时他已经下班,她也已经等的不耐烦。
周平无可奈何,他开始翻包找门钥匙,出办公室时很匆忙,包里有点乱。
“我怕你又逃走了……”
赵绘媛搂住周平的腰,脸贴在他後肩上。
“平……”
楼道里的灯一直亮著,这一层只有住周平和邵君则,米色的大理石墙面无情的反射著光,安静的坐视周平僵硬在那里。
“平……,开门。”
赵绘媛在他耳边轻轻说。
“我好不容易来这里……带我回家。”
这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国内一个大城市,父母都等著她回去,带著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周平僵硬的站在那里,直到肩上的衣物里渗入泪珠。
“绘媛……”
但是赵绘媛知道很多事,她知道……他没法拥抱她。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我们可以分开,你能遇到更好的人……”
很懦弱的话,空洞的反复著。
从他第一次向她坦白性向开始,就像自暴自弃一样,他已经不再想如果绘媛把真相告诉他国内的母亲会怎麽样,如果绘媛甚至去告诉她哥哥……雁声……会怎麽样。
赵雁声……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太久了,他们只是在一起读中学,突然他就离开了。如果问赵伯母或许可以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他没有问。
他不能放纵自己,如果真的知道,他不知道情况会变的怎麽样。
但是当绘媛一年後也来到这里,看著他们兄妹其实不同的面孔,他不知为何又害怕起来,记忆里的冲动又复苏,压抑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喜欢的是她哥哥,赵雁声。
终於有一天他说出来,理所当然的看到赵绘媛惊讶的面孔。
但是那以後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赵绘媛以後依旧每个月来Z市看他,带些母亲托她带给他的衣物。
她仿佛放弃了什麽,又仿佛一定要得到什麽。
周平没法推开她,但也没法拥抱她。
“平……”
背後的女孩在他肩上哭。
周平盯著眼前的门,逃避是他唯一熟练的处世方法,只要什麽都不做,一切都会过去,离开的人会离开,放弃的人会放弃,只要他站在原点,即使永远无法卸掉心上的背负,但也不会被压垮。生活将一如既往,他会把自己放在这个安全的物质社会里像一个寻常人一样生活。
但是赵绘媛不会再纵容他那样做。
“平,我哥现在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
周平的念头有点慢,他在想她哥是谁,那个男孩子又是谁。
赵绘媛的声音带著哽咽,又有点报复的快意。
“平,你知不知道,他其实也是喜欢男孩子的,他以前还喜欢过你。”
周平一抖,好像醒过来。
“他那时就是因为你被赶出去的……”
赵绘媛呜咽著说。
“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们是互相喜欢?”
周平开车时注意力不太集中,他以前常常用开车来逼迫自己把思绪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他常常因为太想念和想像了太多事而沈沦,最後就靠开车来机械性的使自己振作起来。他用开车告诉自己生命最重要,只有生命不能失去,只要活著就能改变很多事,使他负有责任的人幸福。
周平把握方向盘的手在痉挛,他猛拍方向盘砸到指骨,疼痛让他好过一点,但不能控制的抽搐仍然在,他踩下煞车,颤抖得无法思考,脑子里煮沸了都是刚才赵绘媛的话,“你知不知道你们互相喜欢?”
眼前是赵雁声的背影,他坐在学校顶楼,孤独的看著地面,接到他送的橘子糖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那算什麽?他只是同情他,功课不好,父母又只把注意力放在女儿身上,於是他老是单独一个人,很可怜。
空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嘴角弯弯,很讨人喜欢……
周平大声喘气,眼前都是赵绘媛悲愤又得意的表情。
“我不会再来找你,可我一定要告诉你。”
她绝不是现在才知道,却选了最後一次离开才告诉他,原来他错过了什麽东西,原来他一切的梦想都可能成真,是他放弃的,是他推掉的,他什麽都没有做,所以失去了。
“你後不後悔?”
他装作若无其事,送她去机场,只是脑子渐渐充血,怀疑自己会开出公路。
倒是身边的赵绘媛安然若泰,她一点不介意把两个人都送入黄泉,她很乐意看他挣扎悔恨,她会在去到另一个世界也不忘记嘲笑他的懦弱。
赵绘媛要去欧洲深造艺术,钢琴,芭蕾,她多才多艺,前途无量。他一直唯恐避她不及,现在她已告诉他永不会再去见他,她将放弃这段经历,她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要去追求自己能掌握的自己的人生。
连她也已经放弃他。
周平在方向盘上嚎哭,赵雁声喜欢过他?那为什麽现在能和另一个男孩子在一起?
他一直在纠结彷徨中度日如年,为什麽他那麽容易放开手,既然他会为他离开家里,为什麽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他?
他竟爱上另一个男人,离开他了。
塞尔酒店就在机场路近郊的广场中心,略显寥落的灯火表明这里虚张声势的实际地位,很少人来这里购物或住宿,虽然以广场自称其实只是几栋房子的集合体。
周平进入酒店大堂,紧绷的身体被灯光照射还是不能适应,大堂经理迎上来想要问什麽,周平胡乱给了他一张纸钞。
跟随朱冕几个月他已经对这些地方的规则略通一二,但是他第一次为自己这样做,动作意外的娴熟。那人略微鞠了一躬,周平快步从他面前走过,1024房,他居然还记得。
进了门就是火热的吻。
祝渊声显然没有料到,一开门周平即抱住他按到墙上,黑暗中他拙劣的手段越发清晰,但热烈的动作居然叫等在这里的人都猝不及防。
周平撕去他的衣服,男人的穿著总是差不多,何况祝渊声似乎已经松了衣服,前襟一下被拉开,紧实的肉体意外精壮。
周平气喘吁吁,手里抖抖簌簌,抚摸他火热的胸膛。
“雁声……”
他颤抖得呼唤,爱抚。
“雁声……”
有人轻笑。
“哦?”
周平一个激灵。
那人反手把他按去墙上,强硬的动作令得周平失声,他神志突然清明。
冷汗涔涔。
“Joe……原来你这样热情?”
低沈的声音仿佛巨石砸在周平头上,他眼前眩晕。
“咦?还认不出我?”
灯被开亮。
倨傲慵懒的男子斜目睨视他,衣襟被拉开著,嘴角还有刚才被他咬伤的痕迹。
是朱冕。
☆、1999夜未眠 之 朱色。五
灯火通明。
朱冕推了他一把,於是他跌跌撞撞的进到房间里,很大一张床,猩红的,周平打了个寒战。
“害怕了?”
朱冕的声音在身後。
他慢慢踱进来,玩味的声音特意拉成邪恶的调子,模仿动画片里的反面BOSS。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在想什麽?”
脱衣声。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恩?”
周平感到潮热的呼吸喷到脖子上,贴在背後的裸露的触感让他马上联想到灯开一刹那眼前的那具充满男性侵略性的身体。
“别动。”
男人制住他,好整以暇的欣赏他越发苍白的脸色,惊慌的神色,瘦峭的下颚让他万分满意。
他顺著弧线吻下去,延伸去喉间,臂中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要不是他紧箍住说不定已经瘫倒在地上。
“Joe,你真没用。”
朱冕低沈的笑。
周平脑中已经一片空白。
“朱总……我求求你……”
他挤出这几个字。
朱冕不屑。
“都到这个地步,你求我什麽?原谅你?放过你?”
周平牙齿打颤。
朱冕精壮的胸膛紧贴著他的後背,湿热的舌挑逗他的感官,引发出纯粹肉欲的吸引力。
“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好好玩一玩,你刚才不是挺开心的麽?恩?”
朱冕伸入他长裤里捏了一把。
“真瘦,啧。”
眼前一花,周平已经被没在一片红浪里。
朱冕将他扔去床上,看到他僵硬的躯体被衬得病态凌乱。
朱冕兴致高昂。
“不错……”
与开始的戏弄不同,他上挑的眼睛眯起来,打量周平挣扎爬起来的样子,反手按住他颈动脉。
周平颈上剧痛,抽气。
“呵。”
单刀直入,男人直接将性器抵上来。
“求求你……”
赤裸的身体已经叠加在一起,皮肤的触感让周平不寒而栗。这个男人是朱冕,是他的上司,他居然约了他的情人在这里,还被他抓到了。
“啊!”
朱冕不耐烦的扣住他手腕,周平痛叫。
“真烦人。”
朱冕握住性器挺入进去。
身後的穴口从没有被这样进入过,周平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等一口气稍微吐出来一点,他发现自己已经将嘴唇咬破。
身上的男人老练的挺动著。
这是,纯粹的泄欲。
周平抠住床单,身体在剧痛中被顶的摇晃。
粗重的喘息,周平哽咽,这到底是什麽,自己怎麽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种违反自然的事,他躲了多少年,第一次,却是在这里,跟这样一个男人。
雁声……
他啜泣。
眼前都是猩红色,渐渐另一种气味弥散开来,周平要吐,朱冕及时将他调了个姿势,从後面骑上他。
很少有这样的快感了,朱冕兴奋起来。其实年轻男人的身体都差不多,弹性的皮肤和完美的腰力,但这个人僵硬的四肢给他更多冲动,还有始终闭合的身体,紧致的甬道,简直是狂欢的乐园。
他忍不住再来一次,想把这个男人干昏过去一次,用和刚刚一样的声调求他,说他受不了了,就像那些男人,最终都臣服在他的身下。
但是周平没有求。
他心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