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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
许昌宗留了床头一盏小灯,昏暗的光反在刚才阿水拿来给他修面用的铜镜上,竟也照的很亮,照见许昌宗抚
上床上少年的肋骨,紧致的皮肤随呼吸起伏,亮的像一种暗色的绸。
阿水害怕的簌簌发抖。
“阿水……以前万年他们,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当然没有。
阿水惊恐的回望他的老爷,他只是个打杂的下人,怎麽当得起。
许昌宗也只是这样问,见到他的眼神,倒生出别样的怜爱。
“阿水,老爷不会害你,你过会儿就知道。”
他越是这样说,越指向一种未知的意味,阿水更加害怕。
不过他闭了闭眼睛,还是努力接受他的安抚一样,慢慢的,把头安静的垂贴在床褥上。
有种决然的纯洁。
刚才一直吸引许昌宗的,全心全意的信赖,和略显得土气的憨态。
灯火闪烁,後来其实阿水还是有机会睁著眼睛来感知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眼睛也迷蒙或失去焦距,在灯下
熠熠生辉。
许昌宗也很迷惑,他有一点点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行得太尽,少年露出苦楚,眼角
一点点水痕,干了又湿。
这一天的夜晚很长。
第二天,许昌宗起身的时候,阿水已经在院子里洒扫。
像往常一样,拿著把大扫帚,轻轻的归拢落叶和灰尘。
只是这一天他的腿脚显得不很灵便,走一步,总像牵到什麽地方,只能略微往外张著腿,姿势很好笑。
许昌宗在窗前看他,也不说话。
阿水感到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抬头。
他依然低著头,红著脸,用那种有点好笑的姿势,扫院子。
其实比起情事的快意,阿水这一夜受到的更多的是恐惧,羞愧,和疼痛。
不过他以後有很多年可以学习怎样去得到这件事的乐趣。
而许昌宗,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到,那时连面目也没有看清的少年,是真正在这宅中与他为伴,他们将要度
过许多个相依相伴的寒暑,雨跟雪中,春去春来。
☆、'外传番外' 瑞雪(4)
一转眼许昌宗来楚江已有三月,楚江的夏多雨,趁还有太阳,阿水特意将许昌宗的书籍拿出院中晒。许昌宗
见了只是著他避开日光,略微去去湿气而已。阿水不知他的书是时常翻看的,与袁万年那些不同,也不知书
常晒易变黄变脆的道理,有些摸不著头脑。
虽然不明就里,好在认真照办,许昌宗在一旁见他努力在院中整理出一方天地,想到这三个月全靠他上下打
理,将一座小院打扫的窗明几净,心中生出触动。
午後,许昌宗照例午睡,这一天也许是气息不顺,才睡著就醒来,醒时胸口烦闷,叫了声“阿水”,却不见
阿水像平日里送茶进来,皱眉踱出去。
前院里没有人,许昌宗又到後院,听到水声。
少年矫健的身姿曝露在日光下,闪耀的不可直视。
阿水的身体其实他已经看过许多次,自那一次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许昌宗又有过几次与他共寝。阿水总是局
促的去到他房中,在月下或灯下僵硬的任他脱去衣衫,与他行鱼水之欢。
也许於他未必是欢。
许昌宗见他利落的将井水泼在自己身上,清透的水泽从发中流下来,他甩甩头发,身上的肌肤在日头下跳跃
著欢快的光泽。而在他面前的阿水常常是不安的,常常直到在他身下呻吟,依然一脸惶恐,仿佛做了什麽错
事。
“阿水。”
许昌宗忽然不愿看到他这样放松欢乐的姿态,他叫他,如愿看到他又是一脸惶恐,踢翻了脚边的木盆。
七手八脚的将褂子穿起来,来不及穿裤子,只好背过去,面红耳赤的叫老爷。
对著墙叫?
许昌宗皱眉。
墙那边是另一家的园子,女主人种了些家常的菜蔬怡情,他的老爷在哪里?
踱过去,普通的布褂洗出本色,被身上的水浸湿了,贴著肉体,显出精瘦结实的身形。
耳根都红了,烧到脖子,清凉的井水也变成温的,触到手上汗湿一般。
“老爷怎麽起来了,阿水去给您端茶!”
阿水慌忙逃出去,被许昌宗叫住。
他皱眉。
“见到我,那麽不欢喜?”
许昌宗是沽州人,那里的欢喜大致於高兴、乐意的意思,但楚江人听来总要和喜欢混起来,以致於阿水更迈
不动步,扭捏的头也抬不起来。
许昌宗走近一步,他比阿水高一头,虽年已不惑,因修养得法,体态还保持得很好。
握上少年腰的时候,少年抖的更厉害,叫他更不欢喜。
阿水跌跌撞撞的进到菜园的墙上,低著头,茫然的扶去墙面上。背後他的老爷搂著他的腰,抚进他的褂子里
。
“老、老爷!”
阿水结巴的猛一叫。
许昌宗道。
“想将欧夫人也引来?”
隔壁是欧府,阿水曾随许昌宗拜访过,欧夫人是个面团子一样的人,送过他许多自种的菜蔬,很好脾气。
阿水噤声。
他的老爷寻到他胯下之物,爱抚套弄起来。
阿水已经站不住,他正当年少,本就经不起这些人事,每每许昌宗在夜晚於他略微的引导,已能令他起反应
,羞愧难当。这样青天白日在园中就起了兴,即使是他的老爷挑的头,阿水也觉得自己太龌龊了,他越克制
,越抖的厉害,喉间忍得生痛,眼角又湿起来。看在许昌宗眼里,却是柔顺了许多,手势更有变化,终於听
到少年失声,皱著眉闷哼一声。
这一声听在少年自己耳里几乎炸了雷,许昌宗一手伸入他口中防他又咬著自己嘴唇,晶亮的唾液湿了他的手
指,阿水眼前已蒙胧,无意识的吮吸著,许昌宗心神一荡,险些就要将他推倒在地上。
“阿水……”
沙哑的嗓音,阿水听得真切,但身上的软弱叫他羞惭的不知道怎麽好,他只觉得自己一定丑陋的很,因他竟
渴望他的老爷真正搂抱上来,像在夜里一样使他失去知觉,气息汹涌,只能随波逐流。
“啊哈……”
他终於叫出来,再也忍受不住,闭上眼睛。
“老爷……别……啊哈……”
英气的眉脆弱的纠结著,棱角分明的面孔两颊浮起异样的酡红,这是灯下月下都看不清的光景。
许昌宗爱怜的亲吻他的脖颈,阿水已经趴伏在墙上,完全被情欲左右。
最後就是在墙边,阿水被他的老爷要了一次。
平日硬挺憨直的少年,羞耻的张开双腿,被男子从後面进入的时候,紧实的臀叫男子险些招架不住。
坚韧的腰身,压抑的喘息,连同似乎传达了少年内心的矛盾与痛苦的红潮,都叫男子又像回到两人第一次的
夜,止不住的愈深,愈尽。将这个坚强的少年逼迫到不能的境地,两人相接的所在被湿润得流出体液,顺著
腿内流下,少年已经晕眩,紧闭的眼睛偶尔因一次激烈的撞击而张开,是散漫的幽光。
☆、'外传番外' 瑞雪(5)
细雨缠绵後一定是无际的朗日,这一日孙家公子定觖来访,许昌宗步出窄小的朱门相迎,清雅的面容一贯的
从容端方。
孙定觖是总督府孙栝长子,举止沈静,诗乐皆通,颇有名士风度。
他在城中花会与许昌宗相识,两人於工笔花鸟都有心得,又都爱兰花,因而兴味相投。
他此次来也是得了一幅前朝的画卷,邀许昌宗一同评鉴。阿水替他们放下竹帘挡住西照的日光,两位文士一
青一白,青袍者温厚敦儒,白衣者清俊闲静,隔了竹帘望去,也可入了画中,赏心悦目。
阿水不懂书画,甚而不识得几个字,他将孙大公子的两个仆从带到後房休息,自己就站在廊下听候使唤,只
是这一天直到雨又下来,内室中也没有什麽召唤,两人似另辟了一个所在,偶尔听到几声喟叹,也是灵犀相
通,与他人再无关系。
其实平日没有客人时远比这时静默,阿水却突然有种有别於往日的烦闷,心中泛起一点点涩味,直到雨又打
在他头上,还纠缠的不肯消退。
这一夜孙公子在许府留宿,两名仆从被打发回孙家,另换了一名小厮来服侍。
第二日清晨孙公子起来,小厮已在院中侍奉,孙定觖梳洗完毕向阿水道。
“许师尚未起来。”
他比许昌宗小十多岁,尊一声师长其实并无师生名分。
这时天光微亮,犹有星子於远处闪烁。孙定觖看了看天色,著小厮将轿子停去门外等候。
“定觖先告退了。许师若起来,请他恕定觖不告而别之罪。”
阿水也不知怎麽答,只见他白衣於晨露中绽开,就此离去了。
天还是蒙蒙亮,往日许昌宗差事清闲,并不需去官厅中应卯,因而起身的时辰常常随兴而致。阿水这天却犹
豫了一下,轻声进入屋中,只见白纱帐子绘著水墨兰花犹自垂著,为孙公子加的一张长榻也仍在床边。床头
红烛燃尽,想必两人话了一夜,却不知是因烛尽而睡去了,还是在烛尽後仍不能尽兴,在黑夜中对谈而眠。
“阿水?”
阿水吓了一跳,忙上前应声。
帐子里许昌宗向外侧卧著,清醒的神态难得露出疲倦,看来憔悴不堪。
阿水去打了水,许昌宗似乎皱眉,按住额头。
“老爷头痛?”
阿水犹疑著略微掀开些纱帐,只见许昌宗一反常态,郁郁寡欢。
“老爷……”
许昌宗见他担忧,略微起身靠在床头。
阿水昨夜已备了醒酒汤,这时拿出来,又用热手巾与他擦脸,许昌宗先是由得他做,忽而厌烦的格开。
阿水静静的站在床边,许昌宗长久只是坐著,直到掉在身上的毛巾渐凉了,许昌宗抬头。
“阿水,你来。”
阿水这数个月与他共处,已熟悉他这时的神态。
他默默脱去自己的衣服,坐在床沿上。
熟悉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放在一块陌生的地方。
阿水一紧。许昌宗并不看他,只是握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已经勃发的所在。晨起时男子多有这样的时候,阿
水自从早两年身体成熟,早晨也会有这样尴尬的时光,往往是害羞的自己去院後冲洗,清凉的井水浇息少年
人莫名的烦恼。可这时他的老爷的身体就在他掌下变化,他感受那处硬挺,已然联想到许多个夜,那里挺进
他的身体,是多麽强凶霸道,使他羞耻的嚷叫。
阿水想叫老爷,但看著许昌宗陷在暗中的神情,又不敢发声。
他回想从前自己被他是怎样的搓揉套弄,颤抖的微微动了下,他的老爷握的更紧了,阿水几乎要倒在他身上
,他们靠的很近,呼吸相闻,刚才漱盐的味道就在他唇边,他的老爷引他靠在他身上,手上抚慰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