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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个月母亲大人回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其实并没有赶上),谢复一天天在谢复临的办公室和家里两头疲於奔命。正好赵雁声也要出差,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各奔东西,只是依靠电话才有联系。问些诸如“喜欢布丁吗?”的话。
其实知道他喜欢也有限,谢复一神游,他不爱这种东西,但不管他爱不爱,这是赵雁声的乐趣。谢复一知道自己不用装作喜欢,但这次也不能说母亲大人将它吃了,自己一口都没沾著。雁声必定要她回来了吗?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想涉及关键人物,就这样无关痛痒的一问一答,持续到夜里。
有时觉得这样半调子的通话更接近,直到挂断时一切消失,像做了一场梦。
这天梦醒前,雁声说,这个星期抽一天去看房子吧。
他没有问什麽时候搬出来,只是这样说。
谢复一一直等待的紧张时刻还是换了另一种方式到来。
“嗨,梦游?”
谢复一吓一跳,谢觉馨斜倚靠门框,一件珍珠红旗袍伏帖身材。少有她这个年纪的女性还能穿这个料子的旗袍,谢觉馨不管,她有她的审美,也确实能在最後证明她的选择正确。
“谈了朋友,就带回来看看。连电话也只敢用手机打,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鬼祟的?”
谢复一负气,自从发现大哥会叫人监听电话。
但也不能在他姑妈面前挖他墙角。谢复一都懒得揭发。
谢觉馨沾著床就往下躺。
“妈……”
谢复一很受不了,这还是他的房间不是?
谢觉馨哎一声。
“妈也躺不了几天了,我的小琅官长大了……”
谢复一浑身一震,这个小名实在太过肉麻,每次一听都起鸡皮疙瘩。
但是这次谢觉馨似乎不是装出来的伤感,她每每乐意假装为了这个儿子操透了心,偏偏谢复一一路健康踊跃,她都无用武之地。这次好了,他搞了个不伦之恋出来,她刚听到想这是不是该叫乐极生悲?
不过与谢复一预想的不同,谢觉馨并没有和谢复临统一战线起来。那次她表情困惑,许久只是问了声。
“大官……同性恋是不是比较容易得病?”
谢复临那时的表情真可怕。
谢复一想想就好笑。
谢觉馨还要再加一句。
“大官,这个你也比他早,他有不懂的地方你也要多教他。”
谢复一想若不是谢觉馨是他亲姑妈,谢复临决计要发作。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旁边,心情有些复杂。
事情不都是一定要按你所说的做的是不是?──偶尔潜在的对谢复临绝对权威的不满也会这样恶质的表现出来。
我理解你的苦心啊……但我不是你的木偶。即使错误的我也想尝试一下,不会後悔。
何况人生有什麽不可尝试的呢?谢复一想。
当然他要等很多年後才会知道这句话是有死角。
“琅官啊……”
谢觉馨发现被忽略了,忙又语重心长的唤了声,这次透露出一点做作的关心出来。
谢觉馨一向演不来慈母,偏偏还要乐此不疲。
“你父亲不在,我担子重……”
谢复一又受不了。
“爸爸只是在欧洲而已!不要说得他已经死了好不好。”
“你个不孝子~~”
谢觉馨坐起来一点。
“他回来麽,他既然不回来还不是和死了一样?”
要不是他们感情好谢复一一定以为老爸已经被谋杀。
谢复一的父亲当年入赘谢家,居然和谢觉馨成为包办婚姻危害社会的反证,但也并没有使周围人省心一点。
一个全年在研究所不回家,一个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这样也能做夫妻,也是他们不知几世修来的怪姻缘。
“总之,人还是要亲眼看一看。”
谢觉馨坚持。
“大哥不是和你说了?”
把赵雁声的案底都交代出来,谢复一对此很不满。
谢觉馨好象倒无所谓。
“说了他一些事,但他家里人怎麽看还不知道。”
他的家里人……
没错,就是这点非常伤脑筋。
本来还以为谢觉馨这关算过了,没想到她提出要见家人。
谢复一推托现代社会又不能结婚谁知道什麽时候分手见什麽家里人,又被谢觉馨骂对感情不负责任。
“总之,那孩子真是不错。要是他家里人不反对,我就算同意啦。”
等等。什麽叫那孩子真是不错?
“你刚才说什麽?”
谢觉馨奇怪看他。
“我见过他呀,带著那只兰花盒子,白衬衫,懒洋洋在学校里晒太阳。”
“啊?”
谢觉馨理所当然。
“我还因为他长的帅和他搭过话。”
“妈!!”
谢觉馨换个姿势,美丽的面孔连不屑也少女样困惑。
“那时又不知道他在等你。不过对象是要帅才好,不然一看几十年,怎麽能不生厌。”
谢复一气极。
他又不是只有长相好看!
谢觉馨起来整了整旗袍衣服。
“好啦,要是我同意,你大哥也没什麽话吧。你趁早把他家里人约出来我们好好见个面。不然再那麽不明不白混下去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养的儿子。”
“你这叫什麽话!”
谢觉馨瞟他一眼。
“生儿子有什麽用……说起来他和你,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
谢复一爆发。
“妈!!!!!”
这时离谢家并不十分远的闫玉京家也有了客人。
“回来了?真是巧,我可以请你喝喜酒。”
闫玉京神神秘秘调侃他。
男人懒洋洋四肢瘫在沙发椅上,随便的过分又嚣张的态度却奇怪的不讨人厌,仿佛天生就该随心所欲似的,已经中年的面容让岁月只留下沈淀後的痕迹。
“哦?你和小谢终於要结婚了?”
也只有他敢这样叫谢复临。闫玉京知道他嘴里没好话,决定忽略他。
“是雁声。”
男人瞥过去,与赵雁声极为想象的一双眼睛比那双年轻的黑色更深沈,更有魄力。
闫玉京拿了谢复一的照片出来。
“看看看看。”
陈西堰好象仔细好象认真的看了一眼。
“这次好好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哎,你不知道,这些年……”
陈西堰仍然无可无不可的听著。
儿子……这实在不是值得他费心关怀的一个身份。
不过,雁声……
☆、1999夜未眠 之 睡。10
约定日,微雨。
好不容易碰了个时间,约在地铁里见,到了时间谢复一说晚一点,你先去,赵雁声於是给了他地址叮嘱一番,谢复一笑。
“我知道的。”
按门牌找还不简单麽。
你不知道啊……赵雁声叹气。那里几个门连门牌都没有。
虽然按那间房装的废墟一样,找门好象也变成行为艺术。
谢复一还是嘿嘿傻笑。
哎,虽然他从来没说过,那是为他找的房子。
有点头痛,只要再过一关。
外面已经有点暗了,最近老是到这个时间,虽然习惯了,但雁声既然已经回来,他是不是应该和大哥商量一下留给他约会的时间?
恩,他不会答应。
谢复一看天,於是最大的问题还是双方家长会面。
今天一定要说了,“我妈妈想见你家里人。”
但怎麽问?问他愿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请亲手切断他血缘联系的人再续上这个缘分?
而且还是带了一个男人。
谢复一想象了下自己带了赵雁声去找谢觉馨的场面……
呃,自己的妈妈不能作为参考标准。
“小谢你还不走?”
徐素奇怪问。
谢复一装做没听到。
这个女人骗他以为永别,居然也是考的谢复临的研究生,他还是要叫她大师姐。
纸刀师兄站在一边等,一样沈默,冷峻。收拾了东西徐素勾了他臂腕,大方的走出门。
谢复一眼红。
哎,什麽时候他也能和雁声在下班的时候一起走。
哎。
下了地铁已经开始下雨。细绵的小雨像一片云飘过来。
“伞要不要伞要不要?”
之前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小贩群起出动,谢复一突出重围,赵雁声告诉他出地铁只有三分锺路,他开始跑。谁知道这一跑雨却更大了,云似跟著他跑一样,进到小区已经头发开始滴水。
“11号?”
保安打量著这个小孩随手一指。
哗,还有好远。
大叔好心拿出一把伞。
“出来的时候带著。”
上面写了“白云丽舍”。
太、太丑了吧。
谢复一跌倒。
最後还是拿下来,大叔的心意是不是。
好在从电梯出来已经缓过来一点。
从高楼的窗口望出去,城市的黄昏,非常美。
* * *
朱明打开门有点搞不清状况。
落汤鸡一样的小孩,头发盖住脸,一把丑伞写了“白云丽舍”。
“我们不要订报纸。”
他冷冷的道。
谢复一也吓一跳,不是吧?这个男人一脸不可一世,现在的中介都长这样?
“怎麽回事?我说过不要应我的门!”
另一个人走出来。这个就顺眼多了,五官英俊郁秀,特别是浑身散发出对这个应门男的强烈鄙视让谢复一马上有好感。
“什麽事?”
换作对谢复一却变成缓和的语气,看见他浑身湿透更顺手拿了块毛巾出来。
应门男不知为何有点恼怒,强忍下来後面目狰狞。
谢复一嘀咕。
“我……大概按错门铃?”
毛巾清新的香气很好闻。
柳怀歌点头。
“这里是2110,你找几号?”
“哦……”
谢复一开始回想赵雁声说的右转右转再右转是怎麽回事。
“对面2111在招租。”
原来如此。
“复一。”
开门出来的赵雁声手里拿著伞,大概正要去找他。
“不好意思。”
谢复一向柳怀歌递还毛巾,却被赵雁声一把抓过去按在头上猛一阵擦。
“怎麽不带伞?”
温柔的责备声。
柳怀歌看赵雁声又看谢复一。
“呃……不用客气。”
朱明突然道。
“你们是同居?”
谢复一楞一下,赵雁声已经变脸。
“是啊。”
他突然微笑。
“合租便宜一点……这位先生是这里的房主?”
朱明刚张开口,柳怀歌答。
“他是房客。不用管他。”
果断,冷淡,朱明瞬间僵硬。
“朱总。”
是庄福买菜回来了。柳怀歌侧身让他进去。
“我们是三个人住在一起。”
他解释。
赵雁声继续微笑。
真是……前卫啊。
谢复一转头,雁声虚伪的时候最欠扁。
两边都是虚伪的客气道别。
真没想到。
赵雁声边走边寻思,那房主自己是同性恋,那麽巧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