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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下令。”
“朕要听你说!”
“处以死罪,以示警戒!”
“你们都听好了,此次对库卢之战,非同小可,一个个都给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许你们 出任何差错!这次若不是有人相助,你们的脑袋还能好好得长在脖子上吗?”熙元拍案而起, 高声呵斥一班将领。底下的人,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拂了圣意,小命不保。
“你们都退下吧!”
将军们默默地摒退,一语不发,此役的惊险,战争的余悸,尚在他们心中。
“韩震雷!你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韩震雷停下脚步,望了望熙元,面无表情的他,既无怒也无喜。说是因为侦察失误而愤怒,只 是威大于怒;说是因为此战幸好没败而欣慰,却也无半点喜意。长期在外的他,揣摩上意,并 非他的长处。
“韩震雷,你怪不怪朕罚你?”
韩震雷立刻跪在他面前:“臣不敢有任何埋怨,臣有罪,皇上责罚的是!”
“你起来,坐在这里。”熙元指了指案前的位置。
韩震雷仍然跪在地上,犹豫着不动。虽然他有临危不惧的勇气,但皇帝亲自来到前线,还是让 他压力不小。没能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现,反而差点打败仗,令他懊丧不已。
“怎么了?起来说话。”
面前的这个武人,威武的身躯,宽厚的肩膀,宽大的胸怀,坚毅的脸庞写着忠诚与不屈。
见他安心坐下,熙元也放心道:“韩卿,你带兵多少年了?”
“自从第一次跟随父亲出兵以来,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好长啊,比朕当皇帝的时间还长……”
“韩家家训:为国效忠,死而后已。臣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熙元微微一笑:“父皇在世时,就对朕说过,是先有韩家将领,才有这江山,只要韩家将在, 便可绵延万世。”
“臣不敢妄自尊大,是陛下治国有方,才有这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可现在,朕的天下不太平呀……”
“这……”毕竟是个拿刀握剑的人,并不擅言辞,熙元这话一出口,韩震雷头上冒出冷汗。
熙元观察着他细微的情绪变化,胜券在握。
“你知道我朝大将军一职为何一直空缺吗?”熙元忽然转了个话题。
“大将军一职统领三军,干系重大,任此职者必须宽而能刚,勇而多计,深得士兵信任。我朝 多年来四方太平,无人建有军功,无人有此能力,因此都不能胜任大将军。”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熙元若有所思道,声调忽然转高,“韩卿,朕一向器重 于你,并不是因为你姓韩,而是因为你值得朕信任!”
韩震雷闻言一惊,跪了下来。
“起来!朕不想你跪着说话。”他挥手示意道,“朕想你心里应该明白,对库卢族的战争关系 到国家存亡,库卢族人来势汹汹,可以说自从我朝安国定邦以来,还未受到过像这次这般威胁 。朕在众人面前责罚你,也是迫不得已,朕希望你可以戴罪立功,将库卢族人赶出边境,保住 一方太平。日后封功论赏,你自然是首功,那么,这空悬已久的大将军一职,朕也好找个放心 的人来担任了。”
若说大将军的位置,韩震雷并不放在心上,那深得皇上信任,则让他感到无上的荣幸和激动: “陛下对臣的信任,已是臣的荣耀。请陛下安心,臣就算拼了命,也要叫这帮蛮夷滚回自己的 地方,不敢再对我中原有非分之想。”
他质朴的情感在言语中表露无遗,信心也在无形中更坚定。熙元虽没有流露任何情绪,但心中 对他赞许万分。很清楚的知道,这次战争的指挥不利,虽然对久经沙场的他不会造成什么打击 ,但难免在他心中形成阴影。他更知道,金银珠宝,美女权位对韩震雷来说如同沙砾,表示对 他的信任,比任何赞美利诱更来得有效。对于这样一位性格梗直,忠君爱国的臣子,只有恩威 并施才能得到他的真心。
“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吧,什么事?”
“这次能全身而退,全靠江湖上一些肝胆侠心的志士联合起来,一同作战。臣以为,这些人才 应该得到赏赐,陛下是不是应该召见他们,以示陛下爱民如子?”
“啊哈!”熙元暗自欢呼,早就想召见他们了,只是因为有秋似水在里面,他不免心虚,不好 意思说出口。韩震雷能想到这一点,替他说出口,实在迎合了他的心意。“是啊,是啊,是应 该见他们一见。韩卿就替朕传唤他们吧。”
营帐中,挤满了人,都是各门各派的首领。他们能聚在一起,共同抗敌,全赖秋似水以无极教 之名,邀请各门派参加。其实江湖上许多门派听闻国家有难,都心里有气,想要为国出力,苦 于无人率领,如同散沙。秋似水一出头,他们自然是一呼而起,纷纷响应。
熙元在人群里找到了秋似水,只见他看了自己一眼,立刻转了视线。
说了些场面上的话之后,熙元谈到正题:“既然你们到了这里,就必须遵守军队里的规定,一 切都要听韩将军指挥。”
这些人平时都是自由散漫惯了,立刻有人反抗道:“我们怎么做当然由我们自己决定,凭什么 要听你们指挥?”
还不等熙元说什么,韩震雷先愠道:“行军打仗并非儿戏,私自行动会失了先机,误了大事。 身在军中,军令如山,立旌旗以视其目,击金鼓以鸣其耳,设斧钺以齐其心。你们若不能听从 指挥,只是成为拖累而已。”
熙元连连点头。
底下的人仍然不服,嘀嘀咕咕。
“韩将军说的得对,既然我们到了这里,所有行为就要像正规军一样,才能同心协力,共同抗 敌。否则分散了力量,反而会适得其反。”
说话的人竟是关邻枫,熙元是认得这个关家三少的。原来以为在这个场合,秋似水会站出来, 作为首领说几句,没想到他一直站在角落里,保持沉默,反而是这个熙元看着不顺眼的人在说 话。
关家在武林中威信无人可比,关邻枫开口劝说,旁人也便不再多嘴。
武林人士逐渐退去,熙元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一激动,脚磕在了桌子上,一时痛极。落在后面 的几人,看到皇帝这一举动,不禁奇怪。
“把秋似水叫回来!”熙元推了推身边的宋琏,低声道。
秋似水的左手缠着绷带,隐约渗有殷红的血丝。熙元心疼地拉着他:“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
“再重的伤我也受过,何况上这种小伤?不用大惊小怪。”
“会不会留下伤疤?”
秋似水失笑:“可能会吧,一个男人身上有几天伤疤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身上有许多旧伤呢。 ”
“我不知道,又没看过,让我来确定一下吧。”他说着,竟伸手去拉他的衣襟。
“胡闹!”他拍开伸过来的爪子。
“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站在那儿不吭气?也不为我说句话?”
“说什么呀?该说的你们不都说了?还用我多嘴?”
“你是不是心虚了?”
“我……”熙元拿自己的心态比较秋似水的心态,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次多亏你联合武林众人,赶来助战,否则可就真的兵败如山倒了。”
“其实大家都有心抗敌,我只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你冲出来,被一群人围着杀,吓都吓死了。这里不知埋了多少忠魂英 骨,打仗毕竟不是比武过招,点到为止。”
“我死了,你会为我哭吗?”
“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的,否则我要变鬼来找你算帐的!”
“你一朝天子,不要说这种混话。”他责备着,脸上却堆满笑意。
熙元取出新绘的地图,展开在案上:“你来看看,这下一仗该怎么打?”
“带兵打仗的事我哪里懂?你应该问韩将军。”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几战下来,库卢族二王子受伤,四王子已死,莫罕将军这次也受了重伤 ,还能带兵上阵的,只有大王子了。大王子虽然勇猛,但头脑简单,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定能 将他们一举歼灭。”
“四王子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是朵尔木告诉我的。”
“朵尔木他回来了?”
熙元干咳了几声:“为什么要用‘回’字?说得好象他本来就应该在我这边似的。”
“太习惯看到他跟在你身边了,所以脱口而出。”
秋似水慢条斯理地说道,熙元听得浑身发冷,尴尬地摸着鼻子:“他跟随父兄上战场,与六王 子一同作为俘虏捉来的,你可别胡思乱想。”
“我哪有胡思乱想?”
“好了好了,快说说你对下一战的意见。”
“该怎么打,我看你心中早就有底,若是现在才开始考虑,就不是你的作风了。不如把韩将军 叫来,一同商量商量细节。”
“好。”熙元立刻派人传唤。
看着他沉静的面容,清俊的美目,熙元竟一时哽咽,不知该说什么。他轻轻揉着他受伤的手, 似乎要把他揉进心里:“我曾经围剿无极教,说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你们还肯不计前嫌地帮 我?”
他微微笑道:“事有轻重缓急,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辩得清是非,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不能 完全说是帮你,也是为了自救。”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抓着他的手,因激动而颤抖不止。
秋似水忽然不好意思了:“这没什么的,不用对我说谢。”
“不止是这件事,还有以前,很多很多。你每一次救我,每一次委曲求全,我都没来得及道谢 。放在一起说,虽然显得不太有诚意,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秋似水按住他的唇,阻止他说下去:“不要说谢谢,我不想听也不许你说。只要你记得,我为 你的江山流过血,就心满意足了。”
轻轻印上自己的唇,并未有过太多温存的唇瓣,起初还轻柔腼腆,渐渐愈深愈浓愈不可分离。 忘记时间,忘记彼此以外的一切,仿佛永远地纠缠不休,才是最好的结局。
韩震雷走进营帐,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手都不知往哪儿放。想要退下,又觉不妥,只好清 了清嗓子,恨不得钻进土里。
咳咳两声,他们才忽觉有外人,吓得分开。
好事被搅,熙元又羞又恼:“你来干什么?”
韩震雷哑然。
“是你叫他来的。”秋似水在旁低声提醒道。
“哦……对哦……”熙元想起来了,“韩卿坐,朕想跟你谈下策略问题。”
三人商谈至黑夜,当韩震雷走出营帐时,帐外已点起了堆堆篝火。
他没走几步,忽有一拳头般大小的物体朝他飞来,他抬手一接,是只馒头。还不等他多想,又 只馒头飞来,他另一只手拦下。
十步开外,夜一般的男子正准备用第三只馒头向他袭击,正是他的副将韩虎霸。
“停停停,等我吃完了再扔也不迟。”
韩虎霸不理,一只只馒头耍把戏般扔来:“就数你最卖力了,替皇帝卖命,连饭都不吃,饿死 你!”
闻着馒头的香味,韩震雷才发现自己滴水未进,饿得发慌:“好啦,别糟蹋食物,我也是食君 之禄,忠君之事。”
“说得跟真的似的,什么一会降你职,一会又许你做大将军,打一棍再摸一摸,他这个皇帝还 真会做!”
“不要乱说,只要是为国,在哪里当差还不都一样?”他忽然神秘兮兮地挤到韩虎霸身边,“ 你猜我刚才走进皇上营帐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见他露出鲜有的稀奇表情,韩虎霸不禁好奇,啃了口馒头。
他刻意压低了声线,在韩虎霸耳边道,“我看到皇上在亲秋教主。”
韩虎霸差点把馒头喷出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