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避开众人眼目,他已站在张大少爷屋外。侧耳倾听,却没有声音。
难道自己来晚了?
正奇怪时,忽然一声酒杯摔碎的脆响声。
又是一阵沉默,隐约听到愤怒而沉重的呼吸声。
想着,里面传来人声:“哼,你脾气倒是越来越见长了!现在事情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拾! ”
“好啊!大哥,现在急着撇清关系啦!当初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我说什么了?你自己闯的祸,可别望我身上赖。”
一声冷笑,随后是恶狠狠的声音:“我算是看清你的嘴脸了!”屋门哐地被踢开。
秋似水已藏身在树后,张二少爷用力得踏着每一步,像要把地板踏碎。
争吵已结束,秋似水揣测着他们话中的含义,慢慢朝后院走去,回到小团该去的地方。
这兄弟两的关系显然不和,听张大少爷话中的意思,似乎暗指张府的连连命案是由二少爷引起 的。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会招致那么大的报应呢?又为什么这些人都是死于无极教的酥心散呢?
已是暮春了,满地落花铺满了后院,煞是好看。
几朵碎花飘零,落在洁白的掌心中,花香缕缕。正是开得最美的时刻,却已过早地离开枝头, 娇艳的红漂红了手掌。
秋似水已经进张府好几天了,白未延和段成仁天天与熙元三人喝酒,别的没什么却和宋琏、蒋 中范两人混熟了,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一来二去,便称兄道弟了。
四人聊着江湖之事,熙元静静地听,仍是望着墨色湖水,眼睛也如同这潭水般深不见底。
“段大哥,你老江湖了,你给我们讲讲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吧,也让我们兄弟两开开眼界。”蒋 中范说道。
“嘿!说到这奇人异士,我老段是最清楚不过了。”他兴奋地一拍大腿,“什么不老山钟孤怪 老、北漠胡大侠、蓬莱岛天音姐妹、天涯居楚公子,这个人可多了,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呐 !”
“呵呵,段大哥见多识广,就随便说点吧。”蒋中范小小地捧了他一下。
“最近倒是有件新鲜事,说给你们听听!”
“段大哥你就说把,别吊我们胃口了。”白未延也大感兴趣。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草木谷师渐迷这个人?”
“我有听过。”宋琏道,“据说他简直是华佗转世,只要到了他门上还有口气,保准活蹦乱跳 地出去。”
“那是!他的医术可真神了!可听说他这人奇怪,要的诊金因人而异,有的分文不取,有的动 辄黄金上万,有的是以物交换,都由着他性子来的。”
“凡别人治不了的,他都能药到病除,也难怪他有些架子了。”蒋中范插道。
“前段日子,娇柳夫人的宝贝儿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胳膊肿得跟大腿一样粗。”
“娇柳夫人?是那个号称天底下最会用毒,且心狠手辣的娇柳夫人?听说有家姓陆的寻常人家 的孩子与她的儿子打架,结果小柳公子挂了彩,她一气之下把陆家全家毒死了,有这回事吗? ”
“当然是真的了。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和手无寸铁的人交手,就因为这事,江湖上才说这女人 的心比蝎子还毒!她呀,是最宝贝她的儿子的,没想到她儿子得了病,她却治不了,愣是看着 儿子的胳膊发黑流脓。不得以带了儿子去找师渐迷。”
“那他给治了吗?”
“哪能那么简单啊?师渐迷闭门不见,娇柳夫人硬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转世华佗对 她说了什么,反正娇柳夫人回来后给陆家一家修了好大一座坟,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她儿 子的胳膊就这么好了。真是怪哉奇哉!这女人一向最要面子,错了也不肯认的,这次师渐迷能 逼得她给陆家磕头认错,还真够能耐!”
“看来这师渐迷心肠不错嘛。”蒋中说道。
“那到未必。”白未延插了句,却未做任何解释,转而说,“听说师渐迷是个瞎子呢。”
“瞎子?瞎子也能给人看病?他妙手回春却治不好自己的眼睛?”宋琏追问。
“那倒不是。好象是他不愿意医治而非不能医治。所以说他奇怪,就是这个道理。”白未延叹 道,饮干一杯酒。
宋琏又问道:“江湖上不是以飞龙堡、无极教和逍遥城最为出名吗?你们倒说说是不是这样? ”
白未延与段成仁虽隐约知道熙元不是平民,但并不清楚他的确切身份,再加与两护卫相谈甚欢 ,说起来也无太多顾忌。白未延喝了口酒道:“关家人丁兴旺,他们的飞龙堡是最好客了。关 老爷子的为人那叫一个‘义’,义薄云天,天地间响当当的一个男儿。我白某人好生佩服他。 说到逍遥城嘛……”他笑了笑,打住喝酒。
段成仁接过话头,大笑道:“逍遥城那男婊子武功不怎么样,可骚得很!”他说着眯起了眼睛 ,酒意泛上。他口中的武功不怎么样,当然是以无极教主秋似水的标准来衡量的。
他那带色的话,吸引了熙元的注意。
白未延揶揄他:“段大哥,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小心回去嫂子扒你的皮。”
“好小子,挑起你大哥的刺来了!”
白未延笑着端酒要喝,一直安静的熙元忽然拦下酒杯道:“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语调中 竟带着温情。
白未延惊愕地看着熙元。
熙元盯着那张“秋似水”的脸,眼中有一刹那的迷惘。不过是一张相同的脸,眼睛和气质差得 太多了。熙元收起目光,继续投到湖中。
白未延放下酒杯,从他一刹那的眼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念如丝,缠在心中,勒出了伤痕。
做了几天别人,终于做回了自己,不用再低声做小,心情也为之大好。秋似水往天亦府前一站 ,引来众人目光。
他向天亦府的卫兵亮出熙元给的令牌:“皇上忧心国事,想知道最近大小官吏有何犯案,派我 来督察检阅。”
天亦府是监督和执法官员的机关,里头有许多机密的宗卷。
很快天亦府尹便出来殷勤迎接:“请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边说边往里引。
“姓秋。”秋似水言简意赅道。
“秋大人一看就知才华出众,一表人才,必受皇上器重,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天亦府尹见他 眼生,又不报官职,以为他是皇帝秘旨派来查案的。
秋似水脸上无甚表情,心中不禁好笑:长这么大,只有人尊他为教主的,还从未被称为大人。
进了屋,只间满屋的宗卷,浓浓的墨香。
天亦府尹搬出几卷近期的宗卷,恭敬地交于秋似水。
秋似水见毕恭毕敬的模样,叹气:这令牌还真是好用。
来天亦府调查张太尉最近牵涉的案件早在他的计划之内,一直盘算着在某天夜深人静时,潜入 天亦府。不想他对自己的想法早已揣摩透彻,及时送上通关令牌,于是大白天堂堂正正地进来 了。一个人内心的计划被另一个人预测到,有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笼罩心头。
秋似水随手翻翻几页,不是自己想要的。宗卷上的记载相当详细,看来这天亦府尹不只是个会 拍马屁的人,的确是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下官一向忠心皇上,不敢有丝毫怠慢,还请秋大人在皇上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
秋似水微微点头,视线落着一个密封的柜子上:“大人,能否让我看下张太尉的宗卷。”
“这个……”他迟疑道。
“怎么?有问题吗?”
天亦府尹严肃道:“张太尉的案件牵涉重大,除非有皇上的手谕,否则……下官是不能随便让 人看的。”
张太尉果然是涉及重案。
“是吗?”秋似水淡淡道,拨弄着手指,“那就算了。”
天亦府尹见他看完了桌上的宗卷,便准备去搬另几本,可刚踏出一步,便一头载倒在地。
秋似水扶他坐在椅子上,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说,于是在指缝中预藏了药粉,只要轻轻一弹, 药粉就会散到空气中。
他打开密封柜,寻找他所需的资料。
酒肆中,宋琏为熙元斟上一杯酒,继续陪着他发呆。
蒋中范实在忍不住,问道:“主子,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宫?”
“嗯……等张太尉的案子平了我们就回宫。”
“张太尉他……”宋琏张了张口,没有继续说。
店小二过来添了壶酒,几样小菜。
熙元心中盘算着是该回去了,不知新颁的刑令是否得法,不知今年春耕是否顺利,不知西方库 卢族人有否侵扰边境,虽对靖元的英明才智充满信心,但多日不理朝政终究让他不踏实。
转而想到张府命案,眉头又是一紧。
前一天接到消息:张太尉已死,和所有人一样,死于无极教的酥心散。
熙元若有所思: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想的有了点出入。
“去找过夜离了吗?他那边怎么说?”
“主子英明!他说,正是那群人在搞鬼,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这群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要想办法灭灭他们的势头!”
“段大哥与白大哥来了。”蒋中范忽然道。
熙元抬头向来人望去,笑意顿时绽放:“我等了你好几天了。”
第七章
熙元抬头向来人望去,笑意顿时绽放:“我等了你好几天了。”
那人款款走来,轻却稳的步伐,平静而傲岸的眼神,在苍茫夜色中焯然而立。那便是秋似水本 人。
蒋中范在一旁惊讶,为什么他主子一眼就能分得出谁是谁?
“多谢你的令牌,行动顺利不少。”
“举手之劳。”他忽然凑近道,“你没把我的官员怎么样吧?”
他果然知道天亦府尹不会让他张太尉的宗卷,也知道自己会采取一定的手段达到目的:“放心 ,我只不过是让他小睡了一会。”
熙元示意护卫退到一边喝酒去,又吩咐店家上了一壶酒。
他向秋似水敬道:“先敬你一杯,这几天收获不少吧。”
“托你的福。”
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话,让熙元一愣。没想到许久不见的他,竟是如此冷淡。
是自己过分插手,违了他的意吗?眼前的人如此好强,给予的协助显然是对他能力与智慧的轻 视。
是的,没有别人的帮助,他也能够做到他想做的事。为他所做的一切,竟是这么得微不足道, 原来自己是如此无能。
越想证明自己对他是有用的,就越想帮他,就越让他以为自己小看了他,招致愤怒。
同是两个骄傲的灵魂,一个拼命地用帮助他来证明自己,一个拼命用拒绝帮助来证明自己,在 冲撞中暴出火花。
对话显得有些沉闷。
“你猜想这件事会是谁干的?”熙元小心地开口道。
“就我现在所知道的,我很难做推测。”
“既然是针对你们教的,那必然是和你们有仇的,最近你们有和谁结怨吗?”
“江湖恩怨谁能道得清说得明,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吧。”
“就像你预料的,我去张府呆了几天。据我所知,张家两位少爷面和心不和,最近张家不断传 出死讯,张家两兄弟相互推委责任。我看之所以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是和他们兄弟两有一定关 系的。”
熙元点点头。
“张太尉最近涉及一件私吞税银的案子,而且数量巨大,天亦府刚刚开始调查,一旦查到什么 确凿的证据,那张家老小恐怕就性命难保。这案子开始调查的时间与张家命案第一次发生的时 间,相差不过十来天,未免太过巧合,其间必有联系。其实……”他顿了顿说,“照我原先的 猜测,张太尉起码要过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有生命危险,没想到他昨天突然被毒死了,这其中应 该有个意外。”
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熙元心中暗想,连连点头。
“我说的和你的想法是否一致?”
熙元一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