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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人家自己脱就是了……”慕容华只得满眼含泪地乖乖地解开裤带,然后伏在地上,翘起的小屁股因为害怕而不停地微微颤抖着。那委屈的小模样,连上官蔷看了都是一阵阵的心疼,可惜他那个绝情的大哥冷峻的表情没有一点改变,只是高高举起了树枝。
见此情景,上官蔷有些尴尬,不知此刻该如何自处,只得回过头去。虽说都是男人,但这种情景毕竟也是非礼勿视。
刚一转身,他就听到“啪”的一声,以及一个哽咽着报着“一”的可怜声音。
然后又是“啪啪啪”的几声,报数的声音却渐渐地变成了求饶声。
“哥,好痛!!你打得太重了!求你轻一点行不行?!”
“啊!!!这一下比刚才那下还痛!!!!!”
“哥,别打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后来,连求饶的声音也没有了,树枝与皮肉亲密接触的声音却仍旧是一下接着一下,毫无减弱的趋势。
这抽打声实在太清脆才响亮了,不像是一根细小的树枝发出的,反而像是根上好的鞭子,上官蔷有些惊讶,忍不住回过头来。只见慕容华雪白的臀上了交错着数道深入皮肉的血痕。一根树枝,仅仅几下竟然就可以造成皮开肉绽的效果,可见慕容风的确内力不凡。——哎呀,这会儿可不是佩服对方武功的时候!上官蔷本来想着别人的家教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现在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稍微教训一下不就好了,何必打得这么狠?”
“…………”慕容风沉默了一下,终于扔下树枝,抱起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来的弟弟,叹了口气,道,“哎,上官公子有所不知,我这弟弟从小喜好研究医术,这倒也就罢了,可他总说药店的药贵,浪费钱,要自己到处跑去采摘珍贵药草……他又不会武功,我跟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要一个人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他却偏偏不听,偏要让我操心!看吧!这次终于出事了吧!!”慕容枫将目光转向正在他怀里轻声抽泣的弟弟,“以前没遇上只是你运气好!!”
“呵,令弟也是一颗菩萨心肠,你就不再多责怪他了……”上官蔷见这两兄弟都是粗布衣衫,又琢磨着他们刚才的话,知道他们很贫寒,不禁涌起了一股同情,“对了,慕容公子,你刚才说要到我府上……说来也巧,我们宸王府正好缺一名侍卫呢!”这话当然是胡诌的。
“真的?!”慕容风十分惊喜,“那太好了!原来上官公子是宸王府的人,不知身居何职?……啊……!上官……”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说错了话的懊悔摸样,“敢问是……上官蔷前辈吗?”
上官蔷知道他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是什么原因,自己就算和夏玄宸再怎么恩爱,对外的身份也只是个男宠,“身居何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自然是种讽刺了。但现在,他早已经不会介意这些小事,便只是微微笑了笑:“在下正是上官蔷,‘前辈’二字实不敢当。”
“上官前辈的年龄与先父相仿,自然是要尊称一声前辈的了。刚才没看出您的年龄,还公子公子的瞎叫,还望前辈见谅!”
这话分明是在说上官蔷看着年轻,他心里不由得十分受用,笑道:“好了,我们不要再多作寒暄了,令弟身上有伤,快带他回府吧,我给他请个好大夫。”
“是!”慕容风虽然严厉,但心中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便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骑来的马上,“对了,前辈叫我风儿,叫愚弟华儿就好。”
“好,风儿,华儿,我们回家吧——呵呵,以后,那里就也是你们的家了。”
伏在马背上的慕容华轻声说了句:“嘻嘻,太好了,我和大哥不用再睡在大街上,我们终于有家了。”
上官蔷听到这话,不由得甚是辛酸,摸了摸慕容华的头,柔声道:“华儿,我膝下无子,以后会像对亲生儿子一样疼你和你大哥的,好不好?”
“好啊!”慕容华回给上官蔷一个虚荣却十分灿烂的笑容。
于是,慕容风就驮着慕容华,和上官蔷一起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宸王府。
回到宸王府,只听众人正在讨论一个叫“碾花公子”的人。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不管男女老少,都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手上,而且还是用种种残忍的手段虐杀。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张写着“碾花公子到此一游”的字条;甚至从死者的伤口也无法判断他是用的什么武器。他前几年作过几次案子,近些年本来已经消停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又忽然冒了出来,杀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夏玄宸听上官蔷说完慕容风和慕容华的事,对慕容枫喜道:“我正在说要给冠儿找一个贴身护卫,却又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恰好你就来了。”
夏尚冠皱了皱眉头,插嘴道:“爹,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需要什么贴身护卫的。”
“胡说!”所谓关心则乱,夏玄宸的声音少有的严厉,“你又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自己?!”
“可是……”夏尚冠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父母都在用不容置喙的眼神看着他,只得作罢。
“好,那就这么定了!风儿,你先带华儿去休息吧。”上官蔷目送着慕容兄弟离开,对夏玄宸道,“你说那个男人怎么那么奇怪,叫什么‘撵花公子’呢?如果叫‘拈花公子’,作‘拈花惹草’之解,倒是还比较正常……”
夏玄宸笑道:“这种怪人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常人可以理解的?你就别琢磨了。”
“碾花……”夏尚冠忽然轻声低语了一句,“也许,是碾碎花瓣的意思吧?”
☆、27
慕容风的性格本就极其认真,再加上又感激上官蔷对弟弟的救命之恩,所以他当起贴身侍卫来可谓尽职尽责到了极点。
白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夏尚冠,除了利用夏尚冠和家人在一起、足够安全的时间来进行必要的睡眠外,连夏尚冠和洛子鸿在一起的时候也跟着,于是夏尚冠和洛子鸿的亲密时光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三人行。洛子鸿对此颇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夜晚,他更是整夜不闭眼地守在与夏尚冠的卧室嵌套着的一个小房间里,随时注意房中的动静。
慕容风的父母早逝,和慕容华从小就相依为命,慕容风虽然对弟弟很严厉,但兄弟两的感情还是极好的,慕容华也很喜欢黏着大哥。他每次被大哥打了,总是由大哥亲自照料,而这次,大哥竟然扔下他不管整天跟着夏尚冠,慕容华十分委屈,抱着慕容风哭了好多场,慕容风只能尽量温柔地和他解释,上官蔷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幸好,有上官蔷亲自照顾慕容华,对他又的确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宠爱得要命,慕容华这才总算渐渐接受了自己丢了个大哥赚了个爹(?)的事实。
夏尚冠多次劝慕容风,晚上不用那么紧张,还是去睡觉吧。但他只是礼貌地感激夏尚冠的好意,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夏尚冠拿他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虽然同进同出,平时交流却很少,大多只是些客套之词,根本谈不上关系好。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相安无事,也没有再听到“碾花公子”杀人的消息,众人紧绷着的神经也就都放松了不少——除了慕容风之外,他仍旧毫不松懈地注意着少爷的安全。
这天晚上,守到半夜的时候,慕容风听到夏尚冠房里有些许微弱的响动。他顿时警觉地冲了进去。他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闪出了窗外,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床上的夏尚冠还好好地睡着,不像是受了什么伤或是惊吓,倒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人影追了出去。
慕容风人如其名,身法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快,不多时,视线之内就捕捉到了目标。只见那是个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衣、还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的。那潇洒的身姿,丝毫不同于传统的印象中干这种勾当的都是穿着一件黑衣再蒙着一块黑布的形象。“你……就是碾花公子?”
“呵,阁下好功夫,竟然能追上我。”
慕容风听他的声音,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不禁有些惊讶。对方在佩服他的身手,他却也在佩服对方的身手,竟然让他追了那么久才追到。“阁下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所谓‘碾花’,不过是个称号罢了。人的姓名与字号,也皆是称号,并无任何实际意义,不是吗?”白衣男子语气淡淡地反问。
慕容风微微一笑,道:“听阁下谈吐,多半就是那个行事神秘的‘撵花公子’了。”
“你说我是,那就算是吧。”碾花公子用优雅的动作拈起一根细细的丝线,“动手吧。”
“……这就是你的武器?!”这个让慕容风猜度了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出了答案,但他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根这么细小的丝,怎么可能伤人?好奇之下,他便也拔出剑来应战。
两人开始了一场天昏地暗的打斗。慕容风惊讶地发现,丝线在撵花公子手上竟真成了能足以致人死命的利器。
缠斗多时,直到两人都快要精疲力竭,也毫无要分出胜负的趋势。若非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最终两人便要打成平手了——碾花公子忽然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不少血来。
慕容风趁机一剑刺伤了他的右臂,再反手一扣,制住了他。
“你……咳咳……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咳……”碾花公子一边咳嗽,一边咒骂。
“不错,我的确胜之不武。”慕容风随即便放开了他,“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说什么?!”碾花公子的语气十分惊愕,“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慕容风微微一笑:“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方才不过是想与你切磋切磋罢了,只是刀剑无眼,不慎伤了你,还望见谅。”
“你少装好人了!”碾花公子用左手狠狠推开了想要给他止血的慕容风,“谁不知道你慕容大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善人,而我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大善人?”慕容风苦笑了一下,“你错了,我从来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大善人。我和你一样,是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的人。”
“……和我一样?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碾花公子不禁一愣。
“不错。你知道吗?之前我空有满身武艺,却找不到可以施展的地方,和弟弟小华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一直四处流浪着。我苦点累点还是无所谓,可弟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岂能让他跟着我受苦?所以,为了他,我其实也曾经想过……要当杀手。”
“……!”
趁着碾花公子发愣的瞬间,慕容风已经用熟练的动作帮他止了血,又掏出一个药瓶,撒出些白色粉末状的药,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在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之后,慕容风把药瓶递到碾花公子的左手上。“这药就送给你了。一天擦三次,伤口一个月大概就好了。”
“……谢谢。”碾花公子接过药瓶,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慕容白继续着刚才的话:“所以,我猜,你一定也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样,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惜走上这条路,只要对方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