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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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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的人。苏苏。”
  苏夕言停步,抬头。
  同时停步的还有人群各处,为人所熟悉的、不熟悉的不下十七道身影。
  苏夕言只来得及瞥见付云中看着她的笑。一霎僵住了身。
  随后,飞声便看见付云中回过头,用那个笑容正对了他。
  付云中握剑的力道更重了,却依旧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只眸中自在肆意的温柔,叫人怔然动容。
  似又回到了胡杨树下,满地星光。
  只余两人,相依为命。
  苍茫天地,霎时柔情如许。
  “崽子,带夕言走。”便以满满的柔情,付云中道出一句,“就当带走你没过门的师娘。”
  调笑般的口吻。若在平时,定要被青禾追打,被江见清大笑,被桑哥斜眼,被飞声当做听不见。
  可此时,飞声明明白白地听见付云中的话,也明明白白看清付云中眸底的认真,乃至托付一生的重量。
  付云中眸中的温柔,是为的谁。
  若不是十二年前一场变故,苏夕言,怕早就是付云中的妻子,付云中不会有飞声这个徒弟,飞声也不会有苏夕言这个师娘。
  飞声的眸光,便又有些深了。
  他看向苏夕言。
  苏夕言亦正看向飞声。
  两人眼里都有太多的沉重,太多的揣测。星火间互视一眼,彼此万千思绪,已在不言中得出了结论,交换了结论。
  虽然两人似都不大确定,这个结论究竟是什么。
  飞声长长吸气,长长呼出。
  他道:“好。”
  简洁利落,倒是怔了付云中一怔。
  “带苏姑娘走吧。”飞声松手,任手中剑直插入地,站直身躯,头也不回道,“重德师叔。”
  付云中又一怔,看向一旁。
  本该在破六合阵时为凌峰算计,受内伤颇重的重德,在看了飞声一眼之后,忽地不再捂胸气喘,而是大步流星,自人群中步出,径直走到苏夕言身边,一礼:“姑娘,走吧。”
  苏夕言的面容却是并无多大意外。只是眸中光亮更灼了三分,对着重德沉默一礼,回头,继续看向飞声。
  其他人却是无法沉默了。
  不但因了与重烈同辈亦同样医术高超而备受尊敬的重德竟随口听从飞声调遣,更因了就在道完那一句后,飞声探手腰间,扯下青玉令牌,展示一般高举于空,随后覆手,任其跌落于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玉牌在坚硬的砂石地上发出脆声三响,幸而并未摔断。
  所有正式入了关门的云墟弟子瞬间惊了面色。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块玉牌,也每个人都知道不同等阶玉牌的意义。
  如不同等阶的弟子服般,由次到好,由小到大,越是高位者,随身佩戴的玉牌越为清透美好,价值连城。唯一相同的,便是上头清一色的篆书镂刻“云墟”二字。
  而不论是何等阶,哪怕最低等弟子都将随身玉牌视作珍宝。唯有了它,才能算作正式得了云墟首肯,能让他们进出云墟无阻,能让他们以之为令调遣低阶同门,能让他们得到全天下人的敬慕与优待。
  一贯佩于飞声腰间的那块半个巴掌大小,以整块青玉镂刻而出的玉牌,昭示着年轻主人在云墟城中,仅次于诸尊的崇高地位,从来都是众人艳羡,梦寐以求。
  飞声却轻轻巧巧,将之舍弃。不吝于将之跌碎。
  一时之间,全场静寂。
  付云中怔忡过后,眸光一亮,进而一抖,复而一沉,转又无奈般放松了下来。
  他看到了。
  眼见飞声这不打招呼的叛逆之举,场中静默过后,自四面八方几乎同时站出了五六名师伯师叔,向着飞声前行。
  除开已然站在近处的重德,与重德同属丹尊一脉的重习,文尊一脉的重墨、重渺,剑尊一脉的重荷,更有武尊一脉——重瑞!
  当重瑞不再犹豫躲藏,自人群中迈出,步向飞声时,人群终于骚动了。
  不少人对着这个助纣为虐的师叔师兄呼喊,怒骂,同时迈向飞声,本该同样声讨重瑞的其余师伯师叔却是视而不见。
  众人亦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无法言说,更无法抹杀的诡谲与压迫,不由得停了纷嚷,皱了眉头。
  而当这些师伯师叔们皆立于飞声身侧身后,对着飞声一礼,随后便随着飞声一动不动的目光,霎时盯向付云中时,付云中没忍住,苦笑了一声。
  付云中忽然想起,飞声曾勾了唇,望向沙原尽头,一本正经,侃侃而道,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审定有无,与其虚实,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
  当时的付云中哈哈笑,而飞声继续面不改色道,从小到大,不都是他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此时的付云中不得不感叹,飞声的确从小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才能网罗了这么多渗入全云墟城上下各脉的重要人物,甚至包括武尊亲信,重瑞。
  或许重瑞还算不上武尊心腹,不一定知晓凌峰与吐蕃勾结之事,但已很够用。
  付云中看得出,眼前最远不过十余步远的这些人都受了伤,包括飞声。但他们的伤都远没有外表上看来的重。亦或,他们本就是装作受了伤,才能自一开始避开前锋,留存战力,等待时机。
  这就是飞声的目的。
  比利用吐蕃黄雀在后的凌峰更黄雀在后。
  凌峰是为了抢夺追云,坐上青尊之位。
  飞声呢。
  对上飞声墨玉般沉稳深邃的眸子,付云中看了好一会儿,想,他果真是不要的。
  飞声不要。不需要。追云神剑、青尊之位、乃至整个云墟城。
  不要这些的,不仅仅是飞声。
  还有立于飞声身旁,同样默然静视付云中的六人。
  都还是相当年轻的人。不再年轻的外表,亦有一颗年轻而激昂的心。
  以飞声为中心,不倨傲,不张狂,不邪佞,不谄笑,毫不做作地直身挺立,已是傲视天地,气势逼人。
  付云中面上残留的苦笑弧度更大了些。却没有发出声音。
  是不该笑的。
  至于此,所有明眼人都该看出来了,他们都是飞声的人。师叔辈的人。还有更多没有,或者不需要现于人前的人。
  但他们并不是如凌峰般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人。
  看着他们,所有围观的云墟人忽都在心底闪过了一个念头。
  云墟城,老了。
  是真老了。
  老的不仅是它八百四十余年的历史,更是它里头或老或小的人。
  青尊消失十二年,云墟城里暗流汹涌,风起云动,也不是一朝一夕所生,一眼一口所传。
  文尊不管事,丹尊还是个孩子,剑尊常年闭关,礼尊风烛残年。
  方雪娥之事败露,被绳之以法,虽是引得一片叫好,但不过是冰山一角。有多少个方雪娥做尽恶事,赚尽风光,又有多少个兰心日夜煎熬,有苦无诉。
  更还有多少个未来的凌峰,在处心积虑,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年迈的云墟城,不是被外敌摧毁,就是被内鬼瓦解。凌峰勾结吐蕃,不过只是其中一种可能。
  它需要一种力量,一种年轻的,新鲜的力量,新血换旧血,重塑这一整座城。
  但年迈腐朽的云墟城已经支持不了这年轻的力量发展壮大。
  所以年轻人们只能等待。
  等待腐朽们自我摧毁。
  比如吐蕃力尽,凌峰丧命的此刻!
  一种十分相似的年轻与激昂便在围观众人的心头涌动。不论有着这颗心的人是什么年纪,学问如何,功夫如何。
  他们忽也如许渴望,能够跟着这些年轻人,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来重铸这座名为云墟的城。
  哪怕付云中,都该为这些年轻人赞一声。他也的确在心里赞了一声。
  可,吐蕃力尽,凌峰丧命的此刻,真是飞声暴露实力,重振云墟的最好时机么?
  飞声看着付云中,静静开口。
  “放下追云。我保证将它安全送达云墟城。”飞声的语调都是墨玉般的沉稳深邃,在沉闷燥热的沙原夜风中静静回荡,“若不然……等你再睁开眼,云墟城,已不会是原来那个云墟城了。”
  最后一句,飞声眸底幽然湛亮的光,似燃起一团鬼火,将墨玉都点作惑人心神的星。
  叙述的口吻,强硬的口气。
  付云中皱着的眉头更紧了些,又缓缓放松开去。
  付云中知道的。飞声不言,不笑,尤其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便比平常更多了三分,甚至五六分的清冷疏离。
  与在师弟师妹面前的亲切温和截然不同。或站,或坐,挺直脊梁一动不动地沉默,若不是偶尔眨眨眼,真叫人以为是尊端稳漂亮的雕像。
  可如今被这么多人围着,飞声还是不笑了。
  付云中明白。那些笑,那些亲切温和都是假的。这才是真正的飞声。飞声不再装了。
  付云中也明白。飞声想救他。
  不是没有丝毫动摇。将追云送回云墟,虽难,飞声说得出,便做得到。
  即便付云中和凌霄全力施为,也谁都保证不了他们能效仿青尊,顺利封印追云,哪怕只是暂时。
  就算封印了追云,又谁能保证以身作靶,压制追云的付云中不会受伤、重伤,或者命丧于此。
  付云中更明白,飞声亦是在威胁他。
  飞声几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即使他能在凌霄的一剑与追云的反噬中逃过一劫,保住小命,在他昏厥的一天半夜里,云墟城已不会再是原来付云中所知、所掌的云墟城了。
  飞声果然知道的。付云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势力,或比飞声更早一些,已然渗入云墟城。
  改朝换代,亦不过朝夕之间。何况一座边陲之城。
  飞声甚至不需要知道付云中究竟渗入了云墟城多少势力,掌握了多少人力物力。
  他只需要付云中失去意识的短短时间,已足以颠覆云墟,让付云中十余年的辛苦、执着、经营与期冀,毁于一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此刻的付云中还足够清醒。飞声说得没错。在这武尊伏诛,剑尊重伤,局势大乱,人心所向的时候,飞声简直十足把握。
  舍弃玉牌,即是舍弃旧云墟的恩赐与地位,将重铸云墟的道路展现人前。亦是将飞声足以颠覆云墟的力量展现在付云中眼前。
  付云中想,他此刻,竟是被自家崽子逼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而即便威胁,飞声同样是为了救付云中。
  就是为此,飞声才在这或许并不算最好的时机,提前暴露了实力。
  付云中的唇角越勾越开怀。
  可不是呢。放着付云中不管,待付云中身死,凌霄力尽,追云无主,才是任何一派夺取云墟的最好时机吧。
  飞声在赌。
  押上他至今拥有的一切,赌付云中一条命。
  看着付云中放松得简直怪异的面容,飞声的眉头却皱了。
  “很好。”付云中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顿了顿,又道,“嗯。你做的,真的好。”
  飞声不解。
  “可是呢,来不及了。”付云中说着,加重手劲,略微轻颤。
  这一句,谁都听得懂,也看得懂。
  付云中手中紧握的追云,已取得上风般,在付云中腕上再添了数道狰狞青筋,直蔓延向手臂躯干!
  飞声心下一沉,想说什么,又是一愣。
  他看见付云中慢慢,慢慢地笑了。
  是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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