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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嫁家丁美攻强受,强强,年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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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窑面现一丝得色,赵官家当政初期,他颇受重用,曾独自领兵抗辽,阻耶律中原、斩辽将阿可马,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 
柳晋接着道:“本朝武将深受严防,没有哪个边将能领同一支军队十年以上,此时若不做全力一搏,良机流逝,我等便再没有机会了——大人当年雄心壮志,天地可感;之后不得已回京缴权,改做文官,终身郁郁不得志,大人难道忍心见我辈步大人后尘么?” 
李窑冷哼一声,道:“柳将军之志,我自然知道。但小友莫要忘了,打仗并不只是军队的事情,没有朝廷的支持,是不可能打得下去的;便是要如上次一般把我困在外,粮草尽了,也只能收兵,难道今年也只是像去年一样,到辽人边界戏耍一番,又无功而返么?” 
“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等去契丹人边境上捣乱,而是辽国南院大王萧烩,领兵入侵我朝;我等愤而还击之,此乃其一;其二,江浙一路,丰收三年,粮米价未降半分,因为那些多出来的粮米,我等皆以市价收了,如今就堆在威远军大营南向五十里地外的废弃旧城,有此备粮,便是柳将军领兵直攻入上京,也是绰绰有余……” 
“私囤粮草,你是要造反么?”李窑一拍桌子,横眉怒目道。 
“此等痴言,小人说,庸人信,大人你信么?”柳晋不动声色,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萧烩多次犯我朝边境,数十年来,百姓深受其苦;柳定国将军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去他老家讨些债罢了。” 
李窑大惊,失色道:“什么?!” 
“萧烩领军压进我朝境内,柳将军乘其后空虚,取他老巢,以大人眼界,这三州之地,我等是取得,还是取不得?”柳晋站起身来,逼视着李窑。 
“荒谬!”李窑道:“萧烩乃是萧太后的侄子,你等就不怕辽国大兴兵将来讨么?” 
柳晋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有正面答他,却道:“辽主……是去年及冠的吧?” 
“啊……”李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柳晋接着道:“辽主刚掌权,萧太后还在垂帘,后族势大,权势滔天;若是倒了萧烩这杆后族的大旗……” 
李窑被他说得心中一动,不由得开始暗暗权衡起来。 
柳晋垂手静立李窑身前,待他思索了一阵后才缓缓开口道:“辽主想要来争这三州,即便他英明神武智谋无双,借机夺后族之权、稳定朝野,只怕也得五到十年,有此时间,以我朝兵将之善守,早把那三州防个固若金汤了。晚生在此对大人言明,其实还是别有所求,望大人能指点一二。” 
李窑此时已收起了对这年轻人的轻视之心,正视着他,想了想后忽道:“我想起来了,柳国公府有位幼子,素有智名,少时过继给了旁支,想来便是你了。” 
“蒙大人还记得,正是晚生。” 
李窑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地道:“后生可畏啊,我已不知多少年没听人提起过敢于对辽人进兵之论了。” 
“不敢,我等不过是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罢了,若是再过些年,活得越久越怕死了,只怕也只是固守之辈,不敢寸进尔。”柳晋直言道,对李窑这样的人精,说得天花乱坠反不如直白有效。 
果然李窑笑了一下,手指虚指了几下柳晋,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这狂生,还有什么是需要来求我的?” 
“我等之意,欲放萧烩进来,坚壁清野,断其后路,再联合折家军、神武军,笼中打狗……” 

白石城外十里坡 威远军大营 
柳定国在主帐中与众多参将就着粗糙的地图谈论萧烩今年进兵的路线,讨论了一整日后,才回到自己大帐休息,季啸在帐中等他,见他来了,丢了个细小的纸条过来,口中道:“文卿的传书到了,李窑给他说服了,现在正在去折家军驻地的路途中。” 
柳定国喜道:“是么?如此甚好!”展开纸条看了一下,放到烛火上烧了,“李窑其人善谋机智,又是天子近人,若强行囚他,生怕日后不好收拾。” 
季啸轻笑了一下,玩弄着手中的小酒杯,暗道:如此也好,沈教头那一步棋可以省了。 
离京前季啸多布了一手暗着,给沈教头备了份无色无味的剧毒,若柳晋说服不了李窑,便让沈教头暗中将其毒杀,以免日后私困监军之事闹大,被赵官家盖个“擅权”的帽子,使为不美。 
既然李窑能被柳晋说服,说明此人心中也是有野心的,并不甘心只做个有虚权无实位的监军,只怕也想力成此事,好日后分一杯羹去。 
季啸缓缓转动杯子,略有些讽刺地想:人追求权势的心,永远都不会消失;而也唯有有追逐权势之心的人,才好控制——权之一物,真如含了剧毒的美酒一般…… 41
……为什么要有你? 
哥? 
……每个人都说我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弟弟!父亲也拿我跟你比较! 
哥哥? 
……为什么要有你? 

“老爷,到贵远县了。” 
柳晋懵了一下,甩了甩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斜靠着车厢睡着了。 
在小厮的搀扶下起身下了马车,天色正近黄昏,队伍已在小镇中一间不知名的客栈前停了。 
客栈的老板跑出来,点头哈腰地将主人模样的柳晋迎接进去,丁队的士兵们则在陈四喜的指挥下安静地将车马入园。 
三天前在京城外与李窑一夜长谈后,李窑主动地表示可亲自去说服神武军动兵,柳晋在这头发发白的老太监眼中看见死灰复燃的野心之火,笑着答谢了,并以示亲近之意地将其中许多机密事告以他知;李窑果然十分激动,他已经被人遗忘了太久了、他也渴望回到权力的中心,当下对柳晋保证:只要事成,赵官家绝对会给威远军一个正式的动军名义,绝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以“边将擅权”的名义来参柳定国一本;柳晋听了,自然大喜,两人一拍即合,李窑领着他的十几骑亲卫去神武军驻地,而柳晋则在陈四喜带领丁队的保护下往折家军而来。 
至于柳晋的人身安全是否真的需要一个队的正规兵力来保护?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柳晋坐了一天马车,感觉有些闷气,便坐到院子里休息;四喜也不多话,命兵士将警戒范围加大,自己则去先刮了面上的胡子——并不是他有多么注重仪容,而是留了胡须的他,看起来跟柳定国实在有点像,他不认为自己能跟柳定国作比较,在他心中柳定国是不容亵渎的。 
这家客栈并不大,没有能容这许多人进食的大堂,桌子自然摆到了院中,柳晋不肯到屋中吃饭,其他人也由得他——毕竟他是家主。 
饭吃到一半柳晋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沈教头、王子元、陈四喜三人已经站起身来,而训练有素的兵士们也不比他们慢,坐在靠近西面院墙下的几个兵士一跃而起,翻墙狂追出去。 
不多时便捆了一个人回来,众人亦见怪不怪,继续吃饭。 
饭饱后众人收拾了桌子,沈教头将被绑那人拎过来往正中一丢,只见此人身材瘦小,穿着打扮看去与普通平民无异,只是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的,一直滴溜溜的在柳晋、陈四喜、沈教头等人身上打转。 
沈教头蹲下身,将此人的手臂和小腿扯起衣服打量了一下,又在他腰间搜出小刀、火石之类的江湖人士玩意,对柳晋道:“看起来像是哨探。” 
柳晋捏着眉心有些头痛地道:“跟上一波人是同一批么?” 
王子元插口道:“不像。这个人下盘功夫没有上盘的好,不像是能在水上讨生活的,上次那帮人是水贼。” 
“算了。”柳晋挥挥手,懒得多说:“随便罢,拖出去。” 
一个小厮提了把刀走上来拖了那人往外走,那人也真是个硬角色,虽然面色青白,也没有开口求饶。 
四喜望着那人,握了一下拳;柳晋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突然开口道:“这些人都是江湖中提着人头找饭吃的,个个身上都背着命案,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四喜的拳头松了一松,始终没有看一眼柳晋,只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柳晋也没有转面去看他,只盯着手中的茶杯,心中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句话:他学会隐藏情绪了……也是,李窑那人精都给他骗了次…… 
不知怎地心中那种空落落不着地的感觉又浮上了心头,柳晋放下茶杯,足下不紧不慢地渡步到二楼房间,掩了门坐到床上,心中默念早年名师所授内功心法,一刻种后,心绪渐渐稳定下来。 
没想到接掌家业后因忙碌而废弃的内功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新开始修炼,柳晋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重逢后的四喜,改变的程度让他有些喜忧参半。喜的是四喜只在当日初见时表现了些抗拒情绪,之后数日的相处,并未对他有多余情绪表露;忧的也是这一点,四喜对他,既不视而不见,也不多看半分,仿佛与他从未认识过一般,不亲不疏,唯陌生两字可言。 
想起当日抱着陈玉儿怒视他的四喜,他觉得心底有什么地方颤抖了一下,捏了捏眉心坐到椅上,望着窗外的星月,叹了一口气。 

午夜时,忽然传来狗吠之声,接着喧哗之声四起,兵戎声亦纷纷。 
柳晋警觉地从床上跳起,披了衣推门出来,睡他隔壁的王子元和沈教头也跑了出来,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了柳晋,往楼下院中望去,只见远处院墙边上,无数火把映照下人影晃动,丁队巡夜的兵士正在力抗,其他的兵士也手持刀枪从各处冲了出来,纷乱而又有秩序地分散开,将那批夜行人士围上。 
三人看了一会,王子元赞了一声:“这些兵士操练得真是不错。”沈教头亦赞同地点点头。眼见拿着火把的人影被围困得差不多了,王子元怪叫一声,心痒难耐地直接跳下楼去,加入了战团;沈教头和柳晋对视一眼,皆摇头笑了,便也轻松地撑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混战。 
一阵劲风忽然从脑后响起。 
沈教头扑向柳晋,两人滚落到地上,只听“噗”地一声响,一条长凳砸到两人原先站的地方,将栏杆砸了个大缺口。 
沈教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将手中枪头一旋,身前却空无一人,只愣了一瞬间,便感觉腰部有冷风避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已被一股大力扫到腰间,身躯不受控制地飞出去,砸烂了栏杆,摔到楼下。 
偷袭的人一脚扫飞了沈教头,弯腰来拿柳晋,柳晋不动神色,待他靠近时,忽然反击,手掌成爪状袭向对方双目,那人惊咦了一声,险险避开,已惊出了一身冷汗;柳晋见一击不成,一个打滚避到靠近房门处,双手将脖子上的玉佩细绳勒断,将其当成暗器打出,那人不知是何物打来,不敢硬接,连忙避开,柳晋乘机钻进屋内,正要去摸兵器,那人已跟了进来,一个飞身抱住柳晋双腿将他扑倒,柳晋反手以手肘打来,也给他避了,口中嘲讽似地轻笑了一声:“好险,居然这么扎手?”以腿压住了柳晋的腰,两手齐出拿住柳晋双手,反剪过来麻利地捆了,又往他口中塞了物事,抗在了肩上,破窗而出,直往前院院门奔去。 
此时那批夜行人几乎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在了后院,前院相对空虚,这人抗着柳晋跳到了大门处,带人布防的四喜才看见了他二人,大喊了一声,冲杀了过来。 
这人武功高不说,轻功更是骇人,抗着一个柳晋竟轻松地跳过了近二米高的院墙,急奔而去;四喜见了,也来不及做别的什么,奔前几步挑断前院栓着马的马绳,跳了上去,催马急追。 
待王子元和沈教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跑过来时,柳晋与四喜已不见了踪影。 42
这贵远县只是个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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