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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刻在他的心里。他不是没又过得到她的奢望,可是在北平,有谁敢打陆家的主意,只怕觊觎他们家的一盆花都是粉身碎骨,何况是他家的少奶奶。
陆家的事,就算小的是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在外面也被传成了一件奇闻。而这位二少奶奶的境遇更是在外面风传,就连她小产一事,外面也是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的都有,但总归是说她并不得势,陆致洵丝毫没有将这位放在心上,连她小产了也是整日的不回家。
他也曾见到她眼里的落寞和忧伤,看到她对着簌簌浮动的花盏出神,那眼角眉梢都似怨。可她一见旁人却又极快的将一切真实的心绪都收敛了起来,只是笑着对人。她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他也是见惯了姹紫嫣红的人,从不将女人放在心上,可这么清雅幽怨的一朵到叫他上了心,无奈名花有主,他也只能兀自轻叹。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知道陆致洵要南下,微雨打发了前去收拾行李的下人和侍从官,自己细细的收起细软。也知道这一去是有危险的,白日里偷偷去庙里求了平安符。她本来也算是新式的女子,并不太信这些的,可是一遇上他的事,她却宁可信其有。也没告诉他,将平安符偷偷地放在了行李的最底下。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生怕遗漏了什么东西。见到桌子上一个龙泉窑的青瓷杯,想着陆致洵平日在家是用惯了这杯子的,于是拿了一个原本装首饰的锦缎木盒装了,怕在路途中碎了又塞上了好些软缎。
又想着已经到了春日里,陆致洵这次去金陵也不知道要待多久,万一等入了夏,他平日里总穿着军装到底不大透气,身上容易出疹子。她将几块新的手帕用艾草汁煮了晾干,小心的折好放进了行李里。除了细软,其它随行的东西都由待从室负责安排的,想来想去应该没有什么要带的了,才安心的扣上了行李箱的锁。
陆致洵回来的时候,章有文同另外两个侍从官正在往下搬行李,三个黑色皮箱都是半人多高。两个侍从官好不容易将行李搬下了搂。
其中一个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道:“怎么会这么沉啊?”
另一个一边往门口办,一边无奈的道:“能不沉么,我刚才见二少奶奶连参谋长平日里喝茶的杯子都放进去了,谁知道还放了些什么啊。”
“不是吧,我们这位二少奶奶倒也真是用心,可惜参谋长却总是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章有文立刻给他们俩使了个眼色:“你们在这里也敢胡说,不要命了。”那俩人也是一时多说了俩句,此时吐吐舌头连忙默不作声的继续搬着行李。
陆致洵见刚刚侍从官搬起来的样子很是吃力,很有些分量,待他们一出门,朝微雨打趣道:“多了些吧?”
微雨望了一眼门口,又回头看着他道:“不多吧,都是些平日里你用惯的东西,还有几件衣服而已。”
“那三个大箱子,哪里是几件衣服。”
微雨搬着手指细细数来:“你看啊,你平日里穿的军装,总要换洗的吧,就带了两三件;加上不同场合穿的西装,休闲的衣服,也都是一样两三件;再加上骑马服啊,网球衫啊,万一要穿,所以也都带了一套;还有……”
陆致洵听的不禁发笑,打断道:“好了好了,我去谈判的,你以为度假啊,连骑马服,网球衫都带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的俩休息的时候都没有,头痛的毛病又总是发作,他也一直心事重重的,很久都没有像一刻笑的那么轻松了。
微雨看着他的笑容有些恍了神,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此时他站在屋子里,背着光,脸上的轮廓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可是他的笑意却从阴影里照亮出来,照的她的心暖暖的。她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笑了。或者说,从始至终,她都很少见到他的笑。
临行的日子,除了陆致熠还在军部外,全家都来送他。陆敏正虽然还是老样子,但为了安全制度,也为了不再继续影响医院的秩序,所以索性将整个特护病房连同医生都搬回了钟山官邸。陆致洵先去跟陆敏正道了别,虽然陆敏正不能说话,但神智却是清楚的,跟他眨了两下眼睛也算是听到了。
清清跟在陆夫人身边,自从上次的事后,她怕父亲哪天突然知道了真相会收拾她,所以整日的待在屋子里。其实陆致洵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微雨护着,他也只能当做真的不知道,他不希望他跟这个女儿之间的关系更差下去,那样他怎么跟九泉之下的清如交代。何况,到底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心疼呢。清清怯怯的跟他道再见,一只肉嘟嘟的小手在半空中来回挥着。他心中的父爱油然而生,本来已经走到了车前,又踱回来半步,对清清道:“回去吧,风里冷别着凉,还有要听你奶奶的话,知不知道。”清清重重的点点头,她记忆力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和气的跟自己说过话。车队消失在拐角后,一行人才回了屋里。
沈慧珊第一个道:“母亲,我约了陈太太打麻将,就先走了。”又跟微雨示意了下。
陆夫人待她出门后,悠悠地叹了口气:“这家里是越来越冷清了,老爷病着,老大在军部,老二又出了远门,慧珊又整日的往外跑,哎…”
“母亲,你别这么说,我跟清清不是在这里陪你么。”转头看了一眼清清,难得清清看她的眼神没有了已往的敌意,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清清钻到陆夫人的怀里道:“是啊,奶奶,我陪着你呢”
难得清清会顺着微雨的话讲,说明她心里的防线已经松动,微雨看到这不由欣慰的一笑。可是想起陆致洵出门前在房里对她的嘱咐,心又紧紧的揪起来。陆致洵说他这一去,祸福难定,其中牵扯甚多。要她留心这个家里的一举一动,如果必要的话秘密将陆夫人和清清送出国去。因为陆致洵贴身的几个人包括严正和章有文他们都同去了金陵,所以府中并没有什么人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她不知道万一出了事,陆夫人年事已高,清清又那么小,自己要跟谁去商量。
危情迷烟
微雨坐在西式沙发上,整个人软软的陷进去,怔忡的望着落地窗外的日光。陆致洵离家不过俩日,家里也一切静好,可是她却整日的惶惶不安。直觉告诉他,陆致洵此去金陵绝不是谈判那么简单,否则他临行前就不会嘱咐她那些。她只知道,他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却又不能直接告诉她。
初一走进来笑着道:“小姐,园子里的花开得可好了,我们去看看吧!”
是啊,都已经是盛春了,院子里定是千娇百媚的,她也该走出去看看了。微雨迎上初一的目光,笑道:“好。”俩人一同到了院子里。几个侍从官迎面走过来,恭敬的跟她问好:“二少奶奶,早。”说来也奇怪,陆致洵走了以后家里的侍从官反而多了起来,连门口的岗哨都加了。
盛春的早晨,刚下过一阵濛濛细雨,此时却是阳光明媚,墙内墙外的姹紫嫣红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更添妩媚。中央巨大的喷泉反射出的七彩的光影。南边狭长的花坛里有一排高高的蔷薇花架。那花是微雨亲自种的,已经一年了,如今终于开了花,白色的花朵沐浴在春风里簌簌抖动。
女仆过来报告:“二少奶奶,顾小姐的电话。”
微雨回厅里去接电话,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亦嗔亦怒的道:“叫你来家里也肯不来,此时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顾晴道:“算了吧,你那个家啊,跟个监狱似的,我才不要去呢。今儿个你生日,我陪你在外头过吧。”
“生日”,连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她生日。自从母亲死后,也只有顾晴还能记得她生日,而她这些年的生日,也都是顾晴替她过的。
“快点啦,别废话了。我给你过生日,难道你竟不来么?好了,在西街的那家咖啡厅,我等你…嘟嘟…”电话那头已经挂了线,顾晴就是这样子,说话做事永远是急性子。
因为约在咖啡厅,微雨想换一身轻巧的洋装。上次陆致洵给她买的衣服都还堆在衣帽间,那些洋装她平日里并不太穿。而他亲自为她挑的那一件,她却是舍不得穿。那条白色的连衣裙又这最柔和而又最诱人的光泽。既然今天是她的生日,不妨奢侈的穿一回。她换了衣服下来,如缎的黑色长发垂致腰侧,腰间系着细细的红色丝带,松松的打了一个蝴蝶结,显出窈窕的腰身,袅袅婷婷。那样子少了一份娇媚,多了一份纯真自然。
初一一见了她,忍不住掩嘴偷笑。微雨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打量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你笑什么?”初一道:“小姐,你这样子倒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微雨被她说的有些涩,脸上浮起两朵红云,越发的好看了。
微雨去跟陆夫人请了假,正要出门去,却被门口的警卫拦下了。“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不许我出门么?”那警态度恭敬,却是冷冷的道:“上面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背。如果二少奶奶必须要出门,我们就派人跟着。”她觉得疑惑,上面的命令是谁的命令,陆致洵的?还是陆致熠的?反正她只是要去见顾晴,有人跟着就跟着吧。
她一个人出门,却跟了四个侍从。她独自一辆车,侍从们在后面的车上。她觉得不舒服,这些侍从都是新面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连平时一直负责服侍她的章有武都不见了踪影。她好几次问起他了,旁人只说他出去公干了。
咖啡厅里,顾晴早早的坐在那等了,因为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微雨一下车她就看见了。等微雨进了门,她站起来大大咧咧地朝微雨挥手,大声喊着:“微雨,这边!”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甜笑,两个深深地酒窝在她圆圆的脸上娇俏可爱。
微雨做到她的对面,见她嘴角还沾着咖啡上的奶泡浮沫,笑着道:“小馋猫。”手指指自己的嘴角。顾晴反应过来,从化妆包里拿出小镜子,用手绢擦着,一边道:“本来想给你买蛋糕的,可是你每年生日我都送蛋糕,太没诚意了,今年啊我送你点新鲜的。”说完将笑镜子放回包里,又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过去给微雨。
“谢谢”微雨刚想把盒子收起来,却被顾晴一把按住,“哎你怎么不拆啊?”微雨笑道:“哪有人当着面拆礼物的。”顾晴急切的道:“不管不管,快拆啦,看看我送你什么。”微雨早就习惯的顾晴的脾气,此时却故意逗她:“这礼物啊,我要回家慢慢拆,才显得珍贵啊。”顾晴一听,一把将礼物抢了回去:“你不拆,我拆。”送人礼物,哪有她这样子的微雨实在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拆开一层层的包装纸,又打开精致的雕花木盒,里面却是个黑乎乎的方块,手掌大小,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微雨问道:“这是什么?”顾晴将脸一扬,笑眯眯的开始给微雨演示起这东西的功用:“这啊是我父亲从德国带回来,你看这里是指南针”那方块的最上面是个小巧的指南针;“这里是刀具。”顾晴拉开方块的侧面,是三把形状各异功用各异的小刀;“这里啊可以打火。”方盒的底部嵌着一个打火机;“最后这里呢有个小灯。”方盒的另一个侧面是个小型的手电筒。
微雨有些错愕的看着她道:“我又不是要去野外探险,你给我这个作什么。”顾晴将嘴一撅:“我可是想破了脑袋才想到送你这个的,怎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