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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蛇?沈沅钰搜肠刮肚地想,好像是蝮蛇?要是有抗毒血清就好了!成与不成的,玖婆婆还是带人将人带下去救治去了。
沈沅钰见沈昀脸色一白,身子微微一晃,赶忙上前来把沈昀扶住了,低声说道:“爹爹,您要节哀顺变啊!眼下当务之急,咱们要打醒精神,把凶手找出来才是!”
沈昀点了点头,这是沈时走了过来,对沈昀道:“七步蛇毒,她们小姐妹自己搞的宴席,用的都是咱们家里自己的厨子,怎么会有蛇毒?这……这也太可怕了!”刚才玖婆婆的话他也听到了,事情出在小四房,他责无旁贷,这才出面和沈昀商量。
他见沈昀面沉似水,解释道:“大哥,这件事,绝不是咱们小四房所为!”
下毒下到了沈府家宴上来了,九个姑娘三个中毒,几率高达三分之一,有一个基本已经确定救不活了,沈昀的震怒可想而知。不过他倒是相信沈时和此事无关,这个四弟虽然和沈晖一母同胞,但是在宗子的争夺之中,他却是站在沈昀的一边的,所以沈昀对他十分信任。
况且,小四房也没有作案的动机。“四弟不必担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不会牵连你和侄女。”
此时沈沅依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过来,刚才的那一幕太可怕了。直到现在她的身子还在抖个不停,她拉着父亲的袖子,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是谁,是谁要毒死咱们这些姐妹?”
沈沅钰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有父亲和四叔呢,这事儿总能查清楚的,五妹妹你莫担心。”
沈沅依却依然有些自责:“都怪我,是我害了七妹妹,若不是我心血来潮,组织这场聚会,四姐姐、七妹妹和九妹妹也不会中毒!”
沈 沅钰此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害人的是沈沅璧,最后她却是死了。刚才她已经趁乱检察过了,桌上被她换过的那杯酒,还好好地搁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动。虽然 有许多疑团未解,她还是安慰沈沅依道:“五妹妹切莫如此说,能叫咱们这么多人上了恶当吃了大亏,定是经过周密的部署,你这次的家宴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就 算不是这次,那人也定会找别的机会害人的!”
此时沈昀已经派人检验了桌上的吃食,一个幕僚打扮的人用银针刺进鲥鱼之中,那银针顿时变得乌黑,他把所有的鲥鱼检验了一遍,所有人的碟子里都有七步蛇的蛇毒。这时就上前来向沈昀和沈时报告。
沈沅钰和沈沅依听得心惊胆战,沈沅依忍不住又是一阵战栗:“若不是二姐姐闻不得鱼腥味,咱们姐妹谁都别想得活!”沈沅思此时已经被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小谢氏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有没有怀孕,一会儿就知道了。
沈沅钰点了点头:“这次咱们真该好生谢谢二姐姐!”
沈昀问那个验毒的幕僚:“只有鲥鱼有毒?旁的吃食呢?”
那人道:“小人仔细验过了,只有鲥鱼有毒,旁的吃食没有问题!”
沈昀道:“这鲥鱼是谁烹饪的?”鲥鱼是分装在九个碟子中呈上来的,一块儿收买九个侍女,难度太大,也太容易走漏消息,所以沈昀立刻断定这问题出在厨师或者采购环节上。
沈沅依脸色一白:“我今天请了栖霞寺的彭小师傅来。”
沈沅钰不由佩服她爹判断的精准,她道:“我已经派人去捉彭小师傅了!”
正说着,有急急忙忙来禀告说:“彭小师傅死了!”
沈昀不由一惊:“怎么死的?”刚要去抓人,人就死了,这也太巧了一点。
那人额头冒汗道:“我们奉了三姑奶奶之命,去厨房拿彭小师傅,发现他并不在厨房,问厨房里的人,都说他看见我们来了,就去了净房。我们去净房找的时候,发现他倒在路边,全身僵硬,脸色发黑,嘴角有黑色的血沫……”
沈沅依惊讶地叫了一声:“和七妹妹的样子一模一样……”
沈沅钰摇了摇头。“这个彭小师傅怕是早就存了死志,看见你们前来拿人,就立刻服用蛇毒而死。”可惜了这样一个素菜大师,卷入了这样的阴谋诡计之中,小小年纪就送了命。
那人从身上摸出一个绿色的小瓶,里头装着淡黄色的液体,十分粘稠。那人将小瓶双手递给沈昀道:“属下从彭小师傅身上搜出了这个。”
沈昀接过小瓶,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到鼻端嗅了嗅,顿时觉得一阵眩晕,可见这毒的毒性有多么猛烈。
沈沅钰有些担心地看着沈昀,提醒道:“爹爹小心!”
沈昀盖上瓶盖,深吸一口气。正在此时玖婆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沈溪急切地问:“我姐姐怎么样了?”
玖婆婆摇了摇头,走到沈昀跟前跪下道:“属下无能,七小姐已经归天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沈沅依、沈沅舒、沈沅秀等姐妹几个全都忍不住哭了起来。沈沅钰也是一阵迷惘,她虽不喜沈沅璧,可是却也从没想过叫她去死。只是不知她害人不成反被毒死,是不是报应来得太快了。
沈昀心中也是大痛,却吩咐手下道:“先把小姐们送回各房去。”
众人全都离开了沁水亭,独独沈沅钰留了下来。沈沅钰看了沈时一眼,“爹爹,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说。”
沈昀道:“你随我来!”带着她走进凉亭里坐下。有侍卫将旁人隔开,沈沅钰再把声音压低,就算是旁人想偷听都不行。
沈沅钰便把刚才沈沅璧的种种怪异之处说了。沈沅璧毕竟是小大房的人,家丑不可外扬,沈沅钰原来不想叫小四房知道这些。
沈昀听得一愣,脸色愈发沉了下来:“竟有这种事儿?她好大的胆子!”沈沅璧竟然敢对她的嫡姐下手?
沈 沅钰也十分苦恼:“我以为七妹妹给我的那杯酒中有毒,谁知刚才您已命人检验过,那酒中根本就没有毒,反而是鲥鱼有毒,我现在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儿!到底是谁想害我们姐妹?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只想害我们其中一人,还是想把咱们沈家所有的女孩一网打尽?”
沈昀神色凝重地道:“照你这样一说,这件事怕是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沈昀招招手,把沈时叫了过来,让沈沅钰把刚才那番话对沈时也说了一遍。
沈沅钰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事情发生在小四房,想要完全瞒着沈时怕也不容易,沈昀如此故作大方,叫沈时知道清楚,摆出对沈时一番信任的姿态,正是拉拢沈时的好法子。
沈时听了不由暗暗吃惊,这妻妾之争实在可怕,庶出和嫡枝的矛盾竟大到要下毒加害的地步,好在自己的后院还算清净。沈时对于沈昀肯把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他十分满意,道:“大哥要怎么做,只管吩咐小弟去做便可。”
沈昀道:“今天宴会上所有伺候的丫鬟都是你们小四房的人,回头你叫人挨个问一问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另外厨房那边,查一查别的食材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些鲥鱼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途中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沈昀让他做这些是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沈时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些查个水落石出。”
沈昀叫来刚才验毒的那个幕僚,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便去酒席上,捧了酒壶回来,仔细验看了一番后,道:“是属下疏忽了,此壶果然是可倒出一半美酒一半毒酒的子母阴阳壶。只是这壶制作得十分精巧,内中藏有两个壶胆,属下一时也未察觉。”
沈时吃了一惊,“我也听说过这子母阴阳壶,一直都说制壶的工艺乃皇家所独有,为不传之秘,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咱们府上出现?”
这个问题沈昀也无法回答,沈昀转头对那个幕僚道:“那你再验一验另一个壶胆里是否藏着毒酒。”
那人答应一声,用手轻轻旋转壶底,从壶中倒出一杯酒来,用银针探查,却发现银针并未变黑。那人又仔细辨认了片刻,最后道:“这酒中无毒,只是似乎多了些盐。”
沈沅钰和沈昀不由得面面相觑,莫不是沈沅璧误把咸盐当成了毒药,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却不知事实上,沈沅珍交给沈沅璧的恰恰就是一包粗盐磨成的粉末。
这件事越查越复杂,沈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狐疑问道:“难道这一切竟是七丫头买通了彭小师傅所为?”
沈昀摇了摇头,“不可能!七步蛇的蛇毒提炼困难,若真是七丫头,她是怎样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拿到蛇毒的?况且她便是要害也只会害三丫头一个,不会将所有的姐妹全都拖下水,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再者她若真有蛇毒,干嘛不下在酒里,那样岂非更安全。”
沈沅钰也不相信沈沅璧能干出这种事,倒不是她信任沈沅璧的人品,实在是沈沅璧那点智商不足以谋划如此复杂的阴谋。
沈时见这父女俩排除了沈沅璧,忍不住道:“不是七丫头,那还有可能是谁?”
沈 昀道:“这事时间拿捏得那样巧,定然有内鬼接应。”沈昀和沈沅钰对望一眼,同时想起沈沅珍来。沈沅珍恨透了小大房,趁着家宴的机会给沈沅钰、沈沅舒下毒, 这事沈沅珍绝对做得出来。她一向看戏不怕台高,顺便把各房的姐妹一块儿毒死也符合她的性子。只是她自己也中毒了,若真是她下的毒,她又怎么会误食鲥鱼而中 毒呢?
这件事一时间也没有个定论,沈昀便带着沈沅钰和沈沅舒先回了小大房。周氏也听说了这件事,虽然回话的说了,沈沅钰和沈沅舒都好好的,可她还是不放心,一直在长乐堂外面守着。
见两个女儿活蹦乱跳地回来,她那一颗心才总算放回到肚子里。一手一个抱住沈沅钰和沈沅舒,眼泪就掉下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沅钰少不得一番劝慰。因为沈沅舒受惊不小,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沈沅钰和沈昀周氏回到正房的堂屋,一家人有些相对无言。周氏道:“怎么就会出了这种事?”这件事若是不查清楚,沈府中人谁还能有安全感。
沈昀道:“这事我还在追查,舒儿那边,你这作娘的,还是多去安慰安慰她。”周氏也正想去看看沈沅舒,就去了小女儿住的厢房。
沈沅钰却明白沈昀是不想让母亲掺合到这些乌糟的事情之中。等周氏去了,沈昀才沉声道:“今天这事儿,你再从头到尾巨细无遗地跟我说一遍。”
沈沅钰就把这件事又说了一遍,最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是有人故意引诱七妹妹给我下毒,引开我的视线,而真正的杀招却是鲥鱼!我一心防着酒中有毒,自然不会在意其他。而事实上他们差点儿就成功了。今天若不是二姐姐,恐怕我也中招,此刻再不能见爹爹了。”
沈昀听到这里也有些后怕,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还好,还好你今天没有事!”潜在的意思是,沈沅璧死了,他很伤心,可总好过沈沅钰死。人的心都是偏的,沈昀也不例外。
沈沅钰心中一暖:“爹爹不怪我?七妹妹终究是因我而死!”
沈昀叹了一口气道:“她敢对自己的亲姐下毒,已是大逆不道,也算是死有余辜……”没想到湖阳郡主和白姨娘之后,沈家还要再办一次丧事。
沈沅钰皱着眉,只觉得疑点重重:“我原想着,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沈沅珍所为!可是细想却又不像!”
沈昀道:“说说看!”他这个女儿心思缜密,跟他又是绝对一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