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直到郑清转身的那一刻,若暮才恍然大悟,他的生命,在他的生命里,茜…其实,是很重要的存在。他没有开口问郑清,茜的墓在哪,找天问问尹伊承吧。呵,那家伙欠若晓不少,应该愿意帮忙吧——
若暮猛然踩住脚步,手还握着门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成排成排的课桌椅望去的斜角落,他靠窗边的位置,一桌散落的碎纸片……风一吹,那纸片便往桌缘下落下,那样的无助,身不由己的凋零,有如一地心碎的落叶。
那是…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随手甩上门,两道沉重的隔音门板拢起阖上,没发出一丝声响。若暮快步走到自己座位边,一桌被撕烂的纸片,不是其他东西,而是若晓生日那天送他的礼物。
她亲手做的手绘五线谱笔记本。
一张一张五线谱稿纸,全被用力扯下撕碎扔在桌上,还有无数脚印,封面的牛皮纸硬壳,则被扳凹,上头黏着的幸运叶都掉了,只剩一点绿色的残痕……
谁…是谁做的?
若暮脑子一刹那全懵了,他慢慢地握紧拳头,全身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做出这种事的——他胸口忽然一股热流窜上,旋即被扑天盖地的绞痛勒住呼吸,几乎喘不上气来。疼痛,猛烈的钝痛,胸口像被紧紧压住的熟悉痛楚。
「呜…」
他捂着胸口,碰地屈膝跪在地上。手撑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耳鸣躁动到他无法思考,每一次呼吸,吸进肺里的空气就反揪住心脏,痛得全身本能往内卷缩,肌肉连连战栗,若暮无法克制地叫出口。
心脏…他的心脏……
痛…好痛…
「噢天啊!我说这是怎麽回事?暮哥哥你怎麽了,不要紧吧?」
推门而入,无意间看见桌边隐约抖着的人影,尹伊承好奇凑上前一看,竟看到不得了的画面。
他手忙脚乱地弯下腰扶起若暮,焦急地望着若暮一脸惨白,还全身是冷汗:「喂,礼若暮你到底要不要紧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呀?」
「你…」若暮喘着气,揪住他衣领,吃力地摇摇头「别说出去…别、别让若晓她知道——」
「呸呸呸!你们这对兄妹是在玩什麽鹣鲽情深啊!」尹某人炸毛了「两个都要我别说出去?双胞胎心有灵犀也不是酱子的呗!」
「她、她要你别说出去什麽?」拼命压下那种喘不上气的剧痛,若暮抬起眼,紧盯着伊承不放。
那一地被撕烂的乐谱,很轻易就让他联想到…难道是郑清?撕毁乐谱,然後派人对若晓不利吗?
「啊!你这样不行啦!」尹伊承露出慌张的表情,反扯住他领子,就要把他打横抱起「我这就叫校警请救护车,欸乾脆我家车子直接送你去医院比较快——」
若暮推开他的手臂,仍紧紧按住自己胸膛,连话也说不清楚:「你、你帮我把书包里的药给我…快一点…」
伊承闻言,忙松开手,先七手八脚地扶哥哥坐好,才胡乱地翻着他书包内层。
手哆嗦地抓住一个棕色玻璃小罐子「这、这个咩?」他回头,把罐子递给若暮。
若暮接过罐子,勉强取出一片硝酸甘油锭,含在舌下,蹙眉抚住胸口,熟练地拍着胸口,让自己放慢速度,一次一次地深呼吸。待药效平复,那股撕裂压迫的剧痛,也才逐渐平顺下来。
虽然脸色仍毫无血色,还满是冷汗,但看样子若暮的样子大概稳定了。伊承这才恢复笑容,叹了口气道:「暮哥哥,你还真的要吓死我啦…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一定会被小晓宰掉吧…」
开什麽玩笑!那个礼若晓,可是为了保护哥哥,连反威胁仲夏这种阴险手段…都能在结束通话不到一分钟後马上下定决心,然後打电话给他耶!
伊承讪笑着摸了摸脸颊。一个多小时前,若暮去找郑清,他原本要贼兮兮地凑个热闹去,结果,却忽然接到若晓的电话——
“尹伊承,我问你…”她深吸一口气“是你,告诉宋仲夏我跟若暮的事情吗?”
什麽什麽!!!当时,原本准备要去跟监,连摄影机都准备好的尹某,下巴险些就掉到地上去了,还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咳、咳咳!你…你刚刚说什麽?”
“宋仲夏好像知道了。”听他的反应,若晓总算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但他说…他手上有照片,所以…”
“喂!我说小晓!”此事非同小可,尹伊承顾不得下节课是副修,匆匆忙忙地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他怎麽样了?打电话来威胁你吗?”
可恶的宋仲夏!上次告白失败,就要这样卑劣的手段来诋毁人家嘛!…‘д’…
“可以…帮帮我吗?尹伊承,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站在我跟若暮这一边了。”
“你、你先别哭呀若晓!”他慌了手脚,手忙脚乱地要安抚她。想也知道,那麽不被世间所容的爱情,被人发现是多惊慌失措的事啊。
手机另头,传来她吸吸鼻子的声音。
“我不会哭的,一定。”若晓像是在对自己说“我绝对,不能让若暮受到一点伤害。”
作家的话:
哥哥的心脏。。。还真是多灾多难捏~到底是哪个作者这麽狠心啦(搥桌)
☆、39 傻,而狠的女孩
礼若晓她这人,很傻,也很狠。
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她真的什麽都做得出来。刚才去找宋仲夏时,她不经意地跟尹伊承提到,装摄影机,说不定能拍到什麽——想必那时她早已下定决心,可她什麽也没说出来。
尹伊承没想太多,还打趣小宋应该不会恼羞成怒打女人吧。
结果,他还真的做了。
尹伊承派人装了摄影机,自己守在不远处监控画面,若晓进去找宋仲夏前,曾跟尹伊承交代过,为了避免更多麻烦,她如果没喊他,他就不要进去。
但都发生那麽可怕的事了,若晓却还是没有呼救。她到底在想什麽,尹伊承既不懂,又似乎能理解——这段视频,确实能成为最有效的威胁。
如果宋仲夏不想两败俱伤,连着他的未来一块赔上的话,他当然只能不把这一切大张声扬出去。
仲夏那些风风雨雨,尹伊承只依稀听过一些片段…宋仲夏的父亲是国际相当有名的小提琴家,年纪很大了,在顶尖乐团担任首席。
那时伊承不感兴趣,毕竟这圈子里的人谁没有些过去——何况他是男的呢!三年前,他和原本是父亲母亲,後来承为他继母的女人搞乱伦,由於年纪相近,其他人说起时,还多只当是段罗曼史。
但这段恋情终究不被社会容许,被父亲发现後,宋仲夏被赶出国外,听说还断了金援,让他一个人在国外过的很辛苦,近几年才能回台湾。
或许是因为这样,他的反应才会这样激烈吧?
但,这样的威胁并不具有完全的吓阻效果。
尹伊承很清楚,就算如此,宋仲夏还是会把谣言散布出去的。那种风吹草动间,人们窃窃私语议论着的流言蜚语,防不胜防,也没有办法直接证明是他做的。郑清的行为也真令人发指,都马上要飞回美国了,还不忘丢了这炸弹当惊喜。
忽然有点无奈,这个世界上的故事,总有太多不幸的结局。不只仲夏、郑清…若晓若暮,还有他和娜娜,不都被未知的明天所支配束缚着吗?
想的有些出神的他,猛地被若暮拉回注意力:「……你有在听吗?尹伊承。」
「嗄?」他吓了一跳,讨好一笑「你刚说神马?」
「我说,若晓叫你不要跟我说什麽事?」
若暮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药效副作用的关系,有些轻微的心悸头昏,但身体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没看尹伊承,因而错过他一闪而过的惶恐。
呃…
「那、那个啊…」伊承心虚地撇开目光,像藏起坏掉玩具的小孩般「我想,你要不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要问也自己回家问啦!不要逼供他这个局外观众嘛!!!
若暮微微怀疑地抬起头来:「该不会是你对她做了什…」
「什麽做了什麽!暮哥哥你太残忍了!居然这样怀疑我的真心!哇啊啊啊人家的小心肝都要碎了哇~~」尹伊承忽然毫无预警地捂住脸,哭喊着转身落跑。
留下待在教室,彻底傻眼的若暮一人。他…他现在到底是在演哪出啊?
直到奔回自己办公室後,伊承才缓缓地松了口大气。呼,好险,要是他跟哥哥说了,先不提哥哥会失控成什麽德性,他也一定会被若晓杀了……这对双胞胎啊,还真是有够相像的,一扯到对方的事,就会比谁都还拚命。
不过,若暮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啊?
冷淡的嗓音兀自响起:「你跑去做了什麽亏心事吗?」
「吓!!!」尹伊承瞪大双眼往前看,看见坐在办公桌後,一脸怀疑盯着自己瞧的美丽女孩,才拍拍胸口,松口气道「哦,娜娜,原来是你啊…」
「原来是我?怎麽,难道这个办公室,除了我…还有别的女人出入吗?」
「呃,打扫阿姨算咩?」
「……」文娜娜无语地瞪着他,一股冲动扬起桌上的纸镇往他脸上砸…唔,还是不要好了,那张脸好歹也算他全身上下,唯一称得上优秀的一点……「你跑去哪了?」
「想我了?」
尹伊承原本只是开开玩笑,谁知女孩竟当真脸微微红起,别扭地低下头来。
「哪、哪有…」
「呜哇~怎麽办啦娜娜~~」尹某忍不住熊抱住娜娜,同时很恶心地蹭了蹭「你真的太太太太可爱了啦~害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你…少、少变态了!」嘴里凶狠地斥责着,但却不见文娜娜有要推开他的动作。自从去中部度假村回来後,她跟尹伊承的感情就呈现稳定发展的趋势。
虽然两人越来越形影不离,但基本上都是在避人耳目的情况下见面的。原因无他,文家和尹家,历代以来都是水火不容的敌对状态。太多利益牵扯下,身为两大财团继承人的恋情,自然不是人人所乐见而不眼红的。
娜娜和伊承,如今如同莎翁经典中——罗密欧与茱丽叶那样,陷入不被家人认同的禁忌爱情里。
其实尹伊承知道,娜娜并不是害怕家人的反对、或公开後所引起的种种麻烦,堂堂的校园女王文娜娜,纯粹,只是在害羞罢了。
呵呵,果然还是他的娜娜最可爱了!
像无尾熊一样,紧紧巴着娜娜不放,把脸埋在她玫瑰香味的颈上,尹伊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正因命运无法预知结局,所以每次,都必须全力搏击。
是呀,那个爱上自己双胞胎哥哥的女孩,不是也曾经这样跟他说过吗?
人,永远都在面对自己最深的恐惧。
不过,总能过去的——
他,会这样相信的。
作家的话:
all thing will pass
☆、40 她很脏,很脏很脏
***
「嘿,礼若暮?你还没死啊。」
手上拿着新领的药袋,正从医院大门缓步走出来的若暮,微微皱眉,听见身後传来那不甚礼貌的问候。他连忙习惯性地,把药袋连同健保卡塞进口袋里。
这里再怎麽说,也是与生死息息相关的医院,这样的招呼方式,对很多人来说都极其刺耳,但他却头也不用转,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佟医生。」
身高一百九,挺拔帅气,浑身散发型男魅力的英俊男子——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