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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我操!”齐学归被对方的话噎得心头冒火,然而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脸红脖子粗地爆了句粗口。
金宝财向齐学归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笑咪咪地对梁晨道:“梁书记息怒,老齐他是个粗人,不会说话。那您看看,是不是尽快给我们找辆车,我保证一到安全地区就把这姑娘放回来。我们和她也没什么仇怨,再说这小姑娘长的水灵灵的,我们也不忍心伤害她!”
听着金宝财睁着眼睛说瞎话,梁晨不禁冷笑一声道:“好啊,就暂且先信你。我这就去叫车,你们两个给我安份一点,别跟我耍什么心眼!”
说着,他转过身,向仓库门口走去。而其余警员则毫不放松地用枪指着齐学归,金宝财两人。警员心里都在嘀咕着,难道梁书记真打算叫车放人!?这两个王八蛋的话恐怕连三岁的小孩都骗不过!只是换位思考一下,他们又觉得若想保证人质的安全,除了答应两个王八蛋提出的要求外,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
几分钟之后,梁晨再度走进仓库里。神情淡淡地说道:“警车不可能给你们,二十分钟之后,会有一辆出租车赶到这儿。希望你们遵守约定到时放人,否则我就算追到天南海北,也一定饶不了你们!”
“梁书记,放心吧,我老金肯定说话算话!”金宝财一脸诚恳地说道。从开始到现在,他与齐学归的手枪就一直没离过方雯雯的要害。
梁晨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抱肩,用目光扫视着金,齐两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十分钟对于金宝财与齐学归两人来说,就好比两个小时那么漫长,在听到仓库外传来的汽车声时,金宝财与齐学归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渴望的神色。他们知道,利用手中的人质,是他们唯一的逃生机会!
“走吧!”梁晨沉着脸挥了挥手,然后和刑警队员们一点点儿向仓库外撤去。
而齐学归与金宝财两人则用枪紧顶着女孩,缓慢而谨慎地向仓库外走去。身体又沐浴在阳光之下,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不远处那辆半旧不新地出租车上。
一步步向车子挪了过去。在即将靠近出租车的一刻,却忽听得梁晨的声音传来:“先慢着!”
“姓梁的,你想反悔?”百步已行九十九,眼看车子就要到手,却被对方喝住的齐学归与金宝财心弦不禁为之绷紧。在大喊的同时,齐学归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枪以防不测。
“我要反悔,也不会拖到现在!”梁晨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车子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下诚意!”
“什么诚意!?”金宝财一脸谨慎地问道。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很可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们有两支手枪。现在,扔过来一支!”梁晨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个,就是诚意!”
“有这个必要吗?”金宝财的手枪在女孩的额头上顶了顶,冷笑道:“梁书记,我劝你还是别玩什么花样,小心弄巧成拙,赔上这漂亮姑娘的性命!”
“两支装有子弹的手枪,又落在两个心狠手辣的歹徒手里,对于社会,对于人们的威胁实在太大。我想让你们全缴出来,你们一定不肯,那么,至少也要缴出一支!”梁晨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梁晨的借口似是而非,包括周围刑警队员在内,都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金宝财与齐学归相视了一眼,只要能如愿坐上车,并将人质掌控好,两人觉得就算交了一把手枪也没什么了不起。怕就怕,对方这个要求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金宝财眼珠一转,向梁晨阴阴一笑道:“让我们交出一把手枪也行,但是,梁书记能不能先把自己的枪交给别人!梁书记枪法如神,兄弟我不能不防啊!”
梁晨沉默了,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枪转交给身旁的刑警队员。转过头,向金宝才与齐学归两人道:“我喊三个数,你们必须扔一支手枪出来!”
“一,二……!”梁晨拉长声音喊着数。而金宝财则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女孩的后心上,笑嘻嘻地向梁晨道:“最后一个数我替梁书记喊了,三……!”
随着金宝财那声‘三’余音未落,手中的枪刚刚扔出的一瞬。一声,不,准确的说是两声枪响同时发出。金宝财脸上带着笑容,然而眉心之中已出现一个血洞。而齐学归却是痛哼一声,持枪的右腕被子弹所击中,手枪掉落在地。
方雯雯的反应很快,她立刻挣脱了受伤的齐学归,飞快地向梁晨这边跑来。梁晨双眼紧盯着齐学归,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把手枪。
看着女孩奔跑的背影,受了伤的齐学归凶性大发,他蹲下身,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拾地上的手枪。然而就在手指刚刚触及到手枪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蓦地把手缩了回去,口中喊道:“别开枪,我……!”
梁晨的枪口闪过一缕火光,清脆的枪响阻断了齐学归的话语。齐学归捂着胸口,用仇恨而绝望地目光望着持枪的男人,身体在摇晃了两下之后,终于碰地一声栽倒在地。
方雯雯一头扑进年轻男人的怀里,两只小手死死搂住对方的腰,柔软的双肩不停地抖动着。直到现在,她心里的恐惧与惊惶才完全消除,她才能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感大声哭泣着。
“雯雯,没事了!没事了!”梁晨用另一手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抽泣了半晌,心情得到初步回复的方雯雯这才抬起头,美目含着泪水离开了男人的胸膛。赵依娜走了过来,伸手将好姐妹拥在怀里,不停地喃喃道:“雯雯,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梁晨握着手枪走上前,来到齐学归的身体旁,望着这个称霸江云多年,如今已成死人一个的齐太岁,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复杂。他知道齐学归在最后一刻还妄想着活命,妄想着用放弃抵抗来赢得苟延残喘的时间。但他是不会给齐学归这个机会的,既然怎么也逃不过死刑,那么由他送上一颗子弹也没什么不同。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变数,齐学归的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相信,这个结果也是很多人都希望的吧!
两名首恶加四名协犯当场被击毙,其余有七人被抓获。在刑警队员清理了现场之后,警灯终于可以闪烁,警笛也可以再度长鸣。五月份的最后一天,在江云县作威作福达数年之久的两大王,于近黄昏时在县纺织厂废弃的仓库外被刑警当场击毙,从而终结了其恶名累累的一生。
梁晨返回县公安局,一没有做行动总结,二没急着向上级领导汇报,在简单勉励了此次行动队员几句之后,拖着快要虚脱的身体离开了。
回到公安家属小区的住处,将自己的身体扔在床上,梁晨双眼一合沉沉地睡了过去。动用特殊能力过于频繁的后遗症已不再是头痛欲裂,但那种好像整个人的精力都被吸光一般,脑袋发空,身体发飘的感觉,却同样让他感到非常的难受!
一觉醒来,睁开眼的梁晨发现屋子里洒满了阳光。摇了摇头,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他不禁吓了一跳。十点半,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他整整睡了近十七个小时。心里诧异着无人给他打电话,拿起枕边的手机他才发现,从昨天下午开始,他的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正如他所预料的,刚一开机,就听见短信提示音响个不停,仔细一数,好家伙,一共十多条短信。其中有青莹和紫菁的,有县局指挥中心主任姚金名的,有刑侦副大队长卓晓和姚小顺的,还有方雯雯,江瑶的,最后,还有县长李明扬的。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刷了牙后,梁晨先给青莹和紫菁回了电话,告诉她们自己平安无事。又给方雯雯和江瑶回了短信,然后穿上外套匆匆下了楼。
丰田吉普就停在楼下,司机兰剑尽职地坐在车里,一直等候着梁晨的到来。在坐进车里一刻,梁晨发现在副驾驶位上多了一人。
“我说梁书记,这都几点了!就算昨天毙了几个小毛贼,也不至于把您辛苦成这样吧!?”杜重霄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转过头,半分恭敬欠奉地向他的上司说道。
“昨天的事,谢谢兰叔了!”梁晨向发动车子的兰剑诚挚地道了声谢。
“还有我呢!为什么不谢谢我!”杜重霄一脸不乐意地插了句,然后伸出大姆指与食指做枪状,口中模拟着枪声,向梁晨道:“我的枪法不比你差吧!一枪爆头吗,没什么难的!”
“你现在,嗯应该说,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下属,所以这声谢谢就免了!”梁晨笑望了杜重霄一眼说道。昨天下午,他假意接受了齐学归与金宝财要车的条件,而出了仓库,他却是向兰剑求了援。随后兰剑通知距离此处最近的杜重霄赶来。
埋伏在暗处的兰剑与杜重霄抓住时机,同时开枪命中了目标。不同的是,兰剑所选的部位是手腕,而杜重霄所选的部位是眉心。两声枪响,一死一伤。只是兰剑与杜重霄都没想到,在齐学归有意放手就擒的情况下,梁晨会毫不留情地补上了一枪,当场将齐学归击毙。
“为什么开那一枪!?”兰剑驾着吉普,很快驶上了县府路。他透过后望镜看着年轻男人的脸庞,淡淡问了一句。
“怕夜长梦多,留下后患!”梁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若是当时留齐学归一条命,我担心给他再次逃走的机会!所以我认为,当场击毙,是最干脆最直接的方法!”
“梁书记这个性格,和朗朗很相似哈!”杜重霄深深地看了梁晨一眼,口中说道。他说的朗朗,就是指冷面师兄徐易朗。
“我知道你杀过人!”兰剑语气中还着浓浓的告诫:“虽然那些都是凶犯,都是该死的歹徒。但我不希望,你会因此而变成快意于剥夺他人生命的刽子手!”
“不会的,兰叔!”梁晨怔了一下,随后苦笑道:“我现在是公安局长,是政法委书记,亲自摸枪的机会不多!”
“杀人不一定用枪!”兰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梁晨沉默了半晌,似乎在品味着对方所说的话。良久,他也向对方问了句:“兰叔,当时你为什么没选择一枪击毙齐学归,而是只击伤了他的手腕?”
“我不是警察,而且,现在我的手也不想再沾血了!”兰剑将目光投向车外,语气中充满着几分复杂之意。坐在他身旁的杜重霄收起了懒洋洋的神情,挺直了自己的身躯。
当梁晨赶到县委大楼时,已是差十分钟十一点。直接闯进县长办公室,就见李大县长正埋头于案后,手持钢笔似乎在奋笔疾书着什么。
见到他进来,脸色忽地一沉,将钢笔轻轻一放,厉声道:“梁晨,你简直是无法无天,恣意妄为。齐学归明明准备放弃抵抗,你为什么还要开那一枪。还有,那个叫杜重霄的人现在还不是警员,他有什么资格参加公安局的行动,又什么资格持枪杀人?”
梁晨被对方吼个措手不及,怔了一下后,不慌不忙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着向对方挥了挥手道:“老李,先消消气,听我慢慢和你说。我不知道谁向你打的小报告,但我要告诉你,你所听到的那全是一派胡言。当时的情况那是万分紧急啊,齐学归在手腕被射伤之后,仍想拾起手枪意图伤害人质。我是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不得以才开枪击毙了齐学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