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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就见一个身材稍显发福,有那么几分官威的中年男人正以严肃地目光看着他们。江广坤的腰下意识地弯了下来,堆起笑脸道:“我们找梁书记。是梁书记约我们来的!”
“哦!”中年男人怔了一下,随后仔细端详这对夫妻俩,脸上现出几分古怪的神色道:“你们是江瑶的叔叔和婶婶吧?梁书记正在县里开会,你们跟我到接待室会等吧!”
“好好,麻烦您了!”江广坤连连点头,和妻子牛艳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带着讨好地语气问道:“这位领导怎么称呼?”
“我姓姚,是局指挥中心主任!”姚金铭对于那声‘领导’的称呼还是满受用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不冷不热地答了句,将两人带到了接待室。
“姚主任,您抽烟!”江广坤连忙掏出一包烟,殷勤地递上了一支。然后又掏出火机给对方点上。妻子牛艳向来耗子扛枪窝里横,在对外交际上,反而不如丈夫江广坤。
姚主任抽着烟,倒也没急着离开,与江广坤闲聊了两句。在提到江瑶的事情时,姚主任用很严肃地语气道:“老江啊,不是我说你,你侄女儿这次险些被坏人给祸害了,你身为叔叔怎么能因为一点点儿小钱就把侄女儿给卖了呢?先不说你这种行为违不违法,就问问你自己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姚主任……!”江广坤面皮一红,他倒是没想到这件事连这位姚主任都清楚。估计是自己那个侄女把什么都和人家说了!
牛艳忍不住了,开口道:“姚主任,你别听我侄女儿胡说,根本就不是那回事儿!”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姚主任挥了挥手,很有领导威严地打断了女儿的狡辩,用夹香烟的手指了指女人冷笑道:“我就和你们说句到家的话,齐学归的问题很严重,不只是强奸未遂那么简单,你们接受了齐学归家属的金钱收买,怂恿江瑶翻供做假证,不但那笔钱要被缴回,你们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不知道!?”
“哎……!姚主任,您听我们说!”一听说不但那笔钱要被没收,还可能要吃官司,江广坤和牛艳彻底慌了神儿,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好了,现在知错悔改还不晚!等见过梁书记之后,回去赶紧把钱退了!”姚主任以告诫地语气说道,然后看了看表又道:“你们先在这儿等吧,我还有事要忙,一会儿梁书记回来我会通知你们的!”
“多谢姚主任了!”江广坤与牛艳连忙点头称谢。然后目送这位姚主任挺着发福的肚子离开。坐在接待室里,夫妻俩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着,心里惴惴难安。要退钱吗?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但要不退,听那位姚主任的语气,说不定得吃官司做牢。想到这儿,牛艳不禁大有怨气地向丈夫道:“江瑶那丫头就是个白眼狼,半点牺牲也做不得,竟然跑到公安局告咱们的状来了!”
“我原先捉摸这事儿也不踏实!”江广坤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就算小瑶不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最后让公安局知道了,想后悔也不来及了!”
牛艳忿忿地哼了一声,心里想着等回家时一定要让江瑶那死丫头好看。
俩口子坐在接待室里,眼看着墙上的时针从十三点转到十四点,又从十四点转到十五点,最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一刻了,也不见有人来通知他们。
“广坤,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了三个小时,牛艳的耐性早被磨光了,若不是担心惹得那位梁书记不高兴,她就拍屁股走人了。
“咱们去找姚主任说一声吧!”江广坤也觉得已经这个时候了,那位梁书记肯定是不会回来了!
俩口子正说着,就见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他们口中提到的姚主任走了进来。“咳,梁书记回来了,让我带你们过去!”
江广坤与牛艳一听,连忙站起身,还特意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跟着这位姚主任上了楼,最后来到挂有局长办公室牌子门前。
姚主任轻轻敲了敲门,随后一声‘进来’透过房门传进了江广坤与牛艳夫妻俩的耳中。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年轻,怀着疑惑,夫妻俩人跟在姚主任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书记,我先出去了!”将江广坤,牛艳两人带到后,姚主任恭敬地向坐在老板椅上认真看材料的老板说了句。见对方微微点头,这才哈着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这是,这是政法委书记!?江广坤与牛艳眼珠子瞪的老大,直勾勾地看着一身警服的年轻男人,脸上现出难以置的神情。这小伙子,岁数还没他们儿子大吧?怎么可能就是副县级的领导!
“坐吧!”梁晨头也未抬,只是用指了指会客沙发,示意两人坐下。实际上他三点多就开完会从县委回来了,只是恼怒于江瑶叔婶见钱眼开不顾亲情的嘴脸,所以故意又晾了两人一个多小时。
江广坤与牛艳坐在沙发上,四只眼睛仍没离开写字台后的年轻男人。好半天,那种震惊感才逐渐消除,然而一股畏怯感又油然而生。最直白的猜测一下,这么年轻就当上了政法委书记,那后台得多硬啊!
慢条斯理地将手中材料放到了桌子一旁,梁晨抬起头,注视着这对中年男女片刻,然后开口道:“找你们过来,主要是想说说瑶瑶的事情!”
江广坤与牛艳心中一震,两人注意到这位梁书记称呼侄女为‘瑶瑶’,这样亲切的称呼通常是用于亲人或是亲密的朋友之间。难道,小瑶和这位梁书记的关系很熟吗?
“这次发生的事情,对瑶瑶的心理创伤很大。你们是瑶瑶的叔叔和婶婶,也是瑶瑶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你们要做的,应该是关怀她,安慰她,而不是拿着她的不幸遭遇去换取好处!”梁晨的语气很冷,目光犀利地望向两人道:“齐学归的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些钱你们最好退回去,否则,就算你们是瑶瑶的叔叔婶婶,我也不会网开一面放过你们!”
“梁书记,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只是一时糊涂!”江广坤已经彻底地断了那份儿收钱的心思,惶然地站起身做着保证:“我们马上回去把钱退了!”
牛艳也跟着站了起来,然而她的心思却是和丈夫所想南辕北辙,根本不搭调。
“瑶瑶是个好女孩儿,这次险些吃了坏人的亏,却表现的很坚强,依然坚持返校上课,你们应该多关心她才对!”梁晨的语气转为缓和,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
“我们会的,我们会的!那,梁书记再见!”江广坤一边点着头,一边和妻子退出了局长办公室。等出来时,一摸脑门,却是抹了一把冷汗。
在回家的途中,牛艳若有所思地出了半天的神,然后悄声地对丈夫道:“广坤,你说那个梁书记和咱家小瑶是什么关系?”
“我上哪儿知道去!”江广坤摇摇头,脸上也露出怀疑的神情道:“不过,能看得出来,那个梁书记很关心小瑶!”
“我也这么觉得!”牛艳眼睛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芒,不知觉地绞着双手道:“回去问问小瑶,要是……呵呵!”
在江广坤家中,江力与江楠兄妹正轮番数落着江瑶。如果说江力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规劝的味道,那么江楠的声调则完完全全是指责和嘲讽。
“我就想不明白了。被看一眼摸两下又没掉块肉,犯得着这么想不开吗?让你说几句话的事儿,五十万就到手了,你就算不会为自己想,也得为我爸我妈想想吧,这么多年供你吃穿,供你上大学,你就不能委屈一点点儿!”
听着堂兄堂妹的数落,江瑶坐在那儿小脸煞白,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珠一言不发。
“装什么哑巴,你倒是说句话啊!”见江瑶始终不出声,江楠不禁火了,伸手推了堂妹一下,口中尖声说道。
“楠楠,你干什么呢?”刚刚赶到家的江广坤与牛艳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怔,随后不禁同时吼道。
“爸,妈,你们也说说她,怎么这样呢,我和哥哥好话说了千遍,她就在那装哑巴!”江楠气呼呼地说道。
“怎么和你妹妹说话呢?”牛艳板着脸走了过来,伸出手指点着女儿的脑门,厉声道:“你妹妹险些出了事儿,你不关心就算了,还在这儿说些混账话。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不顾女儿惊讶的目光,又转头数落着儿子江力道:“你也是,楠楠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儿?还有脸在一边看热闹?”
牛艳大发雌威,顿时将一双儿女彻底地骂蒙了。江力与江楠险些就想伸手去摸母亲的脑门,看看对方是不是发烧了。而更令兄妹俩吃惊的是,父亲也沉着一张脸,向他们训斥道:“赶紧给你们妹妹道歉,快点儿!”
“对不起!小瑶!”眼看父母都是同一个态度,江力与江楠尽管万分不解,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向江瑶道了声歉,然后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间。
“小瑶啊!”等儿女走出房间后,江广坤与牛艳一左一右坐在侄女儿身旁,脸上露出的是多少年都罕现地和慈祥与和蔼。牛艳更是拉住侄女的一只手,用愧疚地语气说道:“小瑶,这个事儿确实是婶婶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啊!你也知道,因为你哥和你姐的事儿,我和你叔叔上火的不行,所以看见那些钱,一时就犯了糊涂,婶婶向你道歉啊!”
“是啊!小瑶,希望你也能体谅一下叔叔的难处。不过,你放心,这些钱啊我和你婶婶马上就退回去。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就别去上学了吧,在家里多休息几天!”江广坤也在一旁说道。
江瑶木然地望着自己的叔叔和婶婶,这两张温和的笑脸与平时的冷面孔反差实在太大,让她一时觉得难以接受。是什么原因让叔叔婶婶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聪慧的女孩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那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哥哥!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梁晨却仍然坐在局长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望着手上的清单出着神。这份清单,是从齐学归两个保险柜中搜出的物品统计。除了大量的现金及金条外,其余物件并不多,但每一样似乎都关系重大。
灰色的账本。晶莹润泽的战国龙凤玉壁。通体雪白的玉女像。一把国产最新九二式手机,子弹八发。外加几盘光碟。
账本里,确是记载着不少熟悉的县领导名字,而名字后边的数字,则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不可告人金钱交易。在下午常委扩大会议上,当他提及这个账本含有部分领导名字的时候,很多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安书记要求纪委监察部门介入,然而却被他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很直接,‘由于账本上出现了部分领导的名字,因此我建议,阮主任,古平同志,姜传安同志,赵步舒同志以及王爱军同志,暂且回避!’
他的这句话当时引起了会议极大的骚动,因为这就等明言,在账本之中出现的名字,有人大主任阮班武,和常务副县长古平,纪委书记姜传安,宣传部长赵步舒三名常委在内,还外加王爱军一个副县长。如果真要证明这些人与齐学归有金钱上的交易,那么江云的官场,无疑会再次引来一场大地震。
对于梁晨的话,人大主任阮班武,常务副县长古平等人表现的极为愤怒。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大声为自己辩解着。这个用三十多年党龄发誓,那个用多年从官政绩做保证,个个恨不得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