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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杀气吞噬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就像是他们的鼻祖的鼻祖的鼻祖一样,让人寒惧全身酸软,几乎拿不动手中的刀。
连左右围护着米珠的许教头和黄教头都忍不住感到心骇地望了一眼米珠。
这种杀气,这么强烈的杀气,几乎到了一种不用动刀就能让对方惧裂而已的地步!
他们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被斩杀之后的悲凉;人命如同稻草般被无情地收割,似乎看到那红红的血流成了河漫过整座无人城……
这杀气,能毁天,能灭地!
他们的王爷,怎么会有这种带着死亡般的杀气?!即使是当年横扫千军的老王爷也不曾有这种强烈到极点的杀气!
“娘啊!”一些胆小的匪类就在这种杀气笼罩的静默中,全身酸软,摔下马背,匍伏着想要逃离。
“你,你是哪个九王爷?”即便是杀人如麻,见惯了死亡的劫匪头子被那无形的却犹如实质的杀气影响,声音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她只有开杀戒了……
在这片小小的沙漠地带行凶了三十来年,第一次碰上让他胆骇的对手。
且对手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楼刹国闻名天下骁勇善战的九王爷米善已经在八年前为了守住阳关城已经阵亡了,而眼前这个小小的小不点,到底是哪一国的九王爷?!
马匹喘着粗气,不安地蹬着马蹄子。
“前楼刹国米善九王爷之子米珠小九王爷!”米珠一声大喝,策马扬鞭,鞭如游龙巡城,所过之处,一片落地哀嚎。
“大哥!快走!”有个瘦脸猴腮的见风头不对,拍打着惊马,调转马头,马上就要撤!
“给本王统统拿下!”米珠一声令下,护卫们将所有匪徒团团围住,溜了二三个,被长箭射中,摔死在马蹄脚下。
不费吹灰之力的压倒性胜利,将这帮杀人越货无数的恶匪悉数给灭了。
那倒三角眼临死前往天空放了一束蓝色烟花弹,不知道是发出了什么消息。
经过搜尸查验,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楼刹国人。
蓝色烟花弹?同伙到底在何方?到底是谁?早知道留一两个活口了。
米珠沉思,眼神有点怪责地望向许教头。
是他手脚太快,没给她留活口。
而她当时也没想到要阻栏,觉得像这种匪徒在这个时代里少一个是算一个。
“他们还有同伙。”黄教头道。
“早知道留两个活口了。”许教头懊恼,踢了一脚身边的尸首。
“难怪太子殿下在相送时,就说路上会不太平,原来是这个意思。”米珠喃道。
这离了京城,怎么就这么乱?赌,劫,杀,色……古代的民心不该是纯朴天然的么?
为何这般低俗残暴?
太子说过,已经派人一路打点过去了,打点的只是衣食住行,像这种将命牵在刀口上的,可是没有办法打点的。
唉,她真的真的不想杀人,不想伤人的!
可是,天不遂人意,为了更多的人不受伤不被枉杀而已,她只有开杀戒了……
“谢谢九王爷搭救!”刚才被米珠在危急关头救助下的中年男子被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扶着,前来跪谢。
“老伯快快请起!看看损失了什么,早点收拾好,早点赶路!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出这片沙漠!”米珠道。
翻身上马前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去道:“这批匪徒还有帮手,可要赶紧些,与本王一同做伴,不用怕!”士农工商。
商人在当时的社会里是敬陪末座,常常被人不耻的。
没想到九王爷年纪小小的却完全没有等级观念,如此下心体衅,让他们活着的商人一阵感动,连连谢恩,收拾跟上。
米珠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想法的,还是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如果没有商人,这个国家的经济将会崩溃解体,繁荣不起来。
站在那中年男子身边的少年,看向米珠的眼神里全是敬佩之色,将那绿黄旗中间的大大的白色“米”字,深深地刻在了心头。
日出日落,风起云涌。
☆、一个奶娃子,用不着怕他!
又过了一个月,终于到达了九王爷的封地,楼刹国边境阳关城。
阳关城大小官员文臣武将等等早早得到消息,奉命到城外列队相迎。
已逝九王爷米善的遗腹子小九王爷米珠,以后就是这座城池的主人了。
是城池的主人,也就是他们的主人。
主人回来了,他们当然要恭迎巴结,阿谀奉承。
当然了,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自以为是的,一个小小的七岁小娃,能有什么本事?
哄哄逗逗就能让他服服贴贴了!
再说了,就算能侥幸打赢了楼刹国数一数二的大将军公孙候,说不定是公孙候看来老九王爷的面子上让他的!
“王爷到!”南城门外,守候着的官员们一听报,齐齐下跪相迎。
马轿内传出:“都起来吧!回城!”非常稚嫩的声音。
接着,马车起动,就那样入了阳关城。
一些老奸巨滑的老臣相互以眼色示意,心照不宣:看,听声音,果然是个小娃子!
一个还与妇眷同座在马车里的小娃子!一个奶娃子,用不着怕他!养着他,投其所好就成!
“是!”众官员起身,随着马车回到城里九王府邸。
“王爷交待,今日舟车劳顿,改日再接见各位!请众官员先行回府!”福管家尖着嗓子喊道。
跟在后头的众官员,透过层层把守的护卫,看到从马车上下来了一大二小三个身影,不曾看得清楚,便被福管家领着许教头等人将他们拦在了王府外。
阳关城王府空置了七年,一朝得新主入驻,顿时生机勃□□。
话说阳关城南城门外,此时却有一大一小另带着三二个随从方才现身于官道上。
细细一看,正是米珠及黄教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很简单啊,米珠就想私服入城,查探城内民生,不想先与官员相见,怕所得情况不属实。
再说了,自己的封地,当然要自己来了解。
夏天从京城出发,走了快一季,秋凉了,起风了,方才到了这边境。
不是说楼刹国有多大,而是他们一路行来,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马车当然不是跑车,不能相提并论,只能慢慢地走,便花掉了这么多的时间。
秋风萧萧,卷落黄叶片片,再在道上打个转,扬起几缕尘烟。
这城门口,真是空荡得可以。
米珠跃下马,将疆绳递给了护卫,与黄教头一同步入城内。
来往行人风尘仆仆,低头赶路;一些店晃一些店面布招牌冷冷清清地摇摆着,市面萧条。
“这阳关城,怎么变得这么冷清了?!”黄教头低喃了一句。
想当初,九王爷在的时候,这里可是最繁华的街道啊!
虽然时有战乱,但城里买卖可是丝毫不退色的!
“你好,这位老伯,为何这街上如此空旷,没人做买卖?”米珠向一位老人作揖,拱手问道。
“嘿嘿,年轻人,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条街已经空旷好久罗!”老人语气里透露出了一些莫名的感触,带着丝丝婉惜之意。
☆、本王水土不服,不接见
“这阳关城里的百姓们都不做卖买吗?”米珠又问。
“郡守三天两头地派衙役前来收税,苛税猛如虎,谁还能做得起卖买?!”老人又叹道,声音低低地,还四周顾盼了一下,似乎怕被人听到一样。
“听说,蜀尘国已经派兵压境,这里很快就要打起来了,就更加没人做买卖了!别说做买卖了,这城里能迁走的人都迁走了,只剩咱们这些夫弱残儒,呆着等死!年轻人,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九王爷已死了快八年了,这城,是守不住了!”
“既是这样,为何还不封城,还城门大开?而且来往行人,守城的也不检查?”米珠问。
“你这小娃娃……”老抬眼认真地看了一下米珠,这才发现米珠从容不凡,隐隐有将帅之风。
便改口神秘兮兮地道:“这位公子哥,听说本城郡守与蜀尘国那边有来往……”
见边上有人走过,老人顿住了口,摆摆手,摇摇头,走了。
这是全阳关城百姓都知的事情,只是都不敢说出来罢了。
他是一时口快,再加上人老了,所以才对陌生人道出自己藏在心中已久的埋怨与猜疑。
在这个时代里,人人最敬重贤良忠臣,最恨谋逆叛臣。
对于生活在最低层的老人来说,最恨自己看得清楚明白,却又无能为力,所以才心中充满了积愤怨恨。
但话一说出来,又担心生命受到危胁,所以才说一半留一半。
虽然是这么老了,但也有对活着的渴望,不是?
“这郡守,是不是姓刘?”待老人走远,米珠皱眉问。
原本还以来到了自己的封地了,自己就是老大,可以逛狂从没有随心所欲去逛逛的街;可以什么都不用管地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以丰衣足食,再也不用依靠皇上老子那点“微薄”的皇粮俸禄……
却没想到阳关城居然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还有一堆破事,一些破人,留着给她来处理!唉,莫非她就是个富贵劳碌命?!
“是,全名唤刘德全。”黄教头毕恭毕敬地回答。
“得得,收起你这套,别动不动对本王行礼!省得身份被识破了!”米珠道。
刘德全?好像某部电视剧里太监的名字喔!
“你不是说这阳关城有多热闹有多繁华,比京城还要热闹还要好玩的吗?!”米珠转脸,眼一瞪,佯怒着问黄教头。
小王爷一向是笑眯眯的,几时会朝人发过怒?!
黄教头差点要单膝下跪道:“属下八年前追随先王爷守城时,的确是势闹非凡的。只是不知为何才短短七八年时间就变成了这副境地。”
哼哼,不用想,刘德全郡守,一定是个大□□,大污吏!
她上辈子最恨的就是□□污吏,杀的最多的也是□□污吏,没想到这辈子还是要做相同的事情!
次日,王府大门边上,挂了一则公告:本王水土不服,原定于今日接见各位官员改成三日后接见!
把一帮官员兴致勃勃地前来,悻悻而归。
☆、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而这几日,米珠领着黄教头与二个护卫住在客栈里,继续查访民情。
说来,阳关城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二面围山,整座城只有两个城门,一个是通往京城的南城门,另一个是通往关口的西城门。
本以为阳关城是西北最后的一个边城,没想在前面还有一个关口小镇,小镇西北口才是真正的关外之地。
那一面的城墙宽有十里地,是阳关城厚度的二倍。
突破了关口镇,往阳关城进攻的时候,就是两山的陕碍,仅能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的宽度。
据说,她从未得谋面的父王就是战死在那里的。
关口小镇是真正的防御前线,阳关城是贮存军需的后方要地。
所以,也难怪先王爷在世时,虽值战时,阳关城却买卖依然热闹的原因。
三日后,阳关城王府门边上又出了新的告示:本王有水土不服后遗症,据随行太医检查后得出结论,要静休三个月。
故从即日起,三个月后,本王再接见各位官员。
本王养病期间,各位官员不得私下议论,不得徇私舞弊,一旦查出,后果自负!
把准备了一堆礼物和一肚子好话的刘德全等人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立在王府门口呆愣许久,方才命令离去。
头一个月里,刘德全天天带着城里的名医守在王府门口,说是给小王爷看病,尽尽下官的责任,照顾好王爷生活起居云云,被门口守卫无情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