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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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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鸳鸯过来了,见到叶昔昭,通禀道:“右佥都御史唐大的家眷李氏前两日递了帖子过来,要登门拜望太夫。太夫回了话,让她今日前来。今日李氏过来了,太夫身子不适,请夫代为款待。”

叶昔昭听着这一番话,心头情绪由反感、讶然转变为释然。

鸳鸯又道:“太夫让奴婢转告夫:有的执意要见夫,夫不需顾虑,只管相见,也看看那些个闲到底是何用意。今日见李氏,兴许会让夫觉得为难,可是太夫是前两日命回的话,到今日若是不见,反倒会让捕风捉影,以为侯府早就料定了一些事,是以——”

叶昔昭会心一笑,心头是满满的感动,“明白,替谢过太夫。”等鸳鸯离开之后,她吩咐请李氏到花厅。虞绍衡还房里睡着,为着避免发生意外吵醒他,便让待客之地离他远一些。

**

李氏坐了片刻,叶昔昭才款步进到花厅。

李氏起身施礼之前,仓促地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女子,一袭半新不旧的天水碧裙衫,有着绝美的容颜,挂着悦目却透着疏离淡漠的浅笑。

这就是叶昔昭,让一见之下就觉得矮了她半头。

与此同时,叶昔昭也打量着李氏。李氏样貌娟秀,举手投足皆透着一份谨慎,整个散发着遭遇种种不如意才会有的暗沉气息。

这就是唐鸿笑如今的枕边妻。

叶昔昭侧身还了礼,从容落座,“夫请坐。太夫无暇待客,便命代为款待,还请夫体谅。”

李氏落座前浅浅笑道:“太夫是明眼,晓得醉翁之意不酒,今日不过是有意成全。”

叶昔昭似笑非笑,“夫要见,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为何?”

李氏安然应道:“身闺中时便想亲眼得见夫真容,出嫁之后愈发迫切,这才一再求见。”

“是么?”叶昔昭漫应一句。

李氏道:“若是扰了夫清净,自当赔罪。”

叶昔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此时已见过了,还有别的事么?”

李氏略一沉吟,“不外乎是想与夫闲话家常。”

“那说说,洗耳恭听便是。”

李氏苦笑,眼前这般的态度,若非有备而来,换了谁怕是也早已按捺不住被慢待的火气拂袖而去了。

叶昔昭是这样让无从接近的女子——李氏只是不明白,这样的,怎么值得一些强取豪夺,又怎么值得一些念念不忘为之痴狂。

敛起这些思绪,李氏语声和缓地道:“自从嫁入夫家,公婆一直宽仁相待,婆婆更是手把手地指点如何掌家处理内宅诸事,使得出嫁一个月之后,便能主持中馈。”

叶昔昭不由笑了,“可喜可贺。”心里却打趣自己:好好看看别,哪一个似这般不成器?成婚两年后才开始着手内宅诸事的嫡长媳,整个京城恐怕只有一个叶昔昭。

李氏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继续道:“后来才晓得,婆婆之所以如此和善,也是事出有因——当初与大爷有过婚约的女子,是两家多年前便默认的事。”

叶昔昭心头微动,敛目静待下文。

李氏自顾自说了下去:“大爷与那女子的婚事,多年前,实为大爷高攀。是以,婆婆早就有了一番打算——只要那女子嫁入唐家就好,其余的都不会让儿媳费心,她便是多操劳十年二十年,也认了。唐家日子久了才听说这些,细究之下,才知婆婆根本就是要打算劳碌终生,如今这些福分,与那女子相较,着实不值一提。”

叶昔昭听到这里,脑海浮现出唐鸿笑父母的样子,一个是倜傥儒雅,一个是温柔和善,前者是父亲多年莫逆之交,后者是极为宽和的女子。她幼年时,那对夫妇还外地,每年会有一两次相形进京到相府做客。

的确是,她与唐鸿笑的婚事,是两家默认且认准不会出差错的。

也的确是,早些年的唐家,不论怎样,门第也是配不起相府。为了般配二字,唐家才会让唐鸿笑成为父亲门生,父亲才会悉心教导唐鸿笑,处处偏爱三分。本意都是要唐鸿笑光耀门楣,不论早晚,成为能与相府千金相匹配之。

便是因为两家认定婚事断不会出差错,便是因为父母与唐家相互深信不疑,这才有了很多根本就不该有的憧憬——

唐鸿笑亲迁入京城定居之后,两家几年之内常来常往。她十三四岁的时候,母亲将持家之道一点一滴教给她,她总是一听就头疼,一看账册更是心生厌倦,满脑子都是琴棋书画。

由此,母亲总是嗟叹不已,又因着那时与唐母无话不谈,时常谈笑间说她如何不成器。唐母的话锋从未变过:只要她肯屈就嫁入唐家,别的又算什么?只要她肯屈就嫁入唐家,唐家就断不会让她为任何事平添烦忧。她不愿涉足庶务,那就等出嫁之后再说,真没那份心思,旁代劳便是。

便是因着这样的缘由,母亲再教导她总是点到为止,看她烦了就不会再勉强。

终究是太过想当然太过信任彼此,都认为以相府的门第、两家的情分、唐鸿笑的才华,婚事是如何也不会生变的,是以才大事小情上都存了不该有的乐观,是以才婚事生变后,很多同时陷入了本不该有的偏执,不能看清认可现状。

相府退亲、她嫁入侯府之后,唐母就再也没登过相府的门。两家主母的关系陷入长久的僵滞,而唐父、唐鸿笑还如往常出入相府。

叶昔昭到何时想起这些,也会承认一点:她若是按两家的打算嫁入唐家,应该是无忧无虑。不论唐鸿笑还是其父母,都不会让她有一点不如意,只会纵容她继续沉溺于诸如诗词歌赋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之中。

这些事是无从否定的,可留她前世最后记忆中的那些惨痛的回忆,亦是如此,不可否定。

不论唐鸿笑对她是怎样的情意,他所谓“大义灭亲”弹劾她父兄的时候,一切情分就已断了,是被他亲手斩断。被那般行径的钟情过,只能成为她毕生的耻辱。

不论出于怎样的心绪,对于意的,都只该存一份呵护善待的心,不该伤害彼此的亲——说到底,这是症结,是唐鸿笑不可原谅之处。反过来,亦是虞绍衡能让她此生一心回报弥补的缘由。

李氏无从看出叶昔昭这些心绪,看到的唯有叶昔昭的淡漠以及无动于衷,这般情境之下,唯有长话短说:“虽说是内宅妇道家,可有些外面的事还是听到了心里,所思所想,还是想求一份平宁喜乐。”

叶昔昭轻一挑眉,“这话是怎么说?”

李氏敛目笑道:“夫不会不明白,有心将钟情的女子看得太重,为此甘愿孤注一掷。孤注一掷若能如愿,只望夫择情而定,不要率性为之;若不能得逞,也请夫顾及往日情分,为痴心美言几句,让他下场不至太过凄惨。”

这话里话外,叶昔昭看出的是这女子甚是聪慧,早已预料到唐鸿笑事成或失败之后的下场,上门求见,不外乎是来探看她的态度,试图为唐鸿笑谋得一份不论成败都会有的安稳生涯。

由此,叶昔昭语声愈发淡漠:“若无他事,恕无暇款待。”语毕端茶送客,“芷兰,送客。”

“夫……”李氏面色忐忑,透着自心底生出的慌乱。

“的话一个字都听不懂,既如此,还是另觅知音倾谈为好。”叶昔昭说完,先一步起身要离开花厅。

李氏悲切相问:“夫难道真不乎那痴心了么?”

“那是谁?”叶昔昭冷然相问,“夫到底想说什么?可否说一两句能听懂的言语?”

“……”话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李氏躬身道辞,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

随后,太夫将叶昔昭唤到了眼前,和声道:“相爷被弹劾之事,想来也听说了吧?”

“是。”

“那么,此刻便回去一趟——本是相府嫡女,此时若是不闻不问,有违常理,还是即刻回去探望为好。”

太夫当真是考虑得最为周全,叶昔昭满带感激地行礼道谢。

太夫笑着叮嘱一句:“尽量早去早回。”

叶昔昭称是,返回房里从速更衣,唤醒虞绍衡,说了原委。

虞绍衡听说之后,叮嘱道:“兴许无法见到相爷,不要为此心焦恼怒。”

“晓得。”叶昔昭点头应下,“稍后起来吃些东西。”

“嗯。”

叶昔昭到了相府,进到正房,才知唐鸿笑正引着官差相府各处搜寻“罪证”,此刻,他们正搜查正房。

孟氏正站院中,看着唐鸿笑,目光、笑容皆透着入骨的心寒和憎恶。见叶昔昭走过去,未来得及说话,已险些落泪。

叶昔昭即便是早有准备,此刻看到这情形,仍是怒不可遏。上前去用力握住孟氏的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唐鸿笑与身侧官差低语几句,转向母女二走过来。这样炎热的季节中,落他身上的两道视线,让他觉出了刺骨的寒意。

叶昔昭看着唐鸿笑走到近前,笑意凉薄,她轻声问道:“知不知道,看着一个变成一个跳梁小丑的感觉?”

“……”

叶昔昭不等他说话,继续问道:“知不知道,此刻就是眼里的跳梁小丑?”

☆、57。独家

唐鸿笑似是早已料到叶昔昭这样的说辞,他很平静;那份平静甚至于让觉得;就是有指着他鼻子谩骂;他也能够无动于衷。

孟氏携了叶昔昭的手;转身举步;“昔昭;不需对面兽心的东西浪费唇舌;陪去别处走走。”

“好。”叶昔昭淡漠瞥过唐鸿笑;与孟氏离开正房。

恰此时;叶昔寒走进院落。

孟氏不知缘由;此刻万般恼恨地看了叶昔寒一眼;便错转视线;只言片语都懒得说。

叶昔昭同情地看了叶昔寒一眼;被误解、被恼恨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叶昔寒神色异常地平静,径自走向唐鸿笑。

这引得孟氏顿住脚步,回眸观望。叶昔昭自然随之顿足回眸,不是不担心叶昔寒意气用事痛打唐鸿笑的。

叶昔寒到了唐鸿笑面前,笑容舒缓,“终究是到了这一日。”

唐鸿笑歉然凝视,回道:“亦是深以为憾。”

“那倒不必。”叶昔寒语带轻嘲,“都不乎,又何需慨叹?”

唐鸿笑也便笑了,“如此再好不过。”

“只是,一定想不到……”叶昔寒举步到了唐鸿笑身侧,语声倏然转低。

孟氏与叶昔昭只看到唐鸿笑的脸色由平静转为震惊,由淡然转为恼恨。

叶昔寒说完话,后退一步,打量着唐鸿笑的神色,现出满意的笑容。

唐鸿笑低声道:“……居然……”

“有什么法子?”叶昔寒很是遗憾的样子,“能变成衣冠禽兽,怎么就不能由鲁莽冲动学会逢场作戏?”语毕,他漾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孟氏目光微闪,心念错转,意识到了什么,良久,现出释然的笑容,转身举步,“后花园里的莲花开了,听丫鬟说很是悦目,昔昭,们去看看。”

叶昔昭笑着称是,虚扶了孟氏的手,缓步离开。

**

看着一池莲花盛放的美景,叶昔昭想的是,不知侯府莲花畔今时是怎样的情形。平日里总是被繁琐事务缠身,这么久竟都不曾去看看——不曾去看虞绍衡情有独钟的地方,究竟有何引之处。

平日里听夏荷说过,虞绍衡自幼年时便常住莲花畔,每日除了去练功房练功,大部分光阴都是哪里打发。每个夏日,更是会常住那里。

今年的夏日,要不要随他搬去莲花畔消夏呢?

孟氏略带嗔怪的话语打断了叶昔昭的思绪:“这孩子,如今有什么话也不肯与说了,帮着爹与大哥隐瞒着,真是可恼!”

叶昔昭听出话中深意,歉然笑道:“娘可不能将过错全部推身上,之前也确实拿捏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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