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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算是不请自到了!”甄应媛笑着拉起贾敏的手,扫视着她身后跟随着的人,挑起秀眉:“听闻你要招待客人,既然你说脱不开身,倒不如我过来走走,也好见见贵客呢!”
瞧着甄应媛的神色,贾敏心中有些明白,笑着领她往后院而去,边走边笑道:“说是贵客也没错的,娇客远道而来,我这个做嫂嫂的岂能不好好招待?”昨日里回想着以往与甄应媛的对话,惊觉自己家的事情竟被她明里暗里套了不少话去,叫贾敏是又气又愧;再一联想起林如海常常会宿在官衙的日子,竟是有不少是吻合起来,贾敏更是恼悔与自己的作为。
瞧见房门前站着的青衣绿言,甄应媛心中有些惊异,这是主子还是奴婢?她有些摸不清头脑了,听贾敏的话,这客人乃是她的小姑子;甄应媛思索半晌,面上微微变色,小姑子——是京中的那位!
贾敏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女子的神态变化,她仍是笑着,旁边的青衣绿言两人见状,打起帘子来,神色恭谨。
一入屋子,一股暖香扑面而来,转过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甄应媛瞧着四下的摆设,桌椅一律是花梨木的,东边炕上铺着墨绿色的毡毯,另有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和同色的引枕,窗前雕花镂空紫檀架子上摆着汝窑天青色大肚儿瓷瓶,里面插着素淡的绿牡丹。
“嫂嫂,不知这位夫人是——”林清微佯作不知地抬头,眼里带着些许讶异。
贾敏忙拉着甄应媛的手过来对着林清微说道:“这位乃是陈家夫人,原本是江南甄家的大小姐,与我是闺中好友”,又对着甄应媛笑道:“这是文卿长公主,个中渊源你也知道的!”
心中的猜测被印证,甄应媛忙对着林清微蹲身行礼:“妾身陈甄氏,见过文卿长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34无功返贾敏忽晕厥
林清微上下打量着甄应媛;已经是将近四十的女子;因为保养得宜而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柳叶眉;丹凤眼;红唇嫣然,显得精明外露;林清微微微地抿着嘴儿笑着;说起来,甄应媛这样的长相虽说美艳,却因为衣着打扮的端庄而并不显得锐利,倒是叫人觉得她是个爽快的女子。
带着三分惊疑不定;甄应媛憋着一肚子的话却不敢在林清微的面前问出来,她仔细地打量着贾敏的神色,没发现什么与平日里有所不同的地方,不由得觉得有一丝困惑。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贾敏只是因为要招待公主所以不得空?
甄应媛全没了素日里的谈笑风生淡然自若,心里各种猜测着,待林黛玉和林晞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瞧着贾敏的眼神变了一变。
“这便是玉姐儿了吧!瞧着长得真是俊俏可人,这满身的气度姿态,啧啧,叫人真是越看越喜欢!”甄应媛仔细地瞧着林黛玉的眉眼,一边夸赞着一边褪下腕上一只银质镂空缠丝红宝石镯子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镯子玉姐儿拿去玩玩吧!也不枉我喜欢了这么一趟!”
道了声谢,林黛玉很是得体地接过镯子,重新坐回到林清微的身旁。
“你家玉儿便是被这一位带走的?”被贾敏送着出了内院,甄应媛瞅着旁边并没有什么其他人,便凑上去悄声问贾敏:“这次回来可还要再随着上京么?”她话语之中特特避开了林晞,毕竟庶子总是有些戳人心肺。
贾敏笑了笑,似是带了些无奈:“公主愿意教养玉儿是玉儿的福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阻拦呢?何况玉儿生来体弱,如今在公主身边呆了一年,瞧着精神气比之从前要好上不知多少,我这心里对着公主只有感激的份儿!”
叹了口气,甄应媛眼里带了些同情,继续问道:“瞧着架势,莫不是特意来过年节的?”她心里盘算着,之前虽不曾与这位公主殿下有过接触,然而听起祖母甄老太太说起来,这位公主可是实打实的保皇一派。若是她呆在扬州这边,事儿只怕就难办了……
察觉到甄应媛的试探和同情,贾敏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仍是亲亲热热地:“可不是么?公主说年后开了春再回京,今年家中多了几口人,我得好好操办,只怕是没法儿去给你家的喜事帮忙啦!”
提起心爱的儿子,甄应媛眉开眼笑很是满足:“德哥儿大约腊月十四五就能赶回来,他二婶子也会过来帮忙,倒是并没有什么操劳的,到时候给你下帖子,务必来观礼才是呀!”
……
与甄应媛左扯右扯说了一路,贾敏回到院子里,瞧见穿了一件湖蓝色对襟盘扣小袄的林晞,林黛玉正牵着他的手在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林黛玉还不时地低下脸来和林晞笑着说话,显见得很是亲密。
将面前两个孩子和睦融融的这一幕看在眼中,贾敏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涩涩的。
原本她对着林晞尚且有些芥蒂,毕竟他的生母何姨娘是良妾,虽说被林如海送在了庄子上,但是人心易变,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呢?何况他又是被文卿长公主养在身边的,对着自己这个嫡母能恭敬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求孝顺?但是看到林黛玉对着林晞着紧的模样,她终于明白林清微的意思了……
叹了口气,瞥见林黛玉脚下似是被什么绊到,小身子一歪,带得林晞也是一个趔趄,贾敏忙上前去弯腰将小林睎稳住,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林晞格格地笑了起来,拉着林黛玉的小手指晃着。林黛玉这时方才注意到贾敏的存在,忙对着贾敏微微福身:“母亲!”瞅见贾敏的动作,她稍稍有些呆愣了片刻,便笑道:“姑姑说弟弟今日见客有些累了,便让玉儿带着弟弟回院子睡一会儿——”
摸着林晞的脸颊,柔嫩得简直如一汪豆腐般,瞧着他颊上两个深深的梨涡笑得天真无邪,贾敏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怜爱:“既然如此,玉儿便去吧!”
“嗯!”林黛玉乖巧地点点头。
出了正院,林黛玉回想着方才贾敏的神态动作,不禁凑到林晞的耳旁轻声笑着:“晞哥儿,母亲是不是开始喜欢你了?”见小林睎仍是咧着小嘴笑得露出白白的小米牙,她有些丧气,泄愤似的捏捏他的嘴角,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算了,你还小哩,压根就听不懂……”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牵着手向竹雨院走去。
与林清微闲聊了几句,思索片刻,贾敏将话头转入正题,对着林清微深深拜下:“妾身愚笨,竟至今日方才明白公主的用心良苦,还请公主受了妾身这一拜!”
闻言,林清微眉头一挑:“嫂嫂不必这般,我为的也是林家和哥哥!”对着一旁的赤云使了个眼色。
被赤云扶起身来,听着林清微的话,贾敏先是脸色一红,旋即便落落大方地笑着:“公主虽然这样说,然而妾身是林家媳妇,这一拜也是该要的!”长叹一声:“妾身当年糊涂,竟认不清自己究竟是何人,平白闹出了不少事儿出来;如今妾身也想明白了,晞哥儿和玉儿都是我的儿女,能有公主亲自教导,实在是林家和妾身的福气!”
端起手旁的茶盏,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林清微摇头笑道:“前事莫提,嫂子是我林家的媳妇,哥哥的日子,我的嫂子,玉儿和晞哥儿的母亲,这总是不变的!”
两人相视而笑。
——————————晕倒的分割线君————————————
“老爷、老爷,不好了!”
林如海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一摞卷宗头疼,这么多的盐运记录,想要从中找出夹带私盐的猫腻何等艰难?!他心中正烦闷不已,闻得外面传进来的喊声,不由得心头火起:“什么不好了?林仁进来!规矩都哪儿去了!”
林仁带了些许为难之色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面惊慌失措的粉衣丫鬟,林如海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认出来人正是贾敏身边的丫鬟新荷。
“老爷,不好了,太太突然晕过去了!”新荷气喘吁吁地说道:“林管家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了,您去看看太太吧!”
眉头一皱,林如海将桌上的卷宗合起来放好,起身向门外而去。
到了贾敏的正院,远远地瞧见林清微身边的赤云站在门口,林如海莫名地便安下了心来;待进了东边厢房,他心里一个咯噔。
“哥哥来了!”林清微脸色算不上好看,瞧见林如海进来,对着他点点头,目光放在炕上躺着的贾敏身上:“方才我叫玉儿过来随着看嫂子怎样理事,可没曾想不一会儿玉儿便跑到竹雨院说嫂子昏了过去不省人事,我才过来看看——”她对医药这方面也算是颇有涉猎,然而方才把了把脉,却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林晞被留在竹雨院由青衣看顾着并未带过来,而林黛玉则有些被吓着地黏在林清微的怀里不肯露脸,林清微只能抱着她坐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安抚着。
大夫很快便赶了过来,命人移了屏风过来,把了脉之后,亦露出为难之色:“这——林大人,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尊夫人的脉象有何疾病之相啊!只是这脉息却是显得太弱了些……”打量着林如海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不如大人再另请高明?据在下所知,东城有一家杏林堂,那里的苏大夫有‘妙手回春’之称,胜在下良多!或许苏大夫能有办法——”
“有劳大夫了!”林清微见林如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忙对着旁边的绿言吩咐道:“先请秦大夫往花厅稍事歇息,再去叫人请苏大夫过来吧!”
绿言连声应下,自引着秦大夫下去安排不提。
“哥哥莫要着急!”林清微看着林如海坐在旁边,紧紧地攥着拳头,分明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她低头抚摸着林黛玉的头顶,劝慰道:“嫂子想来是这几日操劳家事又兼着照顾两个孩子,所以累着了也不一定!哥哥放心,妹妹这就命人往京城走一趟,琛儿明日便离京往这儿,顺便将太医院的太医叫上两个过来!”
公务上正逢瓶颈,妻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闻言,林如海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如此便劳烦妹妹了!只是家中之事不可无人坐镇,还请妹妹帮忙打理一二!”他疲累地揉了揉额头。
“哥哥放心!”林清微应了下来,带着些心疼地看着林黛玉眼中尚未褪去的泪水盈盈和仍旧有些呆愣的神色:“只是今儿却是将玉儿吓得厉害了,她年岁尚小,得找人来收收魂儿!另外,哥哥这几日公事繁重,嫂子这儿还是我来看着吧!”
目送着林如海有些消瘦的背影,再将视线落在依旧双目紧闭的贾敏身上,旁边的几个丫鬟有条不紊地按着吩咐给贾敏换衣裳,林清微若有所思。若说起来,这个症状倒是和某种药物很是相像,只是在脉象上面却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所以林清微才不能确定;还有,为什么恰巧是在翻查江南盐运最要紧的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35见先生清微疑甄氏
“殿下;苏大夫请来了!”绿言匆匆地小跑着进来;身后跟随着一位白面长须的老人家和背着诊箱的两个药童。
已到了腊月开头,各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林府也不例外。原本贾敏昏倒之时正是在听底下的丫鬟媳妇婆子上来回报府中各处的事情;林清微便顺手接了过来,正翻看着递上来的花名册子;便听见绿言在正厅那边扬声唤她。
“快请大夫进来!”林清微挥挥手,一边让旁边垂首静候的的几个媳妇退下去,一边起身等那位苏大夫进来。
绿言引着大夫进了东厢,林清微仔细地打量着来人;一袭青灰色对襟长袍,满头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