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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莫夏然弯起嘴角，继续道，“还需要我证明吗？反正我对你讲的废话已经够多了，再浪费一点时间也没有关系。”
好毒……居然说和她说话是在浪费时间。
金兰恼怒了，跳着脚就开骂：“混蛋，竟敢这么说我，信不信我一巴掌拍过去，拍死你！”
莫夏然一笑置之，懒得搭理她，头也不回地错肩走过。
禁不起激的孩子，容易吃亏，唔，回去也要对小优强调一下……还是算了，像小优那样的天然呆，应该也只有别人被他的迟钝气得抓狂吧。
******
“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呢。”
从蛋糕店里出来的时候，莫夏然发现有个人在门口等她。淡淡扫了那人一眼，莫夏然往回走，没怎么在意，那人却好死不死地跟了上来。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你们兄妹俩连番上阵，还全用‘守株待兔’这一招。”
金鲁熙“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了解你，对你，只能用这招。至于金兰为什么也用这招，大概是凑巧吧。”
“找我有事？”直奔主题，向来是莫夏然的习惯。她可受不了绕弯子说话，除非演戏需要。
“别用口技行吗？这声音虽然好听，但听着别扭。”
莫夏然沉默不语，就在金鲁熙准备妥协的时候，她开口了：“人生就像一部戏，我不允许我的戏里出现穿帮镜头。现在我是暗夜，我是星叶的主唱。”
真是相当矫情的话，她在心里自己鄙视了自己一下，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
金鲁熙看了看莫夏然，叹气：“好吧。”顿了顿，又说，“言歌洁刚好在爱里塔格看到了金兰，就来电告诉我。毕竟金兰还小，这么晚还呆在外面，不合适。”
“你妹妹很讨厌我。”莫夏然立定了身子，但没有回头。
“不久前她知道了你是莫家养女的身份，而且不受重视。”
金兰知道了她是莫家养女的身份？
是知情者告得密？不对，金兰还是个孩子，告诉她这种事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而且莫夏然相信，她的朋友也不会这么无聊。
唯一的可能就是金兰自己调查到的。
但是她调查莫夏然做什么？如果是直接调查莫夏然这个人，那应该不会知道她和莫家的关系才对，难道她是调查小优调查到的？
虽然她曾对莫德岩和杨梦晨夫妇说过，既然要封锁消息，就该做到位，小优那边也该做严实，但是，这些建议却都被无视了。
好吧，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莫基优就是莫家的软肋。
“她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没有关系吗？”金鲁熙迈了一大步，超出莫夏然一些距离，侧头笑道。
“是啊。”莫夏然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贴近金鲁熙，神情举止忽然变得有些暧昧，“我们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和你的关系这么深……”
她的声音愈来愈轻，像是风的呢喃，绕在耳边，让人觉得有些痒，有些燥热，突然，她目光一寒，一把推开了金鲁熙：“不要扯开话题，不要讲一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如果你不能简洁地回答我的提问，那么，你可以走了。”
她只想知道他来找她做什么，可是却得到了一连串答非所问的回答，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其余一些不感兴趣的，她一概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可是这个金鲁熙，似乎一直在岔开话题，让她烦躁得直想远离。
她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哥哥！”
这时候，从来路的方向传来金兰的声音。
莫夏然微低下头，嘴角却不由得上扬。她冷着调子低语：“你妹妹，真的很麻烦。”
话音刚落，这边金兰就已经走到两人跟前了。
“又是你！”
麻烦的小朋友。
莫夏然在心里叹了口气：“金兰小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敌视我，现在，我要在这里郑重申明，我不是你说的那个莫夏然，我是男人，是比你哥哥还要大上许多的大学生。”
“不对，不对，如果你说你不是莫夏然，那么这些东西，你要怎么解释？”金兰回过神了。她急急地打开那份一直被莫夏然忽视掉的文件袋，将手伸进去掏了掏。
只见金兰从中拿出一支录音笔和一个数码相机。
“你听听，这是什么。”金兰口气不是很强硬，显然是莫夏然的那几句话起了一定的作用。
录音笔里记录了一小段的对话——
“莫夏然同学，你其实就是星叶的暗夜，对不对？”未知的声音。
“我是莫夏然。”的确是她原本的声音。
“你不用否认了，我知道你是，你就是暗夜，你装成男人，把我这些女生耍得团团转，也太恶心了吧！”
“是啊，我莫夏然就是暗夜，我莫夏然就是恶心。”
……
听完录音，莫夏然有点想哭，这金兰，虽然才十二三岁，但也太没智商了吧。最后那句话明显就是栽赃啊，没听见扮演她的人一直在强调自己是“莫夏然”么？
金兰小朋友，你这是哪里淘来的便宜货，这纪录的东西也太不真实了，你难道不知道声音这东西是可以通过电脑合成的么？能被如此雷人且脑残的“证据”骗倒，这金兰估计是个零智商的。
镇住嘴角的抽搐，莫夏然鄙夷地扫了眼金鲁熙，一句话就否定了此录音笔的价值：“你没听见莫夏然的声音和我不一样吗？”
金兰红了脸，又举起相机道：“那这个，你怎么说？”
莫夏然伸出手示意她拿来看看，却被金兰挡了回去，理由是怕她会趁机删除照片。
莫夏然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让金兰按给她看。
相机里有十来张照片，几乎都是合成的，莫夏然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眼眶中氤氲出的泪花几乎快要模糊了她的眼。忽然，一张非合成的照片切换进来，占据了整个数码相机的屏幕。
照片是今天下午刚照的，面画是莫夏然准备去见李氏小开，正在解马尾的瞬间。
想起李氏小开，莫夏然就有些后悔，她不该留下一丝证据的，虽然她肯定那个人一定会把照片扔掉，然后让照片混匿进成堆的垃圾里。然而事后想想，她越发觉得自己这项决定有误，要是万一被人捡到、留了把柄就不好了。可是等到她返回去找时，那些照片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李诚没扔，还是被人捡到了。
后悔，后悔，她想得果然还不够周密。
只是，以这张照片所照的这个距离和角度……
莫夏然微眯起眼，难道有人盯上她了？
“喂，你还有什么话说？”金兰见莫夏然长久没有动静，便有些得意地发问。
莫夏然的思绪被打断，心里有些不满，遂口气略微不善：“我没见过这个叫莫夏然，所以我不知道，除了最后一张我看不出来，别的我都可以找出ＰＳ的痕迹，我不知道你对这些照片有多自信，但是给我一台电脑和一张数码相机的记忆卡，我也可以做出一样的东西。”
话说完，莫夏然却陷入了沉思，是谁在调查莫夏然，甚至还做了这些东西陷害她？
算了，估计对方不会一直在玩这种小把戏，迟早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她也懒得去查了。
想到这里，莫夏然心里舒坦了一点，遂转头看向一脸吃鳖、似乎是羞愤难当的金兰，口气轻松调笑道：“金兰妹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莫夏然吗？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当场脱衣服让你验证，但是过后，也请你对我的清白负责，我很纯情，也怕麻烦，所以要是负责的话，请负责一辈子。”
“……”
金兰无语了，毕竟她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而且刚巧步入了爱胡思乱想的年龄，因此，莫夏然的那些“脱衣服”、“清白”、“负责一辈子”用词，让她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被暗夜变相追求了。
脸上不自觉地发起烫来，若不是正值夜晚，光线太暗，别人一定会发现她金兰此刻的双颊是异常红润的。
“……”
金鲁熙从金兰出现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莫夏然一本正经地扯谎成了他近期最大的兴趣，即使莫夏然的谎言出现将要被拆穿的危机，他也不打算帮她，看她漫无边际地自圆其说，其实也是种乐事。
莫夏然看了看沉浸在自己的遐想的世界里的金兰，对着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金鲁熙挑了挑眉，略扬起下巴，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想在我身上找乐趣是吧？可以，不过请做好会被利用的准备。
“有人在等我，我要走了，不然蛋糕里的冰激凌会化光的。”晃了晃手里新买的冰淇淋蛋糕，莫夏然对着这沉默的两兄妹轻声说道，末了，还不忘对金兰调侃一番，“金兰妹妹，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还不惜大闹爱里塔格，甚至把我说成女的，想借此引起我对你的主意，逼我破例和你说话，那么也许你再加点劲，说不定我会同意和你交往，因为我已经对你产生兴趣了。不过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很缠人的哟。”
听了前面那段话，如果金兰还对暗夜的性别半信半疑的话，那么现在加上这段话，金兰已经不再怀疑了，甚至还在心里对这个神秘的暗夜进行了自以为精准的评价——
暗夜=闷骚＋自恋＋无耻
莫夏然浅浅而笑，抬脚大步离开。
金兰小朋友，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脸皮可是很厚很厚的，如果你调查莫基优是因为喜欢的话，那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如果你是要伤害小优的话，我会让你变得很惨很惨的。
还有金鲁熙，你或许知道了我就是暗夜的事，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还有很多“暗夜”的身份，让你知道我就是暗夜的事，是我的失误。
所以，对你，我不想成为敌人。
你，只能做我的盟友。
☆、第四章 真假暗夜（1）
蔚蓝如洗的天空，一大群自由的海鸥鸣唱着舞过。接连着天空的大海一潮接着一潮地冲刷着*的沙滩，像批发似的送上或破碎或完美的沙贝。
远远的，一位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赤脚沿着海岸线走来。她穿着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梳着两个花蕾般的包子头，右手腕上戴着一串珠花，整体看上去十分得清新可爱，像个从晨雾中走来的俏丽少女，单纯、迷蒙。
忽然，她面朝大海蹲下身，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杨希由！”
一声高喝，一大帮子女生成群结队地围过来。她们穿着蓝紫色的制服，右肩处绣着片橘色枫叶，显然是晨艾尔学院的学生。
包子头少女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自顾自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哈哈，找到你了。”
她伸手胡乱抓了一把，兴冲冲地起身往回跑，对那些逐渐靠拢的人群熟视无睹，好像这些人和随处可见的沙石一样，根本引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兴致。
被当了空气的女生们有些气急败坏，在包子头少女要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将她推了回来，堵到了她们的包围圈中。
包子头少女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再站起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的裙子后面被湿润的沙土染湿了，潮润且带有凉意的海风吹来，她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些幼稚的小孩，就不能来点新意么？非要来这么过时的围观和集体威胁？
包子头少女轻“唉”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叹些什么。
“杨希由，不准你再来我们晨艾尔了，像你这样的平民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你只要转个身，我就不在你的视线里啦。包子头少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十分鄙夷这群女生的智商，然而面上却装得楚楚戚戚，下咬唇瓣，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领头的女生是个身材高挑的靓丽少女，齐耳的短发上带了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