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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怀容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眼神向四周扫了一下,香云夫人不屑地横他一眼:“你放心好了,外面没人,我来时已经叫人清理过了。你看你,永远说个话都这么谨慎,真是个胆小鬼!”
“我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被人怀疑上,你以为你我能安稳呆在这里吗!”月怀容不耐地道。
“好啦,知道你精明。”香云夫人撇撇嘴,在他对面坐下,神色也正经了几分,“说吧,你刚才去见老爷子,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月怀容冷哼道:“那老东西有意将月家家主之位传给月无缺,还再三叮嘱我好好扶植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咬牙切齿之意。
“你说什么?月云霄竟然打算掠过你们,把家主之位传给月无缺?”香云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脸色也不禁变了,“凭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为月家做牛做马,月家的大小事宜基本上就是由你一人操持的,如今在人眼里,谁不将你当做未来的当家人?月云霄这老东西也真是欺人太甚!”
“谁说不是!”月怀容越想越恼怒,多年辛苦,到头来却是经他人做嫁衣,这口恶气他可咽不下!
想到当年那个人给他下达的命令,他的头皮不由一麻,眼神渐渐变得阴暗幽深。他在那人面前发誓拿下月家家主之位,全权掌握月家,可是,眼看这计划马上就要成功,凭空里却突然冒出了个大杀四方的月无缺,生生破坏了他的计划,也毁了他十几年的心血,若是最后家主之位传给了月无缺,那后果可就不妙了。
他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恼恨。
月无缺那个废材,为什么不废材一辈子,偏要跑出来打乱他的计划?
还有月云霄那老东西,为什么他在他跟前百般讨好,阿谀奉承,比亲生儿子还孝顺他,他为什么就是看不见他的能力,非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一个才十几年岁屁事不通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真是老糊涂了!
香云看着月怀容神情极尽恼怒,眉眼间隐隐透着杀气,心里不由暗叹一声,皱眉想了想,问道:“月云霄想将家主之位传给月无缺的消息,可还有其他人知道?”
月怀容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清楚。”顿了顿,又道,“月无缺才刚回来一天,之前从未听他提起过,也没有任何人提起,只在刚才才在我面前透了点口风,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香云放心地点了点头,含笑道:“这就好,只要这个消息还没有透露出去,你就有机会。”她俯身凑到月怀容跟前,语声里带着狠意,在他耳边悄声道,“只要悄悄把这老东西解决了,以平日你在月家的地位,和你我的人缘,扶你坐上月家家主之位可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月无缺在月家向来不招人待见,就算她如今身负绝顶修为,名扬天下又如何?在月家,除了她的亲爹娘和姐姐们,她可没得什么人心。你没看见白天大家看她的眼神,都眼冒妒光,个个恨不得抢了她的功劳,再将她撵出去。只要月老爷子不在了,我们稍稍挑拨一下,恐怖整个月家都容不下她了。”
月家嫉妒心强却又胆小怕事的鼠辈太多了,这也难怪月家会一年不如一年了。若不是有月云霄支撑着,恐怕早就从世家之中除名了。就算现在出了个惊才绝艳的月无缺又如何?不得人心,只招妒忌,只要月云霄倒下,就算他们不动手,月家也完蛋了。
她这句话顿时提醒了月怀容,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沉思道:“月云霄身边有四个武功奇高的月家暗卫,这四个人及他们的子孙都只效忠月家家主,不服从任何人。不过,这不是问题,只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开,再狙杀掉就行了。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动手呢?月云霄已经向我透露了欲立月无缺为月家家主的消息,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把这个消息公布开来,这样我们就算是动手也会遭来无穷后患,得不偿失。”
若是能将月无缺也一起设计然后处理掉,那就更妙了。
香云却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娇笑道:“这样,你就得感激我了。”
“为什么?”月怀容避开她,皱眉问道。
香云却忽然变了脸色,瞪着他问道:“你现在为什么总是不碰我?连我靠近你你都拒绝?莫非,你真的爱上青希那个贱人了?”
月怀容脸色倏然大变,一把推开她站了进来,眼睛如刀般凌厉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我说过,不许你再提起她。否则,休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
香云被他这一盯,顿觉身上如罩冰窖,眼前那个曾与她缠绵多年的男人,此时正用一种令人心寒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瞬间就将她一刀刀凌迟处死一般。
香云吓出一身冷汗,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缩回身子,堆出一脸勉强的笑容,嘟着嘴假意埋怨道:“我不过是说笑一句而已,你发什么火。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不提就是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狠,有多绝情,绝情到就算他再喜欢那个女人,可是为了不破坏主子的计划,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还替别人生儿育女。他原本是个心性很坚韧很固执的人,可是为了达到主子的目标,亦可以说是他自己的目标,他放弃和牺牲了那个女人。
对于他心爱的女人他都可以牺牲,那么对于她这个在他心里没有分量的人来说,就更毫无顾忌了。刚才,他眼里就对她露出了杀机!
她还没活够,还不想死。可是心里,终究是愤恨的。她爱这个男人,十五岁就无怨无悔跟了他,为了助应他完成任务,她不惜以妾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虽然心里知道他并不爱她,可是她不后悔,只要他不爱别的女人。可是偏偏,生活就是这样的残忍,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还和她生了一个儿子!就算那个女人如今成了别人的人,却也变成了一根刺,永远刺入了他的心里!
月怀容冷冷看着她,不发一言,全身的杀气却瞬间敛了去。
香云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神,强按捺下心里的愤慨,垂下眼眸,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月云霄联合了几大世家,准备动手了。他向几大世家秘密发了帖子,五日后到风家会合,准备召开秘密会议。”
月怀容点了下头,淡淡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香云虽然心中万般不甘,此时却也只能默默退出去。
直到退到门外,她才重重喘了口气,脸上露出恨毒之色,嘴角的笑容又讥讽又苦涩。竟然为了那个死贱人对她动了杀机,真是可恨之极!哼,她香云可不是好惹的,容忍不了那根刺横在他们之间!若是他非逼她走到那个地步,她一定亲手毁了他们!
屋里灯光依旧,月怀容缓缓坐下,慢慢自怀中摸出一只香囊,神情专注地看着,仿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一般。
那只香囊花色已经陈旧,看着像被人摩挲过无数遍,边角已有些破损,可是在月怀容眼里,却仿佛握着自己的珍宝。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浓重的哀伤。
时已至深夜,除了容阁外,月无缺的住处东来阁也仍旧亮着烛火。
东来阁位于东南方向,距离月老爷子的住处很近,是月老爷子特意派人将两座院落合并,好好收拾装修了一番后拨给月无缺的新住处。院落场地面积很大,里面花草水榭,亭台楼阁,假山喷泉,还有她的房间,都布置得精致华丽却又不让人觉得奢侈过度,一应家具用品皆是选的上品,足可见这些布置花费了多少心思,也可以看出月云霄对这个孙子有多重视。
此时,青希正在月无缺的房内和她说话。
烛光下青希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那笑意里却透着淡淡的忧愁,似乎有无数的心事一般。
月无缺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由放柔声音笑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无缺和姐姐们已经安全回来,娘亲为何这般忧愁?莫非是嫌我给娘亲出的风头还不够?”
青希闻言不由啼笑皆非,瞪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整了整头发:“就知道油嘴滑舌,连月家最严厉的老头子都被你哄得团团转了。”顿了顿,又目光和蔼地看着她,幽幽叹气道,“你现在能这般出息,娘亲自然是很开心的。可是,俗语说,枪打出头鸟,你今天没看月家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几乎都要在你身上灼出个洞来了。”
她的语气带着轻嘲:“一群心胸狭窄的胆小鼠辈!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都嫌危险不愿出头,看到别人立了功劳就眼红,背地里只会使些阴招烂技毁人名声,这些人真如那茅厕里的绿头苍蝇一般,叫人看见就厌恶得想吐。”
月无缺还从来没有见过娘亲骂人,如今听见她这番比喻,不由心中大乐,抱住她的肩膀笑道:“娘亲这个比喻好,那些人就是那只会吃屎外加喷粪的大绿头苍蝇,看他们一眼都叫人倒胃口,既然这样,娘亲就无视他们好了。不论多么强大的世族,都会有这样的绿头苍蝇存在,只要我们小心着不被他们算计就好了。再说了,那么些个东西,我月无缺还不放在眼里。”
“话虽如此,终究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还是得小心啊。”
不知道为什么,青希的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甚安稳,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月怀容的脸忽然自她脑海中浮现,她心里一惊,猛地摇头,将那人的脸从脑海里清除掉,眼里流露出厌烦之色。
“娘亲,你到底是怎么了?”月无缺见她紧皱着脸,神情有些焦躁,不由关切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月家有谁招您惹您了?您说出来,我一定替您好好教训她。”
青希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没事,也许是娘这些天担心你们,有些忧虑过度了。”
说着,她便站了起来,拍拍月无缺的手,“你在外这么久,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娘亲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娘亲没什么事,你不要多想,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月无缺见她依然愁绪不展的模样,也不好再问,提出要亲自送她回去,她却拒绝了:“就这么几步路,不碍事的。娘亲正好一个人走走静静,等回到房里的时候心情也好些,免得你爹爹看见了担心。”
月无缺无法,只好送她到院门口,看着她独自离去。
青希神思恍惚地慢慢朝自己的院落走,今夜的月光格外清冷,照在她孤单的背影上,更显寂寥。就在穿过一片月影斑驳的卵石小道,快接进自己的院子时,一旁树林的阴影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青希不由大吃一惊,吓得后退了一步,借着月光看清这人的面容,这才稍稍定了定神,用冷淡的口气说道:“香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人正是香云夫人。她从月怀容那里出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心中却是越想越气,一个人便出来走走,心中想着法子能给青希添点堵,三晃两晃便晃到了青希和月孤城住的院落。此时夜色已深,院落里的下人已经散去,院子里也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只有属于院子主人歇息的后院传出一点微弱的烛光出来,可以知道院子的主人并没有歇息。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出来,正准备往回走,哪知道就在这时,却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她是修炼者,夜间目力极佳,一眼便看出来人正是自己想找的女人,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冷笑。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原因吗?”香云身姿款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