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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哦,对了,还有我的书箱。”
“大人,您真打算要常住啊?”铁柱吃惊道。
“为什么不呢?”沈默微笑道:“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正是读书的好地方。”说着挠挠下巴道:“我这叫……沈安怎么说的来着?”
“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铁柱赶紧回答道:“可公务怎么办?”
“戚继光已经开始练兵了,狼土兵也留下来了,还有我什么公务?”沈默两手一摊道:“难道我真得代天巡狩,去四处稽查庶政、为民做主?”
“那不挺刺激吗?”铁柱觉着无论如何,都比闷在这里强。
“拉倒吧。”沈默翻翻白眼道:“要是考不上进士,我这辈子就歇菜了,到时候谁替我做主?”说着挥挥手道:“快去快去,休得聒噪,最多留几个人在驿馆,有什么事情随时通报过来就是。”
铁柱这才瓮声应下,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刚要转身,却又被沈默叫住,只见大人有些踌躇道:“还有个事儿,怎么说呢?”
铁柱问道:“什么事儿?”
“沈安那小子……”沈默低骂一声道:“有些离谱了,给我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铁柱深有同感道:“确实到了非整治不行的地步了。”
沈默点点头道:“那好,你下一步的工作的重点,就是狠抓生活作风问题,光杀鸡儆猴是没有用的,要把沈安这只猴子先杀了,别的鸡就老实了。”
“杀了?”铁柱惊恐道:“还……罪不至死吧。”
“我这叫比喻,笨蛋。”沈默骂一声道:“回去告诉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吃八十鞭子;一个是关禁闭两个月。如果他选择了前者,你就在行刑后再告诉他,又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娶了晴翠,另一个是卷铺盖滚蛋。”
“那他要是选关禁闭呢?”
“你就晚两个月问他呗。”沈默无奈的按按太阳穴道:“你要是有那小子一半聪明,我就谢天谢地了。”
※※※
待两人从十里梅园赏玩回来,铁柱也把阿蛮带来了。阿蛮一见到沈默,便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撅着小嘴道:“大叔最坏了。”
沈默歉意地笑道:“我带你在这里住一阵,看梅花,捉小鱼,当做赔罪,好不好?”阿蛮是个大度的女娃,且又十分喜欢这处仙境,便原谅了他。
殷老爷见了粉雕玉琢、又乖巧懂事的小阿蛮自然十分欢喜,忙让人给她去买好吃的,宝贝的不得了。
于是沈默便带着阿蛮在这里安逸的住下了,用半日陪着老人下棋聊谈,散步赏梅,又半日则刻苦读书,真过了一段许久未曾有过的神仙般的日子。
闲适不知时日,大概过了七八天的样子,这一日天气晴好温暖,沈老爷带着阿蛮去划船钓鱼,沈默没有去,在窗前用功。
忽然心有所感,轻轻推开窗户,便看到前几日还光秃秃的柳枝上,已经有了许多淡黄色的小点。他揉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却见一辆油壁车,从大门外缓缓行了进来。
只见车在院中停稳,丫鬟搀扶下一个他今年朝思暮想的窈窕身影来。
“等啊等啊,终于把春天给等来了。”沈默撑着窗户,喃喃道。
第二二九章 抱着你到天荒地老
车上下来的正是殷小姐,她穿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罩一件白色羊绒的夹袄,头发用一根丝带,简单束在脑后,便如那傲雪的梅花,不见奢华,唯觉淡雅。
只是半年多不见,伊人清减了许多,沈默见她柳眉微蹙,面带忧愁,仿佛有无限心事,又带着满身的疲惫。她扶着侍女的肩膀,款款走下车来,微抬螓首,便正看见扶窗而望的沈拙言。
四目相对的刹那,世界便停止转动,这一男一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看到对方的眼睛。
他从来不知道,一双剪水双瞳中,竟然蕴含着那么多的感情,有几分吃惊、有几分哀怨,有几分思念,也有几分气恼……
她也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神是那样的纯净,目光中满是坦诚,还有灼人的热情……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迎,争忍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难平。
※※※
丫鬟已经悄悄退去,院子里只有屋里屋外的两个人,还是沈默先回过神来,轻声道:“你……还好吗?”说完就埋怨自己,还有比着更糟糕的搭讪吗?
果然见殷小姐的两眼刹时泪光点点,一下也回过神来,朝沈默慌乱福一福,便往后院匆匆行去。
沈默苦等她这些日子,岂能让伊人再从眼前溜走,赶紧放下窗户,跑出门去追殷小姐,口中还低声道:“别走,听我解释。”
转到后院里,殷小姐走得更快了,沈默只好跑两步跟上去。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殷小姐回头一看,便见他已经近在咫尺了,赶紧也小跑起来。
不知不觉偏离了主道,两人离了后院,前后脚进了后花园中,在满园的雪白梅花中穿行,不一会儿便不辨东西南北了。
沈默见她往人少的地方走,不以为她是慌不择路,只道是殷小姐在寻找单独相处的空间呢。心中不由一阵激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便拉着了殷小姐冰凉的小手。
没想到沈默会如此唐突,殷小姐心慌意乱道:“你……”却一不留神,被支住梅花的竹棍一绊,便向前摔了出去。
殷小姐吓得花容失色,闭上眼睛等着那重重的一下,却不料被人紧紧拉住手,在空中转半圈,又斜斜向另一侧摔了出去,吓得她紧紧抱住那具身体……紧紧的。
只听砰地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她便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却是做出挑战人类极限动作的沈拙言,抱着殷小姐跌落在梅花丛中,充当了她的肉垫。
白色花瓣漫天飞舞,如轻曼的纱帐一般,遮住了终于再一次靠在一起的一对小年青。
※※※
当沈默从七荤八素,满天金星的状态中缓过劲来,便发现两人正以亲密无间的姿势抱在一起,殷小姐仰着脸,距离他的下巴不足一寸距离,正满眼关切的望着自己。
沈默嘴角艰难的扯动一下,给她一个‘我还好’的表情,他见姑娘的神情明显放松一下,却伏在他胸膛上,嘤嘤哭起来。
沈默说:“你别哭,我死不了……”再一次拥抱这温润如玉的女孩,巨大的欢喜充盈着他的心田,心情快乐的像小鸟一样,嘴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信口开河的胡说道。
他这才知道,世上很多事都是需要言传身教,唯独这男女情事,是无师便可自通的。
当然了,没有经验还是会犯错误的,他的幽默显然用错了地方,只见殷小姐偏只是哭,且越哭越伤心,眼泪把他整个前胸都湿透了。
沈默心说不听话是吧,看我出绝招了,便道:“那你就哭吧。”
殷小姐又不是和他在闹着玩,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听了沈默这没心没肺的话,反倒揪着他的衣襟哭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这半年来受的委屈,忍的痛苦,一次全部哭出来。
她在那哭个不停,沈默心里却十分焦急,这是哪啊?这是老丈人家呀,就算后院也有四五个丫鬟出没,让人看见了传出去,可怎么说得清啊,一着急,伸手一拍殷小姐的后背,低声道:“有人来了。”
殷小姐登时硬生生止住哭,连呼吸都屏住,只有肩膀还在轻微而有节律的耸动,显然是哭得过猛,一时停不下抽泣。
※※※
她支棱着小耳朵,凝神听了好一会儿,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察觉,不由讶异的望向沈默,却见他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不由又羞又恼。又发现自己正趴在他怀里,羞得她赶紧想要移开身子,口中慌张道:“快放手。”
沈默却豁上一张脸了,双臂却如铁箍一般,紧紧箍着她纤细的腰肢,十分坚定道:“不放,我已经弄丢你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放。”
怕动静太大惊动别人,姑娘也不敢使劲挣扎,自然无法挣脱他的魔掌,气急道:“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沈默歪着脑袋想一想,很认真道:“到我们都变成老头子,老太婆时。”殷小姐默不作声,听他悠悠道:“还一直这样抱着你。”
殷小姐面上的神情明显一松,接着却霞飞双颊,脖子都变得红彤彤的,捏起小拳头,使劲捶他胸口道:“难道人家生来就是让你轻薄的吗?”
权当她在给自己按摩,沈默收起脸上的嬉笑,用最男人的声音道:“我们好好说句话,行不?”
听到这话儿,殷小姐心尖一颤,停下动作,幽幽道:“你却又要哄骗我……”
“什么叫又骗你?”沈默委屈道:“别人都叫我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骗人两个字。”
他想逗她笑,殷小姐却笑不出来,她轻轻靠在沈默胸前,幽幽道:“那位吕小姐,官宦家的千金,确实比我这商贾之女要有吸引力。”
沈默登时叫起撞天屈道:“那事儿跟我一点没关系,从那次你给了我一篮青柿子,我就去各地查看抗倭去了,一直到还有两三天过年才回来。”
听到这话,殷小姐胸中的块垒便去了大半,轻声问道:“你知道那篮青柿子的意思吗?”沈默刚要说话,却被她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按住嘴唇道:“听人说,撒谎时心跳会发生变化。”
沈默坦诚的望着她道:“我知道,它有两层意思,一是尚未成熟,时机未到,二是等到成熟时,也就是再过俩月,让我光明正大地去府上提亲。”
“知道……你还?”殷小姐两眼泪水迷蒙道:“你就那么忙?忙得整整一秋一冬都见不着人影?”
这问题没法解释,因为沈默一直觉着不到二十岁结婚,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所以潜意识里总在躲避这件事,几次路过绍兴都没有回去。但这话显然是不足为外人道哉的,尤其是不能跟殷小姐讲,大脑便飞速转动起来,想要找个好对策。
※※※
“你的心跳乱了……”殷小姐幽幽道。
“因为回想起那段残酷的日子,所以我的心情无法平复。”沈默听说女人是有母性的,尤其是一听到自己的爱人遇到危险,不管有心情有多难过,也会马上将注意力转移过去的。
果然殷小姐便忘了质询,而是急切问道:“你有没有伤到,遇到过危险吗?”
沈默心里暗暗得意道:‘看来这个媳妇是跑不了了。’便将巡视过程中的见闻,捡些惊险刺激的讲给她听。他口才本来就好,又是亲身经历过,自然讲得绘声绘色,让殷小姐身临其境一般,时不时惊出一身冷汗,娇躯微微蜷起,不自觉的便与他紧紧贴在一块。
沈默最后还很诚恳地道歉道:“这是我的不对,我原本以为,将浙江转一圈,用不了一两个月,谁知道倭寇那么嚣张,战局那么胶着,仅在台州一个地方,就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一直到年根下才完成。”
殷小姐早被那些英雄事迹感动的稀里哗啦,两眼通红地摇头道:“国破则家亡,国泰则家兴,你做得对,我不怪你了。”
沈默在她背后暗暗攥紧拳头,心里夸自己一句道:“拙言,你太棒了。”
第二三零章 那一吻的风情
见伊人心结解开,沈默也是老怀甚慰,一脸好笑道:“当初听说你皈依佛门了,我差点出家当了和尚。”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