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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上官璇满耳朵都是宝剑疾刺的锐风声,夹杂着兵器的撞击声。听起来铁逍遥竟是退到了外间屋的一角。
若是有可能,上官璇真想捂住耳朵,这种折磨真是快逼疯了她。
中了巨毒有没有可能只靠内力便完全将其逼出体外?上官璇知道是有的,完全不敢说,若是发现的早,应对的准确,加上深厚的内功,丰富的运功经验,至少可以做到毒不致命,行动无碍。
远的不说,当日风入衣便曾中过白翎倜的暗算,最终风入衣还是活蹦乱跳地回到了大漠,以致商氏兄弟以此为鉴,转而将脑筋打到了“春醉细雨钉”上。
但这有个前提,中了毒后严禁再运功与人动手,否则血行加速,必然加快毒素扩散的过程,这也有个惨痛的例子,便是白荼。
眼下听外边的情况,铁逍遥竟是避无可避,被迫与沈风交上了手。
不知铁逍遥是否知道其中的凶险,听他声音到是一派漫不在乎:“别急呀,你真不想知道那晚他二人在做什么?这回我说真的哦。”
沈风咬着牙道:“等我砍了你手脚,留你一口气在,一样可以问。”
铁逍遥“哎呀”连声,似是又躲过了两剑,突然叫道:“去你母亲的,‘十七寸骨斩’,那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这次沈风有了一个停顿,然后听他狞笑道:“果然是在你那里。太好了,放心,你会哭着喊着哀求着告诉我的。”
铁逍遥一滞,似是没想到这百试百灵的诱饵竟也有失效的一天,又挨过两招,铁逍遥似是迫不得已,突然喊出了一句叫上官璇魂飞魄散的话来:“我自绝心脉!”
沈风似也吓了一大跳,手下一缓,喝道:“你敢!”他顿了顿,又咬着牙威胁:“你敢死,我那上官师妹,可就要吃苦受罪了!”
铁逍遥听到这话,似是还想着讨价还价,试探道:“怎么个受罪法?”
沈风冷笑一声:“你方才看到的那女弟子怎么受罪,她便是怎么个受罪法。”
这句话沈风说的没头没脑,铁逍遥听着却叹了口气,不再同他多说。
上官璇听着外间屋兵器撞击声急促地响起,突然间沈风得意地叱道:“着!”接着刀剑入体“噗”地一声轻响,不知是谁受了伤。
还未等上官璇反应过来,便听紧跟着又是相同的一声,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响,最后这一声是手掌重重拍在身体上的声音,比前两声要清晰得多。
“哗啦”,有一个人身体重重撞到了墙上,滑下去时不知又带倒了什么摆设。
铁逍遥和沈风之间的搏杀竟在短短几个回合间便尘埃落定,只不知谁输谁羸。
上官璇心跳如擂鼓,她这会儿已经不敢再多想,只是默念:“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咳、咳!”咳嗽声响起,是沈风。沈风受伤了,但他还活着。
上官璇心中七上八下:“铁大哥如何了?铁大哥,你到是说句话啊。”
她转而向菩萨乞求道:“菩萨保佑,你叫铁大哥说句话吧。你叫我如何都可以,不要让我亲耳听着他出事。”
似真有神仙听到了她的乞求,铁逍遥的声音十分虚弱地响了起来:“那个工匠,你过来。别怕,我刚砍了他一刀,又在他气海穴上拍了一掌,他一时半会儿动弹不了,你去将我的刀捡起来,杀了他吧。”
上官璇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听这声音生机尚存,铁逍遥中的毒现在肯定是逼不出了,但只要能撑得住,待自己渡过眼前的关口,总有办法医得好他。万幸的是外边还有一个自己人在,沈风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不要说一个成年人,便是个孩子都杀得死他。
谁知那工匠磨蹭了半天,竟还是呆在门口,吭吭哧哧地道:“杀,杀他……要不报官吧,对,咱们报官吧,他杀了人,叫官府抓他问罪。”
铁逍遥的声音透着焦急:“快些,你不杀他,他一会儿能动了,非先杀了你不可。”
此时躺在地上的沈风又咳了两声,缓过气来,挣扎着道:“你别相信他,他是朝廷通缉的杀人凶犯,手上数不清的人命,你快去报官,叫官差来处理。”
那工匠声音中带了哭腔,大声向沈风叫道:“你骗人,俺亲眼看见你杀了人,你不是个东西,早晚开刀问斩的命。只是叫俺杀活生生的人,俺下不去手。”
他又同铁逍遥道:“你别怕,你这出了好多的血,俺不会丢下你,俺这就背你下山去,先送你去看大夫,再去报官。不用怕他逃了,咱们把门从外边锁了再走。”他越说越是胆壮,到后来也不结巴了,说得十分有豪气。
上官璇听着他这主意,简直是心急如焚,暗忖:“铁大哥这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老实人,真要了命了。”
铁逍遥听他说得如此坚决,似是也十分无力,停了停才道:“你别挪动我,这样吧,劳你往朝阳峰那边找一找和咱们一起来的连氏兄妹,将他们带到这里来,这总可以吧?”
那工匠这回到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山道上。
上官璇虽不能见,也大约估摸出外间屋的情形,大约铁逍遥和沈风两个中毒受伤都很严重,挪动不了,便这样僵持着,若是哪一个稍稍恢复一些,另一个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可她这里虽然心中急得不行,身体却迟迟不见好转,只得暗暗祈祷先能动的是自己或是铁逍遥,抑或那老实工匠将人叫来。
此时只听沈风又低声咳了两下,道:“难怪,我打发了陈威去叫人来,一起看看司马烈那老匹夫,咳咳,是何等的风流快活,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原来是被你们截下来了。”他还要说话,却喘不上气来,只得打住。
铁逍遥“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上官璇心中一懔,沈风终于将被“嗔妒”咬中的司马烈弄到了手中,不知又是如何摆布的他,要令他临死还要名誉扫地。司马烈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全被欲望所支配。莫不是真如先前沈风在密道里所讲的那样,将司马烈和他的女弟子关到了一处?
想到这里,上官璇猛然想起方才沈风所说那句她没有听明白的话,“你方才看到的那女弟子怎么受罪,她便是怎么个受罪法”,看来沈风当真这么做了,并且还派人去召集了华山派门人,偏巧一众华山弟子遇上了赶来救人的铁逍遥和连氏兄妹等人,也许还有那裴峦风,所以连可连艺才留下拦截,以至华山派众人到现在还没有赶来。
结果看到那一幕的反而是铁逍遥,上官璇突然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身手远高于越常弃的铁逍遥怎么会中了毒,大概这便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他看到司马烈做那丑事,心自是不会乱,可若是传话的没说清楚,他错将那女弟子当作了自己呢?
沈风“嗬嗬”笑了两声,道:“姓铁的,你很强。刚才你那是什么招式,诓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惜啊,你武功练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先能动的人肯定是我。”
铁逍遥没有理他,沈风也不再说话,停了一会儿,上官璇听见沈风的呼吸渐重。他在运功疗伤!
铁逍遥突道:“为了‘十七寸骨斩’,有装疯扮傻的,有撒谎骗人的,这些都不足为奇,可让自己的女人去给别人做老婆,自己还要装作一往情深的模样天天守在一旁看着,这可太奇怪了,若非亲眼所见,我可实在想不到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物!”
沈风的呼吸陡然一乱。
铁逍遥笑了声,又道:“我好像听谁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没用的阉人,最是喜欢戴绿帽子,只有亲眼窥见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他才能体会做男人的感觉。莫非越大侠竟是这种人?”
其实连上官璇都能明白铁逍遥说这些话的用意,沈风又怎会不知,但他仍是气息大乱,突然连声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他一边拼命地咳,一边还要气急辩驳:“你放屁!你杀了香儿,你哪里知道她,知道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叫你死到临头还敢铁齿嘴贱。”
他停下来疾喘了两声,顾不得再去运功,语气阴森恐吓铁逍遥:“你这没脑子的贱胚,还敢在我眼前说这些混账话,你怎的不想一想,那司马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不要忘了,上官璇那个小贱人也落到了我的手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 风霜往事(五)僵持
第三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霜往事(六)当晚
第二百三十三章 风霜往事(六)当晚
铁逍遥冷笑了一声,不为所动:“司马烈变成那样,不过是被你的毒药迷失了心智,你恨我入骨,若是阿璇也落在你手,方才你绝不会另找一个女子和那司马烈……”
沈风好不容易才将气喘匀了,他怎会放过这打击铁逍遥的大好机会,得意地道:“她自然是落在了我手,不但是她,还有那连晖叔侄、蔡沐阳,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哈哈,谁让他们好死不死,偏要跑到华山来,那些机关陷阱,可都是为了对付你而准备的。那小贱人,此时想来正在给我默写那《无疾神篇》呢。”
铁逍遥这回可是结结实实大吃了一惊。
沈风越说越是兴奋,又道:“对了,小贱胚,光顾着打架,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养了一条宝虫,十多年了,很是不容易,凡是被它咬中的,不论男女,都会变得**无比,它昨天晚上咬了两个人,一个是司马烈,另一个,你且猜猜是谁?哈哈!”
铁逍遥听他笑得如此快意,已知大事不妙,果然沈风不等他回答,已自行道:“便是你那心肝宝贝,我的好师妹。等她写完了《无疾神篇》,我便找几个男人好好伺候伺候她。到时候,我找铁链子将你这贱胚锁到一旁,叫你眼睁睁看着。哈哈,香儿与我真心相爱,她被宝虫咬到,我没办法化解,只能容忍她跟了华子峰,但她好歹第一个男人是我,你呢?我要叫那小贱人日日生张熟魏,偏偏你却碰不到她一根指头,这便是你当日杀害香儿的报应!”
铁逍遥心神巨震,他万没料到竟会是这种情况,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停了一会儿,他才勉强恢复理智,冷冷地道:“想得挺精彩,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阿璇是《无疾神篇》的传人,这种毒一时死不了人,她自己中毒总能想出办法化解。”
沈风“嗤”地冷笑一声,鄙夷道:“化解?我想了十年,你叫她慢慢想吧,只要你俩能受得了。你瞧不起香儿,你杀了她,到头来,我叫你爱的女人比她更加不堪,哈哈!”
沈风吐露的这些恶毒的计划,一字不漏传入上官璇耳中,说起来,上官璇只除了当年被冤杀师走投无路之际怨恨过那个凶手,还从未如此恨过哪一个人,若给她活动的自由,她立时便会冲出去,管他是不是沈无疾的独子,直接将他手刃于剑下,方能消解心头的愤怒。
她庆幸自己毫厘之差逃过被“嗔妒”噬咬的劫数,却又忍不住想知道若是当时在洞窟里,自己不是被那毒虫用尾巴扫中,而是真的被咬到,铁逍遥,自己这如此信任依恋的爱人,又会如何应对?
铁逍遥没有让上官璇不安太久,他亲眼目睹了神智不清的司马烈在欲望驱使下的丑态,瞬间便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暗暗打定主意今天哪怕死在华山,也要先杀掉眼前这疯子。眼下却不能由这疯子得意,必须扰乱他的心神,使他静不下心来运功疗伤。
想到此,铁逍遥不但未如沈风想象的那般气急败坏,反到当真侧头想了想,道:“一个男人真的不成?那我便日日夜夜陪着她,随她心意,直到精尽人亡,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