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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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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与陈夫人无关,但邺繁仍旧以她治下不严为由,责令她闭门反省。

邺孝安与母婢苟合,引来邺繁震怒,收回了他掌管的豹子营,庭杖军棍三十下,闭门反省,暂停入城议事。

这天清晨,乌云密布,阴沉沉的,眼看大雨将至,可是等到黄昏,酝酿了一天的雨伴随着一声春雷,噼里啪啦地落下来,铺天盖地,水幕连成一片。

宋箬溪推开窗子,看着雨水沿着屋檐落下,地上的水越来越多,汇成了一条条小溪,低洼处积满了水。雨势太大,邺疏华虽打了伞,穿着蓑衣和木屐,可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宋箬溪关上窗,起身相迎。

“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邺疏华一脸愧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歉意,“我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有陪你吃饭了。”

宋箬溪笑,上前解开他的腰带,道:“你是在忙正事,又不是去陪别的女人吃饭,我能体谅的,不会生气。”

等邺疏华换上干净的新常服,就把饭传了进来。

吃完饭,外面的雨还没停,听到雨打芭蕉叶哗哗作响,宋箬溪蹙眉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才停?”

“春得一犁雨,秋收万担粮。”邺疏华笑道。

宋箬溪撇嘴,“春雨贵似油,多了使人愁。”

邺疏华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一会你就听不到雨声了。”

“少哄人了,你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呼风唤雨。”

邺疏华笑而不语。

等到睡觉到时候,宋箬溪知道他的法子是什么了。他修长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游走,触摸着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从前胸到腰肢,从大腿到玉足。他的吻缠绵热情,少了三分温柔,多了三分霸道,弄得她气息不稳,白嫩的肌肤在他的抚摸下变成了粉红色,身心皆随他沉溺在情欲深海里,那些嘈杂的雨声摒除在外,不入耳中。

宋箬溪一语成谶,这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七八天,气温忽高忽低,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四苑之中有不少人感染了风寒,东苑中三个浣妇和两个粗使婢女病倒,为免过了病气给其他人,欧阳氏禀明宋箬溪,让她们回家养病,从牙人馆另挑了五个人进苑来暂用。

生病的人中还身处离巷的小宾夫人,没有邺繁和昭平县主的旨意,良医不敢擅自去离巷为她诊脉开方。邺孝良无法坐视不管,可是若为了这点“小事”去找邺繁,定会被训斥,昭平县主已禁足暂不管事,那三个侧夫人,他不屑去找,能找的人也就只有邺疏华了。

“大哥,宾庶母感染风寒病倒了,孝良恳请华哥同意,让良医进离巷给她看病。”邺孝良没有说讨好恭维的话,直接提出请求。

“小顺子你陪五公子去良医局。”邺疏华没有丝毫迟疑,爽快地答应他的请求。

邺孝良满脸感激地拱手道:“多谢大哥。”

邺疏华笑笑,继续朝前走。

“大哥。”邺孝良走了几步,忽又喊道。

邺疏华停步回头,“还有事?”

“宾庶母的身体不好,屹岛靠近南边,气候比较温暖,我成亲后,想带宾庶母去屹岛建公府长住,到时候还请大哥帮我在父亲面前说几句好话。”邺孝良诚恳地道。

邺疏华看着邺孝良,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邺孝良没有回避邺疏华探究的目光,抬起头坦然与他对视。

片刻,邺疏华扬唇一笑,道:“五弟不必如此。”

“孝良宁为宇宙闲吟客,怕作乾坤窃禄人,恳请大哥成全。”邺孝良单膝下跪,双手扶膝,头抵在手背,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再次向邺疏华表明态度。

邺疏华伸手扶起他,“因尔所请,如尔所愿。”

“谢大哥成全。”邺孝良再次道谢。

兄弟分道扬镳,走了一段路后,子文道:“少城主,属下觉得五公子的话不足为信。”

经历这么多事,不用子文提醒,邺疏华也不会轻易相信邺孝良,淡然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邺疏华去文澜阁陪邺繁用过午饭,父子俩下了对弈一局,就回到漱玉院,进屋没看到宋箬溪,在房间里寻了一圈,没找着人,问道:“青荷,少夫人去哪里了?”

青荷笑道:“少夫人带婷姑娘去红雨院看桃花去了。”

邺疏华不好过去打扰她们姑嫂雅兴,就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翻看,才看了几页,就听到屋外传来宋箬溪和邺淑婷说话的声音,把书放在一旁,笑着迎了出去。

“你回来了。”宋箬溪笑道。

“婷儿给大哥请安,大哥万福。”邺淑婷屈膝行礼道。

邺疏华双手虚扶,笑道:“婷妹妹不必多礼,请起。”

晚饭是一桌用桃花当配料的菜肴,用的正是宋箬溪和邺淑婷从红雨院采摘来的新鲜桃花。

邺淑婷用过晚饭,陪着兄嫂闲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去,入了夜,风吹在身上,带着几分凉意,不由加快了步伐,冷不防前面的拐角处冲出一个人来,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

打灯笼的侍女抬了抬灯笼,“是谁这么冒失,乱跑乱闯的,没长眼睛啊?”

那人并不言语,转身拨腿就跑。

邺淑婷见状,厉声喝道:“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人听到喊声,不但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

“快,去把她给我拦下来。”

邺淑婷一声令下,她身后两个会武功的侍女就追赶了过去。

东苑的暗卫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和侍女一起将那人给擒拿住。

“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要做什么去了?我叫你站住,为何还要跑!”邺淑婷有些气喘地连声问道。

“奴婢是打扫上的人,奴婢的娘亲病了,白天向欧阳嬷嬷告假回去探视,这会子回来晚了,怕被管事的责骂,才会匆忙赶路,听到姑娘问,一时心里慌张,才跑的。”那妇人被侍女按在地上。

“你分明是在胡说。来人,把她押到漱玉院去,交给少夫人处置。”邺淑婷不相信她的说辞。

“姑娘,奴婢没有胡说。”那妇人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被侍女扭送去了漱玉院。

邺淑婷去而复返,邺疏华和宋箬溪就知道有事发生,赶紧穿上外衣,走了出来,院子被灯笼照的宛如白昼,廊下跪着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妇人。

“婷妹妹,出什么事了?”宋箬溪问道。

邺淑婷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妇人跪在地上,还是先前的那番说辞。

“你说你白天向欧阳嬷嬷告假回家探视你生病的娘?”宋箬溪沉声问道。

“是的,少夫人。”

宋箬溪冷笑,拆穿她的谎话,“奶娘的儿媳胎动,奶娘出城回家了,你是怎么向她告假?”

“奴婢是昨天向嬷嬷告的假。”那妇人改口道。

“你好大的胆子,还在这里说谎。”宋箬溪见她还不肯说实话,冷哼一声,“来人,抽她十藤条,让她想清楚再来回话。”

两边执刑的侍从上来,拉着那妇人到门外,狠狠地抽了十藤条,抽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又重新拖回来。

“你说了实话,就少受点皮肉之苦。”宋箬溪道。

“奴婢……没有向欧阳嬷嬷告……假,就偷跑回家,奴婢……知道错了,求少夫人饶了……奴婢这条……狗命。”那妇人头抵在地上,眼中满是懊恼。

邺疏华皱了下眉,道:“把打扫的管事传来。”

很快管事就过来了,给三人请了安,低眉敛目站在一旁。

“这个妇人你可认识?”邺疏华问道。

侍从抓住那妇人的头发,露出她的脸来,让管事辨认。

管事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道:“回少城主的话,她是任二家的翠花。今天这一天奴婢都没瞧见她,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奴婢没有偷懒,奴婢打扫完院子,才走的。”那妇人辩解道。

管事的话证实妇人的确是打扫上的人,邺淑婷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小题大作,害哥哥嫂嫂虚惊一场。”

“要不是婷妹妹,我们还不知道没有令牌也能偷溜出去城,这城的守卫可见得太过松散。”邺疏华脸色阴沉,守卫不严,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苑中诸人的安危无法保证。

小故事 第二百零二章 争权夺利风云起

管事的话证实妇人的确是打扫上的人,邺淑婷就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赫地道:“是我小题大作,害得哥哥嫂嫂跟着虚惊一场。”

“婷妹妹不必觉得抱歉,若不是婷妹妹警觉,我们还不知道没有令牌也能偷溜出去城,这城中的守卫可见得是太过松散。”一直没出声的邺疏华脸色阴沉,冷冷地道。

守卫不严,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苑中诸人的安危无法得到保证。这让邺疏华心神难安,连夜把守苑门、守城门的护卫严厉的训斥了一番,苑中四位护卫长,八名护卫长、守城门的六位护卫长及十二位副护卫长被罚俸三个月,庭杖军棍十下。

邺疏华此举,让众人更加意识到少城主不再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圣僧高徒了,触怒他是不明智的,畏惧之感油然而生,当差时不敢再有懈怠。

欧阳氏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宋箬溪得到喜讯,打发人送了长命如意锁、银手镯和银脚镯过去。

过了两天到了闰正月十五,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清晨,响雷一个接一个。因民间有惊蛰打响雷,夏日毒虫多的传言。邺繁命人在奉先堂前摆上了香案和供品,焚香烧纸,祭祀雷公,乞求雷公,既要下足够的雨,又不要生出很多毒虫,保佑人畜平安。

祭祀完毕,邺繁又带着众人去了城祭田,“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承昌,把铜锣敲起来。”

“是,祖父。”邺承昌大声的应着,提着铜锣,领着几个弟弟,在田间边走边敲,嘴里还念咒雀词。

宋箬溪看着有趣,小声问邺疏华,“这是在做什么?”

“这样做,等到庄稼成熟后,鸟雀就不会来啄食新谷。”

等邺承昌几兄弟沿着田间走了一圈,走到一处空地,邺繁道:“就在这里歇歇,你们放纸鸢玩。”

众人就把准备好的纸鸢拿了出来,宋箬溪放的是一个喜鹊报春样式的纸鸢。邺疏华兄弟和魏灵娟等人的纸鸢都往了上去。玩了半个时辰,收了纸鸢返回城中,邺疏华有城务要处理,去了忠勇堂。

宋箬溪回到漱玉院,已是申时末,有些犯春困,就卸了钗环,斜在软榻闭目养神,迷迷糊糊睡着了,可睡得并不安稳,恍惚中总觉得有人进进出出,想开口叫她们不要进来吵她,可胸口象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张不开嘴,喊不出声,全身似乎也无法动弹。

宋箬溪心里明白这是被梦魇住了,努力的想要清醒地过来,可是就是醒不过来,正在着急,忽听到耳边有人轻喊道:“璎璎。”

这一声轻呼,让宋箬溪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睁开眼见是邺疏华,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已有两刻钟了。”邺疏华见她额头有汗,拿过丝帕帮她拭去。

宋箬溪蹙眉道:“我刚才梦魇住了,要不是你叫我,我怕还解脱不了。”

“怎么会被梦魇了?”邺疏华关心地问道。

宋箬溪只觉得困倦一点未减,反到还添了几分,这一觉还不如不睡好,叹气道:“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会被梦魇住了。”

邺疏华伸手把她额间的碎发挽到耳后,“你定是思虑过重,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乱讲,太阳还没落山呢。再说,我每天都无所事事,那有思虑过重,应该是今天放纸鸢放累了。”宋箬溪披衣下了床,“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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