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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某的脑袋轰的一声,嘴上还算镇静:“别废话了,我至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现在还给不了你任何答复。”
“当然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对方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挂了电话,结束得十分干脆。
姓宫的跌坐在沙发里,身心俱疲。一种末日之感笼罩了他,他伸手抓过刚刚放下的话筒,拨通了许晓的手机。
“许晓,是我,你们俩马上出门,咱们在老地方见,什么都别问,马上!”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在天上人间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包间见面了。这是他们经常来的地方,老板是宫某的人,很安全。许晓夫妇从宫某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了意思,但他们不好先开口。
姓宫的只是垂着头,一声不吭。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不稳。然后他拿过茶碗,一口把茶喝了,扔下碗继续发呆。
许晓不得不开口了:“喂,是不是出事了……敲诈?”
宫某猛地抬起头,用一对愤怒的眼睛盯着对面这夫妻俩:“见鬼了,莫非你们一点儿也没察觉么,有人已经出手了!如果说上次仅仅是个试探,现在显然已经跳出来了,你们难道一点儿也没感觉?”
“别激动,老宫。”许晓给他倒上茶,“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宫某再次喝干了那碗茶,用力把茶碗敦在茶桌上:“别来这一套!你们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嘛?我不相信你们现在心里不紧张——上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
许晓看着他:“紧张有用么?”
姓宫的在茶桌上拍了一巴掌:“你别把话题岔开,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问你们,是不是你们把要紧的情况透露出去了?敲诈者好像什么都知道!”
姚芬有些慌,许晓拍拍她的手,目光依然看着姓宫的:“他都知道什么?”
“你们最近是不是卖了一块地?”宫某逼问道。
许晓不动声色:“是,确有此事。否则我们怎么堵住那四百多万的窟窿,保证眼前施工的进行。”
“遗憾的是,敲诈者都知道的事情,我还蒙在鼓里。”
许晓笑了:“仅仅因为这个么?我还以为……”
“不,不光这个!”宫某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们的秘密,或者说,咱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怎么被外人知道得一清二楚?对方连银行的情况都摸清了。”
“不可能!”许晓终于稳不住了,声音有些高。
姚芬碰了碰他的胳膊,乞求似地对宫某说:“秘书长,你别吓唬我——究竟怎么回事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还说什么?”姓宫的啪地把一张银行卡拍在茶桌上,“这是你们给我的好处,包括给隋副市长的,一分没动,都在这儿。他站起来,二位,别说咱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没关系了。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们,你们身边可能有大家伙!”
“别这样。”许晓看着茶碗,声音不高,“有话好好说行不行?不要一碰上事情就一推六二五,要知道,有些东西是推不掉的。”
姓宫的大概想发火,但是最终没有发出来,慢慢地坐下了。包间里的空气有些凝固。
姚芬给他们斟上茶,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许晓道:“老宫,咱们现在已经难分你我了,你如果真关心咱们的事,应该帮我分析分析情况,看看有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宫某抬起眼睛看着这个大老板:“你觉得不严重?不会吧,许老板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真没想过身边有内奸?”
“想过,上次你来电话以后我就在想。我觉得事情未必有那么严重,弄不好有人虚张声势也说不定。”
姓宫的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对,开口就要五百万的人,手里没有硬家伙,恐怕不敢。”
这个数字使那夫妇俩怔了一下。许晓扶着膝盖站起来,无声地走到窗子边上,用一根手指撩起窗帘向外看。能看见的是沉沉的夜和迷离的灯。马路上的车流稀少了,远处高高的楼宇矗立在夜幕里。
他点上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转过身来看着宫秘书长:“老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现在谁也离不开谁了,因此只有一致对敌——你公安局有人么?”
姓宫的吓了一跳:“你真敢问,想把公安局也拉进来?”
“有些事情还是要专业人员来调查。”
宫某毫不迟疑地予以驳回:“不行,死人那案子已经被公安局盯上了,不能把事情搞复杂。你们俩还是从自己身边下手查查,这个人是有*是你们内部的人!”
姚芬说:“是不是应该有个预案?”
许晓道:“这种幼稚的话你就别说了。秘书长说的对,咱们确实得从身边下手了。”他朝老婆眨眨眼,“老宫,你先把那张卡收起来,咱们还是要一起想办法。”
再说下去似乎没什么内容了,姓宫的叹了口气,又发了会儿呆,然后先走了。许晓和姚芬又要了一壶茶,无滋无味地品着。现在只剩下他们俩了,有些话似乎可以说了,但是却都没有说的欲望。事情确实发生了,而且比他们预想的要严重。
“让老鲁来接咱们一下。”许晓道。
姚芬给老鲁发了个短信,然后看着老公:“喂,你觉得是他么?”
“十之*。”许晓声音低沉而无力,“我一直在观察——咱们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呀!”
“可有些事情他并不应该知道!”姚芬急了。
许晓摆摆手:“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许多事情都是可以分析出来的。不过你也用不着太紧张,凡是钱能摆平的事,都算不上大事。你的包里还有烟么?我的烟抽光了。”
姚芬拉开皮包,找出一盒烟递给他。许晓赶紧抽上一支。是的,他想,但凡是钱能摆平的事,总归还有救。
五分钟后,老鲁的车来了。姚芬挽着许晓出了门。
老鲁已经站在车门口了,看见他们,脸上现出了恭顺的笑。他当然用不着告诉他们,二十分钟前,他就在街对面,看着宫秘书长打车离去。
“姚总小心。”他一把扶住险些踩空的姚芬。
此刻,已近子夜了。
第三十三章
欧扬久被手机闹醒了,他摸着黑打开手机,马上听到了小郝火急火燎的声音:“队长,你没睡吧?金棕榈佳苑居委会来电话了,我现在就在你楼下。”
“你姥姥的!”欧扬久愤愤地骂,“看看现在几点啦?”
“一点四十。”小郝老实相告,声音里透着急切,“队长,情况好像很急,您就咬咬牙吧!”
欧扬久像一条瘦狗似的后脊梁在床头上撞了一下,随即听见隔壁老婆的咕哝声。他拖拉着鞋出了门,一边下楼一边系扣子。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小郝:“队长,带上你的录音笔。我的忘办公室了。”
“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子十二点才睡,吃了两片安定。”
小郝的车就停在楼下,开着发动机。欧扬久从楼门洞出现的时候,小郝跑了过来,假惺惺地扶了欧扬久一把。两个人上了车,飞快地开出了楼区。
“金棕榈佳苑有病啊,什么话不能明天说。”欧扬久点上烟抽着,随手摇下车窗朝外吐了口痰,“我迟早得被你们这些兔崽子折腾死!”
小郝看着车灯照亮的马路,说:“居委会说,有人看见凶手了!”
“哦,”欧扬久警觉了,“是叫花子么?”
“他们没说,只是让我们赶快去,提供情况的是一个住户。一对租房住地新婚夫妇。因为我给居委会留了手机号码,所以他们首先找我。按理说应该让你老人家多歇歇的,谁让大马明天出发呢,我不想折腾他了。再说了,你对人家大马态度实在有些过分了。”小郝说到这儿的时候缩了缩脖子,准备挨上一巴掌。
欧扬久懒得打他,只是张着大嘴打了个大哈欠。凶手?他脑子里跳动着这两个字,凶手、凶手……是的,凶手在那个地方行凶,胆子似乎大了些——看来凶手真急了。
说话到了。居委会灯火通明,感觉上发生了大事。
一个值班的人和他们主任都在,另外两个就是提供情况的那对新婚夫妇了。欧扬久二人的到来,使他们顿时兴奋起来。主任告诉他们,这对小夫妻都是研究生,刚刚工作不久……
“什么情况?”欧扬久深知这些基层人士的罗嗦,开口就奔主题。
那对年轻人便把情况说了说——
事情并不复杂,小夫妻里那个夫,昨天值了个夜班,今天休息。年轻人一个人在家自然大睡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将近五点。连中午饭都没吃。他说他起来以后站在窗口抽烟,想给妻子发个短信,结果手机没电了。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他往楼下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座梅花鹿雕像。
“也就是随随便便看了一眼。”小伙子说。“我住在十九楼,那个高度看人就跟看蚂蚁似的。”
小伙子告诉两个警察,他看见一个人从那个雕像附近走去。那个时候大约正是凶杀案发生的时候。当然,他当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凶杀案。他说他仿佛看见雕像下边有个人形,但是没有过脑子,他在想晚饭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到超市买些东西做一顿。然后他打座机找到了妻子,让她寻找个理由到外边吃一顿。女孩子说那咱们提前过中秋节吧,于是小伙子重新回到床上,开始用笔记本电脑写一个报告。天黑,他下楼按照约好的地方去和妻子汇合。然后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饭,又顺便看了一场大片。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从小区穿过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人们议论死人的事情,感到很恐怖。但是直到这个时候小伙子依然没意识到什么。(接下来一段小伙子没细说,反正就是年轻男女那档子事)事后又扯了一些闲话,刚要睡的时候,小伙子想起来了。这时正好晚上一点。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小伙子搂住妻子的肩膀,“我想我看见的就是凶手。就是那个走掉的人,他那时可能刚刚行凶完毕。”
欧扬久看着地面,心里已经有些不爽了。他预感到,可能是白高兴一场:“伙计,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那个走掉的人有什么外部特征。你一定要仔细想想,哪怕一点儿也好。”
居委会主任说:“是呀,比如他穿什么衣服?”
小伙子也急得不行,完全在欧扬久预料之中:“我……我当时……唉,其实我手边就有一个望远镜,可是谁想得到呢?”
“是男是女?”欧扬久竖起一根手指。
“这……这……应该是男的吧?女人怎么会……”
欧扬久依然竖着那根手指:“这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我现在要的是你准确的印象!”
女孩子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候抽泣起来,她说他们生活得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怎么这么倒霉呀。其实我们挺有责任心的,想起这件事马上就打了电话,否则的话,谁管着闲事呀。
欧扬久朝她摆摆手指:“别这样姑娘,我们打心眼儿里感谢你们。可是咱们现在谈的是非常重要的细节问题,我必须掌握一个准确的印象。小伙子继续说,你的准确印象是什么?”
小伙子拍拍妻子的肩膀,仰着头想了一会儿,道:“嗯,可能您说得对,细想起来那人不一定是男的,这一点不好确定。我想从我那个角度看下去,比较能分辨的应该是那个人走路的姿势。您想想看,从十九楼看下去,目标只是一个点,活动的是两只脚,走路……不好说,感觉上恐怕更像一个女的。”
“头发。”欧扬久指指自己的脑袋,“应该能看清头发吧?”
“头发难道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