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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淡淡地笑道:“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以前只有你自己知道。可是现在呢,知道这件事的,可不止你一个人喽。”
这家伙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听了我的话,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把警徽拿在手上不停地把玩着,让他的眼光转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你问我是什么意思吗?也好,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回答,当然是你跟我回警局之后的事情了。如果你自己愿意说,也可以考虑就在这里。”
那家伙讪笑道:“我又没有犯罪,去警局干什么呢?你还是在这里说吧。”
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看得那家伙目光躲躲闪闪。好半晌,见这家伙始终不肯吐口,我才说道:“机会已经给了你,但你不肯抓住。那就跟我回警局吧。”
那家伙慌里慌张地向后退:“说过的我不去,我干吗要去警局?”
我把警徽在他的眼前一亮,厉声道:“警务人员在执行公务,请你马上跟我走一趟!”
那家伙的表情僵硬了:“别……别这样……”忽然间他一咬牙,“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反正我没犯罪,你也不能把我的鼻子咬下来。”
他居然真的要跟我走,这反倒让我怔住了。其实,我压根儿不知道这家餐馆是否涉及刑事案件,只是凭经验断定这家伙有问题,想用去警局吓住他,让他自己说出来。可不承想,他宁肯跟我回警局,也不吐口,让我怔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了。
“等我换件衣服,马上跟你走。”那家伙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顺手推开一扇门。我看着他走进去,心里突然紧张起来:这家伙不会趁机逃走吧?
可我连他干了些什么都不清楚,更无理由阻止他,只好看着他走进去。突然里边传出一声凄恻的惨叫,那声音宛如杀猪一样,惊得我猛地拔枪在手,冲到门前,先闪到墙边,然后突然将枪口对准里边的房间。
里边却只有付老板一个人,他跪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台子前,双手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见到我,他大声地尖叫起来:“偷走了,有人把我的宝贝偷走了,天杀的小贼,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啊!”
宝贝被偷走了?什么宝贝?被谁偷走了?这几个问题转瞬间在我脑际闪过,而后浮现出了叶莉那张柔美的脸。
没错,肯定是她干的!
现在我明白她为什么要来这家海鲜城了。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那个让付老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的宝贝。
发生在这家海鲜城的事情,实际上和威伯70年前所遇到的事情没什么区别。那次叶丽去见外国人卡摩斯,是为了一只鼎炉。而这次,会不会仍然是为了那只鼎炉呢?
忽然间付老板爬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腿:“求求你,快点帮我把宝贝找回来,没有宝贝,我就全完了,求你救我一命吧,求你了。”
付老板这样一说,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我踢了他一脚,骂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直接告诉你,我知道小偷是谁,今天我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可你却跟我东拉西扯。现在你再给我回答一遍,你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警局?”
“在哪里说都一样啊,反正宝贝找不回来的话,我也不活了。”
付老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异梦】
海鲜城的老板付业兴,终于屈服了,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
可是他说出来的实情,却让我大为吃惊,连脑子都有点儿不清不楚了。
因为付业兴所叙述的这件事,太过于离奇,已经过了匪夷所思的限度。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根本无法接受。
付业兴,市郊的农民,年轻的时候渴慕城市繁华,就离开乡村,单身奔赴城市打工。但是他没读过多少书,也不懂得技术,进城之后只能干一些最苦最累、没有技术含量的力气活,每天累死累活,却赚不了多少钱。又因为误交匪人,被人欺骗,卷入不法案件之中,被监禁了半年。
出狱之后的付业兴,两手空空,心灰意冷,此前的万丈雄心化为泡影。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不会有人愿意帮助他,他甚至连买一张回程车票的钱都没有,只能拖着疲倦的双腿,徒步返回自己的家乡。
他一个人在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快到天黑的时候,才发现前后只有一条无限延伸的公路,道路两旁连个借宿的人家都没有。正无办法可想时,忽然看到远处好像有一座庙,他就急忙赶了过去。突然间天空卷起了浓密的乌云,豆粒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四野霎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比午夜更加黑暗。付业兴双手抱着头,心里估摸着那座古廊的方向,只管拼命地往前跑,突然间,砰的一声,他的脑袋好像是撞到了门柱上,拿手一摸,果然没错,他居然没有偏离方向,真的跑到了古廊前。
暴雨如注,雷声惊天,付业兴用手在廊柱上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门,急忙躲了进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了个避雨的地方。
那座古廊,特别阴冷,进去之后,付业兴冻得瑟瑟发抖。他咬着牙,摸黑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用手绞干,再穿在身上。然后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廊中的情形,可是里边的黑暗浓得化不开,肉眼的视力根本无法穿透,总之他是什么也看不到。
无奈之下,付业兴蹲下身来,用手在地面上摸索着,他的手好像是摸到了一只坛子,滚圆滚圆的,腹大颈细,只是表面有些粗糙。付业兴把这只坛子抱在怀中,挪动到廊门前,心想,已经到这地步了,干脆我拿这只坛子当枕头,躺下来歇歇吧。
他真的把那只坛子放倒,枕在头下,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可是不承想,他的眼睛闭上之后,噬骨的乏倦袭上心头,他竟然呼呼地睡了过去。
入睡之后,付业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好像身处于一座幽深的古宅里,宅子里空间广阔,深不可测,可是光线晦暗。一名白衣女子,赤着双脚,头发披散,正向着大门方向奔跑过来,后面是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以及卷起的漫天烟尘,正在追逐那名白衣女子。幽深的古宅深处,有十几条影子跑过来,像是要接应白衣女子。
像绝大多数的梦一样,付业兴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却无法判明自己在梦境中的具体位置。他好像是居于很高的一个地点,既能够看到宅子外边的骑兵和烟尘,又能够看到从宅子幽深处跑出来的影子。
付业兴使用影子这个字眼用以描述他所看到的,是因为他无法判断他看到的是什么。
从幽深处跑出来的那些东西,形体类似于人,但却与人有着明显的差别。比人的个头要小得多,四肢过长,爪子上生着泛着荧荧蓝光的倒钩,而且还生着蝙蝠般的膜状翅膀。付业兴确信这些东西身上还生有鳞片,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那些东西在奔跑的时候,形影飘忽不定,只能说是无法确定其存在。事后付业兴回忆说,那好像不是一个梦,而是两个不同梦境的叠加。奔跑的东西应该不是在古宅里,是在他同时做的另一个梦里,就像是两张不同的电影胶片重叠在一起,所以他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他看到那些东西飞奔到大门前,有两个将白衣女子接应进来,其余的合力将一扇高大的铜门用力关上。那扇门关掩得极是缓慢,付业兴眼睁睁地看着追兵冲到了门前,惊天的嘶喊声震起滚滚尘烟,数杆泛着寒光的铁矛同时戳进门里。但是大门仍然不急不慢地合拢了,那些戳进来的矛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嵌在铜门上,好像是铜门上的装饰品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古怪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的声音,他也不可能听懂。但后来当他醒来时,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浮出来这样一句话:“幸运精灵受伤了,但是她得到了大汗的长生根。”
那虽然是一个声音,但却不同于付业兴听到的任何动静。他说这句话就像是一只石兽,又像是只石鼎,总之,是那种沉甸甸的存在。生着铜锈,泛着潮湿,不像我们日常听到的声音般转瞬即逝。
梦境仍然在持续。
那些形状古怪的异类,抱着白衣女子在古宅中奔跑着。女子身上的那袭白衣,好像给古宅带来了一束微弱的光线。付业兴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殿堂,大到超出了他的想象,两排石兽渐次向内,体形庞大,散发着湿漉漉的泥土腥味,动作缓慢地扭动头颈,发出了刺耳的岩石摩擦之声:“喀喇喇、喀喇喇”。
奔跑中的那些异类明显有点儿慌张,因为它们不明缘故地跌倒了,十几个东西缠成一团,膜状翅膀勾连在一起,让这些东西发出了惊恐交加的尖叫声。后面跑来一个抱着坛子的东西来帮助大家,相比之下,这个东西更接近于人,只是脸颊长得古怪。飞奔过来后,它将怀中抱着的坛子放在一只石兽脚下,去帮助那些纠缠成一团的东西,解开绕在一起的翅膀。
这时候石兽慢慢地低下了头,露出一张牙齿断裂的大嘴,将坛子叼了起来。其余的石兽们吵闹起来:“牙林郎偷了幸运精灵的秘坛,牙林郎是个小偷!”吞掉坛子的石兽明显有些慌张,急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蒙混过关。
这时候噗的一声响,好像是古宅的上面被打开一个洞口,刺目的光华喷射进来,刺得付业兴两眼生疼,情不自禁地叫喊一声,用手去揉眼睛。
他坐起来,发现那道光华只不过是现实中的阳光。而此时他正坐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柱石林立,石柱上刻着他看不懂的奇怪符号。而在他身边,真的有一只形状普通的坛子,实际上,他就是枕着这只坛子,睡了一夜,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许愿坛】
付业兴说,那天夜里他进入的,并不是一座古廊,而是一堆条状或柱状巨石的交叠体,他恰好躲到了一块巨石的下方,避过了大雨。但这些石柱到底是什么,他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那只坛子。
温暖的阳光之下,付业兴记忆中的梦境慢慢褪去,那些缺乏逻辑的片断已经不再影响他。他饶有趣味地蹲在地上,拿起那只坛子,仔细地端详。
坛子就是只坛子,付业兴没文化,根本看不出来眉目。但直觉上,他知道这东西应该很值钱,但如果不懂行情,就会在价钱上吃大亏。
怀抱这只坛子,付业兴重新回到了公路上,这时候他的心情也不再像昨天那样苦闷,冥冥中他感觉到自己此后的命运将不同了,自信在心中油然而生,大模大样地在路上拦车,想再搭车回城。
他拦住了一辆破旧的客货车,开车的人就是他后来的老板。这个老板开着一家小到不能再小的餐馆,为了节省费用,经常自己去乡下买新鲜的蔬菜。老板让付业兴上了车,问他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付业兴随口回答:“是自己家腌的咸菜。”
老板又问:“你既然会腌咸菜,应该也会炒菜吧?”
付业兴回答:“当然会,炒菜有什么难的。”
老板就带付业兴回到了小餐馆,让付业兴当场炒了两道菜,老板尝了尝,很满意,于是,付业兴就成了这家小餐馆的厨师。
虽然老板满意付业兴的厨艺,可是客人不买账。两年之后,老板突然向付业兴提出一个建议:以付业兴两年的薪水,将餐馆盘给他。付业兴喜出望外,立即答应了下来。此后,付业兴就成了老板。
当付业兴接手餐馆的时候,那条街上的饮食业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