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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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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则让我不明白了,他们忽然出现在杏桥山,是因为这里将有灾难发生么?
    而我面前的阴兵也说了,擅入地府者死,如果神仙窟下便是地府,难道他们是追杀出来的?
    仅仅一百多小鬼子就搞这么大的阵仗?
    随着阴兵队列行到我面前,与这阴间的战争机器相比,我们三个活人扛着两个快死的人就如站在霸王龙面前的小白兔,而他再次说出擅入地府者死这句话是,马车后便有四排几十个阴兵动了。
    他们四散开来,双手持着长矛面无表情的捅进那些恶鬼的身体里,哭天喊地的惨叫与求饶声中还夹杂着威胁与咒骂,只是叽里咕噜的尽是日语,阴兵应该不会听懂吧?
    地上躺着的鬼发出阵阵骚乱,与之相对的阴兵们一言不发,就如机器人一般抬起长矛,狠狠捅下将他们如串糖葫芦似的串起来,而那些鬼没有消失,就在长矛上如被扎起的与一般挣扎。
    我看到了河童,极其丑陋,人形却长满了鳞片,他在古迹斑驳却不知材质的长矛上挣扎,就如被牛哥用牛骨刀洞穿的大鲶鱼一样,而那眼中的恐惧与悲哀极其浓烈,想必被他抓走啃食的面具人也留露过同样的目光。
    两个阴兵生硬的迈着步子走到表哥身前,他很识趣的将肩头女鬼放下,女鬼抓着他的衣襟不送,哀婉凄凉的求他相助,可阴兵却揪着脚腕拖走,其中之一用长矛挑起后回了队列,另一个却走到了我的面前,静静等候着。
    “”
    心跳越来越快,我心知他是要我交出陈春峰与牛哥,可我怎能那样做?
    “擅入地府者死。”他微微张口,沙哑低沉的说出了这句话,千万道无神的目光会聚在我身上,心头狂震,剧烈的激荡让我险些吐血。
    强行压住心神,虽然不像露怯的语气就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大哥,这两位道长是为了追那些闯进去的倭寇,这是为了咱们地府做事,您是不是网开一面。”
    我面前的阴兵没有回答,而车上的那位该是将领,他身形魁梧,居高临下的对我说:“这两人并非常人,必死。”
    被阴兵押走是投胎,可杀死会有什么下场却不得而知,而以他们的眼力一眼便能看出陈春峰和牛哥不是正常的活人,说是地府通缉犯也不为过。
    我该如何?自然是保护长辈。
    可我能如何?我他吗能打得过阴兵么?
    就算能也是一两个阴兵,可面前的却是一望无尽,每排九人连头的也望不到的阴兵大军,难道就为了这一百多个下了神仙窟的生物,有必要出动大军?
    “交人,我等军务在身,无时与你啰嗦。”
    军务在身,原来他们有事要做,难道九州之地有大难不成?
    “大哥算我求你们了。”弯下腰将陈春峰与牛哥放在地上,我也不罗嗦径直跪在阴兵面前,反正也算是神仙,何况也不知比我大了几百岁,磕几个头也不算丢人,而我这一跪,山女与表哥也急忙陪我一齐恳求:“大哥,他们是我家老人,求您网开一面,一会我就给您烧纸钱,您要什么尽管开口,哪怕我卖宅卖地也”
    “擅入地府者死。”车上阴兵冷冷的说,他挥挥手:“杀。”
    三排阴兵冲出,这不是要杀陈春峰与牛哥,而是要连我们三个活人一通杀尽。
    “带着山女逃啊。”危急关头我也不顾得其他,那阴兵只是缓步行来,我拉起山女推进表哥怀里,双手倒提牛骨刀准备刺破心脏再请一回天兵天将,这是我所会的最厉害的一招,也从不知道能请来的究竟是厉害鬼物还是真的天兵。
    但不论是哪个,我估计今天他也无奈了,若真是天兵也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一个天兵对付无尽阴兵,估计天兵哥哥会将我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牛骨刀尖已经顶在皮肉上,可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大的声浪,就是我一直感觉有人暗中窥视方向,那声浪是无数人大声嘶吼汇聚在一起,气势上比面前阴兵也毫不弱了。
    千万人的狂呼汇成一句话: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我大秦疆土,陛下宏愿,今夜铸就,大风,大风。
    身后的群山,就是陈春峰说与太行山相连之地同样出现了数不尽的披甲将士,与阴兵相比他们多了更多的血性,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狂热与高昂的战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领队在前,骑着一匹大马的人好像长了个牛头。
    王礼王义王廉王耻四人赫然就在他的身边,而身后,便是排成方阵快速冲来的满身是血的怪物。
    五十万贴膏药的将士全部爬起来。
    秦始皇的南方军团?如果神仙窟下真是地府,那他们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行军途中,他们用低沉肃穆的嗓音呼喝所有人耳熟能详的古诗: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南方军团,眨眼间来到我们身后。
    
   

第三百九十八章 秦兵对阴兵2
    面前是一望无尽的长蛇阵阴兵,身后是无边无际的成方阵队列的秦军,面前传来阴森死寂的杀气,身后散出热血高亢的战意。
    今夜在身后山中一直盯着我的就是这五十万南方军团。而王礼他们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的原因就是根本没想过回来。
    广西到山西近三千公里的距离,他们就是骑着贴过膏药满身的马皮被烫起血泡的怪马冲来的。说两三个小时就骑马走上三千公里显然不现实,他们日夜兼程后就藏在这山林之中,而骗了我的一定还有石宙,有机会非得揍他一顿。
    怪不得始终不说自己如何赶路,倒不是担心把马匹露给我,而是怕我非要坐上去感受一下飞一般的速度,让他半小时之内送我回趟太原就露馅了。
    他们根本没有与那些道士谈条件,爬来的五百多人也不是活了三十六个,根本就是杀尽了道士。南方军团在成军与忌日那天全部用那种诈尸的方式活了过来,目的就是赶到神仙窟,趁地府开门之际冲下去让大秦铁骑践踏在阴间的土地上。
    当年的秦始皇也许失败了,他没能带着自己的无敌军团去阴间,但那五十万人一刻没有忘记王命,梦寐不忘的就是让大秦的战火点燃活人最终的归宿。
    既然无法抗拒地府的死亡召唤,便将死亡带去地府。
    而牛头人驻马我身边,那三十多曾经并肩上山的面具人对我挤眉弄眼,王礼乐呵呵的从马上跳下来,拍打我的肩膀说:“方航,哥哥我带五十万兄弟给你撑腰来了,你且看我们如何破敌。”
    给我撑腰就好,就怕他们征战之前要砍几颗上好的头颅祭旗。
    我对王礼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就好像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扛起陈春峰和牛哥往他们的阵营里钻,将这片不大的山顶给他们让出来当战场,不然两军一交锋就将我们挤死。
    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摸到了一个人的心。当初我以为王礼他们是被世界遗弃的汉子,恨不得抛头颅洒热血的去帮他们,可事实上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表象也许是发自肺腑,可真正的想法总是埋在心底,说出来永远是假话。
    五十万南方军团在牛头人的带领下藏在山林中,就普世对烬余之人的实力来估测,三十个以内绝对可以围死五乘,所以陈春峰和牛哥面对三个面具人可以随意欺凌,当三十六来了之后便万分客气,而三十个五乘想必也不把百鬼夜行图放在眼里,他们五十万人等于多少五乘可以估算出来,何况他们体内的毒火对付鬼魅有很大的杀伤力,如此的人多势众却眼睁睁看着我们四人面对百鬼而不加援手。
    仅仅担心破坏他们的大计而已,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也看得开,唯一怪自己过于热枕。哪怕到现在都没做到冷眼看一切的地步。
    牛头人应该就是屠睢了吧?只有他可以被南方军团如此敬重,而那颗大牛头由不得我不往曾经出现在爷爷坟前的牛头联系。
    一说起阴差,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而黑白无常又高级了一些因为他们还带着赏善罚恶的意思,至于牛头马面便是最基本的阴差了,比之一般阴差强一些的也许就在于武力值?毕竟牛和马的力气总比人类大。
    我们只知道爷爷讲屠睢从广西鬼市的位置带走,具体做了什么却没人知道,基于陈春峰能被阴差敕封为城隍爷的事,屠睢变为牛头倒也说得过去其实也说不过去,陈春峰的城隍爷是在偏远小村,村里人大都去外地讨生活,他与中国边疆的小村长没啥区别,还是与贫困国家接壤的小村。
    可牛头马面没那么简单。哪怕在地府也只有一对,要说陈春峰是小村长,牛头便是在全国都富有盛名的老官差,这样的人被调包近百年却无人察觉,可能么?阎王爷喝醉了还没醒呢?
    关于我心里的好奇只有屠睢来解答了,还要在他对我没有恶意的情况下,而眼前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便是阴兵,从南方军团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发出过一丝声响,若是闭上眼,任谁也不会知道面前有成千上万的人影。
    原本阴兵要对我们对手,南方军团的出现便是横在我们中间的长城,来抓的阴兵退了回去,整队人马看起来如冰一般凛冽肃杀,那些不知材质却极为古朴的长矛没有发出一丁点锋利的感觉,却让人感到有森然意味挟裹着血腥扑面而来。
    比起秦军,阴兵们就像精密的杀人机器,没有丝毫热血可言却永远的有条不絮,而秦军是一团燃烧着的火,人的呼吸声,马的咀嚼声,没有言语可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变成了挑动人血性的激昂战歌,在这种气喘吁吁的包围中,每个人都跃跃欲试想让自己的手中的刀与矛沾染上无尽的鲜血。
    我也是一样,可哪怕心脏飙出的血都带了战斗的鼓舞却依然扛着牛哥与陈春峰谨小慎微的向南方军团里面钻,如果他们不动,等我走到队尾估计要三天三夜。
    刚走几步,屠睢说话了,牛脑袋发出了人声,闷沉沉的好像捂着嘴巴言语,他只说了两个字:“让路。”
    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我知道屠睢带领了五十万人马却不知道阴兵有多少,可同样无法在他们身后的盘山路看到队尾,就算没有五十万这么多也不会少到哪里,单这一点我觉得那阴兵就不可能给他让路。
    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那阴兵将领说:“本将军务在身,你等下一次吧。”
    等下一次是啥意思?
    先不管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五十万早就该死却忽然活了的人不是阴兵的死对头?他们不应该仇人见面格外眼红的厮杀在一起?可现在却透着一股好说好商量的感觉。
    屠睢依然是那威武的嗓音喊出两个字:“让路。”
    一阵马嘶声,阴兵将领居然甩动手中缰绳,驱使那四匹披着板甲的战马向前踏了几步,他如屠睢一般说出了同样的话:“让路。”
    我看不见屠睢的脸色,就算看到也无法从一张牛脸中分辨出什么,但身在秦军的阵势当中,我可以感觉到那股凝结到实体的杀意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而我面前的几个秦军将士的鼻中喷出灼热的气息,他们骑着马高高在上,那股灼热便在我头顶连成一片,烤的我们三人汗流浃背。
    “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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