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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迟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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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我怎么掉泪了呢?真讨厌,愈掉愈凶呢!」小荷抹抹眼泪,淘气地笑道:「寿姑娘,你可别笑,我是突然有感而发啦,谁教咱们都是没爹没娘的。」

「我没笑。」司徒寿认真地答道。

小荷望著她清澄如水的眼眸,轻声说道:「我现在放下了,真的放下了。我也可以确定,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那个悬崖边慕容大夫的怀里,他认定的人,不会坏。」

司徒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捧开,落在自己右掌心里的泪水。

「什么是强与弱呢?司徒姑娘,你若想透了,一定要告诉我喔。不过我与我家主子,心中唯一的强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慕容大夫,若是有人敢说他是世间第一的强者,那么他一定是没有遇过慕容大夫。」

第八章

她错了吗?错了吗?

她的心跳得好快,一种奇异的感觉占住心口,让她一直喘不过气来。

「义爹、义爹,你告诉我的,真是正确的吗?我强,所以我活著;他人弱,所以死了应当?」义爹的话怎会有错?她心中信奉十几年的信条怎会有错?既然没有错,为什么她的右手在发烫?为什么在听见小荷那番话後,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是她,不要是她杀了小荷的家人……「义爹,你说强者与弱者之差在於武功高低,武功低微的人被杀是他们活该,谁教他们不思长进,可是,你忘了告诉我,他们的……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会……会难过吧?是的,那种感觉就叫难过。家人……会难过,会流泪吧?那……

她的家人呢?义爹已辞世,鸣祥虽名为她的义姐,可是鸣祥始终有点惧怕她,在鸣祥心里,愿不愿意将她视作家人?余爷爷死了,有余沧元会惦记著他一辈子。

她呢?如果她死了,谁会记得她?

心头被答案给骇著,突然间感到身子在下坠,她忽地张开眼睛。

天色早暗,烛光摇曳,她瞧见床旁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人影。顺著人影往桌边瞧去,看见熟悉的身形背对著她,像在读书。

她楞楞地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的恐惧突然被抚平了。她慢慢爬坐起来,移到巨影之下,让自己整个身子被巨影所笼罩。她仰头看著动也不动的影子,心里微感安心,便轻轻地闭上眼睡著。

不知道过了多久,轻柔的叫声唤醒她来。

「寿儿?你怎么这样睡?也不怕著凉吗?连被都不盖。」

她张开惺忪的睡眼,看见自己蜷伏在床上。抬头看著身後的墙,发现巨影不见了,她立刻惊醒,瞧见身边的慕容迟。

慕容迟见她睡意尽褪,唇边露出醉人的笑。「吃药的时间到了。」

「吃药?」她的声音沙沙的,显然还回不过神来。

「小荷说你不及天黑就上床睡了,你一天只睡将近三个时辰,时间到了就会自动转醒,我算了算,这时候你该醒了。正好,药汤还不算凉,来,把嘴巴张开。」

他温和地哄道。

她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下,眼角觑著桌前快要燃尽的蜡烛以及翻到一半的书本,她圆圆大大的黑眸又转向他身後拉长的影子。

「你真乖,不怕苦。」他笑道。「连糖也不用含著,实玉那孩子就不一样了,小时怕苦怕到一要吃药就逃到山里头躲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说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张没有比慕容迟好看的、小小的、肤色有些黄、有很多雀斑的脸……那是谁呢?「你当然不是小孩。」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是不是小孩,自己是最清楚的了。正要下床放碗,她突然没力地抓住他的手掌。

他一惊,立刻将碗随意放在床头上,回头打开她汗湿的右手心。「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道又受了风寒吗?「不是汗,是眼泪。」她神态认真地说道。

「眼泪?」

「我作梦了。」

原来是作梦埃他暗暗松了口气,又觉自已似乎紧张她紧张过了头。

「我以前从不作梦的。」她皱起眉:「我不知道作梦是这么可怕的事。」

「作梦好啊,那表示你对这世间的人事有了牵挂。」他撇开自己的疑惑,柔声答她:「你梦见了什么?」

「余爷爷、义爹、鸣祥、小荷……还有很多我瞧不清脸孔的人……」

「小荷?」他心里高兴,知她将小荷记在心里,表示她开始注意了身边的人事。他尽量不让她一个人独处,就算他不在,也会让小荷陪著她;不是怕她又去杀人,而是担心她陷进空白的心里。

在离开天水庄之前,他曾详细地问过凤鸣祥有关於寿儿的事,知师兄让她一人孤独地活在庄内的一块角落里,就算是有人送饭过去,也是避开不让她瞧见,唯能与她正大光明见面的,只有师兄。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知师兄的存在,必会信他听他从他,为他杀人、认真地吸受他的每一句话当作自己的信条。

虽不是住在牢笼里,却与牢笼无异。而後,师兄死了,当她走出师兄的设限外,却变得人人惧怕她;除了凤鸣祥之外,无人敢接近她……那又跟以往的生活有何差别?凤鸣祥说她的记忆时有混乱、时有遗忘,也曾请大夫过府诊治,却没有一个结果出来。

他也曾好几次为她把脉,思前想後好几回,大胆假设师兄将她教养成以本能行事,只要师兄说什么,她本能上都会去做,却不曾将心投进去,後来太过寂寞,以致在独处时,遗忘了所有。

肉体伤易治,人的心却太复杂,若生病更难治。也许有太多他预料不到的病因在其中,他只能慢慢地、一个方式一个方式地试著。

「你的梦里有我吗?」他试著了解她的梦。见她摇头,知道在她心里,也许他还不算有分量,才会无法入她梦。他心头微微酸涩,却不愿去深究。

「他们,我会恐惧;你,不会,所以没有你。」她认真地说道,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家人,很重要吗?」

他楞了一下,随即笑著点头。「这是当然。」

「可是,我没有。」

「怎会没有呢?你不是有鸣祥、有我吗?」

「你?」

「你不要吗?还是你以为没有血缘关系,就不是家人了?刚儿……就是我的二弟,他与我是异父异母、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也跟我做了十多年的兄弟;实玉也是。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兄弟。」他的语调轻轻柔柔的。第一次她发现他的声音可以安抚她。

「你曾哭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他们死了,你会哭吗?」

「这是自然。但我还是希望他们能长命百岁。」

「那……如果你跟我是家人,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也会哭吗?」

他温柔的表情没有变,心里却是有些吃惊。

「会吗?」她追问。

见她急切地想要得到答案,他温和道:「这还用问吗?人相处,都是有感情的。今日你我虽不是家人,但你若出了事,我一定会心伤,何况是将来相处久了的家人呢?」

「就算我曾经杀了很多人?」

她的表情有点不安,慕容迟点点头道:「过去的事如过往云烟,我只看将来。」

司徒寿目不转睛地望著他柔和镇定的黑眸,直到烛火缓缓熄掉,四周逐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时,他的眼里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欺瞒或者对她的惧意。

「我……我……」她的左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声说道:「余沧元是余爷爷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恨了我很久,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余爷爷弱啊,死了能说什么?可是,可是为什么认为没有错的我,在听见小荷说的话时,我心跳这么快?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呼吸?为什么我感到後……後悔?」

小荷对她说了什么?慕容迟心里惊讶。正因小荷贴心又话多,所以请她在他不在时多与寿儿说话,别让寿儿独处,她到底说了什么?「我好害怕……害怕她继续说下去,说出我杀了她的爹娘跟弟弟,好怕她指著我说杀人鬼,好怕她撇头就走……如果我没有错、义爹没有错,为什么我会害怕?我……根本不记得是不是有杀过她的爹娘与弟弟,甚至,我什么都不记得,等我回神过来,只记得自己身上都是血,记得义爹摸我的头称赞我,记得我好开……记得鸣祥害怕我……就算小荷指著我说我就是杀她爹娘的鬼,我也没有反驳的话,因为我根本什么都忘了。」

在黑景中,他看不真切,只觉她软软的掌心又汗湿了。

「原来,这就是你这几日闷闷不乐,又不爱说话的原因。」

「我……真的错了吗?十几年来我所相信的全都是错的吗?」

慕容迟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你为什么会怕小荷发现?」

司徒寿原以为他会给她一个是或不是的答案,不料他反问问题,混乱的头脑慢慢地想後,她才小声说道:「因为她不怕我。她跟天水庄里的丫鬓不一样,那个硬底子的丫鬣一直很讨厌我,她说我是杀人鬼,我不喜欢她。」

「那你喜欢小荷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送饭送药来,都跟我说话,她会说笑话逗我笑,不会怕我,也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师兄,你真的差点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连她的童年你都残忍地抢走,要是你还没死,只怕她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她的人生里到底出了什么错误。慕容迟思及此,心里微感疼痛,不由自主地搂她入怀,柔声说道:「寿儿,你该看得出小荷的武功虽好,却远远不及你,但天底下像她的人太多,都是你口中的弱者。他们死了,也许是他们的武艺不如人,但会有人为他们感到伤心、难过,也许是家人、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受了他们几分帮助的人,正如小荷与你,虽无关系,她若死,你心里也会有点难过,是不?将心比心的道理,你懂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出来,让她不曾深思过的脑袋慢慢地吸收。

司徒寿皱起眉。这层道理她时常听鸣祥说,却没有办法了解,因为她一直是一个人,不了解那样的牵挂,直到她身边的人多了起来,她才能从旁人的身上证实这层道理。

「她弱,别的强者杀她,我会难过,我也不想她死。」她小声承认:「我强,如果我被比我强的人杀了,却不会有人为我难过。」这样的她,也算是强者吗?「我会。」他突然说道。

她楞了一下,才知他在说什么。

「我不想要再来一次了。」她说道:「不想再一次害怕是不是有一天,我不讨厌的人在我面前说我害死了他的家人……我内疚。」如果没有错,为什么她会内疚?如果没有错,为什么她会害怕小荷指著她的鼻子要她还命来?慕容迟心里大喜又大感欣慰,却得极力维持外表的平静。她并非无救,只是师兄埋的芽太深,现在土已松,要慢慢拔起这根烂芽只是早晚而已。

她的心中不像一般人因为仇恨或者忿怒而潜住著一个杀人鬼,也许她忘了杀人的过程,是因她心中尚有一丝天性良知,让自己遗忘不得不杀而染上的血腥。

「家人。那……我是你的谁呢?要当什么家人呢?」她突然问道。

慕容迟倒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她与刚儿年纪一般,当义兄妹……「我当年要认刚儿为义子,他见我外貌二十左右,不甘心当儿子,便硬要称兄弟。你对我来说,年龄有些小,当兄妹是委屈你了,我与你义爹是师兄弟平辈关系,若你喊我一声乾爹,在辈分上又矮了刚儿一截,这……」他有点为难。

「你很老了吗?」

「这……」

「老不老,对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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