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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你下去吧。”
“小姐……”
“下去!”我厉声挡回了她的任何话。
她也无法,负起跑了去偏殿。我顾不上她,只看着萧道衡,无奈道,“本宫今日唤你来,原因你知。本宫只能是尽人事,一切看造化吧。”
“微臣知道。”萧道衡半晌才说出话,话音低沉苍老,情之所深,不见得是件好事。
“微臣有一事相求。”
我意外不解,“什么?”
萧道衡道,“倘若碧…她……真的入选,日后,求娘娘多加照拂……”
“本宫会的。”我不等他说完,便许诺了他。
“无事,你就回去吧。”我见不得他此刻这般难过,我心中也不愿一对鸳鸯被分开。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希望沂徵不要选上薛碧水了。
萧道衡讪讪而去,春儿也是一脸心痛。我嘱咐问竹,无事不要打扰春儿,让她自己排解罢了。
三月二十一,甘露宫,我与贤妃分坐沂徵两侧。征和朝第 二 次选秀开始了。
三年前,我也是在这里,接受沂徵的殿选,一晃三年,我也坐到了这选人的位置上,心中五味杂陈,我等待想要见的,只有薛城城主之女薛碧水。
前面的几个女子也算是袅娜得体,沂徵留了两个。薛碧水在最后,想是因着她身份高贵些,所以押后吧。
太监唱罢出声,她出列行礼,“民女薛氏碧水叩见圣上,圣上万安。”声音清脆悦耳,打扮也算清丽,单薄的身子让人想拥在怀中疼惜。
“抬起头来。”我高声道。
薛碧水应声抬头。
“好生俏美的丫头。”贤妃禁不住赞道。
我如何看不到,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④。这个女子,让我都无法拒绝,何况沂徵。
偷斜着眼,看沂徵,他也定睛看着薛碧水,这眼神,在之前被选的两个女子中都没有看到,可见,他对薛碧水的另眼相待。
“走两步给本宫瞧瞧。”我只得又道,希望找出些差错来。
薛碧水道声是,便向前行了两步,停下。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⑤。薛碧水对萧道衡,是否真有情意,为何,她连个过错都不卖一下。
“哎呦……”在我有些烦恼的时候,薛碧水失声而叫。
“怎么了?”我才要询问,却被沂徵抢了先,关切一句‘怎么了’?我心沉到了底,薛氏入选,已是无法更改了。
贤妃似乎看出些什么,看了我一眼,我正巧皱着眉头对上了她的双眸。
她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色,也不顾沂徵的关切,冷道,“薛氏碧水御前失仪,着发回本家,自行婚配。”
薛碧水听得,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喜色,她躬身行了一礼。有贤妃此话,我想沂徵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惜,我错了。
“无妨,见惯了拘束的人,薛氏倒是胆识过人,图海,留下了。”说罢,沂徵起身,“到这吧,不看了。”竟是随意便结束了这三年一次的选秀。
我目送沂徵离开后,才转回头,看着殿中的薛碧水,那份喜色早已不见,脸上空无表情的立着。我不忍,低声对身后的问竹道,“薛小主不适,你且安排小主去休息。
问竹得令去了。
薛碧水踏出甘露宫时的凄苦我看在眼里,可是没有办法。
回到麟德殿,春儿早早等待我,“如何?”她急切问道
“选上了。”我无所谓绕弯子,直言不讳。
春儿瘫坐在椅上,“我想他欢喜,一切就好了。可如今,他是欢喜不得了。”同薛碧水一样的凄苦。
我脑仁渐渐有点胀痛,没有理会春儿,进了寝殿安歇。
傍晚,萧道衡来宫中求见,我传他进来,却只说了一句,“满眼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又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⑥”
我的意思明朗如斯,他自己理会吧。
我以为事情告于段落了,却不想沂徵似乎听说了什么。
新宫嫔入宫日,便封了薛碧水为襄嫔,成为了进宫初始,受封名位最高的女子。沂徵对外言及,赤月之战,薛城立功,理当如此。
可我觉得不是,因为,同日,沂徵谕旨,将刑部尚书不满十四岁女袁秋嫒指给了萧道衡为妻,择日成婚。这个旨意,无疑将萧道衡逼到了绝路。
萧道衡不能面露不满,却终日饮酒在府,我不忍心,遂将腰牌予了春儿,好帮她每日都可见出宫探望。
红烛燃尽之日,沂徵与贤妃亲往主持婚仪。我本欲一同前往,奈何偏偏有了身孕在身,只能做罢。
春儿一日将自己关在偏殿之中,我知道,她不会开心。心上人娶妻,新嫁娘却不是自己。更严重的是,她希望萧道衡幸福就好,可惜,萧道衡一生,都会有遗憾在心,幸福,也许只是奢望了。
我想,这一天过后,世间,又会是多了两对苦情人了吧。
萧道衡与袁秋嫒,沂徵与薛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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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①、‘儿行千里母担忧’:
出自清初文学家褚人获所著《隋唐演义》第二十四回:“你这个冤家,在何处饮酒,这早晚方回,全不知儿行千里母担忧。”
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出自《后汉书·班超传》,“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节选自李煜《浪淘沙》。
④、‘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选自曹雪芹著《红楼梦》。
⑤、‘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选自曹雪芹著《红楼梦》。
⑥、‘满眼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又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选自晏殊《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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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儿的第九章,因是用手机传的,中间重复了一段,诗宜在此抱歉的说声对不起,以后一定杜绝这类情况出现。
【VIP】卷八 阴谋乱
第一章 重华殿母仪天下
三年前,我一枝独秀。进宫伊始,站尽风口浪尖。
今时今日,新人一入宫。虽不能说我的风光不在,可到底因着身孕不便侍奉,恩宠少了些。
沂徵留了三人,其余的皆是发回了本家。除却襄嫔,另外两名女子的位份都不高。
齐氏封为贵人,也没有赐封号。王氏册了常在,位份在诸妃嫔最末。加上已经不算新人的‘新人’灵贵人与池小仪,宫中因这些新面孔的出现显得热闹多了。
襄嫔很得圣宠,自然是齐贵人王常在忘尘莫及的了。
而灵贵人却还一如既往的得沂徵眼缘。
我暗自笑笑,以灵贵人的精明头脑,沂徵不疼她都难。可惜了池文溪,不然以她的才情与心思一定不会逊之多少的。
萧道衡也是成家之人了。皇上赐婚,在臣下眼中,是无尚光荣。只这份光荣在如今的萧道衡,春儿,亦或者襄嫔眼中,赤luo luo的更像帝王如影随形的警示。
袁秋嫒进宫谢皇恩时,特意倒不如是故意来延惠宫求见我。
我本不愿见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一切已成定局。
“她有说何事来见本宫么?”我散漫地摆弄着殿中的一樽可以活动的翡翠花樽,向前来通报的问竹问着。
“萧夫人只说有事要见娘娘,并没有知会奴婢。”问竹礼尽回我。
我顿了顿,唇边扯出冷笑。
‘萧夫人’,这三个字,虽不似沂徵封夫人那般的位高贵尊,却是两个痴情女子梦寐以求的称呼。
薛碧水此生,再无机会,而我的春儿呢?
“罢了,让她进来 吧。”我用锦帕扫扫花尊,“你随我就好,打发春儿去小厨房备午膳。”如此情景,不论袁秋嫒是来说什么,我都不要春儿触景伤情。
春儿风来的心思在麟德殿已是公开的秘密,是而我说罢问竹理解的去了。
“妾身参见昭仪娘娘,娘娘吉祥。”清脆的请安声恭敬如斯,礼数周全。
许是要说的事情颇重,她连随身丫头也未带。
“萧夫人请起,问竹看茶。”我礼貌待她。
她与萧道衡大婚日,我未曾到府,是而今日是我初 次见她。
碧色衣衫,发髻看得出是用心梳理过的,珠钗也是用的御赐。我心中闪过一个人曾说过的话,‘碧水因其闺名,甚喜碧色,衣衫也全用碧色’。难道……
我留着疑问开口问着来人,“夫人盛装求见本宫,不知有何要事?”
老实说,袁秋嫒一眼便知是位本分的女子。居府过日子,必是唯夫命侍从之人。这样的女子却错嫁心有旁人的萧道衡,我无奈非常。
见我问她,她有些不安,我看她拘谨的样子,也不催促她,品茶等待。
可有一下子功夫,她才放松许多,却是起身跪到了殿中。
我不明所以,也不能随意接受她大礼,忙叫问竹扶起,“夫人有事直言便可,断不要行如此大礼。”
“娘娘,妾身确是有事相求,娘娘便让妾身跪着说吧。”似乎有泪水在她眼眶里打着转转,我心中不忍的情愫被她gou起,随了她跪着说起。
“妾身嫁于夫君至今,深知夫君心系她人。”我心一凛,她怎么知晓?
“妾身今日前来,是求娘娘将春姐姐嫁于夫君,妾身愿与姐姐同侍夫君,也不愿看夫君日夜受着思念春姐姐之苦。”
长吁一口气,还好她错解了。
可这个不满十 四的新妇可是傻了,竟然愿意与旁人分侍自己的夫君。
我想我可以理解她先前的拘谨了。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来我这里说这样一番话语。
“娘娘,只要娘娘应允,妾身…妾身愿意让出正室之位给春姐姐。”我良久无话,袁秋嫒生怕我开口拒绝,又急切补上一语。
问竹见状,无声退到了小厨房,春儿那里…
我叹口气,“你的婚事是皇上下的旨,你自己改变不了。春儿是本宫的陪嫁丫头,本宫是断然是会为她找个好人家的。”
我怎么可能同意让春儿去做人妾室?!
“娘娘……”
“小姐……”
同样悲戚的喊我,我看着从一旁走出的春儿,跪到袁秋嫒身旁。
袁秋嫒一双秀眼尽数落在春儿的绿色裙衫之上,我将她眼底的落寞收入眸间,状无意道,“春儿素日喜欢碧色,倒与夫人撞衣了。”我极力解道。
谁料袁秋嫒凄凉一笑,似对春儿,似对我,亦似对她自己,“怪不得。夫君每每喜欢妾身着碧色,妾身曾猜想必是春姐姐喜欢。这会子看来,确是无虞了。”
我无言以对。
“妾身很羡慕春姐姐。”袁秋嫒拉住在侧的春儿,“姐姐心中也是有大人的是不是?不然姐姐不会那几日不会日夜守护对不对?……”
我坐在主位,俯视着殿中跪着哭泣的两人,耳边时不时的传进袁秋嫒的哀言,我拼命控制着眸中的泪水。
我如此舍得,告诉,痴情的袁秋嫒,她与春儿,都不是最初的那一袭碧衣。
“小姐…春儿想……”许久,春儿终是开口。
她是我的丫头,她的意思我何尝不知,“罢了,夫人也请回吧,本宫则日会向皇上请旨。”
话说完,我闭上双眸。
听得细簌离去的脚步声,再睁眼,数行清泪倾然而下…
七日后,我求得沂徵旨意。
因春儿出身侍女,沂徵便封春儿为庆宣郡主,指予萧道衡为侧室。
萧道衡没有来谢恩,只是迎娶之日留了泪。宫中侍奉之人一时间均是羡慕起了麟德殿的众宫人。
有什么可羡慕的?真正的事实岂是他们这些宫人可以知道的。
春儿嫁后,我有一段时间的心悸不安,以至于胎气频动。萧道衡来看诊时总会说与我春儿一切都好,而我关心的不是春儿好不好,而是他对待春儿的心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