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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两人真正相处的感觉还止于越者渡,听她说是故人时的惊讶,看她哭得不能自已时的无奈,还有他们不听劝告擅闯越者渡时的烦躁不悦。至于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是有些恼怒,为所遭的无亡之灾,但更多的则是羞愧和无措。一个女人已将身心尽付与了他,他要怎么做才能不算辜负?
虽然心中踌躇,但是却没有时间给他犹豫,马蹄溅尘,转眼便进了城,直奔城主别院。
一早就有人等在门口,接过他们的马,向导自去复命,十一郎则手持寒炎玉盒,大步向六合院走去。尚未靠近院门,便已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他脚步微微一滞,而后又恢复如常。
此时暑气正盛,便是已日薄西山,依然炎热不减。梅六正懒懒地躺在院中凉棚下,漫不经心地听着言四和绿眸美人南宫五说笑,十一郎身影刚一出现,她便注意到了。从那一刻起,她的眼睛便再没能离开他。
“我回来了。”直到耳边响起他温和纵容的声音,她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言四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凉棚下只剩他们俩人,而她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你回来了。”她张了张嘴,却几乎是重复了他的话,满腔心绪不知要如何宣泄,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舍放松半丝半毫。
“我不该没对你说一声就走,以后再不会这样。”十一郎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拨了拨她颊畔的碎发,低语。在她伸手像是急于挽回什么似的抓住他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有的顾虑便都消散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嗯,以后……不要这样。”梅六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欢喜而满足地看着他,连他所发生的变化也没察觉。
见她这样,十一郎暗自叹了口气,知这时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于是不再多言,将寒炎玉盒放到她旁边,一丝清凉之意由此弥漫开,减去了不少暑意。
梅六自他离开后便再不能安眠,心中纵是有再多的担忧焦虑,也没办法对着姐妹们说,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煎熬,此时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心中安定下来,又无热气相扰,不觉便睡沉了过去。便是睡过去,手仍然紧紧抓着十一郎的手。
十一郎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伸指抚过凉枕上憔悴却更显清丽的面容,半晌抬头,只见斜日半沉,天如净水,浮云似烧,心中宁静一片,疲倦尽扫,这时方知被人如此惦念依恋是何等幸福之事。他错过良多,唯有日后加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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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挑明以后,纪十偶尔也会想起子万说跟他回奢香的话,若一时觉得可笑于是抛之脑后倒也罢了,然或有心动,便会生起恼怒,为自己的不争气,也为他的可恶。
既然不喜,又何故来挑惹?回过味后,她不免烦躁起来,心中暴戾蠢蠢欲动。但毕竟事已过去,总不能再重提,显得她有多在意似的。尽管她确实很在意。
不得不说,对于心中所在意的人,她还是在不自觉中多了几分宽容,如梅六,再如这子万。若是旁人,她必不至于如此烦恼忍耐,且无论能力是否足够,便是使上两手阴招就算弄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但是现在她却只是暗怒,想着他护送之情,于是将自己的底线往下又压了压。
也许是认定纪十已死,又或许在忙着重立少主的事,总之,一路上并没遇到找麻烦的事,几人十分平顺地到了蔚城,让心中期待发生点什么的奚言少华极为失望。
在一家客栈定下房间,扔下几人,纪十便去找了女儿楼的暗线,将自己在此地的消息传了出去,只等梅六的到来。回来时想到那个吃货,顺手买了几斤烧驴肉,一只香酥鸭,一大包卤味,以及几样品香居的出名点心。
大包小包拎着回客栈的时候,原本极怕子万的奚言少华竟然在向他询问奚言豫的消息,大约是想着分开在即,怕错过时机。也许以前因为受着身边人的影响,奚言少华一直瞧不起奚言豫,但是自上次的事发生后,他心中那根分辨事非的尺子便立了起来。在他看来,无论出生如何,奚言豫都是他的兄长,且为家族做出了极大的牺牲。所以,关心一下兄长近况,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子万这些天一直看奚言少华不顺眼,本不想回答,却在看到纪十回来时突然改变主意,笑道:“花朝现下在奢香,以后都会随我住在那边,你毋须担心,我自会好好待他。”说这话时,他虽是看着面前少年,实则眼角余光一直在留意着纪十的反应。
纪十果如他所料那样脚步顿了下,抬头看过来,只是脸上仍然笑吟吟的,将手中提着的东西冲两人晃了晃,“我买了蔚城有名的烧炉肉哦,过来边吃边说吧。说起来,奚言豫长得那么好看,少爷你怎么就没分到一点姿色呢,不然咱们天天面对面,看着也赏心悦目啊。”她一边说一边往花厅中走,里面“小汤圆”在听到她说有吃的便已经窜了出来,帮着拿过吃食。
纪十怕麻烦,所以直接包了客栈的后院,不仅能一人一间房,还有客厅之类的可以用。
奚言少华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当然没必要继续跟始终用冰冷眼神看他的子万呆在一起,闻言立刻转身就跑,还不忘回嘴。
“我虽然比不上大哥,但也比某些女人好看。”说完,还不忘拉“小汤圆”下水,“圆子,你说是不是?”
可惜“小汤圆”关注重点不在这里,她极为不满地说:“少爷,你可以继续叫我团子。你已经没有叫错十天了。”
“不都一个意思。”奚言少华先在桌边坐了下来,满不在乎地说。
“小汤圆”还想抗议,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意,不由打了个寒战,迅速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去抬凳子。
而让花厅内温度下降了几分的始作俑者这时才缓步踏进来,脸上虽然没带笑,但也不是很冷,却偏偏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心情很不好。
纪十正在叫小二弄点小菜热汤和米饭来,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不由疑惑地转头看了眼,见那两只已摆好桌凳和筷子,正鹌鹑似地缩坐在一块儿,跟仍然站着的子万泾渭分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又吩咐小二烧好热水,便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前天去寻山上的寺院,本来从我阳台的位置看着很近,没想到走了不下一个小时,后来上山时又贪近道结果被逼得翻山越岭,还不能走回头路,回来时两腿都在发抖,连天葬台都没去成。到家就瘫了,没能打字。前天还没恢复,家乡竟然来人了,我哥嫂的朋友,受托一定要见我,然后把我拉出去逛大昭寺八廓街,我觉得走得腰都快断了,昨天她们才去珠峰,原本是想让我一起去的,我死活不肯去,幸好没办边防证。这不就耽搁了这么几天。默默趴,这几天累得就只是想睡觉啊。
第三十九章 (3)
“明日我就回奢香。”子万对纪十说。总是无法自控地试探她对他是否真已经不在乎,回过神后,他自己其实也觉得没意思。与其这样拖泥带水,不若早日了断。
纪十正夹起一块烧驴肉蘸上蒜泥,闻言手一顿,想起回来时他们正在谈论奚言豫,心中了然的同时不免有些难受,脸上却仍然很快露出笑容,“如此也好。子万哥哥你是打算骑马还是坐船,或者马车?我待会儿去给你安排。”
子万定定看了她片刻,确定没从她脸上看到丝毫不舍,本来还有些烦乱的心绪慢慢沉淀下来,淡淡道:“不必,我自有安排。”见她似还想劝说,先一步抬手阻止了,只是道:“你如今武功没了,以后自己多加小心。”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不可能照看她一辈子,而她想必也不会肯依附于他,因此以后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我会小心的。”纪十笑眯眯地应。心中却一阵自嘲,原来两人最适合的还是这样的关系。她不奢求,他反而愿意给她更多的关心。
子万没什么话可说的了,也不再吃东西,先起身回了房。
知道他很快就要走,“小汤圆”和奚言少华都暗暗高兴,只觉得以后都不必再被冷刺一样的眼神时不时扎上一下,心情不免大为松快。不过他们还是比较聪明地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埋着头使劲吃东西。纪十却知此次一别后,今生或许都不会再见,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不会是高兴就对了。
这一晚,有人辗转,有人难眠,却没有人再试图去碰触那条线,打破那道藩篱。
次晨,子万不告而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纪十心中一片空茫。她知道,自此以后再不会有人能像他那般接近自己了。她将自己关在那间房里,一个时辰之后走出来,最先做的就是让奚言少华带着“小汤圆”去找女儿楼暗线经营的某间布庄,并留在该地,直到她去找他们。如果她一直没去,就让“小汤圆”等到梅六出现,到时是去是留由梅六决定,至于奚言少华,则可随意。
“你要去哪里?我也去。”奚言少华最先想到的是纪十要去什么地方,不想带他们。
“阿鹤,是不是有危险啊?”“小汤圆”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忍不住担忧。
纪十出其不意给了奚言少华一个爆栗,骂道:“我又没绑住你腿,这么大的蔚城也不够你玩的?跟着我做什么?找死啊!”直到骂得奚言少华敢怒不敢言,这才转头看向“小汤圆”,语气温和了些许:“没什么事。跟着梅干菜比跟着我好,她会好好待你的。”前提当然是不要被人看穿。只是这句话她懒得再叮嘱,如果自己不争气,那么说再多遍又有什么用?
拿了件信物,纪十便将两人赶出了客栈,同时吩咐掌柜这几天不准任何人踏进后院。然后她也出去逛了一圈,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后马不停蹄地忙了半天。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在房间里点上熏香,又打散被子,在里面塞了点东西,做出有人睡觉的样子,她吹熄灯,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拉紧。
缩在院子里的假山洞中,纪十一边漫不经心地跟小金玩耍,一边静静地等待。她一点都不相信天彻庄没人注意到她,她比谁都了解那里面出来的人,就算死人都要防着几分,何况她还活蹦乱跳地在外面乱晃。之前有子万在旁边,他们还有所顾虑,如今子万走了,他们如果再不出现,她就发誓打消毁灭天彻庄的念头,哪怕这个念头在她走出黑暗地底那一刻便有了。
此时已入秋,晚上渐寒。她没有内力护体,只坐了一会儿就被假山洞中的阴冷潮气弄得浑身发冷,几乎忍受不住,不免后悔没从别的房间拖床被子出来,现在自然是晚了。蛇也怕冷,小金只玩了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她便将它收到了怀里,自己不敢发出丝毫响声,哪怕磨蹭手脚都不行。
假山旁边栽着几丛竹,将视线挡住了,坐在下面,根本不可能看到房间那边的情况,纪十如今耳力目力都不行,就算人真的到了近前,只怕也察觉不到。事实上,她如今只是仗着小金才敢留在此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那些人来之前便冷死的时候,静夜中传来咚的一声重物倒地声,让她已开始迷糊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知道有人中招了。不由松了口气,不怕危险,就怕他们一直隐在暗处不出来,那就好比被一条毒蛇盯住,让人时时难以安寝。
她在门窗上都装了一触即发的毒针,只要有人破门窗而入,毒针一发数枚,在毫无防备下想要避开是不大可能的事。而只要擦破点皮,倒下不过顷刻间的事。不止如此,为防万一,她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