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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吧?”曲冰冰耸耸肩,“所以,你也不用在乎这点‘面子’了!”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夏可晴觉得委屈万分。
“不是欺负你,是奉劝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曲冰冰把她的头扭向身后,“看看这里,坐着多少青年俊杰呀?你随便勾勾小指头,他们都会抢着娶你,何必吊死在齐亚那棵苦脸树上?”
对呀,她已经拥有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为何还独独向往那棵苦脸树?难道她有自虐狂?大概,别人白送的东西跟自己争取得来的,感觉上是不一样的吧,后者更让人珍惜——而感情,也是如此。
“喂,你要是再不醒悟,这些大好青年都会伤心的离你而去哦!”曲冰冰威胁,“你看,像江子浩,从前一天送你一束玫瑰,现在连影子都不见了。”
“江子浩?”一帮护花使者马上嚷嚷,“他呀,不见了最好!”
“不见了最好?”曲冰冰笑着,“对呀,这样你们就可以少一个情敌了嘛。”
“我们哪是这么自私的人?”众使者轻哼,“我们一向奉行公平竞争的原则,才不在乎多一个人哩!只不过,那个江子浩就算了,他又玩男人又玩女人,败类!有这种竞争者简直是耻辱!”
“他……他玩男人?”夏可睛和曲冰冰同时瞪大眼睛。
“晴晴、冰冰,你们是纯情妹妹,当然不知道这种事,那个江子浩呀,从国中开始,就又逛牛郎店又跑酒店的,听说一直有去医院,得过的病肯定不止一种!”一个知情人士举报。
“对呀,虽然他平时道貌岸然,看不出来,不过,听说他已经不太去那种肮脏的地方了,现在专门对穷学生下手。”另一知情人士补充,“最近好像看上一个男孩子,江子浩为了接近他,特地找人调了宿舍,千方百计跟人家成为室友。”
“我说江子浩一个花花大少,怎么忽然住到学校去了?原来,嘿嘿……那男孩子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弄到手了没有?”
“人家当然长得漂亮喽,否则江子浩怎么会这样大费周章!那个可怜虫的名字……叫齐什么的……好像还没弄到手吧,不过,江子浩说这个周末就算下药也要搞定,否则他会憋死!”
“齐什么?”夏可晴忽然发问,仿佛有乌云掠过头顶,一股不祥的预感迎面袭来。
“齐……”那人终于想到,“齐亚!对了,就叫齐亚!”
“齐亚?”两个女孩闻言随之跳起来。
“怎么了?”男生们不理解为何这两人如此惊慌失措。齐亚,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吗?
但曲冰冰知道这个名字对于夏可晴来说,非比寻常,她愣愣的望着好友,不知该怎样帮忙。
齐亚回到学生宿舍的时候,觉得异常疲倦,很想睡一会儿,但他只是和衣爬上了床,脑子里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睡着,因为他还要去见滟光。
自从上次吵架之后,他就没见过她,冷战持续一个月,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他一直是很用功的学生,这段日子却不太碰书本。为了给她筹备过生日的钱,他不停的打工,连去图书馆的时间都没有了。
倦意席卷着他的眼睑,仿佛有魔音在引他入梦。
不要睡……不要……今天,是滟光的生日,他等了这么久、累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有人推门进来,开了灯。
“这么早就睡了?天还没有全黑呢,吃晚饭了吗?”那人问。
齐亚知道那是他的室友江子浩。
“我只是躺一会儿,等一下还要出去。”他迷迷糊糊的回答,用手遮住射向眼睛的灯光。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江子浩在他床沿坐下,轻轻抚摸他的额,像大哥哥那样细心。齐亚觉得他细心的有点……过分,这份好意虽不便拒绝,但有一种怪异感。
“可能是累了。”他侧过身子,避开那只温柔的大掌。
“你呀,也太痴情了吧?为了一个女人累成这样,值得吗,女人都很没良心的。”江子浩的嗓音瞬间变得性感起来,“齐亚,你的头发好柔软,可以去拍洗发精的广告,还有你的睫毛,那么长那么漂亮,许多女孩子都没有你这么迷人……你的皮肤是棕色的,那么亮,配上健美的身材,还有这肌肉……齐亚,你是天生的尤物,女人喜欢,男人也会喜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越来越不规矩,从发间蜿蜒而下,直达齐亚的胸前。
齐亚的大脑空白了一分钟,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倦意立即全消,猛地跳坐起来。
“呃……子浩,我该去接滟光了,今天是她生日……”
“亚,”江子浩庞大的身躯压了下来,他比齐亚高,也比齐亚强壮,平时齐亚还能勉强闪开,但今天太累了,力气显得虚弱许多,竟被他死死压住,“亚,忘了她吧,这个世界上,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只有我……最爱你。”
不顾对方奋力的反抗,霸道的唇已经覆盖下来了,男性的气息冲进齐亚口中,引得他一阵恶心。
“江子浩!”齐亚厉喝,“请不要这样!”
“你讨厌我?”江子浩用哀怨的眼神注视他。
“我不讨厌你,我只是讨厌这样!”
“不会的……”江子浩泛起一抹邪笑,语意依然温柔,“只要有第一次,你就不会讨厌了,不仅不会讨厌,以后,你还会爱上它。”
他像一匹雄壮的狼那样跨到齐亚的身上,双手不再斯文挑逗,而是肆意的探入衣衫,一把扯下齐亚的裤头。
“走开——”齐亚惊得呆了,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男人对男人的玩弄,让他除了震撼,还有羞耻。
没错,他的确贫穷、单薄,外形像柔弱的女孩子,但这并不表示,他的行为也跟女孩子一样。“你再不走开,我要大喊了!”反抗的退缩着身子,但这样的举动似乎更激起了江子浩的兴趣。
“喊吧!”笑意更加放肆,“今天是周末,宿舍里空荡荡的,谁听得见?
“不要!走开!走开!”齐亚在床上猛力躲避,揉乱一方被单。
他即将被一个男人强奸?不,迷奸。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事,滑稽而恶劣,如果真的被江子浩得逞,他知道,这一辈子,都会有道阴影如狼似虎的追逐着他,让他不能再做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这一刻,他几乎有咬舌自尽的冲动,如果真像江子浩所说,待会他会求着他做那件事,他会用自残的疼痛来唤回自己的清醒。
但上天似乎对他特别怜惜,就在这绝望的瞬间,响起了敲门声。
“救命!救我——”齐亚马上脱口而出,逮住飘浮而过的一根稻草,哪怕不知是否有用。
江子浩低骂一声,解下皮带,将齐亚反手绑住,并塞了一只袜子进他的口里。
“宝贝,乖乖的待着别动,我马上就来。”他决定不论来的是人是鬼,都以最快的速度打发掉。
门开了,一张明艳的脸庞出现眼前。
“嗨,浩浩哥!”夏可晴拍拍他的肩,不容分说的闯了进来。
“可晴?”江子浩惊愕的险些掉出眼珠子,他追了她一年多,她甩也不甩,现在居然出现在他的宿舍里,仿佛好运从天而降,可……这运气来的也太不时候了吧?“你……你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你呀,听说你已经两个星期没回家,江伯父和江伯母好担心耶。”
“你们?”
“对呀,还有江伯伯和江伯母,他们在后面慢慢走,我速度比较快,先跑来帮他们敲门。”
江子浩还没反应过来,一对身着礼服的中年夫妇已然在身后高嚷:“浩浩,怎么回事?可睛说你病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家也不回,车子就在楼下,来来来,爹地妈咪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我生病了?”江子浩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
“可晴十万火急的打电话来说,你昏倒在宿舍没人理,我跟你爹地本来要去参加郑家的晚宴,衣服都没换就赶来了,快让妈咪看看你!”江太太拉着儿子紧张的上下打量。
江子浩狐疑的瞥了一眼夏可晴,“我昏倒了?妈咪,我昏倒了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我没有撒谎哦!是阿顿哥哥告诉我的,如果骗人也是他在骗,不关我的事哦!”夏可晴露出无邪又无辜的笑容。
“对呀,可晴也是好心嘛!”江太太倒不责怪,反而挺高兴,“这样也好,浩浩,你好久没回家了,正好现在跟妈咪回去,妈咪最近学做了几道菜,可以做给你吃俄!可晴有没有空,一起来呀!”
“好啊!”夏可晴大力点头,蹦蹦跳跳的站起来,“这样吧,浩浩哥,将功补过,我帮你收拾换洗的衣服。”
趁着江子浩没回过神来,她一脚踢开卧室房门。
开启的房门,正好对准床——一具绝世美男的裸体,春光乍现,赤裸裸的映进众人眼帘,引来一阵尖叫。
“啊!”夏可晴捂住眼睛,“浩浩哥的房里怎么有黄色海报?”
“黄色海报?”江太太头一个明白过来,咬牙切齿的望向儿子,“浩浩,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不是海报耶!”夏可晴趁机扇风点火,“居然是一个男人!对呀,浩浩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没穿衣服的男生呢?还被绑着手、堵着嘴!”
“这个……”江子浩手足无措,声音也颤抖起来,“我也是刚回来……不知道呀,他是我的室友……哎呀,会不会是遭人抢劫?”
“呃……我去帮这位哥哥盖上毯子,要不然他会感冒。”夏可晴解开齐亚身上的束缚,皮带一扬,非常天真地说:“咦,浩浩哥,这倏皮带好像是你的吧?上次在意大利碰到江伯母,她不是正好在买跟这款一模一样的皮带吗?还有……这只袜子,跟你脚上穿的那只是不是一对呀?”
“还有,浩浩哥,你的裤子怎么鼓鼓的?”她天真无邪的又向江子浩小腹一指,“你为什么要塞一根棍子在那里?不会不舒服吗?”
江先生望着儿子裤中的如山铁证,再一低头,看看儿子光着的一只脚,一巴掌立刻甩过去,“遭人抢劫?江子浩,我看那个打劫的匪徒就是你!你这个败类!你再干这种事试试看!”
一个跟路跌到墙边的江子浩顿时恍然大悟,“夏可晴,我懂了,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但他没有机会再控诉这个搞鬼的人,江父江母,每人一只耳朵,把他揪了出去。
待他们全数退出,夏可晴才露出胜利的笑容,转身替齐亚倒了一杯水。
“先漱漱口,那袜子很脏吧?”
齐亚看着眼前的女孩,如天使般出人意料的落到他的身边,把他的灾难轻易化解。
刚才四周一片混乱,他看不清来人,碍于赤身裸体的羞耻,也不敢抬头看人,只知道有一个女孩,似乎在帮他,女孩的声音清甜调皮,让他很想看看她的容貌。
现在,他看到了,那张亮若晨光的容颜,给昏暗的屋内带来一抹绮丽的色彩。这张脸,他曾见过。
“你是……”他努力回忆她的名字,“夏……”
“夏可晴。”能说出她的姓,就已经很让她开心了,“上次捡到你钱包的那个人,记得吗?”
“嗯。”他点头。
呵,是呀,即使不记得她,也一定会记得那个钱包。
“上次那些钱……没问题吧?”她抑闷了好久的疑惑,忍不住冲口而出。
“没有,谢谢你。”答案虽然如此,但他闪避的眼神暗示了他的谎言。夏可晴的心忽然涌起一丝感动,像这样宁肯吃亏也不愿得罪朋友的老实人几乎绝种,她却三生有幸的遇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