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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冲……”看着这一幕，东方茗儿惊呼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哲。“学长，你……”
第十一章 有苦难言2
高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发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竟然当着东方茗儿的面就向弟弟出手。看到弟弟摔到了地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后悔了。可是，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呢？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做错了，说不定弟弟会因此更加生气，但是，他就是不愿意道歉，甚至，连为自己烦躁的心情做个辩解也觉得不屑。
“高哲，你到底怎么了？”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暴怒，从高哲的身后传来，高哲没有回头，知道他们刚才的过激行为已经将陈飞吵醒了，他没有回头，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容。让他说什么呢？陈飞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他的伤本就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一天就会出院了，虽然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希望高哲能够在他的病房里出现，但是，他却不想见到这样的高哲。惊醒后的他，只一眼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有些气恼，责备的话脱口而出！
高哲站在那里，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甚至，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立着。难道，他面对指责，已经没了感觉？
“呀！高冲，你的手上怎么流血了？”上前去扶高冲的东方茗儿突然惊呼出声，让众人心里一惊。特别是高哲，在听到了东方茗儿这句话后，他似乎才记起自己做过什么，脸色立刻就变了。果然，他早该觉得奇怪才是，以高冲的性格，被人打倒了还不立刻爬起来还手，这也太反常了。于是，他把目光全都转投在了缓缓起身的弟弟身上，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高冲被动地随着东方茗儿起身，刚才他倒地时被地上的花瓶碎片划破了手，他看着血不断地流出来，也不叫人包扎，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他只是看着高哲冷冷地笑着……是啊，他伤得很重，他的心也在滴血！
高哲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出陈飞的病房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满脑子闪现的都是高冲那漠然的神情，还有东方茗儿那失望的眼神。他忽然感到可笑，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对他失望透了吧？或许，当他的脚插入黑道的那一刻，他就再也变不回从前那个温文儒雅、阳光自信的高哲了。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却也只能算是越描越黑了。
他随着街上的人群茫然地走着，路过前方的十字路口，佩带袖标的交通协管员拦住了他们，高哲抬眼一看，红灯，很是显眼！“连你这个没有生命的家伙也要落井下石么？”无可抑制地悲伤拽住了他，逼得他冷笑起来，满腹的委屈也登时化成了一种愤怒！“好啊，既然变回好人那么难，我就彻底地做一回恶人如何？”说起来，他长这么大，叛逆归叛逆，还从没做过什么出格儿的事呢？“不过，东方宇这个老狐狸你也靠边站，我才不会受你摆布了呢！”他看向天空，心里呐喊着，“高哲啊高哲，什么也别想了，你就尽情地放纵一回吧！”
打定主意后，他回了趟家，看着老爸老妈已经在准备过新年的东西了，他却不敢表露出任何伤感的情绪，只是比往常多说了几句话，没让老两口看出什么异常来。因为避免高冲回家所面临的窘境，高哲没有在家吃晚饭，找了个托词就从家里出来了。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他还听见老爸嘟囔着他不在家吃晚饭的事，不知怎的，虽然离家会让他感到伤感，可是，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
给何云打了电话，知会了他一声，他就揣着自己准备好的匕首去会那群小混混了。虽然电视上把这种场景通常安排到废弃的仓库或者无人的荒郊，但是，何云却告诉他，那群人突然把见面的地点改在了顺丰路的那间叫“桃源”的小旅馆里，让高哲赶去那里。他还说，小铃铛也在那里……虽然高哲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想到小铃铛，他不由得只能信任起何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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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老远就看见了“桃源”旅店，店面并不大，也没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而且，相对而言，它还是有着很大的“败笔”的。从外墙看，它又脏又乱，更处在火车道高架桥的附近，每逢火车经过，似乎所有的房间都在振颤，更别说火车发出的隆隆噪声让人无法入眠了。
“真是个好地方！”站在店外，高哲自言自语起来，脑海里浮现着里蒙太奇的手法，一边是轰鸣的火车呼啸经过，一边是光与影的变幻交错，还有一边是多人手拿砍刀刺向一人，鲜红的血顺着刀口慢慢往下滴的场景……时间与空间不断变换着，给人以无限的震撼。高哲将匕首藏在袖中，大踏步地走了进去。他不害怕，相反，面对自己一时冲动而做的决定，他还有些兴奋，从未有过的狂野感觉在进门的那一刻席卷全身。“高哲，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他不断提醒自己，“记着，这里只有你的敌人，你是来大开杀戒的！”生平第一次，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抛到了脑后，什么命运啊，结局啊，他都豁出去了。
进了门，还没等他报出身份，早就有人迎了出来，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他见过的那些混混中的一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彪悍的男人，却只是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孩。“是哲哥？”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是高哲！”虽然眼前的女孩对他似乎不具有什么威胁，但是高哲还是暗中戒备着，很谨慎的模样，他记得高冲曾经说过，在武侠世界里，最可怕的人物通常都是老弱妇孺……所以，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呢？”他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但是，却完全被偶然经过的火车的隆隆声破坏掉了。
女孩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笑得很开心，“知道么？这里的通信基本靠吼……”她那一副可爱俏皮的表情反倒令高哲感到错愕了。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她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么？算起来，虽然他这边只有一个人，但是这好歹也算是黑道中人的谈判现场，接下来面对的可能会是剑拔弩张的境况，她怎么还能够这么轻松地笑得出来？下意识的，他摸了下袖中的匕首。
或许是意识到了高哲的不耐烦，女孩敛起了笑容，“哲哥，这边请！”她走在前面，穿过长廊，引高哲往里间走去。到了门口，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他们，都在里边等着你呢！”
第十二章 无法掌控的圈套
高哲略微点头，虽然尚不清楚“他们”指得是谁，不过，他也不愿意在这女孩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迷惑。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女孩停下来，轻轻敲了敲门，“哲哥来了！”然后，她推开门，作了个手势，让高哲进去，她自己反而向门口走去。
高哲看女孩没有进门，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迟疑，大步走了进去。可才一进门，他就呆住了，房间内，对着大门的位置，恭恭敬敬地站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还是那天去砸胡家店铺的混混，不过，他们此时一个个鼻青脸肿，绷带缠身，脸上的表情更是让人难以琢磨，“哲哥，您来了！”这些混混突然开口并鞠躬，反而让高哲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做什么？”高哲环视了下室内的状况，暗自戒备着，心思却转了又转，看这情形似乎有点古怪，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他故意整了整衣领，冷冷地说，“谁是老大？出来说话！”
谁料他的话才出口，那几个人对望了一眼，又再次鞠躬，“哲哥，我们什么事都听您的，今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倒是让高哲产生出一丝居高临下的错觉。有没有搞错啊？他是来救小铃铛的，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了众混混的老大？
“小铃铛在哪里？”高哲虽然表示狐疑，但他还是觉得先谈正事要紧，看着混混们一个个垂首站立的模样，他一把抓住领头的那个胳膊上缠绷带的男人，使劲儿一扯，厉声说着，“你来告诉我！”难得碰上这种不用出手就能教训人的场面，他心里还略有点兴奋。从道上混了这么久，这种好事还是第一次遇见！
“哲哥……小铃铛……是……谁？”领头的混混哆哆嗦嗦，半天才说了这一句。看着高哲瞪起了眼睛，掏出了匕首在他面前一晃，他更加害怕了，“哲哥，我没骗您，我真的不知道谁是小铃铛？”他的声音略带哭腔，不像是在说谎。
“小铃铛就是你们抓来的那个小女孩！”高哲冷声道，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领，“别跟我装傻，说，你们把那个小女孩藏哪里了？”
“哲哥，我们……我们……从来就没有抓过……什么……小女孩……”那人恐惧地望着高哲，面色苍白，可是，他明显觉得高哲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哲哥，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他们……”他指着其他几人，“我们从来就没抓过什么人……”高哲盯了他们半天，看着他们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一把推开这个混混，向屋内的沙发走去。
“我的耐心有限，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高哲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有人上前递上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他突然觉得浑身发冷，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是这些人故意隐瞒？还是，何云自始至终都在撒谎？他看向自己曾经教训过的那两人，眼睛一瞪，“从砸何家的店开始说起！”
那几个混混对视了几眼，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点了点头，领头的那个向高哲这边走了两步，“哲哥，我说实话吧，其实，我们去砸何家的店，都是段哥的手下何云指使的……”他把整个事件原原本本地都说给了高哲听。原来，这些人是混混不假，但是，他们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找何家的店的麻烦，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要想在道上混，眼睛得放亮点才能生存。谁不知道段哥是康哥最得力的手下，而何云再不济，也是段哥的人呢！不过，若是何云说是段哥令他们去找何家店的麻烦，他们也不敢不去啊？
“那你们放火烧店也是何云指示的了？”高哲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道：好你个何云，亏我这么信任你！你真行，别让我再遇见你！”他使劲地按熄了带着火星的烟头，“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那怎么说也是他哥哥的店呀，他就舍得一把火烧掉？”想着何云在医院里对自己哀嚎痛哭、求着自己救小铃铛的事，他就越发得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哲哥，就是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放火烧店呢！那给何家放火的事可不是我们做的！”领头那个人保证似地点着头，“虽然咱们兄弟平时做的事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但杀人放火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干的！从那天在店里被您教训之后，我们就什么坏事都没做……”他们要是没做，那是谁做的呢？高哲的头开始晕了，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所有的一切都乱成一团，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不耐烦地打断了那个混混的话，“那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叫我老大？”他快要抓狂了，被耍得团团转的感觉真不好呢！
“哲哥，实不相瞒，我们的伤是前晚和西街十三太保打架打的，我们约好了今晚找帮手再战，决一胜负！”领头的小混混的表情颇为悲壮，“我们知道哲哥您功夫厉害，都十分佩服，听说您愿意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