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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四点以前一定会把你要的稿子传过去啊!”
“不用紧张,我只是带东西来给妳。”牛世平还是笑嘻嘻的。一口雪白的牙招摇着。俊眉英目,有如运动员般黝黑刚健的脸庞洋溢着爽朗笑容,非常耀目,耀目到田可慈觉得非常刺眼,眼中都快喷火。
“什么东西?”田可慈很戒备地问:“不是又要给我工作吧?我等一下就要走了,大概没办法帮忙,请你另找帮手,我们还有很多资深的编辑……”
“不是。”牛世平把手中一个提袋放在桌上,他还看看钟。“妳还有……大概十五分钟可以吃。四点有约是吗,不用怕来不及,慢慢吃,反正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妳过去。”
牛世平带来的是热腾腾的食物,小笼包和奶茶。香气诱人,让田可慈马上发现自己一直想不起来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她的胃已经试图提醒她很久了,只是她一直忽略。
她很饿了,最近老是这样,忙到连饭都没时间吃。
“你为什么……知道……”田可慈今天第二次讲不出话来,她死命瞪着面前英俊开朗的笑脸。
“妳四点有约,本子上有写嘛。”牛世平指指她桌上那用萤光笔画得触目惊心的行事历,成为第二个睁眼不瞎的人。“至于午饭嘛……是杨总编跟我通电话时顺便说的,她说妳忙着帮我处理杂事,连吃饭都没时间,我怎么能虐待手下呢?”
田可慈结结实实的楞住,杏形的凤眼睁大,瞪着她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他对于自己的冷淡凶恶都不以为意,还能注意到这些小事呢?
为什么?
第二章
很久以后,她都已经辞去杂志社的工作,专心经营茶艺馆很长一段时间了,田可慈还是想不通。
牛世平应该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看那种没大脑的笑容就知道了,加上他结实壮硕的身材……好,这个不重要。反正,他绝对不是那么细心的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员工吃了饭没有、工作是否过量。
全世界的老板都一样,不是吗?
不过这位前任老板呢,当初在知晓她筹备中的茶艺馆正要完工之际,很兴奋的参与了许多意见,还有事没事跑来看看、东问西问的,一直到开幕之后,也都是座上嘉宾,完全不介意她辞职的样子。
反正,牛世平自己没多久以后也离开出版社了。
不,出版社不是关门,也不是改组,只不过,牛世平另有高就,分身乏术,只好把他一直很有兴趣的这份工作拱手让人。
至于他的“另有高就”是什么嘛……
田可慈不得不承认,就算这种笨蛋,也是有让人搞不清楚的地方。
别提他居然后来被发现任职国内某大建设集团这件事了。弘华集团也就是以前杂志社幕后的金主财团,牛世平还不是普通小职员,而是执掌一整个事业部的副总经理,手下有数百人归他管,他怎么可能对每个员工都这样照顾?
除此之外,还有……就像……连她自视甚高、骄矜莫名的昔日同学,居然都对这个她口中的笨蛋,非常惊艳的样子……
不是别人,是苏佩佳哪!那个眼高于顶,对所有追求者都不太假以辞色的苏佩佳!那个让田可慈曾经衷心崇拜过的“学长”失魂落魄的苏佩佳!
为了此刻她身旁这个正开着车、笑得好象心无城府的男人!
“妳也喝咖啡嘛,要不要考虑让金爽也卖咖啡?”送从聚会中落荒而逃的田可慈回山上茶艺馆的途中,牛世平一面开着车、一面愉悦说着:“不如把金爽改成复合式餐饮,现在满流行的!除了茶点简餐,还可以卖……对了,像什么松饼、冰淇淋、小饼干,配上各式各样的咖啡,我想应该会卖得不错……”
“那你要不要来我们店里卖笑?”田可慈冷冰冰地打断他兴高采烈的建议。她一想到大学同学在他面前的僵硬做作样,讲到他的时候,那欣赏与惊艳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头就有火。“反正你来的话,一定门庭若市。”
“门庭若市是好事对不对?”没办法,牛世平的成语程度实在不好,毕竟是从小念美国学校、然后又送出国念书的。
“对。像这样的好事,你怎么可以不做。”田可慈顺着他的话胡扯。
“可是卖笑应该不是好事。还是不要好了。”牛世平自顾自点点头,好象很懂的样子,换来一个白眼。
“你不用卖笑。只要来金爽坐坐,保证生张熟魏……至少我那两个同学,就会被你引上门了。”田可慈没好气地说。
牛世平没回答,他继续开车,俊朗脸上挂着笑意。
半晌,他才看似漫不经心,闲闲问起:“那两位,是妳大学同学?”
“嗯。”不是很想回答的样子。
“哪一个是讨厌的坏女人?”牛世平问起这种话,还是带着毫无心机的微笑。
“让我猜,是那个比较漂亮的?穿蓝衣服的对不对?”
田可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清秀的瓜子脸上有着恼怒的表情。
“你也觉得她漂亮?”她不太愉快地反问。
宾果!他毫不费力地套出田可慈的话。
“所以她确实是那个讨厌的坏女人?”牛世平很愉快地响应着。
田可慈又不响了,她索性转头看着窗外。
“别生气嘛,其实是我昨天问妳的时候,妳说要跟大学同学聚会。聚会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可是看妳那口气跟表情……”牛世平自己揭晓谜底。“我就猜其中应该有妳不想看到的人。然后我就想起,妳以前曾经讲过,大学同学里面有个讨厌的女生,抢走妳的学长……”
“我哪有讲过!”田可慈迅速转头,恶声说:“你不要乱造谣!”
“明明就有,妳有一次跟刘医师讲到,我在旁边有听见。”
田可慈没有料到随口说的话给他听了去,还记得清清楚楚,当下恼羞成怒:“你偷听别人讲话干什么!这样很没礼貌你知不知道!”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与多年好友、手帕交刘萱之间闲聊的话题,女孩子家私密的心事,他怎么可以……
“是妳叫我在旁边凉快的,还跟刘医师说,可以把我当桌子或椅子一样,不用介意!”牛世平赶快为自己清白辩驳:“我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到了!”
“现在你是在炫耀什么成语?”田可慈还是恶声恶气:“要不是你一直牛皮糖似的跟着刘萱,哪里有机会让你听到!结果这样死黏着人家,还不是没追到!刘萱已经嫁人了!我看你还怎么追!”
牛世平还是毫无芥蒂地微笑着,被这样痛骂,也没有反驳或辩解。
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停进今天没开门的金爽茶艺馆停车场。待田可慈气呼呼的下了车,甩上车门往茶艺馆大门走时,他才降下车窗。
“老板娘,妳别忘了。”牛世平扬声,充满自信。“我真的要黏人,绝对会比牛皮糖黏上一百倍。我可从来没有认真追过刘医师。”
“少来!”田可慈回头,那双杏形的美丽眼睛充满怒火,瞪着气定神闲的牛世平。“你要是对她没意思,干嘛成天在她身边出现,约会、吃饭、看电影都来!”
牛世平朗声大笑起来。“妳的记性真糟,那是妳要我去的!”
星期天,金爽茶艺馆的生意还不错。客人虽不算高朋满座,倒也络绎不绝。
“妳忙,不用招呼我了。”美丽优雅的刘萱,眉梢眼角已经有着少妇特有的甜蜜幸福,她轻笑着对田可慈说。“世平没来?”
“他要晚一点。大概要晚上才……”挥汗忙着收拾桌上杯盘的田可慈,不疑有它地回答之后,随即醒悟,恶声反问:“干嘛这样问?他又不是一定会来。”
“我没说他一定会来,只是随口问一声嘛。”刘萱低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她对牵在手里的继女说:“小晴,牛叔叔等一下才会来,妳要等他吗?”
“要!”早就被牛世平惊人的亲切魅力收服的小晴,虽然年纪小小,却睁大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很认真地说:“我要等牛叔叔!”
“等就等,这么大声干什么。”田可慈咕哝:“帮妳们泡水果茶?”
“谢谢可慈阿姨。”才九岁的小晴虽然知道可慈阿姨面恶心善,可是她还是怯怯地退了一步,躲在刘萱身后。
“连对这么小的女生都放电,牛世平真是欠揍兼造孽。”田可慈低声批评着牛世平。细致而带着古典美的脸蛋上,满满都是不苟同的表情。
“小阿姨,可慈阿姨又在骂牛叔叔了。”虽然刘萱已经成了继母,不过小晴还是坚持多年来的称呼,叫她小阿姨,不肯改口叫妈妈。她小小的脸蛋皱了起来,小小声告状。
“没关系,可慈阿姨不是认真的。”
“我认真得不得了。”田可慈听见她们母女俩的呢哝私语,一面端起堆了不少盘子杯子的托盘,一面没好气地接口。
“什么事情很认真?”开朗醇厚的男人嗓音突然加进来。
“牛叔叔!”小晴开心地欢呼,小脸都发光,她冲过去不知何时走进来、还笑吟吟的牛世平跟前,仰着脸告状:“牛叔叔,刚刚可慈阿姨骂你喔!”
“真的?她骂我什么?”牛世平弯腰,捏捏小晴嫩嫩的脸颊,宠宠笑问。
“她说你欠揍!”
“哦!那一定是因为我没有早点来帮她的忙,她才骂我!”牛世平轻松说着,一面脱下质感高级的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精壮的体魄展露在众人面前。他无视于那些纷纷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搜寻着穿梭在各桌之间那抹纤柔身影。“牛叔叔先去帮可慈阿姨,等一下再来陪妳。”
“好。”小晴乖乖点头,她对牛世平真是完全言听计从。
牛世平随即离开,大步来到刚刚从面前溜掉的田可慈身旁。他很自然地接过堆满用过杯盘的托盘,轻松巧妙地用一手便端起,让田可慈忍不住出声斥责:“你要什么帅?打翻了,全部要你赔!”
“我什么时候打翻过?”牛世平笑开了一口朗朗白牙。
这倒是真的,牛世平在金爽常常被奴役,已经练就一身好功夫,重重的托盘到他手上,好象突然变轻似的,非常自在。
“你就不要打翻,不然就等着瞧!”田可慈除了撂狠话以外,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忿忿地斜睨他一眼,纤腰一扭,自顾自进厨房去了。
牛世平尾随而去。俊朗脸上都是笑意,他侧身,在田可慈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又换来一记冷瞪。
“小阿姨,可慈阿姨每次都这样,对牛叔叔好凶喔。”小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看着那两人,直到他们走进厨房。
刘萱温柔地轻拨小晴额前细发,抿嘴微笑:“不用担心,没事的。”
等到热腾腾、香喷喷的水果茶上桌,牛世平带着小晴到旁边桌去玩跳棋,让刘萱和田可慈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毕竟从刘萱结婚以后,这样优闲的午后,简直可以算是天方夜谭了。
“怎么有空来?妳家老爷在忙?”田可慈不客气地倒了一杯自己煮的水果茶,忙了一整天,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刘萱微笑点头。“他南下开会,我今天也不用去医院,所以带小晴出来走走。也很久没看到妳了。最近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田可慈剥了几颗毛豆吃,古典而清秀的脸蛋上,都是满不在乎的神色。
“真的吗?”刘萱托腮看着老同学。
她们国中三年乃至高中一年级都同班,后来一文一理,两人分道扬镳,却一直保持着密切的交情,直到现在,虽然不常见面,还是最熟稔的闺中密友。对彼此了若指掌。
就像眼前,刘萱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