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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寒月冰霜突然降临般,下一刻天都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在讶然过后,随即对她摆上一张阴寒得似要杀人的模样。
「我……」在他一步步朝她走来时,她忙不迭地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妳不该接阿尔泰这单生意的。」强忍住怒气的他,忿忿地瞪视着视他警告于无物的女人。
「因你是颗烫手山芋?」亲身体验过后,这是她得到的唯一结论。
他冷冷哼了口气,直接给她另一个更让她头皮发麻的答案。
「因妳的命不长了。」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这下可好,她得拿命来赔了。
「你可以走了。」虽然搞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一见苗头似不对,天都毫不考虑的就下逐客令。
他厉瞪她一眼,「我不能走。」
她头痛地抚着额,「为何?」这下可好,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说过,妳的死期就快到了。」他是忍住了冲动没去找她,也努力的想避开她了,可就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七天里,阿尔泰居然来这一招坏他的事?
「谁要杀我?」看他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被他专注的眼眸瞧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的天都,顿时因他而正经了起来。
功亏一篑的他,有些气恼地抚着额,「神。」
天都朝天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吓掉她半条命的理由。
「得了吧,我才不信这套。」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迟早妳会信的。」他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侧转过身子走向她从不给段重楼住的客房。
「慢着,为何神要杀我?」先且别说她从前曾侍奉过神,无缘无故的,她会死在神的手上?
廉贞顿住了步伐,背对着她许久后,他深吸了口气,缓慢地回首看向她,在他眼里,隐约地闪过了一丝愧疚。
「因我。」
「你何时才要走?」天都两手撑着脸庞,神情相当不悦地瞪着对桌那个强行留下的不速之客。
「我说过,不走。」天天被她问这句话的廉贞,手拿着干净的布巾,无动于衷地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名刀。
她毛火地拢紧了眉心,「我可没说过我愿让你住我家。」土匪啊?死皮赖脸的住下不说,还反客为主的把她家当成他家的厨房逛,要不是因为有着打不过他的自知之明,她老早就一脚把他给踹出去了。
他凉凉瞥她一眼,「我可没叫妳把我拖回来。」多事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她怒扳着十指,「我要宰了阿尔泰那家伙……」自他鸠占鹊巢地住进来后,她就无一日不后悔接了这单生意。
廉贞不但不反对,还不忘叮咛她,「记得到时顺道帮我捅一刀。」
「你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我们的交情本就不好。」他低低冷笑了几声,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后,他再看向什么都还没做的她,「今儿个的午饭呢?」
她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你还想在我这搭伙?」住她的、用她的,还想吃她的?这男人的脸皮是牛皮做的吗?
他恶质地对她笑着,「赚了阿尔泰那么多黄金后,妳不觉得妳该大方点?」也不知阿尔泰的成功标准到底在哪,那个嫌钱太多的家伙,居然昨日一早就托人把剩下的另一半报酬给生意没做成的她送了来。
霎时一股火气直往脑门冲的天都,紧抿着唇,踩着怒气冲冲的脚步,二话不说地杀进房里,在她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只令他眼熟的布包。
「拿去!」她使劲地将布包扔至他的面前。「统统拿去还给他,然后你也给我滚出去!」瞧他那是什么鄙夷的眼神?生意既然没办成,她本来就没打算收的,是那个阿尔泰自作主张要倒贴给她的好不好?她才不是什么黑商。
「另一半的黄金呢?」廉贞瞧了瞧眼前的布包,而后微偏着脑袋问。
登时表情显得有些心虚的天都,两眼不自在地瞥向一旁。
「哟,已经用光了?」他问得很刻意,悬在唇边的冷笑刻薄得跟什么似的。
堵不回去,又满腹苦衷说不出口,败下阵来的天都没好气地撇过头用力坐下,但在又瞄到他脸上始终滞留不散的笑意时,她忍不住气吼吼地指着他的鼻尖。
「我先告诉你,我之所以让你留在这,才不是因为我相信你的鬼话!」
他依然不愠不火地应着,「我也告诉过妳,迟早妳会信的。」
天都闷闷地想着,这男人是存心想触她楣头,还是压根就见不得她日子过得太悠哉痛快?
令她最懊恼的是,每每同他说上一回话,或是赶上一回人,她就得因他而内伤加郁闷一整日,而他却恰巧与她相反,就像是前阵子那个想自尽的人完全不存在般,现下的他,日日都以符合他外表的优雅姿态,以及平静无波的神态出现在她面前,不但对她的所作所为皆不以为忤,他甚至还很怡然自得。
岂有此理,究竟谁才是这地头的主人?她决定再也不要跟这个男人再进行任何一回会让她呕得闷,他却照样天下无大事的不良沟通。
但她的这个念头,并没有维持很久,因在廉贞擦好了刀收刀回鞘时,两眼不小心瞥见刀鞘上所铸徽纹的她,想不通地皱着眉,当下管不住一肚子的疑虫作祟,忍不住开口想向他一探究竟。
「你是个武将?」那柄光是看上去,就觉得应当是价值连城的大刀,她再怎么看都觉得它来头不小,而能拥有这刀的他,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曾是。」对于她反复不定的个性,廉贞只是挑了挑眉,并用一种颇难以接受的表情看着她。
她愈问愈是好奇,「你的主上是谁?」
「皇帝。」
「你是帝国的武将?」这才发觉自己沾惹上个大麻烦的她,在想起他曾小露过一回的身手后,有些不安地问。
「帝国百胜将军,廉贞。」他慢条斯理的应着,并像在左证他所言不假似地,自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搁在桌上。
似乎……曾在很久前听说过这个名号,但问题是,若她没记错的话,目前帝国里并没有这位将军,反复在心头替帝国皇帝点人头算人名的她,在怎么也没法自脑海里找着这名号时,索性拾起那面令牌凑至面前仔细端详,半晌,她冷冷扬首瞪他一眼。
「你在唬我?」虽然这面令牌上头所刻的印玺并不假,而这玩意,也只有帝国皇帝亲赐才能得到,但眼下在帝国能得到如此殊荣之人,除了四域与六器将军外,再无他人,而在那十个将军里,根本就没有叫廉贞的人。
「有必要吗?」他耸耸宽肩,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总是将情绪写在脸上的她。
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天都,见他迟迟不肯挪开目光,她一脸纳闷地抚着两臂,有点想要从他的目光下躲开。
「你……为什么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已不是第一回了,这几日来,他总是在有意无意中,用那种像是怀念,又像是藏了千言万语的眼神看着她。
「因妳很像一个人。」他起身走至她的身旁,低首看着这张曾在很久以前深烙在他脑海里的容颜。
「谁?」
「我死去的妻子。」他一语带过,而后转身一手指向外头,「妳有客人来了,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
没注意到他在说什么的天都,在他走出主宅步向一旁的客房时,仍怔怔地回想着方才他所说的话,而正巧与廉贞擦身而过的药王,则是一脸好奇地边问边走进厅门。
「天都,他是谁?」
「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及时回神的天都,在见来者是他后,忙走至门前将他拖进厅里,并一骨碌地推他坐下。
「妳病了?」药王不解地看着将一手递给他的天都。
她神色凝重地颔首,「很可能。」都拜那个廉贞之赐,这阵子来她不但是夜夜都一路梦到天明,就连醒着也三不五时地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瞧她说得挺严重的,药王忙照她所说地仔细替她诊起脉象,但不过一会,他又皱眉地向她摇首。
「妳没事。」活跳跳得跟只虾似的,哪有什么病?
「真的?」可她怎么觉得她近来反常得很?不只是那些怪梦和异象愈来愈多,她就连脾气似乎也变了不少,只要一见到廉贞的那张脸,她就莫名地觉得焦躁不安,火气似也愈来愈难以控制。
药王不满地将脸一板,「不信就别找我看。」想拆他的招牌?她还早得很。
她苦恼地以十指捉着发,「啧,想不通……」
「难得妳这宅子里也会有男人。」药王才没管她在烦恼什么,他好奇的是那名陌生客。「喂,咱们的交情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妳要不要就老实的招认一下?」
「他是我受托要杀的人。」天都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应着。
他眼中盛满了诧异,「那他怎没死?」打她入这行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手下留情。
「他死不了。」她闷闷地说着。
「啊?」
「无论我用什么法子,他就是不会死。」沮丧到极点的天都,趴在桌上直想着她到底该怎么送走那颗烫手山芋才好。
他怎么想就觉得怎么诡异,「妳在同我说笑?」在迷陀域里会有她办不成的差事?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她抬起头,再认真不过地指着自己已经好几日没睡,泛满血丝的双眼。
「好吧。」药王深吸了口气,「告诉我,那家伙是人是鬼?」的确,她不是开玩笑的那块料,从小到大,无论做何事她都跟马秋堂一样的认真。
「应该是人。」会吃又会睡,应该八九不离十。
药王一手直搓着下颔,「这就怪了……」
「别问我,我也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天都告饶地举高两手,放弃再去探究那个不死男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他是何方神圣?」
「他叫廉贞,是个人子,自称是女娲。」
药王错愕地挑高眉峰,「女娲?」段重楼要找的神,就在她家?
「他的右掌有着女娲的火焰纹绘。」针对这点,她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没撒谎,而就我的感觉,他也的确是女娲无误。」
「慢着、慢着……」急急喊停的药王,扯大了嗓门不可思议地问着,「妳说女娲成了个人子,而且还是个男人?」
她再把刚刚听来的消息转述给他听,「不只,这个女娲,同时还是个来自帝国的将军,他说他叫百胜将军。」
突地一骨碌自椅里站起的药王,在碰倒了椅子后,瞪大了两眼,直在嘴边喃声念着。
「不可能……」
「药王?」天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古怪的模样。
「百胜将军?」他一手抹去额上的冷汗,以难以置信的语气再问:「妳肯定妳真没说错人?」
她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天都。」药王迟疑地拉长了音调,「妳知道……女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
「她死在百胜将军的刀下。」
古老的战场上,身着红色战袍,手拿着双斧与廉贞交战的女子身影,突不期然地跃至她的脑海里,大惊失色的天都,一手掩着嘴,怔怔地回想着在头一回见着廉贞时,她所见过他与女娲交手的光景。
一直都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的她,从没想过,那宛如亲身经历、又真实不已的幻象,很有可能会是真的,可就算那是真实的过去,那也已是……
「这不可能……」她忍不住拍按着桌面站起,「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他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问得好。」深感迷惑的药王深吁了口气,「这谜团是妳找来的,我也很希望妳能告诉我答案。」
第三章
百花尽凋后,盏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