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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人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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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树。前门不远处的芙蓉,晨起时是白色,此刻已转为嫣红。窗前的桂花,则变得更为浓郁。
  虫声渐起、蛙鸣渐密。萤火虫一闪一闪地费人猜。它们都是我的邻居,叫我出去玩呢!
  我常想,能对儿时故居,有如此深而美的记忆,或许正由于它们。因为房子是死的,虫啊、鸟啊、小河、小树才是活的。活生生的记忆,要有活生生的人物。
  我也常想,是不是自己天生就该走艺术的路线,否则为什么那样幼小。就学会了欣赏树的苍劲、花的娟细、土的缠绵,乃至断瓦、碎瓷、衰草、和夕照的残破?
  抑或我天生有着一种悲悯、甚至欣赏悲剧的性格,所以即使在一场大火,把房舍变为废墟之后,还能用那断垣中的黄土,种出香瓜和番茄,自得滋味地品尝。且在寂寥的深夜,看一轮月,移过烧得焦黑的梁柱,而感觉几分战后的悲怆与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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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火的那晚,我没有落半滴泪。腾空的火龙,在我记忆中,反而光华如一首英雄的挽歌。我的房子何尝随那烟尘消逝?它只是化为记忆中的永恒。
  有一天,我偷偷把童年故居画了出来,并请八十三岁的老母看。
  “这是什么地方?”我试着考她。
  “一栋日本房子!”老人家说。
  “谁的房子呢?”
  老人家沉吟,一笑:“看不出来!”
  “咱们云和街的老房子啊!”我叫了起来:“你不认得了吗?”
  “哦!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像了!可不是吗……。”老人家一一指着。却回过头:“不是烧了吗?”
  “每个故居,有一天都会消失的!”我拍拍老人家:“但也永远不会消逝!”
  第六章 大地
  据说从水底看海面
  明亮
  如同蔚蓝的穹苍
  便想:
  从大地看到的天空
  会是另外一片海洋
  想着想着
  竟轻飘了起来
  觉得自己是条漂泊的鱼……。
  莲的沉思
  在西湖,三潭印月的莲池边,凭栏站着一群人,大家争先恐后往水里抛东西,原以为是喂鱼,走近看,才知道居然在扔钱。
  仲春的莲叶还小,稀稀疏疏点缀着水面,而那幼小的莲叶竟成为人们游戏,甚或赌赌运气的工具——看自己抛出的钱币,能不能准确地落在莲叶上!
  或是由罗马传来的吧!而在罗马呢?则八成是想敛财的人想出点子,教大家丢个钱币、许个愿,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再游那“七山之城”!
  岂知这“点子”就一下传开了,不论维吉尼亚州的钟||乳岩洞,或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的埃及神殿,只要在那风景胜处、古迹面前,能有一盈水,便见水中有千百点闪亮——千百个游客的愿望。
  曾几何时,西方迷信竟传入东方的古国,生性俭朴的中国人,又不知起地一下大方起来,当然也可能是赌性吧!小气的人上了赌桌,也便不小气了。
  就像此刻满天的钱币飞向池中,是为许愿?还是为了看看自己能不能正中莲心?
  多数的钱,都落在了水中,毕竟池子大,莲叶小啊!
  但是小小的莲叶,目标再不显明,又岂禁得住如此的“钱雨”?
  一枚中了!
  四周爆发出欢呼!


  又一枚中了!
  有人甚至同时丢出整把钱币:“看你中不中!?”
  果然有些莲叶瞬间连中数元,在阳光下点点闪动,像一颗颗浑圆的露珠。
  群众们愈得意了,钱币非但未停,且有更多人加入了抛掷的行列……。
  小小的莲叶,多有钱哪!尤其是在这个并不富有的国家,只怕孩子们都要嫉妒了呢!
  小小的莲叶,真是愈来愈富有了,不但钱靠着钱,而且钱叠着钱……。
  突然——默不作声地,那莲叶的边缘,向水中一垂,载满的钱币全溜了下去。
  折下的叶边立刻又回了水面,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一如未曾发生过什么事。
  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有人骂出粗口,有人扭头便走。
  只有那一池澹泊的君子,依然静静地浮在水面沉思……。
  我心相印亭柳,初展宫眉,春草已经蔓上了石阶,且不止于此地,在青瓦间放肆起来。是有那么多的尘土堆积,使草能在上面滋生?抑或青瓦烧得不够透,日晒雨淋,又回归为尘土?
  无论如何,“黑瓦绿苔”便有了些“白发红颜”的感触;黑瓦是愈黑了,绿苔也对比得愈翠了。它更使人想起长恨歌里的“落叶满阶红不扫”,只是红叶萧条,描写西宫南内的凄清。这“滋苔盈瓦绿生情”,写的是西湖堤岸挡不住的春色。
  先是被亭瓦的景色吸引,游目向下,竟还有个惊人的名字,说她撩人,倒也不似,只是引人遐思。
  “我心相印亭”,多罗曼帝克的名字啊!令人直觉地想到情侣,便步人其中,看看会是何等隐蔽的处所。
  “不隐密嘛!”看到那不过几道栏干,且伸向水面,四望毫无遮掩的亭内,我失望地说。
  “您未免想多了!”一位正凭栏的老先生回头笑道:“坐!坐!坐!坐下来看这湖水,看这水中的倒影!看看水中的你,你眼中的水,看你的心、湖的心,心心相印!”
  如伽叶的拈花,我笑: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西湖人去尽,我心相印亭!“
  云泥
  你追过云吗?我追过!
  你洗过云吗?我洗过!
  少年时,我爱极了登山,而且是登那人迹罕至的高山,在不得不归时才离开山。
  云就在那时与我结了缘。
  晴朗的天气,山里的浓云,必要到下午四、五点钟才会出现,午间直射谷底的阳光,将山林的水气逐渐蒸发,缓缓上升。这时由于日光已斜,山背光和向光面的寒暖差异,造成气压变化,而引起山风,将那谷中的淡烟拢成迷雾、攒为浓云,且在群山的挤压下迅速腾升。
  云就在那时与我追逐。
  我知道被浓云笼罩的山路是危险且难以呼吸的,所以总盼望在云朵与云朵之间的空白处行走。远看一团浓云,即将涌上前面的山道,我们就奔跑着,趁云未上的时刻通过。
  尤其记得有一回穿过山洞,身后正有浓云滚滚而来,我们一行人拼命地在洞里跑,那云居然也钻入了洞中,在我们的身后追逐,回头只说得原本清晰的景像逐渐模糊,所幸眼前山洞另一侧的景物依然清明。正高兴赢得这一场,肆情喧笑着跑出洞口,却又顿时陷入了十里雾中,原来那在洞外的云跑得更快,竞偷偷掩至我们的身边。
  至于洗云,你是难懂的,但若你真真洗过云,必会发现那云竟是淡淡的一抹蓝。
  有一年秋天,我由龟山脚,过鸬鹚潭,直上北宜之间的小格头,由于在潭里盘桓过久,而山色已寒,使我们不得不赶路,否则一入夜,就寸步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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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霪雨之后,那时到小格头的山路仍是黄土道,出奇陡斜而湿滑的路面,使我们常不得不手脚并用地攀爬,一直到将近小格头,才喘口气地回头看一眼。
  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画面哪!千层云竟然就在脚下不远处,涌成一片浩渺的云海,我们则是从那海中游出来的一尾尾的鱼!
  等公路局的客车,同行的女孩子对我说:看你脚上都是云泥,让我帮你冲一下吧!
  云泥?可不是吗?那是云凝成的泥,泥里夹着的云!
  灰暗的晚天下,我确实看见她用水冲下的,不是黄土,而是深深宝蓝色的——云泥!
  雾白
  曾看过一部恐怖电影,片名是“雾(The…fog)”,描写由海上来的鬼船和厉鬼们,随着浓雾侵入小镇。
  事隔多年,已经记不得片中的细节,倒是那由海上瞬息掩至的浓雾,在灯塔强光照射下,所发生的深不可测的光彩,总在脑海里映现。
  那是当光线照上去,表面反射一部分,穿透一部份,又经过层层云雾,再三反射与穿透之后,所产生的神秘之光。它不像逆光看去的云母屏风那么平,也不似月光石折射出来的那样晶晶亭亭,而是一种柔软均匀,又能流动的东西。
  每当乘坐飞机,穿越云层的时候,我都极力想从窗外捕捉这种映象,只是日光下的云雾,光洁有余,却总是少了几分神秘的韵致。
  家居有雾的日子,我也临窗眺望,看那路灯是否能制造影片中的效果。或许因为雾不够重,光又不够强,还是觉得滋味平平。
  直至今年暑假,到清境农场,夜晚游兴不减,漫步向山里走去,没有路灯,地上水溶溶地,高大的松柏在阴暗的夜空下,穆穆地立着,四周是一种夜山的沁凉和窥不透的诡秘,正有些踟蹰是否应该回头,远处的山道边,突然灿起一片光彩。
  一团白光,由山谷中瞬息飘上,前面的林木顿时成了深黑的剪影,那光团且迅速地扩大,竟使人觉得半座山都燃烧起来。是火光吗?但不见火!是浓烟吗?又不嗅烟。那么是从何而来的如此万丈光华呢?
  一辆车子由山边转过,刚才的一切竟全消失了,才知道原来这如幻的景象,都是因为车灯射入浓雾中所折射。但过去在雾中驰车的经验不是没有,为什么只有此刻才能见到?
  仅仅两盏车灯啊!直直的光线,没入那云深不知处,车中的人,只觉得前面是一片迷蒙,或许犹在抱怨光线的不足,岂知那直光,竟然在不断折射之后,成百成千倍地扩大,在有线人的眼中,灿烂成无限的光华。
  只是,灯去之后,依然是冷冷的山、凉凉的雾。过眼的光华,仍在视网膜上残留,眼前的景物却又回归平静……。
  我的车灯,山的迷雾,你的灿烂!
  此后,每一次夜里开车,驶过雾中,我都想:会是哪位有缘人,有这样顿悟的刹那?
  雨山
  到紫禁城外的北海公园,看一年一度的菊花展,上千盆的名品,把菊花的造型,带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境界,正陶醉中,却听见一个爱嚼舌的北京人,戏谑地说:“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您猜怎么着?根本就是斜眼!”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那调笑的人,岂知陶渊明的境界,乃身在物中,而不囿于物,如饮酒诗前面所说:“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心远”正是诗人能保持宁适的方法。所以东篱采菊,固然已属雅事,但那采菊的悠然,以及由此引发的出尘之思,才是最高的境界。
  曾见梁楷画的“渊明采菊图”,诗人拈一枝花,放在鼻际,眼睛却全不看手中之菊,而是骋自远方,正画出了靖节先生的精神——他骋目向何处?当然是南山!画家为什么不画出声山,因为南山不必有形,只是一个境界!
  如此说来,南山就不必非是南边的山,甚至可以不是了。当陶渊明走向东篱,弯腰折一枝菊花,再缓缓抬头,面远方,又何必有所思?有所觅呢?因为那是一种怡然恬适、拘无束更无争的胸怀啊。
  遂让我想起他在“归去来辞”中的句子:“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才能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
  那矫首遐观的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是一种大而无形的旷达与悠然!
  水云
  请王壮为老师为我刻画室“水云齐”的印章,老师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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