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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家家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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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他被我激怒了,很想动手挥我一巴掌却勉力压抑着,怕我看穿他对我的在意。

“还有,你想要我再一次搞垮你的王国吗?只要一台电脑就能冻结你的资金,如果我再狠一点破解密码将瑞斯集团的资金全转到我名下,你只有宣布破产的份。”

“你敢——”他使劲的攫住于问晴下巴,像要一把捏碎她的骨头。

“天底下没有我不敢的事,只看我要不要做。”必要时我会是头凶暴的小母狮,用锐利的爪子撕裂敌人。

他看我的眼神瞬间软化,浓烈的深情取代原先的暴戾,凶残的手劲退去变得很温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脖子。

鼓噪的心跳卜通卜通地响着,我伪装着坚强,强暴对一个女人而言将是毕生的痛,我不想成为统计数字下的一员。

若是他强要占有我,以我们体型的悬殊,抵抗只会是个笑话,可我不会因此自杀。

报复的方法有很多,死亡是最傻的一件事,我不能让爱我的人伤心,尤其是衣仲文,他一定会将未保护好我的责任揽上身,从此内疚一生不爱人。

“爱上我很难吗?”阿塞克尚存理智的问。

“不难。”真的,他是个很容易让女人爱上的男人,但不包括我。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他问得苦涩。

我难得用认真的表情看他,“因为你不是我生命中所欠缺的半圆。”

“那小子就是?”

“没错,他是。”

“如果他死了呢?”他像在说一件事实。

“你……你做了什么事?”我的胸口忽然很痛,不难想象他为了得到我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不待阿塞克回答,一道急惊风似的人影奔了进来,无视我的存在地拼命捶打他,像是悲愤异常地流着泪,珍珠般的泪漓亦滑落在我脸上,仿佛我也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死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爱他——”

谁死了,她在说谁?我的心头好慌,凯露琳一定在说我不认识的人,我不要自己吓自己,没事的,不会有事,大家都会快乐的活着。

“他断气了吗?”为什么他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反而是失落。

她哭得泪眼迷蒙。“他今天早上停止呼吸,是你害死他的,你害死了艾瑞克……”

艾瑞克?!

我的心一下子掏空了,艾瑞克是衣仲文的英文名字,他死了吗?

他死了吗?

死了……死……

第十章

“就算我死了,也要化身为厉鬼来找你索命。”

是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远,又觉得近在耳畔,我拼命地唤醒自己的知觉。

是我眼花了吗?

门口那个拄着拐杖,全身包裹着纱布的男孩好熟悉,他没有死,他前来解救落难公主,我的骑士他没事,他活得好好的。

眼眶一热,我感觉两行热泪由眼眶溢出,湿了我自以为坚强的脸,泪没办法止住地往下落,滴在我张开的手心中。

死寂的心倏地复活,他怎么可能舍得抛下我独自离去,他爱了我十多年,终于要开花结果,他是不敢死去,也不会死去,他不能违背誓约,他是守信的衣仲文。

“艾瑞克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惊喜过度的凯瑟琳软了脚,又哭又笑地坐在地上抹着泪。

“我来带回我的爱人。”衣仲文看着金眸男子意志坚定地说,一拐一拐行动缓慢地前进。

“你不是应该死了?”阿塞克的心里很复杂,不想他活于世妨碍夺心计划,可是那罪恶感却萦绕不去,沉重的压在心头无法消散,这几天他辗转难眠脑中老是浮现他死在车轮下的惨状,此刻他的存在实在叫他心安,虽然他极度不愿他再度出现眼前。

“走过几趟鬼门关,我舍不下她。”温柔深情的黑眸只为他所爱的人儿停驻。

“衣仲文……”我哭得更凶,可是没力气站起身,刚刚掏光了。

“不可能呀!我明明看你脑波成一直线,医生摘除了呼吸器说了声抱歉……”

怎么会?他死了呀!

“抱歉,利用了你,我必须找个人带路找回晴。”他的爱。

七天前睛在学校失踪后,他心急如焚的四下找寻她的踪迹,联合所有人的力量抽丝剥茧探查,苗头全指向同一人——阿塞克。

不眠不休的跟踪了他两天,就在事情稍有进展时,一辆未挂车牌的小轿车突然加速冲向他,在身心疲累的情况下他来不及闪躲,被撞得身子弹起落下当场晕死。

在急救室待了十二个小时,情况危急得连医生几乎都要放弃希望,是于阿姨坚持继续努力,甚至由德国请来她的旧情人,一个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执刀动手术。

徘徊在生死关头,好几回呼吸几近终止,他自己也感觉灵魂飘离了身体。

可—直有个声音要他别放弃,哽咽地像在骂人,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甘愿抛弃生命爱于阿姨,因为她本身就是热情不绝的生命。

与死神争夺着灵魂,历经四天非人的折难,他终于成功夺回自己的生命。

为了顺利找回晴,他和医生商量佯死,借此跟踪自从他车祸后便一直守在病房口的凯瑟琳,虽然医生不赞成他出院。

对于凯瑟琳的厚爱他只有辜负了,他无法回应她的爱,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心。

“你装死骗我只是为了她,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她的爱全无虚假呀!

“不伤害你就找不回我的爱,原谅我的自私。”他并不正直。

“你太可恶了,我不原谅你、不原谅你……”凯瑟琳愤怒地拍打着地板,拍红了掌心也无法抚平心中怨气分毫。

衣仲文无法顾及她,他的心只受心爱人儿的牵引。“晴,过来。”

“我……我腿软。”我难过地抽噎着,眼泪一直掉个没完。

“傻丫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狼狈的样子?”他轻声的鼓励着。

我后悔了,我不要他受一点伤,我会心痛。“笨蛋、笨蛋,衣仲文是大笨蛋,我最讨厌你。”

像个小女孩耍赖,我哭得淅沥哗啦没半点形象可言,一只强劲的手将我拉了起来,我看向阿塞克,他的眼中也有挣扎。

“放开她,晴不属于你。”即使一身的伤,衣仲文仍为了爱人挺身而出。

“告诉我,凭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跟我抢?”不想放手,他不想放开她。

衣仲文慢慢扬起柔情似水的微笑,“用我的爱,我只有爱了。”

“你……”不能说没有受到震撼,阿塞克心如刀割地握紧手中的小手。

“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执着的黑眸对上抗拒的金瞳。

“我爱她,我和你一样爱她。”他语气沉痛地说出心底话。

“你真的爱她吗?”衣仲文不带芥蒂地问。

他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尊重。”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于问晴。“尊重你所爱的人的意愿,爱她就是要让她爱其所爱,尊重她的选择。”

阿塞克由怔愕中浮起一抹比哭还叫人心酸的苦笑。“你赢了,我是不如你。”

手一松,他放开了。

小鸟一样轻盈的身影飘过他眼前,舍不得的指尖只摸到她滑过指缝的发丝,他放开了今生的最爱,选择让她自由。

他和父亲不一样,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强抢豪夺,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洒脱些,她并不属于他。

“谢谢你放手。”衣件文由衷的感谢,真要动起手来他全无胜算。

“你走吧!别让我后悔。”阿塞克闭上眼,不忍见心爱的鸟儿飞走。

衣仲文手紧拉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眼眶泛着波光,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一步一步,肉体虽犹刺痛着,但他的心窝溢满喜悦。

没去记挂阿塞克的罪行,没必要再去审判他,他已经输了,不但报不了仇还失去了心,连带赔上妹妹的心碎,他的惩罚够了。

两人相依偎地走着,悴炼过的爱情更加坚贞,再也没有什么能拆散他们。

几乎。

“你们两个死小孩想让老娘操多久心,一个动不动就随便跟人走,一个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你们太久没被我扁了是不是!”

“妈!”

“于阿姨?”

“叫什么叫,没叫过呀!我看到你们两个就有气,存心要我老得快。”气死人了,害她白担心一场。

“于阿姨,你怎么晓得我们在这里?”他是偷偷溜出医院未告知他人。

“哼!你这点小心思怎瞒骗得了我,别忘了你的主治医生是我的昔日情人。”

他敢不通风报信,她先扁一顿再说。

“妈,你不要说得太顺理成章,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还好老爸不在。

于弄晴当场一个爆栗子过去。“死小孩!!我还没教训你,你就先讨皮痛呀!”

“妈!你下手轻一点,我不是你的仇人。”每次都打得人家好痛。

“女儿仇、女儿仇,你没听过吗?绑架你的人在里面是吧!”于弄晴一脸蠢蠢欲动。

“妈,你打不过他。”他抓着我的手劲好大,即使年轻时混太妹,妈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试过怎知成不成。”她好久没找人比试比试了。

衣仲文忍着身体的苦痛失笑,“于阿姨,得饶人时且饶人,何必冤冤相报。”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差点害你被撞成残废,我不找他算账怎么成。”说到底她只想打一架。

“妈,你想要我向老爸打小报告吗?”真受不了,我妈老是三三八八的,她没瞧见衣仲文快站不住了吗?

“你敢威胁我?”她翻脸了。

“妈,麻烦你看一下衣仲文,他伤得很重。”脸色白得像我家的马桶。

活该,谁叫他不好好养伤。“得了,我先放下仇恨送他回医院放到烂掉。”

“妈——”讲话真缺德。

于弄晴忽然一顿,神经兮兮的问:“于问晴,你还是处女吗?”

“不是。”我大大方方的回答。

“天哪!你失身了,那衣仲文怎么办,要不要退婚?残花败柳……”她叨叨念个不停。

“于阿姨,你误会了……”涨红脸的衣仲文想解释,可是她不给他机会。

“于阿姨对不起你,养个女儿被人糟蹋,你要是不嫌弃她是双破鞋,我把流虹企业打包给她当嫁妆,不然我没法子向你爸妈交代。”

“于阿姨……”

我会被她气死。“妈,闭嘴。”

“你敢叫我闭嘴,你向天公借胆了吗?”多扁几下证明她没事。

痛。“我是失身给衣仲文,你听清楚了吗?”

“嗄?!”

终于安静了,有这样老风骚的妈真是我一生的噩梦,可是我不能退货,她一定会再揍我一顿,然后搬出有的没有的故事凑成一百孝,要我学习。

衣仲文的生日还有七天,只是我提早送了生日礼物,他非常喜欢地一夜拆了好几回,而我也由女孩蜕变为女人,虽然我痛得下不了床要他背。

我想我们会先订婚吧!谁晓得他要住院多久。

而结婚嘛……

可能还要等好久好久,我也想学习母亲三不原则,四十岁以前绝不结婚。

不过,他肯等吗?

※※※可我还是嫁了,在我二十四岁那年,衣仲文二十五岁。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宾客像蚂蚁一样多好不热闹的,因为我要嫁的对象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裁,而我是总裁夫人。

瞧我老爸笑得多开心,他终于把责任丢给别人扛,无事一身轻的接受人家敬酒。

外婆更乐了,她左拉我爷爷,右挽我奶奶,逢人就笑,头上一朵红花俗气得要命,但我是新娘子不能随便开口。

不用说我那个任性的娘又在闹脾气了,怎么说也不肯和奶奶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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