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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吐舌头,“我是开玩笑的,我现在已不睡在大树、狗窝了,不过——”她突地甜甜一笑,“其实车内就有一棵大树了,你知道吗?”
他浓眉不禁一皱,“是吗?”
她用力的点点头,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他,“在我的心中,你就像是棵大树,一棵让我想全心全意去依赖的大树。”
闻言,他的俊脸上快速的闪过一道柔情之光,不过,很快的又恢复成原先冷漠的神色。
钟蔚理真的有点儿困了,她主动的靠过去,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觉得这样好幸福!
然而,她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却让他全身僵硬,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你还是别睡好了,我想,我没法子同时扛一个女泰山和一个小泰山回去。”
她眼睛微张,笑盈盈的道:“我真的好爱你,汉斯。”
闻言,他的心扑通扑通的失速狂跳,而钟蔚理却顺势侧转过头,将柔嫩的唇瓣贴在他的脖子上。
“蔚理——”他全身顿感燥热不已。
“嗯,你好香哦!”她慵懒一笑,突然俏皮的伸出舌头,舔着他温热的肌肤。
关汉斯的心“咚”地漏跳一大拍后,心跳仿如擂鼓,一股难以克制的欲火更是排山倒海的涌向他全身,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及踩油门的脚都有些微微颤抖。
“蔚理,别这样,我在开车。”
“你开你的,我亲我的嘛。”她的小手探入他的衬衫里。
“蔚理——”
她继续亲吻着,右手不安分的由他的胸部往下,直接转往他的胯下之间。
他的心猛地一震,倒抽了一口气,惊愕的转身向她,而握着方向盘的手也跟着往右一转,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奔驰车一头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
由于车上三人都系有安全带,再加上关汉斯的一颗心被钟蔚理撩拨得酥软无力,车速倒也不快,所以三人毫发无伤。
关汉斯浓眉紧蹙,随即下车查看被撞得凹陷的车头,及同样被撞凹的电线杆。
“怎么回事啊?”被震醒的文森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钟蔚理。
钟蔚理耸耸肩,“没事。”
唉,怎么会没事呢?这下子是没得玩了!
无妄之灾吧!关汉斯在接受警员的酒精测试时,就有这种无奈感。
“没有酒精反应。”交通警察皱起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关汉斯。
“我早说过我没有喝酒。”他闷闷的回答。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开车的?”警员追问着。
他瞥了站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的钟蔚理一眼,突然觉得头很疼,“没事,就是不小心。”
“怎么会不小心?这条路那么大,从来也没发生过车子撞到电线杆的事。”
“警察先生,其实是一见关汉斯难得有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旁的钟蔚理很想帮忙的开口。
“闭嘴!”关汉斯怒声的打断她。
“我只是要说——”
“我叫你闭嘴!”
“可是警察——”
“我叫你安静你听到没有!”关汉斯一张俊脸冷冰冰的,他相信她一定会据实以告,那岂不尴尬?
警察来回的看着两人,突然指着钟蔚理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我怕有人会杀了我。”
“他不敢,我开的罚单上有他的户籍资料。”这个矮胖的警察露出一副有他在,她大可放心的表情。
“钟蔚理,如果你胆敢说出刚刚发生的事,就算只有一个字,我也不会饶了你!”
关汉斯不得不出言威胁,瞧她眉飞色舞的,像是巴不得要人和她分享刚刚发生的“好事”。
“一个字?”她柳眉一皱,突然笑逐颜开的道:““性”,是吗?”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闻言,警察的嘴巴顿时咧得开开的,笑咪咪的将手上的罚单撕下来交给他,“原来是那档事啊,在车上做是辛苦了些,而且——”他突地将目光移向一直坐在车内的文森,“有小孩子在,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
关汉斯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的罚单,再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他突然觉得脸上出现好几条粗浅不一的黑线。
他气呼呼的看着笑到抱着肚子的钟蔚理,咬牙切齿的道:“很好笑吗?”
“当然好笑!”她拭了一下眼泪,“你不觉得吗?”
“一点也不觉得!”他气得很想杀人。
“是吗?”她眉开眼笑的朝他眨眨眼,“其实你对我有感觉嘛,何必那么辛苦的压抑?”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咆哮的反驳她。
“那为何你马路不开,反而去撞电线杆?”
关汉斯瞪视着她,突然明白再抬杠下去也没有意义,总之,他做了一件很拙的事!
“上车!如果你还想回医院的话。”他怒气冲冲的先上了车。
她吐了吐舌头,连忙跟着坐上车,“你要怎么跟别人解释车子撞凹了一个洞?”
他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我不需要向别人解释。”
“爹地、妈咪,你们在吵架吗?”文森突然坐直了身问着。
“没有,当然没有!”两人连忙摇摇头。
文森开心的一笑,“太好了,我可以再向你们要求一件事吗?”
两人相视一眼,“可以!”
“明天开刀时,你们送我进开刀房好吗?我想再看看你们,也想让大家知道我有爹地和妈咪,好吗?”
关汉斯和钟蔚理两人再度交换一下目光,一起点点头,“没问题。”
“谢谢!”文森再次的满足的笑了。
特别病房内,魏怡珊心情沉重的看着梳妆台上,自己所掉落的一绺头发,虽然医师已跟她说过,接受化学治疗的其中一个后遗症就是掉发,但看着自己的宝贝头发一绺绺的掉落,她简直痛不欲生!
瞪着眼前的镜子,她的头发已变得稀松,像极了一只刚生毛发的初生小鸟,好丑呀。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响起。
她连忙拭去热泪,再将蓝色头巾包在头上,将仅存的秀发塞在耳后,快步的躺到床上去。
不过,当进来的人是魏汉濂和席维亚时,她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便不见了。
“怡珊,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
“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找医师来?”
忧心忡忡的魏汉濂夫妇俩一人一句的坐上床沿。
“不要管我,哥呢?他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她不悦的问道。
“这——”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手足无措。
“哥呢?你们去找他来看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
“怡珊!”魏汉濂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汉斯不属于你——”
“胡说!他爱我,他还亲了我!”她气愤的甩掉父亲的手。
“什么?!”他们震惊不已。
她眸中涌出热泪,“哥爱我,我知道,是不是你们阻止他来见我?”
席维亚连忙摇头,“我们怎么会阻止汉斯来看你,只是你爸找了他好些天,但他工作忙碌,根本没空,所以大概也就没有时间来看你。”
“爸找哥做什么?”她将目光移向一脸沉重的父亲。
魏汉濂欲言又止。自从公司的股票被韩亚力收购了百份之四十后,他便特别留意他的举动,也进一步的透过各个相关人脉,了解他所属的收购公司,而近日更是惊愕的得知,幕后主使者根本不是韩亚力,而是他的继子关汉斯!
他和席维亚仔细的回想这十几年来,关汉斯对他们两人的态度虽然还算融洽,但仍有更多的疏离感,再者,当年十多岁的他对关哲正自杀一事,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们也不清楚,因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关汉斯突然接近女儿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他们又顿感纳闷,为什么这些日子,他又疏远了女儿?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魏怡珊看出父母之间的神情怪异,不禁追问:“爸,妈,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是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多想。”席维亚连忙安抚道。
“不,一定有事,还是——”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无比,“我快死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魏汉濂连声否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维亚叹了一声,“告诉她吧,否则她会一直心神不宁的。”
“似乎是没得选择了。”魏汉濂苦笑的说。
于是,魏汉濂将近日公司发生的事全数说给女儿听,并道出幕后主使者是关汉斯,而他接近她的目的,图的应该就是她手中的股票。
“真的?”出乎意外的,魏怡珊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霸气 书库 提供,反而是盈盈的笑意。
“怡珊,你——”他们两人皆感错愕。
她露齿一笑,“如果我手中的股票能将哥绑在我的身边,那这些股票就是我的宝贝了。”
闻言,他们的眉头愈皱愈紧。
“爸、妈。”她凝睇着他们,“公司的股票对常躺在病床上的我而言,根本只是一些废纸,但是如果哥因为这些股票而愿意和我结婚,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
“可是你哥拿这些股票是要来报复你爸、打击你爸,他极有可能会收购了公司,然后逼你爸退位,让你爸一无所有。”
“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要哥爱我!”她自私的道。
魏汉濂无言了,神情上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病房内的气氛凝滞得令人难以呼吸,席维亚心酸的哽咽道:“我们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魏汉濂再次瞥了女儿一眼,便心情沉重的和妻子离开。
今早纽约的天空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一片蔚蓝,钟蔚理将其解读成文森手术成功的预兆。
为文森执刀的是罗杰兹所带领的医师团,而且在关汉斯运用交际手腕下,还新增了几名各个医院的癌症权威,一同参与此次的开刀。
罗杰兹看着钟蔚理传闻中的男友,不得不承认他是人中之龙,和钟蔚理相当登对。
他转过身看着钟蔚理,她正温柔的安抚躺在担架床上,准备进开刀房的文森。这个女泰山变了许多,穿著不再随便,变得更有女人味,言谈举止间已然是个名副其实的名门淑女。
他苦涩的一笑,只可惜改变她的人不是他,关汉斯没有错过罗杰兹凝腴着钟蔚理时,眸中闪烁的爱意,看来没有他,钟蔚理应该也能得到幸福吧。
“爹地、妈咪,我们先拍张照片好不好?”文森其实很害怕,但有他最爱的爹地和妈咪在,他告诉自己要勇敢。
“照相?做什么?”关汉斯走近他,看了一眼也同样困惑的钟蔚理。
“我想带着照片进手术房,然后告诉上帝,我有爹地和妈咪了,我要勇敢的活下去,请她成全我。”
闻言,关汉斯和钟蔚理都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一旁的罗杰兹也跟着点点头,“我去找护士拿立可拍,护理站那里有一台。”
“文森,我可以进去陪你。”钟蔚理握着他的左手,心中百感交集,但大多是担心。
“不要,我不要妈咪看到我被剖开胸部的样子。”他用力的摇摇头。
关汉斯握紧了他的右手,“等你完成手术后,你就会有一个真正的爹地。”
“什么意思?”
“我会正式的领养你成为我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熬过这个手术。”
文森的眼中溢满了热泪,哽咽的道:“我一定会加油的,你要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嗯。”
钟蔚理也是热泪盈眶,看着关汉斯,她对他的爱又增加了一分。
娜塔莉拿着一个立可拍走了过来,一看到钟蔚理,她的脸色出奇的难看,但目光一移向关汉斯及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