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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森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也会这样关心。
终于那一刻来临了,他们又被放了进去。医生通知他们,可以去看一下病人了,只不过易小楚的脱水刚被纠正,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能多讲话。
不等他的话说完,他们几个已经快速的冲了进去。
这是间监护室,里面只安置了两张病床。有一点设计让延森比较欣赏,就是两床分别用一个纱帘隔了开来,形成一个独立的世界,互相不干扰。
纱帘是那种透气、透光,但不能透视的,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交叉感染,护理却方便了
毕竟是男人,要稍做避讳。稍稍迟疑的功夫,小冯已经钻了进去。
延森和杭伟都准备去掀那个帘子,差点碰到一起,又同时住了手,互相瞪了一眼。
小冯钻了出来:“你们两个不要进来,在外面就行了。”
杭伟“嗯?”了一声,延森稍作思考就明白了,烫伤跟烧伤一样,创面是要暴露的,他们进去确实有些不便。
易小楚微弱的声音:“小冯,谁在外面呀?”
“是陆延森和那位杭大哥。”
“噢。”易小楚轻轻地应了一声,“延森,你不要进来了,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好的。”延森答应,病人为大嘛。
易小楚又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小冯又一次钻了出来。
“杭大哥,小楚说谢谢你了,也请你不要进去。”
这一说之间,亲疏立现,杭伟的脸色立刻变了,看向延森的目光能杀人一般。
延森故意冲他眨眨眼,装出最“可爱迷人”的友好表情。
昨天刚受伤的时候,易小楚就“想”着延森了。巴郎大叔的神奇药物和疗法她应该记忆犹新,比许多现代的治疗方法效果都好,她当然还是抱有希望的。
延森想,可惜不知道易小楚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那种药膏会不会有效?
易小楚为何会对延森显得“亲热”,其中的原委,延森当然不会对杭伟讲,杭伟自然无从知晓,脸色却更难看了。
旁边的护士发话了:“好了,看过病人了,你们都出去吧。”
小冯再一次钻了出来,延森当先向外面走去,反正不让“参观”,要知道易小楚的情况,慢慢问她好了。
刚出病房门口,差点跟人相撞。抬头一看,顺口就叫了出来:“温赫哥,嫂子!”
来的正是易小楚的小叔温赫两口子。
侄女意外受伤,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温赫夫妇,自是心情有些沉重。
“小陆。”温赫拍拍延森的肩,点了个头,脸色很凝重。
温赫两口子冲杭伟也点了一下头,然后进去了。
看杭伟有点发愣,延森给他做了介绍:“这是易小楚的小叔和婶子。”
“噢。”他下意识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延森估算着里面的人也该出来了,忽然走廊里声音响起:“张院长这边走。”
回头一看,穿着隔离衣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当先的正是烧伤科的主任,今天早上在被赶出之前,延森刚刚见过。
主任正对身旁一人介绍着什么,不用说这人就是他刚才口中的张院长了。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他们“镇守”的这间病房,刚好温赫两口子正出来,又被热情地簇拥了回去。
在京里,温赫这样级别的干部,如果说一网撒下去就能捞上来几个上来,显得有些夸张,但很多连专车都没有却是事实。
这家医院在京里也算规模很大的,惊动院长亲自来前来,自然跟他所管的部门有关了。
温赫原先主管药事,最近负责上了医保这一块,对医院来说,自然跟“财神爷”没什么分别。他妻子有着新特药委员会副主任的头衔,自也有其特殊的吸引力。
时间过得并不久,小冯从里面出来,对杭伟说:“杭大哥,他们要给小楚换个单身病房,还答应我可以留在这儿陪她呢。”
延森不由苦笑。
官商、官商,看了看与他一样站在一旁的杭伟,原来很多时候官比商更重要。金钱可以带来享受,权利却可以主宰命运。只有官商融为一起,才是最佳搭配。
一辆车子推过来,易小楚遮得严严实实,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推到了相距不远的一间单人病房。
小冯和温赫妻子留在了新病房里,温赫被热情的院长拉着去了办公室。
温赫略带点歉意地向延森挥了挥手,被无奈地拉走了。延森和杭伟似乎只是整个事件的看客,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到了午饭时间,一直沉默的杭伟却突然发话了:“延森,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杭伟开口请吃饭,这可是延森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论心里怎么想,拒绝是不礼貌的,何况有人请客还能不高兴,他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杭伟倒也不吝啬,点的菜挺丰盛。延森也饿了,等菜一端上来,就好好享受。尽管也为病人担心,绝食却是没有必要的。
杭伟显然不是这样想,整个过程几乎没动过筷子,更多地是凝神思索。偶尔把目光落到吃得不亦乐乎的延森身上,却一直未发一语。
延森其实一直在注意他,杭伟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请吃饭。看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嘴张开了又强忍住。延森故意装作不知,埋头吃东西不加理会。
等吃了个差不多,延森才说道:“杭总,明人不说暗话,请直言吧。”那次动手时,延森还是称呼过他杭大哥的,后来就再没有过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时过境迁,如今只有这个称呼比较合适了。
“那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小楚后来也说过了,你也是无意中才做那样的事情。”杭伟总算有了机会。
道歉?这种事情是简单地道歉就行的吗?延森也不想就此事再多纠缠了,心里这么想着,嘴里淡淡地道:“既然都过去了,何必再提,没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杭伟把手向他伸了过来。
能接受这第二次握手吗?延森故意装作没看见,眼睛落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杭伟讪讪地把手缩回去:“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天中午当然也不会例外,延森抬头盯着杭伟,听他的下文。
“你认为小楚怎样?”
“什么怎么样?”
“好,我也不跟你绕了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小楚了,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延森心里有些怒气,好像一切倒成他的错了。心想,你那样对我,一年多时间我都忍了,就说:“杭伟,你这叫什么话?易小楚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情。你们如何,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我扯进去。”
怒气上冲,延森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摸着石头过河
杭伟很苦恼的样子,对延森的冲动倒显得一点不介意:“我当时是不该出手那么重,可是事后也感到很内疚。但从那次之后,小楚对我大不如以前了,能说跟你没关系吗?”
延森想,我比窦娥还冤呢,倒怪到我头上来了?他没好气地说:“这么跟你说吧,自始至终,我都对这个恶女不感兴趣,她的事情也请不要扯到我身上。”
“你怎么这么说小楚?”杭伟对她真是很维护,说他自己没事,现在竟生起气来。
“这也不是假话,我说的就是本人对她的印象。你觉得易小楚好,那是你的事情,请不要再跟我纠缠不清。过去的事儿,我也不想与你计较。你们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
说完这番话,延森扬手叫服务员准备了些吃的给小冯带去,然后吩咐结账。
杭伟被噎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居然也忘了是他要请客。延森想,哎,还得我破费,早知道不来了。
“我还要给小冯送饭去,失陪了。”说完,延森拎上准备好的东西扬长而去,留下杭伟继续思考。
哈,爽快,真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没走出多远,后面脚步声传来,杭伟居然又追了上来,看来不收到点效果是誓不罢休了。
延森干脆停下来,看看他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药。
“知道小楚现在的情况吗?”杭伟低低的声音问道。
延森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大家都没见到人,心想,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会清楚。
“小楚伤的很严重,左边脸、脖子和上身都被烫伤了。左脸还是深二度烫伤,医生说肯定要留疤了。”
“啊,你听谁说的,真有这么严重吗?”杭伟这么一说,延森一下忘了跟他计较了。
易小楚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要留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先前曾有过这种担心,但还是不愿这成为事实。
“千真万确,小楚可能真会毁容的。”杭伟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从出事到现在,他可以说一直没离开左右,怎么会先他知道这消息?延森细一想,有钱人想办法打听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
“真是太可惜了。”这倒是延森的由衷之言。
“无论怎样,我对小楚是不会变的,所以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延森涌起的痛惜,很快又被他的话惹恼,怎么就认定了他对易小楚有不良企图呢,他看起来就对她那么有兴趣吗?
“杭伟,我再次重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言,作为同学,我同样很难过,也真心希望她能好。但请你不要把这事跟其他联系起来,我从来没有、也不想干涉什么人。至于易小楚是不是喜欢你,跟我一点关联也没有。”
“陆延森同学,我知道你懂先天功法,虽然猜不出属于那一派,但你不能因此就率意妄为。”杭伟的声音也高起来。
延森心想,他的脑子真是短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都懂先天功法,当初几乎把他给废了,现在还有脸提。
杭伟在学校里声名远扬,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侥幸。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儿,就失去那种游刃有余的风采了呢?
原来杭伟也知道先天功法分不同的门派,如果不是柳阿姨提起,延森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的启蒙老师——温老爷子也不明白。
这一瞬间,延森的恨意没来由减弱了,反而感到杭伟很可怜。爱这东西是需要双方认同,勉强不来的。堂堂一个男子汉,也是事业有成,居然在感情上如此弱智。
爱不是单纯的给予,更不是索取,但也绝不是摇尾乞怜。他连这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杭学长。”延森换了一个称呼,这么一个“钱途远大”的人就此沉沦确实可惜,“痴情本身是没错,但一定要用对地方。任何事情,如果只是一厢情愿,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怨天尤人更要不得。希望你能够幡然悔悟,及时调整心态,适合你的人有很多,并不是世上只有这一个。”
杭伟彻底愣住了,一帆风顺的他,可能从来没有对他讲过这样的话。
延森看着曾经强大的杭伟就那么委顿在地,像个家里唯一的一头牲口被地主、恶霸牵走的旧时代老农那样,痛苦地靠在了路边的墙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不,我是真的爱小楚。”
延森轻轻地摇摇头,提上给小冯准备好的午餐打算走开,任他一个人呆在那儿。
延森突然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你自己。
先人已经说过:世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人。而延森觉得能给最大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心。
“哀莫过于心死”。杭伟就被他自己打垮了,不须谁人动一根指头。延森曾经想过,如果非要报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商业上击溃他。
可是现在不需要了,如果他不能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