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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不来,只能在床单下吃力的移动四肢……
“床单!”当这个念头闪入脑海,她悚然一惊的发现床单下的自己竟不着寸缕,她可以清晰的感受丝绸的质料拂过肌肤。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醒了?”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响起。
艾梅霍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慢慢集中在一张放大的脸,“是你!”
“我不介意你称呼我一声刀魅或元锋。”
见刀魅全身上下仅围着一条浴巾,她耳根子一阵热,“你怎么会在这?这里是……”
“不会吧!上回乱抓人也就罢了,这次连自己的家也认不出来。”
“问题是我怎么会在这?你又为什么会在这?”她记得自己是在自由狂欢。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来的,然后你又死搂着我不放,还吐了我满身,连你自己的衣服也弄脏了,我好不容易将你的衣服脱下,你却紧拉着我,还叫史奴比别走,这史奴比该不会是你的旧情人吧?”话语自他齿缝间逸出,含着浓浓的醋味。
“你这该不会是在忌妒?”艾梅哑声失笑。
“是又如何?”刀魅自觉没什么可隐瞒的,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
“你没听过史奴比?”除非他没童年。
“就算他是猫王也跟我无关,我要的是你。”他照亮的瞳眸紧锁住她。
艾梅望入他燃着两团火簇的眼睛,心卜通的漏跳一拍,“你别靠我太近。”不管他做了什么,后悔哭泣都于事无补,但现在她已经恢复意识,若再任他为所欲为,那她就真的该一头撞死。
“我告诉你,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离开这,我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真的认为我们之间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说来说去她就是想撇清关系。“如果我们已经发生关系了呢?”刀魅双手压住她身上的床单,欺近她。
“放开我!”她动弹不得,也不敢乱动。
“我不相信你是那种追求一夜欢的女人。”由她生涩的吻可以感受。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艾梅噙着嘲弄的冷笑。连她都不了解自己了,更何况是和她相处不到一个月的他。
“你不相信爱情。”因为害怕改变而失去一切,因此选择逃避,这样她就不会步上她母亲的后尘。“你不相信永恒,也不相信未来,对你而言,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真实。”
艾梅心神一凛,“那关你什么事?”
一个多月前,她在录音室中录一首情歌,但老是唱不好,琼莉因而生气的叫她滚出录音室,并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你的歌声中缺乏一种让人共呜的感动,也就是你纯粹只是在唱歌,没有投入自己的感情,但这是情歌,你这样唱是不行的。你给我听好,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给我去渡个假,好好谈个恋爱,我希望当你再度出现在我面前时,是蜕变后的魔音薇薇安。
也正是这个原因,她在琼莉的安排下暂别歌坛,来到台湾。
而他识破了她的伪装,精锐有神的眼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Getaway!Idonotneedyourcare。”她强迫自己镇静。
“你英文说得挺不错。”刀魅想起在美国遇见她,“原来你去了美国。”难怪她在台湾销声匿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仿佛他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她。
“没什么,嘘!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俯身攫住她鲜红似玫瑰花瓣的两片唇瓣,以慰昨日无法抒解的欲望。
炽热、狂野的吻几乎要自她的身体将她的灵魂抽离,她感觉自己整颗心像跌入欲火的漩涡。
蓦地,母亲临死前的影像窜入她脑海,她怎么可以忘了爱情会带人走向毁灭的一个活生生的实例。
艾梅惊惶的扭动身子,“不!”她奋力的挣脱那快焚去她理智的欲望之吻,但还是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她灵机一动,刻意放松身体,不再抵抗,“说起来你也不过是想要我的身体,如果这样可以使你离我这一点,我不介意把自己给了你!”
感受臂弯里僵硬的身体,刀魅苦笑的放开她,从床上站起,“如果说我只是要你的身体,昨晚就不会什么都没做,任你又搂又抓的,还吐得我满身都是。”只能猛冲冷水来熄灭欲火。
艾梅愕然的望着他走进浴室,脑袋一片空白,只接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她的清白还在。
再度走出浴室的刀魅已套上崭新的T恤和牛仔裤,昨夜经过夜市买时还差点引起骚动,至于吐得他一身的罪魁祸首根本醉死了。
艾梅也迅速套上睡衣和外套,心虚的瞄了瞄一身英姿焕发的他,“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人帅穿什么都好看,简单的衣着包裹他结实的体格,看来就像时装模特儿展示最新的服饰。
“没什么,反正我也被人误会习惯了。”刀魅耸耸肩,“这次你不必送我了,还有下个礼拜一别忘了上班。”趁她失神的刹那,他偷袭了下她嫣红的小嘴。
等艾梅反应过来,他已扬长而去,留下残余的温度在她唇上,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她该不会是爱上了他?她的心徨了。
※※※
从不知助理工作那么累人,艾梅第一天上工就被刀魅以外的人差使,原因是她是新人,举凡倒茶扫洒都要做,甚至还要提防色狼毛手毛脚。
“艾梅,帮我这些拿去影樱”业务部的王子建扬声说,资料送到她身边时他的手还停在她腰际吃豆腐。
“把你的手拿开。”说话的人不是她,而是直到现在才现身的刀魅,“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们的工读生。”
王子建识时务的闪人。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刀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却被她拨开。
“但不是你家的菲佣。”男人最容易得寸进尺。
“梅儿。”刀魅跟着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本来早上九点你就该进录音室,因为你迟到了,现在改成下午两点,你最好去准备一下,时间快到了。”艾梅瞄了眼手表,“还有情歌对唱部份,得过新人奖的周海玲已经在录音室等,就腾你一个人没到。”她在美国也没像他那么混,还那么大牌。
“你不陪我吗?”
她送他一个大白眼,“请注意你身为公众人物的形象。”做别人的助理顶多提东西当跑腿做跟班,哪有人像她还得像经纪人一样,随时得注意他的生活起居,安排他的行程,至于那个商祈为了泡马子整天不见人影,好在再半个月这里她就解脱了。
“你要去哪?”刀魅眼巴巴的看她走出他的视线。
“买便当。”助理的工作就像老妈子。艾梅真后悔自己不在美国享受歌迷拥戴,却跑来这里当他的奴隶。
“我陪你去。”
在电梯门前,她反身挡下他。
“你想走出去引起骚动,也别害我莫名其妙的被你的影迷围殴。”
“我可以伪装。”刀魅迅速的取出外套内无度数的黑框眼镜,并用橡皮筋绑个马尾,转眼间变成又土又拙的乡下土包子。
艾梅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换装和演技,改变个模样就像换个人。
“这样可以了吗?”他露出傻兮兮的憨笑。
她一愣,“随便你。”他孩子气的笑让她的心跳又变得不规律,她慌忙的转身盯着电梯上下的灯号。
而他就站在她身侧,近得她几乎部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清爽而不刺鼻,同时她的脑海中竟浮现那日他赤裸的宽阔胸膛,霎时她的心猛烈得跳动,她负担心他会不会听儿了。
“叮!”适巧电梯到了,暂时解除她的困窘。
但在走入电梯后,她才惊觉在人满为患的电梯内他反而被人潮推到她身旁,他们几乎是贴在一起。
她屏息凝神,僵着身子不敢乱动,怕一个不适当的碰触都有可能点燃火焰。
谁也没开口,直到电梯到了一楼。
艾梅深深吐了口气,而刀魅脸上不似平日的嘻皮笑脸,冷硬没有表情。
“我们快走吧!”他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乱,嗓音有些沙哑。
被他一拉,她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飘,“呃!你裤裆那边突起来了,是不是刚刚电梯太挤被撞伤?”男人那儿是很脆弱,她可不希望害他变成中华民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太监。
刀魅一愣,进出电梯的人因她的话而全看向他那话儿,同时忍不住闷笑,困窘的红晕一下子爬满他白皙的脸庞。
“你……”他立刻拉着她逃难似的离开现常
※※※
直到大楼外刀魅才放手,他又窘又气。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叫她那么诱人,害他一靠近她就“站岗”,结果还被她曲解成撞伤。
“知道啊!你是经纪公司的当红炸子鸡,可不能有丝毫损伤,而我身为你的私人助理,自然要随时注意你的身体状况。”她在国外的特别助理还兼医护人员身份呢。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构造跟女人不太一样?”
“知道,所以你更应该小心。”
“要是我是生理需求无法得到发泄呢?”
“要我帮你找女人吗?”艾梅笑睨着他,意味深沉。
“你还说真的。”他败给她了。
“我记得项姐给我一本你的私人通讯录上有不少红粉知己。”说着,她掏着背包。
刀魅好想哭,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哈!在这……小心!”艾梅抬起头,霎时惊声尖叫。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她将他扑倒在地,还滚了好几圈。
一辆摩托车自他们身边疾驶而过,刀魅仅来得及看到黑影消失在转角。
“你没事吧?”艾梅忙不迭自他身上爬起。
“你受伤了!”刀魅收回视线,心为之揪紧。
她淡淡瞄了眼手肘处的擦伤,“没什么。”视线转向墙上的弹痕,“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债的事?还是你睡了人家老婆忘了擦屁股?”
“我才不会忘了……”擦屁股。刀魅的话硬生生在舌尖打住,他居然不打自招,话锋连忙一转。“别管这个,我先送你去医院。”
“这点小伤不必了……你干么?”她突然被他一把横抱起,霎时惊慌的挥舞着双手。
“计程车。”不理会她的抗议,他迅速将她抱进车。“到最近的医院。”
“你够了吧。”艾梅挣扎着,“快让我下车。”
“司机别理她,快开车。”
“刀魅!”
“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刀魅深情款款的说。
艾梅心头小鹿乱撞,“你别胡闹了,这点小伤不必去医院。”
“万一感染破伤风怎么办?小伤也有可能变大伤。”
“拜托,你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好不好,我只是擦伤,不是中弹。”
“不要再说了。”回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
“刀魅。”这个顽冥不灵的大男人,她会给他气死。
“我喜欢听你叫我魅。”
在他含笑的目光下,她感觉滚烫的血液冲向脑门,连忙垂首不敢抬眼。为什么他要这样注视她?他是个花花公子,不可能有真心。
“医院到了!”司机刻板的音调响起。
艾梅猛然回神,她不能有爱,她发过誓绝不步上母亲的后尘,只要不爱人就不会有痛,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心。
她绝不要爱上任何人。
第六章
“医生,快点,我要挂急诊。”刀魅抱着她一古脑儿的冲进医院。“快放我下来。”艾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你要挂急诊※”医生被他的大嗓门叫出来。“不是我,是她!”将她放到护士急推来的病床上。“我没有要挂……”艾梅话未完就被打断。“她刚刚遇到枪击。”“那不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