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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茬口儿在这啊……南宫玉看着赵雄,心说:好你个姓赵的,明明知道这案子有问题,却只是拿来让我批,也不事先说明白这里面的关系,还好我多了个心眼儿,要不然,这草菅人命的罪过倒是让我担下了。
见南宫玉不说话,赵雄心里有些打鼓……候爷会不会想到是我故意将这个案子推给他的?这张难清是十皇子刘恰的人,非候爷不能碰他……
南宫玉微笑着说道:“赵大人,本候虽然平步青云,但仰仗的是公主的垂青和皇上的厚爱,并非我自己有什么天大的本事。所以,这官场上的一些事,还要赵大人不时提点一二才好。”
赵雄说道:“候爷言重了,候爷文可治国,武可安邦,无非是在这人情纠葛间不明底细罢了。若候爷愿听,下官倒能说上一二。”南宫玉点头道:“好,先谢过赵大人,本候洗耳恭听。”
这一说,便如龙河绝了堤,从张难清开始,直说到各府各郡。南宫玉饶是记性好,却也受不住这涛天的人情大网。终于忍不住说道:“赵大人,你说得太多了,我一时也记不住,今天就到这儿吧,明日再说。”
赵雄说道:“候爷,不如下官近日制出一份清单,呈给候爷慢慢看如何?”南宫玉心想,这老头儿怎么了?为什么借着张难清的事把朝廷上下内外的事全都对我说了,还要制清单……
赵雄说道:“候爷不必起疑,下官并无恶意。候爷领着刑部,如果对各种关系不能熟知,久了怕是要积下仇怨。相随数月,下官看得出来,候爷是位心正意正之人。请恕下官唐突,候爷年纪尚轻,不能因为不知底细而迈错了步,走错了路。候爷既是相随十四爷的知己,也是当今朝廷的栋梁,终有一日,下官今日的谏言会换来青天白日。”
南宫玉站起身,绕过条案,走到赵雄面前,一撩袍服,跪了下去。吓得赵雄差点儿仰过去,刚要起身,却被南宫玉伸手按在腿面上,死活站不起来。赵雄急道:“候爷,您这是要活活折死老臣啊!”
南宫玉说道:“若老大人不弃,本候愿尊您为师。”赵雄说道:“候爷,这可使不得。”南宫玉说道:“有何使不得?太子尚有太傅,难道老大人就不能教导本候吗?还是老大人嫌本候愚钝,不肯赐教?”
赵雄不再说话,南宫玉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而后起身,坐回原位,说道:“老师,您看太子手谕的事该如何处置?”赵雄说道:“候爷可有门客?”南宫玉明白,赵雄是让自己派人夜探二王爷府,抓个活口问话。于是点头道:“今夜派人去办。张难清这件案子……”赵雄说道:“候爷若想管,老夫便推翻重审。候爷若不想管,便勾了它了事。”
南宫玉问道:“以老师看,是当管还是不当管?”赵雄答道:“候爷若是只问张难清,则当管。若还有其他,则不当管。”南宫玉展开卷宗,提笔勾了。递给赵雄,说道:“老师费心了。”赵雄接过去,起身出去了。
回到家中,吃了晚饭后,南宫玉将洪锋叫到厅房。说道:“洪大哥,现在有一件事很棘手,想跟你说说。”洪锋应道:“候爷请吩咐。”南宫玉低声说道:“太子给了我一张手谕,说二王爷宴客违制了。”洪锋说道:“奴才去办。”
第五十四章:探访
第五十四章:探访
梆打二更,洪锋上下一身黑,只露两眼与双手,轻轻巧巧的翻进了二王府。刚一落地,便听到脚步声,连忙藏进暗处。两个下人提着一个灯笼走了过去,洪锋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想,王爷违制。违了什么制?要说在自己府上宴客违了制,无非是穿着,用器或礼乐三者。先找个人问问都请的是什么人吧。
待那两人走远,洪锋向中院儿摸去,寻到一处单独的厢房,应该是管事儿的下人住的,洪锋中蹲在窗下听了听,确定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然后走到门边,抽出匕首,刚想挑门叉,突然想到,我问完了话要怎样?让此人活着?这里不同寻常地方,王爷府里的人怕是不会象泰安府的仵作那样老实。给他看禁宫腰牌?那不就露了底!杀了他?王爷府有人潜入,杀了下人,又是一场大乱……
洪锋收起匕首,摸到墙边,翻了出去。回到候府,翻墙而入,两把刀逼了过来,洪锋扯下面布,说道:“是我!”两名麒麟卫收了腰刀,退回到院门。洪锋回到房里,沏上一壶茶,坐在桌边静静的沉思。
此时,南宫玉躺在床上也在想,违制这个事儿可大可小,在家中违制能违到哪儿去?恐怕连越礼的衣着都不会穿,最多也就是喝多了,唱个淫词艳曲什么的。这明摆着不是让我查违制,而是要闹腾二王爷。奶奶的,拿老子当枪使!真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醒来,南宫玉在公主脸上亲了一下,公主懒懒的说道:“夫君,我有些头晕。”南宫玉按了下脉,喜道:“娘子,你有喜了。”公主一惊睁开眼,盯着南宫玉看了半刻,然后猛的搂住他的脖子,欢叫道:“真的?真的!”南宫玉笑道:“怎么会是假的?若我连喜脉都摸不准,还当什么大夫啊。”公主在他脸上亲了又亲,说道:“太好了,从今儿个晚上起,你去那院儿睡……”
今日不想去刑部,南宫玉便到了厅房,找来洪锋,洪锋说道:“候爷,昨夜未能探明。”南宫玉摇头道:“不用探了,昨夜我想了一回,这违制之说实不好查,又是在自家府上宴客违制。看来太子爷也没有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只是想让咱们查二爷罢了,先放一放吧。洪大哥,昨日张难清报上一个案子,城南布铺的赵启方打死了邻家的安云。我虽然勾了,但还是想烦你去查一查。”
洪锋应道:“这个容易,奴才这就去办。”南宫玉说道:“慢。洪大哥,前几日我去了账房一趟,快到年了,想看看收成。账房跟我说你曾支过五十两银子,写的是你娶亲之用。洪大哥,你没说,我也就一直没问,你娶亲怎么不告诉我?也不说请我吃杯喜酒。再者,五十两就娶了亲了,难免也太不配咱们候府的地位了吧?”
洪锋笑道:“这种小事,奴才也不敢回候爷。”南宫玉说道:“快到年了,你去支五百两银子,当做是我的贺礼了。”洪锋抱拳道:“谢候爷。”洪锋转身出去,到账房支了银票,而后,去了杨家的小院儿。
敲开门,杨玉婵微微红着脸叫道:“洪大哥好。”洪锋掏出银票,递到她手里,说道:“先收着,过几天我去办年货。”杨玉婵接过银票,看了洪锋一眼,轻声问道:“还是不进来坐一下吗?”洪锋说道:“有公务在身,不能耽误。”杨玉婵轻轻的哦了一声,洪锋转身上马,远去……
来到南城,洪锋寻了一间茶楼,进了大堂,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小二送上干果。洪锋倒上一杯茶,凝神听着大堂里的声音。吵嚷的混音渐渐分清。但并没有洪锋想听的事。
坐了半个多时辰,听得全都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事。一壶茶喝尽,洪锋掏出几个钱扔在桌上,起身出了茶楼,拐向不远处的茅房。进去后刚解开裤子,就听背墙外有人低低的说道:“这事办不成,被打死的安云,是府尹太太的娘家侄子,花多少钱都没用,人家不要钱,就是要命!”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哭道:“您再给帮帮忙吧,那安云不是我儿子打死的,是推搡中撞死的……”先前那个声音说道:“老爷子,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是不是你儿子跟安云起的争执?是不是你儿子推了安云一把?”苍老的声音说道:“他们家非要兑我家的铺子,我们不愿意兑,他们就要让我们把价钱抬上去。是他安家欺行霸市啊!”
先前那个声音说道:“你也别跟我说了,有本事你跟府尹张大人说去。给,这是你给我的银子,我是一两都没动。留着给你儿子办后事吧。”苍老的声音哭道:“这还有没有王法啊,这让我们老百姓还怎么活啊……”
先前那个声音斥道:“说什么呢!老头子,别给脸不要脸!王法?张大人就是王法!你有本事是不?你去刑部告去!你去皇上的金銮殿告去!我还告诉你,你这包银子要是买个棺材还有剩。别说救不出来你儿子,就是救出来也是个废人了,还不如砍了干净。哼!”
听着一个人的脚步声远去,背墙外只剩下哀哀的哭声。洪锋撒了泡尿,系好裤子走出茅房。骑上马,回候府了。
找到南宫玉,洪锋将听来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南宫玉听。南宫玉听完点了点头,说道:“辛苦洪大哥了,近日府中无事,你去忙你家的事吧。”洪锋退了出去。南宫玉看着桌上的茶,脑子里过着这些人的关系……
张难清是十皇子刘恰的人,刘恰跟八皇子刘禧要好,刘禧领着吏部的差。办了张难清就是打了刘恰的脸,打了刘恰的脸就是惹了刘禧。刘禧领着吏部,官职任免只在一念之间,说不好便会拆了刑部的台,全换上他们的人,那以后就更不好办事了……
好比一团乱麻在脑中缠绕,南宫玉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说,本以为位高权重,便能随心所欲,惩恶除奸。谁曾想,依然是处处掣肘,动不得这个,碰不得那个。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难怪世风日下!
闷着一肚子的气,南宫玉没敢去公主房里,怕冲了她的喜气。走去套院儿,进了灵奴的房。灵奴看到他一脸的阴沉,知道又是知道了什么办不了的事,自个儿生闷气呢。灵奴拉着他坐在床边,说道:“夫君,有些事即便现在做不得,总得能做得的时候,你又何必闷着自己?”
南宫玉摇了摇头,说道:“人与人牵,利与利牵,权重心黑,法网难收。你说,我封了候,兼领了刑部又有什么用?桩桩件件都牵着皇子,这让我怎么办?”灵奴说道:“不如去找皇上,把为难之事说了,辞了这个差,乐得清闲算了。”
南宫玉看了灵奴一眼,说道:“你也是自幼便被告知礼法,一心要助十四爷夺位的人,怎么今日倒说出这种混帐话来!都推托不管不问,乐得清闲,这个朝廷怎么办?老百姓怎么办?没了老百姓,咱们这些皇亲贵胄难到要自己去种粮种菜,织网打鱼吗?”
灵奴小嘴儿一扁,委屈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奴家跟了你,再不是孤身一人的死士刺客。况且如今还怀了你的骨肉。奴家不过是不愿你日日烦心罢了,你在哪儿受得气,撒到奴家身上来……”
南宫玉一喜,抱住灵奴笑道:“娘子,你竟也怀上了!”灵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何来这个竟字?难不成她怀得,我便怀不得?”南宫玉陪笑道:“看你说的,这话可说得难听了。”灵奴哼道:“我便是说话难听又怎样?你去那院儿啊,左右是她惹你心疼。我说的都是混帐话。”
南宫玉笑道:“好了好了,是为夫的不是,为夫给你陪罪,莫气坏了身子。”灵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也没见你对她嚷过。”南宫玉抱紧她,贴着耳边说道:“好了,娘子,咱俩青梅竹马,还是咱俩亲啊。”灵奴哼道:“就是你这张嘴好用。我跟你说,我和她都怀上了,过不了几个月就没人伺候你了,你想想把谁收了房吧。”
南宫玉笑道:“算了吧,有你们俩就够我忙活的了,还收房?”灵奴笑道:“我可告诉你,我今儿个说了这话,你若不依,回头你再想时,我可不见得依你了。”南宫玉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