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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转过身来,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一头熟悉的白发…
“是你!”
张小凡一慌,险些栽倒在地,却见那白衣白发的美丽男子素手一挥,与之前相同的温柔山风便自他身边滑过,一下拉回了他已经失去的重心,但如此手段却让张小凡更加惊讶了!除了师傅教训四师兄何大智的时候,他还不曾见过其他人施展这样的能为,虽然他年纪还小,修道之日更短,却也知道能做到这番事情,必不会是普通人。
难道…难道真的是!?
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那白衣人却是笑得更加开心了。他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小凡心中所想似的,玩笑般开口
“噫,少年人你又慌什么?我是妖,你是道,是我该怕你才对。”
他不承认还好,这么已承认,小凡更是吓得就差拔腿就跑…只不过,身子却好像是有千斤重,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上山这几日,师兄师姐们除了和他说一些青云门的规矩和修炼法诀之外,闲聊时经常会说到关于魔教和妖怪的传闻。在师兄和师姐口中,那些魔教教徒和精怪山妖无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而且往往形容丑陋,叫人作呕!而作为他们正道子弟更应该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匡扶天下!
但在同时,他们也都非别嘱咐小凡,虽然在这青云山地界不可能遇见什么妖怪,但若是日后下山撞见了,也要量力而行,他修为浅薄,恐怕不是那些厉害妖怪的对手,要真被抓住,也要赶紧伺机逃跑,否则就算不死,也要脱掉一层皮!
…有这样的教导历历在目,小凡又如何能不怕?
他才上山没几日,更兼天资驽钝,本门道法进境极慢,此时也不过刚刚摸到门槛罢了,又如何能驱使得了什么厉害法门?
眼下唯一能够用来防身的,恐怕也只剩下手里这柄砍竹子都费劲儿的柴刀了…
想到这里,张小凡更是万念俱灰,真是料不到,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闭上眼睛,将手中的柴刀肆意挥舞,寻求那么点儿并不存在的安全感。
但过了良久,张小凡却依旧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或者不适,反倒耳畔不断传来那快意的大笑声…那声音真是好听,却又和灵儿师姐那银铃般的笑声不同,只是觉得听着便让人舒坦。
至此,连趴在一边的大黄也不禁打着胆子挪开一点儿狗爪,偷偷瞧着这边的动静。小凡自然也好奇的向面前那个白衣白发的人影看去。
——和想象中一样,那个身体靠在竹子上,不断颤抖的身体逐渐和那笑声重合,最后捏成了一个。
“张小凡啊,你倒是有趣的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小凡脱口而出,然后发现手脚竟然有了一点儿力气,赶忙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谁?”
“哈~你可真是忘恩负义,我帮你折了竹子,你反倒不认识我了?”
张小凡愕然,然后终于响起刚才突然断裂的那根黑节竹在断开之前的确也是吹来一阵清风…
…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小凡原本想如此问,但眼看着面前这个恍如谪仙的男子,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那天竹林里的人是你吗?”
虽然他说他是妖怪,但妖怪不应该都是形容丑陋,面目可憎的吗?师姐也说这青云山附近不可能有妖怪…那他到底是谁呢?张小凡第一次真正好奇了,而并非是出于恐惧的下意识反问。
“那天和你打招呼的自然就是我了。”
“那…你也住在这大竹峰上面?”
“自然。”
“可是…”张小凡愣了愣,既然他也住在此处,那应该也是青云门下才对,又怎么会无人知晓呢?年幼的他自动回避了眼前之人正在说谎的想法…也许是觉得如此惊艳的人物断然不会做这种事吧“可是,为什么师兄他们都不知道你呢?”
“噫,那是我住的时间太长了,他们都已经忘了我啊。”
怎么可能?时间越久便应该记得越牢靠,况且如此出众显眼的人物他只看了一眼就记在心里,其他人若是见过又怎么会忘?
张小凡不懂,但就和往常一样,他选择了接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流光逝影
第二百九十七章、流光逝影
就这样,张小凡在青云山上的日子里多了这么一位白发的美丽男子相伴…之所以不用英俊,是因为对方的长相实在是太妖孽了一些,哪怕是那日在通天峰上见到的几位潇洒师兄也远远比不上——若他是个女子,恐怕就真要倾国倾城了。
一开始,张小凡对于这个自称是狐妖的家伙多少还是有些忌惮,但慢慢地,他发现此人似乎的确没什么恶意,只是总在师姐不在的时候独自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时候说些自己根本听不明白的人生道理,有时候又拿着一壶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美酒,自斟自饮。
“你可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有时候分不清的…因为对的,有时候又会是错的,错到让你追悔莫及,而那些原本一看就荒诞不羁的,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师姐又是提前回转了大竹峰,那个白发的男子就这么靠在一块大石上,举着酒壶,偶尔喝上一口。而大部分的时间却都两颊微醺,阖上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己说着话。
“可师傅说,这世界上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正在和黑节竹作斗争的小凡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有些不解地看着躺在那里的男子。
“你师父说错了。”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却又偏偏是张小凡最不能接受的答案…师傅是仙人,怎么会错?
于是他不语,只是继续砍竹——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和妖邪这样说话是犯了忌讳的,但就算他刻意不去理会那个家伙,他却总会如约而至,继续自己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于是张小凡。便也就学会了不去在意。
“你啊,真是没有意思,每次说到你师父,就不说话了?他对你那样坏,你还帮他?”
“师傅对我很好!”
手上的柴刀一停,他扯着嗓子辩驳。却没想到,他这一回话却让那男人笑得更开心了。
“哈~你看,在我眼里你师父对你是坏,但在你眼里,你师父对你却是千万般好?这坏与好,岂不是相对?”
“…”
张小凡被对方噎得说不出话来,闷闷了半天,最后只能孩子气的回了一句“你耍诈!”然后又“专心”于手上的活计了。
却不想,那狐妖却也没有否定他的说法。他仰头,将壶中的酒液饮尽。
“是啊,但这世上,又有多少人会说真心话呢?”
张小凡一愣,确实没有立刻回答,对于他这样的孩子而言,还摸不透狐妖话中的意思,只是看着他那起初复杂。最后释然的表情,张小凡最终也没能否定这句话——在他看来。这其中肯定是有许多他不懂的故事。
“说来,你一直知道我叫什么,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
张小凡一凛,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师傅和师兄们都说,妖怪最是会花言巧语,一不小心就要着了他们的道。他原本是不信的。知道对方是妖怪,不应该满心恐惧吗?又怎么会着魔?
但现在,他自己竟然好奇这狐妖的名字呢!
“我…我不问了!”
那狐妖一愣,然后又是大笑,直将那空了酒壶也凭空扔了出去。等他收了笑声。又凭空一挥,张小凡正在砍得那颗竹子便应声而断…这些日子,他倒是见惯了对方的神奇手段,倒是不再会大惊小怪了。但越是如此,他心里反倒越是疑惑矛盾…如此潇洒自在的人,真的就是妖怪吗?像是狐妖这样的人,真的会为祸世间吗?
小凡见识过山里野兽的凶狠,他一面觉得师傅师娘说得一定是对的,所谓的妖物一定要比那些猛兽凶横十倍、百倍!但看着眼前之人,他一面又觉得自己眼见为实的东西,也不会有假——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好的妖怪?
只要这么一想,他就又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起来…身为正道魁首青云门的弟子,他如此念想简直就是败坏了自家师门的门风!是对师傅谆谆教诲的亵渎!但他就是狠不下心,和面前的妖孽断绝往来,划清界限。
张小凡不禁又响起自己曾经答应普智和尚保守大梵般若秘密的事情,如此,他心中的罪恶感竟然更重了,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太极玄清道进境奇差和这天音寺的秘传有关,但就算如此,他也几乎不敢再抬头看那渐行渐远的狐妖。好像和似他这般洒脱自在的人物比起来,自己就要渺小不堪的多了。
他又如何知道,那个如今看起来如此飘逸的妖狐,曾经有过多么不堪,多么绝望的过去呢?
那狐妖站起身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向竹林深处走去,他背对着小凡摇了摇手,然后用快活的声音开口。
“我叫流影,流光易逝的流,醉影难追的影,你若有烦恼,来日便去黑竹林深处寻我吧…”
——流影就这样消失在小凡的视线当中,但他嘴角的笑意却是久久不绝。
千年以前,他也曾见过另一个有如此赤子之心,又如此单纯的修者…也是那个叫做莲生的佛者,在他最为迷茫,最为困顿的时刻,以己之身证佛,最终让他看到一条与自己走过的那条布满绝望的曲径截然不同的大道。
他知道张小凡背负着怎样的不幸…很可惜他没有机会从最开始挽回这一切,不过至少,他也想给这个原本单纯而又赤城的少年一个机会。一个拯救和自我拯救的机会,一个不必像自己这般纠缠痛苦千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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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曾有过什么异象的青云山,这段日子却注定不会太平了。
那大竹峰上玉雕的消失虽然不了了之,草庙村血案的两位遗孤也已经各自被苍松与田不易带回门下,但青云七峰却并非真的相安无事了。
青云门内,自主脉通天峰之下,又分为龙守峰、风回峰、大竹峰、小竹峰、朝阳峰、落霞峰,在这所有七脉之中大竹峰如今人丁最为稀少,首座田不易门下弟子不过七人而已,但要说最特殊的,却莫过于小竹峰了。
整个青云门,只有小竹峰只收女弟子,代代相传,从未破例。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每一辈首座交替,小竹峰总能出一两个心性功力皆属上乘的女子,虽然冷若冰霜,但的确是实力非凡。
这一点,不论是现今的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又或者她门下刚过了十岁的得意弟子陆雪琪都是如此…她们仿佛天生就是这副冷若寒冰的孤高模样,一眼看去就让人生出几分难以亲近却又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奇异感受。
没法子——就算没有这一身傲笑同辈的超人修为,仅仅是两人的气质,就已经足够相近那高不可攀的谪仙了。
但就算是这般人物,这些年来,却总是有一番心结未解…
今日,一身雪衣白裙的陆雪琪又是在那望月台剑舞,一如三年前,才刚刚接触太极玄清道不久的她所做的那样…
这望月台,是小竹峰上最有名的风景,与青云山通天峰上的“云海”、“虹桥”并列为“青云六景”。实际上,这里其实是个孤悬在半空中的悬崖,除了后半部与山体相连,大部分都悬在高空。据说当月色明亮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