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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彼坦尼亚部落联军驻扎在塔加斯河以南不远处,与北边的迦太基军营对峙。部落联盟领袖塞叶尼大酋长知道他的对手,年轻的迦太基将军哈斯德鲁巴正忙着招兵买马,可他却不能带着武器越过塔加斯河――那将是对另一个部落联盟的宣战。派出去与对方大酋长交涉的使者没有回音,看来阿利瓦西人对迦太基人的情谊还没有改变,大酋长对此非常忧心。不过,眼前却有件更加使他心烦意乱的事等着他处理。
来自卡彼坦尼亚中部的几名酋长在他的大帐中如孩子般哭泣。他们用前襟拭去泪水,有一位还挂着鼻涕,他们同样也是伤员,大腿、胳膊、躯干、额头缠着布条,上面还浸润着暗红的血。他们已哭了许久,从见到大酋长第一眼开始,眼泪便不住落下。
“行了!被小孩子打败还敢向伟大的首领讨要救兵,你们也算是一族的族长吗?别像个女人似的痛哭,有这种力气,为什么不去掐死那个迦太基的小丫头,报仇雪恨呢?快收起可怜相,这里没有多余的兵力给懦夫糟蹋。”坐在大酋长左边的另一酋长打扮的人不留情面地大声训斥哭泣的酋长们。他睁大眼睛,黄色胡须在从嘴里吐出的气息中颤抖。
“你怎么能责怪我们呢?阿克果酋长。”酋长中有人辩解,“别小看了我们的敌人,虽然她只是个小孩,可脑子里全是卑鄙的无耻手段。她带着手下到我的领地挑衅,在村外当着全族人羞辱我的可敬祖先,我忍无可忍,接受她的挑战,可她却拒绝与我决斗。我追着她绕过好几个山头,直到我和我的勇士们累了,刚准备休息时,她竟然派遣另一队手下袭击我们。我冲出包围跑回村庄,没想到村庄也已经被她烧毁了!”酋长懊悔地大哭起来,额头上凝固的淤血是他不幸的证明。
另一位酋长接着上一位的话开始诉说,“那个狡猾的迦太基小女孩对我所做的更加卑鄙。我的哨兵一向以看得远而闻名,他们发现一支商队进入了我的领地,我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扩充部落财产的机会,于是打算抢劫它。胆小的商人们远远看见我们,立刻抛下满载货物的马车逃走了。战利品中有好几大桶上等美酒,我利用这些酒庆祝一场没有流血的胜利,让部落里每个人都来品尝。可谁知,这些酒竟浸泡过毒草!可耻的迦太基小贱人趁着我们无力还击的时候……”酋长的脸色不太好,布满沟壑的脸上蒙着层灰白色,就在抵达大酋长营地的前一天他仍在不停地拉肚子。现在他双手捂住腹部,不寻常的感觉又一次从那里升起了。
大酋长倾听着他们的哭诉,他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下巴上的粗短胡须绕着嘴唇一周,更显视出他此时的不满与愤怒。但他终究没有发出火气,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右边。他的身旁坐着位美丽的少妇,他用询问的口吻向她问道:“我美艳的卡西娜,你怎么想?”
少妇精致的五官上总印着淡淡的微笑,就算酋长们哭诉他们的不幸时,她也是笑着的,时常流露的固定表情使人觉得她既温顺又捉摸不定,再加上黑水晶般的眸子里的狡黠闪光,更有些诡异了。卡西娜夫人沉默一会儿后,才缓慢地回答大酋长的问话:“战无不胜的卡彼坦尼亚领袖,您只有免除了后患才能彻底击败汉尼拔的弟弟,您要提防南方的英狄比利斯,他正在集蓄力量,尽管现在他还无法威胁到您。您更要保护您的拥护者,假如他们认为您不能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他们就不会聚集在您的身边,成为您的力量了。‘小妖女’的实力与您相比,就像涓涓细流与浩淼无边的大海,小浪花怎么能抗衡磅礴的巨浪呢?但是,她却是支带有毒素的溪流,毒水汇入大海,对大海本身不会有影响,可日积月累,毒素沉淀,海里的鱼会被毒死,渐渐的海洋也就荒芜了。她的所作所为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毒素,正在慢慢沉淀,腐蚀您利益。”
“是的,我的夫人,很有道理。虽然她攻击的全是不起眼的小部落,可他们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必须在她壮大前趁早消灭她。”塞叶尼大酋长看着营帐里的酋长们,“那么谁来替我杀掉‘卡彼坦尼亚的妖女’?”
酋长们没有出声,那些刚被“小妖女”打败的酋长更是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
“让阿克果酋长去吧!”卡西娜夫人向大酋长推荐,“阿克果酋长实力强大,他能为你消灭小女孩,更能威慑到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然后顺便将南方的英狄比利斯一起除掉。”
“不太好吧,聪慧的卡西娜夫人。我要是离开了,谁来帮助伟大的大酋长对付哈斯德鲁巴?”阿克果反对夫人的推荐,眼角余光扫过那些仍挂着泪痕的酋长们,这些废物也能做大酋长的助手?他不信。
“勇猛的阿克果酋长,我们现在的时间还很充裕。被我们击败的哈斯德鲁巴重整军队需要时间,另外他还得必须对付另一位同级的将军,汉尼拔的兄弟很清楚,如果不能控制住这位拖后腿的同僚,就永远别想战胜我们。”卡西娜夫人的语气中充满信心。
塞叶尼大酋长一向信任他的美艳妻子,在他眼中,她是位有见地的机智过人的女性。“就这样办吧!阿克果,你来做。”大酋长做出决定。
酋长们没有异议,点头赞同。
帐篷外有人通报――向各部落征集的补给已经运到了。大酋长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欣喜,“走,去看看!”他拉住妻子的手,走出帐外。“你们也来!”帐篷外传来大酋长对酋长们的邀请。
酋长们应声。他们纷纷站起来,准备跟上他们的首领。
“我们伟大的领袖被那位来路不明的淫荡女人迷惑了,什么事都听从她的安排。她才是真正的‘卡彼坦尼亚的妖女’。”有位酋长不满地咕哝着。
蓄着金黄胡须的阿克果酋长压制住他的叨唠,低声提醒说:“小声点,大酋长和夫人可能仍在外边。你就不能克制一段时间么?现在我们需要她的智慧,等到赶走迦太基人,再除掉她也不会太晚。”
酋长们相互点头,心领神会地微笑了。
待到夜色重新笼罩住劳累一整天的大地,塞叶尼大酋长舒服地躺上卧榻,暖和的毛皮被褥垫着背脊,舒适而柔软,再加上眼前的另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物,心情更加愉快了。他的妻子,美艳的卡西娜夫人正对着光滑的铜镜卸掉涂抹脸上的脂粉。她摘下耳环,披散乌黑头发,长发垂到腰部,刚好挡住薄纱裙里若隐若现的细腰。
卡西娜夫人一边梳理长发,一边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她的夫君。她坐上chuang榻边沿,把丈夫的胸膛当作枕头,将滑嫩的脸贴上深棕色的绒毛。男人的手从臀部往上抚mo,直到弧度弯曲的纤腰,他把柔软的腰身连同她的整个身体揽入怀中。
“明天我会告诉阿克果对付小女孩的方法。听说她是以复仇的名义招集各部落的,而且她似乎受到了神灵的庇佑,像这种依靠煽动和装神弄鬼发家的人一旦失败一次,她的同盟也会跟着快速崩溃。”卡西娜伏上男性伟岸的身体,手掌在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之间来回轻抚。酋长低头想要吻住她的唇,卡西娜侧脸回避了他凑过来的嘴,把他拒绝了。“别急,先说正事。”修长的手指抚mo着塞叶尼的胡须,“我打算派人与萨干坦城里的罗马使者联系。如果可能,我们有望成为罗马的盟友。”
“罗马人可靠吗?”
“比迦太基人可靠。汉尼拔的政敌只是想利用我们推翻巴尔卡家族,一旦他们目的达成,与我们的合作就结束了。迦太基人不会放弃伊比利亚的利益,任由我们自成一国,到时他们将反过来屠杀我们。但如果我们有罗马做后盾情况就不同了,迦太基议会不愿意得罪这个强大的邻居。”
“他们会答应吗?”
“会。罗马人早就梦想着踏上这片富饶的土地。”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塞叶尼已经迫不急待,他捧住卡西娜美丽的脸庞,深深地吻下去。毛躁的手解开裙带,裙衫立及滑落,露出洁白的背脊。大酋长的手指滑过女性丰润的双峰停留在胸口的乳沟上,“很漂亮的刺青,每次见到它我总忍不住想要亲吻。”手指按住妻子胸前的狼形黑色刺青,大酋长俯下身子,宽厚的嘴唇印上了带着图案的肌肤。
胡须的摩擦使卡西娜低吟一声。她一口气吹灭了桌角上的灯火……
第三十一节 卡彼坦尼亚的妖女(2)
提起“卡彼坦尼亚的妖女”,现在已成部落居民们日夜谈论的话题,没有人不知道有关她的故事,虽然只有小小几场胜利,可添油加醋的流言总爱将事实掩埋。她是怎样来到卡彼坦尼亚的?怎样接受神意?怎样愚弄酋长们,并取得胜利?人们甚至编造出她在迦太基人的长老会里如何说服长老,以女性身份担任使者的智慧故事;她从莫里手里接过权力,向神询问是否能夜袭时出现的“奇迹”更被吹得神乎其神。无论她走到哪里,总被无数人围观,他们竟相目睹女首领的风采,谈论她的相貌,已有不少人将她与十年前大巫女所遇见的那位黑发仙女联系在了一起。
王玉婷已经听说到许多关于自己的谣传,在对赞美之词沾沾自喜的同时,她也感受到谎言已大到自己无法填补的地步,迦太基的元老除了汉诺,其余的她从未见过,更别说进入元老院,就连迦太基哪几条街道通往元老院也不知道。她压根就不是迦太基的使者,只是小偷与骗子。王玉婷渐渐不爱吹虚自己与元老院的关系,以免说多错多。
反对大酋长的部落联军驻扎于卡彼坦尼亚中部山区里。两千人隐藏在山中并不显眼。营地里升起袅袅炊烟,加入英狄比利斯的新联盟的部落愿意提供粮食,因此补给暂时没有问题。
“加鲁!安巴利!你们快过来!”王玉婷骑在马背上冲着远处伙伴大喊。加鲁与安巴利听见她的呼唤,来到她的身边。
她跳下马背,抚mo着马的棕毛,对另两人说:“看好了,这是我的发明!”只见她一脚踏上悬吊在马腹下的“鞋子”,双手撑住马背,像翻越一道矮墙,轻而易举地跨上马背,另一只脚套进了吊于另一侧下的“鞋子”中。“怎么样?以后用不着再麻烦你们扶我上下马背了。”她得意地绕着两人转圈,炫耀她的作品。
加鲁与安巴利惊奇着毯子下用绳子吊住的“鞋子”,本来只是双普通的凉鞋,却被剪掉后跟,在中部系上绳索,挂于马腹两侧。“这是什么?”安巴利指着“鞋子”问道。
“我的发明!叫……叫‘马镫’。要试试吗?”王玉婷邀请安巴利与加鲁两人中的一个上马试用。
安巴利把机会让给了加鲁,谁知道那东西使用是否方便,先叫善长骑术的努米底亚人试试。
加鲁扶着马背,抬高的腿在晃动的“鞋子”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把腿放下,用平时常用的方式跃上了马背,之后再将双脚套进“鞋子”里。
“怎么搞的?不对!”王玉婷大叫起来,“应该先套一只脚,然后踩着它上马!”她边说边动,在空气中舞动四肢,示范正确的上马姿势。不过她又很快意识到要教会这些古代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一事,“算了,算了!跑两圈,跑两圈看看。”
加鲁驱马绕着两人慢跑一圈。
王玉婷迫不急待想知道他的感受,“感觉怎么样?舒服吗?是不是平稳多了?”她急切地追问。
努米底亚人才绕上一圈已经眉头深锁,他摇摇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