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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可以与你见面,会主动发出邀请的,不要着急。”王玉婷可再也受不了西庇阿慢腾腾的速度了,让坐骑走快些。
西庇阿没有跟着她加快速度,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远。送别的路再长,也有尽头,现在已经到头了。他不想说再见,因为很快会再见。
“告诉你件事!”王玉婷回头说,“当心你老婆!”
“什么?”西庇阿没听清。
王玉婷想起赵弄潮的话,现在还没有证据,她也不愿多透露了。阿米利娅毕竟是西庇阿的妻子,还和他有了孩子,即使没有爱情,也还有亲情。她不想现在就让这件事复杂化,等她见到阿米利娅,弄清一切后,再揭露真相不迟。
她越走越远,不回头了,因为她知道西庇阿还在身后注视着她。对上他的目光,会让她心慈手软。
赵弄潮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士兵谈论王玉婷,许多人都在猜测她与西庇阿的关系,这种话赵弄潮不想听,所以关着门。她走了,将校们都很高兴,赵弄潮也放心了许多,至少她离开了这儿,西庇阿不会再有性命危险,只要再解决好阿米利娅那边,就万事大吉了。
这时,有人敲门。“谁?”赵弄潮警觉地问。
“是我。”是陈声的声音。
赵弄潮为他开了门。
陈志进了门,什么也不说,首先一拳打上赵弄潮的脸。赵弄潮毫无准备,这一拳几乎让他飞了出去,他重重跌倒,撞翻了木桌,桌上的各类文书与器物倾覆在他身上,像要将他掩埋。“你干什么?”凭白被打,赵弄潮捂着痛处问。
陈志扔出一张写满字的僵硬的纸草。“原来都是你干的!”他缓慢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慑人的恐怖。
纸片落在赵弄潮身边,他认出那是他写给阿米利娅的信。“你劫了我的信使?”赵弄潮明白,陈志已知道真相了。还没想到应付的方法,他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
陈志抓住赵弄潮的衣领,提起他,把他抵上墙。“我想杀了你!”
“杀死我好了!”赵弄潮痛苦地说,“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去死。被你杀死也好过死在玉婷手中,至少我就这么死了,看不到她得知真相后的痛苦。”
“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陈志松开手。
“我是被阿米利娅拖下了水,你已经看了信,应该知道她才是主谋。我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为她掩饰,虽然我只是从犯,玉婷也不会原谅我……”赵弄潮说着说着,带出了哭腔,身体顺着墙滑下。
陈志鄙夷地俯视着这个可怜虫。“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收拾你,王玉婷也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办法给她个交待吧!”陈志转身夺门而出。
他走后,赵弄潮平抚了呼吸,虽仍蹲在墙边,眼中却没有一丝哀求与可怜。
第十七节 其实不想走(1)
回到迦太基的营地,王玉婷心情矛盾,不知该怎样向汉尼拔请辞。最后的战争她不能参与了,没有她,迦太基军队一样会勇猛作战,她现在就想去找阿米利娅了解真相,但她又不是那种关键时刻抛弃朋友的人,这个时候离开很不够义气,也极缺乏责任。她面临两种选择:第一,直接告诉汉尼拔,她要走了;第二,不辞而别。
王玉婷不愿选择第二种,她决定对汉尼拔当面说清楚,现在战事一直拖着,说不定等她办完阿米利娅的事,这边的决战还没开始,到时她一定赶回来。然而当她去见汉尼拔时,却得知他已经去了迦太基城。
“去那里干什么?”从意大利回来后,汉尼拔极少入城,王玉婷纳闷。
马哈巴尔回答:“议会召见。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王玉婷当然知道,议会已经催了好几次,要求汉尼拔尽快与罗马人决战,这是他们召汉尼拔回来的目的,但汉尼拔却一直拖延着。议会里的一些议员快急疯了,罗马人在迦太基的土地上多留一天,他们的损失就多挨一份,这种损失有经济上的,也有颜面上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王玉婷问。
“那得看他与议员们谈得怎么样了。”马哈巴尔的表情告诉她,汉尼拔不会很快回来,议员们召了他几次,这次总算把他召进了城,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王玉婷有些失望,看来她的事得等一等了。离开将军的营房,穿过军营中央的空地,士兵正在各自操练。驻扎在将军附近的士兵都是跟随汉尼拔多年的老兵,王玉婷左瞧右看,说不定能发现熟人。她走马观花式地年地下,还真有不少熟悉面孔,只是她叫不出他们名字。
“队长!”有年轻人在喊。
王玉婷初没有在意,那人又喊了几声,王玉婷注意到了,似乎是在叫她。她回头寻着声音望去,见到一位年轻健壮的士兵向她跑来。王玉婷盯着他愣了几秒,木纳的神情瞬间张开了。“巴克尔!”她难以置信,“巴克尔,真是你?”
“是我啊!队长!”年轻的战士见到她也激动万分。
这是她以前做骑兵小队长时的部下,王玉婷没想到还能再见面,毕竟许多人事已经在战争中消失了。
两人重逢,还没想到该怎样交谈,听见又一个声音说:“还叫‘队长’吗?你要是降她的级,她会发火的!她发起火,比那座会冒烟的维苏威山还厉害。”这个声音也很熟悉,王玉婷回头看见了个中年光头。
“居阿斯!”王玉婷又惊又喜,“没想到……”
“没想到我还没死,对吧!”居阿斯除多了几道皱纹几道疤,没什么变化。
王玉婷陷入连续惊喜中,说不出话。“见到你们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她紧抓住巴克尔和居阿斯的手,“走!我请你们喝酒!还有哪些朋友还在呢?把他们都叫上!”王玉婷十分激动,能在离开前见到老朋友,她太幸运了。
以前骑兵小队和步兵小队还活着的人加起来一共也就十来人了。十几人进了城,挤进了城里最热门的小酒馆。这家店的生意一直不错,他们来晚了,已经没了位子,老板娘听说他们是和汉尼拔一同回国的士兵,立刻丢出几个酒鬼,为他们腾出两张空桌。居阿斯将两张桌子拼在一块儿,十几人挤着坐下了。
见到过去的许多朋友已经不在这儿,王玉婷不用问他们的去向已经知道大概。欧卡斯死在夜袭执政官福尔维阿斯的战斗中,因为他嗓门大,自告奋勇负责在敌阵中散布假消息制造混乱,混入敌阵本身就是危险的。迦太基附属城市萨拉彼亚里暗中倒向罗马,他们关闭城门,袭击城里的迦太基驻军,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来,居阿斯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城门关闭前杀出了城,然而米尼斯、布西瑞斯不在幸运者之列,这场惨剧也导致小汉诺被俘,萨拉彼亚里人把他交给了罗马人。
问及另三个中途离开小队的人时,王玉婷沉默一阵,具实相告:王重阳死得不明不白;陈志做了罗马元老的养子,现在是西庇阿的副将;而德尔非在议长汉诺身边做事。大家都散了,王玉婷非常感慨。
悲惨的事让所有人闷闷不乐,大家只顾自己喝酒。这场战争持续得太久,消磨光了所有人的激情。
酒馆里很吵闹,人们来这里就是为交流发泄,喝了酒,说话更无忌惮,什么都敢说。
“你说,汉尼拔在意大利那么勇猛,回到了祖国怎么向个女人了?西庇阿几次挑战,他都不接受,任由罗马人践踏我们的土地,他究竟在想什么?叫他回来,是让他消灭罗马人,不是让他看热闹的!”一个人喝多了酒,哆嗦着舌头说。
他这话引起了雇佣兵们的注意。周围不少人附和他,他们都自称主战派,恨不得明天就和罗马人决战,对汉尼拔现在的表现很失望。人们相互交流,不经意间说出了不少对汉尼拔不敬的话。王玉婷很不高兴,雇佣兵们个个脸色铁青。
“一群傻瓜,什么都不懂!我们现在根本不能和罗马人决战!”居阿斯冲着他们吼了出来。
酒馆里的人全看向了他们这桌人。见他们士兵打扮,立刻有人问他们,“你们是军营里出来的?不去打罗马人,却到这里喝我们的酒,还有脸说我们是傻瓜?你们这些雇佣兵都是拿钱不做事的无耻之徒!”
“说什么?闭上你的臭嘴!”巴克尔和几雇佣兵站了起来。
居阿斯是老兵中的老兵了,火气很大,但没这么冲动,自己把酒倒满,劝说年轻人,“别跟他们生气,平民都是无知易怒的。”他对酒馆里的平民说,“你们既然认为汉尼拔是你们的英雄,就该相信他。他与罗马人战斗了十几年,他的家人都为这场战争付出了生命,他会是个逃避战争的人吗?他一定会与罗马人决战。我们这些外国人没有不相信他的,把生命交给了他,你们这些他的同胞怎么反而不信任他了呢?”
居阿斯语气平缓,他一席话令刚才对汉尼拔说出不敬之词的几人产生了羞愧。
“好了,都坐回去吧!”王玉婷对巴克尔等人说。冲动的士兵回到了坐位上。
她简单一句话立刻暴露了她的首领身份。这些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听她的,酒馆里的人对她产生了好奇。
如果大家仅是好奇,也不会生事,但这里的人都被酒精控制了,有人突然大叫,“看看他们,听女人的话!这就是从意大利回来的英雄吗?”
此话一出,王玉婷将酒杯重重砸上了桌面。这话不仅是对她的污辱,更是对身边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的污辱,以及对整支军队和汉尼拔的污辱!
“让他们闭嘴!”王玉婷怒目圆瞪。
酒馆内顿时有人发出了惨叫。
第十八节 其实不想走(2)
城防军司令海恩普正在城内巡视。他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干了许多年,不升也不降,他对此非常满意,就这么平静地生活也是件美事。他最害怕的不是让他上战场,议员们也不会傻到让他上战场,他担心的是城内治安出现问题。近来主战的民众频频集会,激进之下难免闹事,每次出了事他就会被议员们骂得焦头烂额。他还想干到退休,每日祈祷那些冲动的主战派能安分点。
有人语着头从前方跑过,似乎看见了城防军司令,立刻改变路线,向他跑来了。海恩普见到这人满脸是血,心中焦愁起来,一定是哪里又发生了斗殴事件。
流血的人向海恩普求救,“阁下,请您快去管一管那些雇佣兵吧!他们在酒馆里闹事,好多人被他们打伤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能见到您太好了!”
海恩普才不觉得有多好,只觉得又摊上了麻烦。不过既然有人直接向他求救,不管不行。“他们在哪儿?”
“我带您去!就在那边不远!”求救者感激万分,如果能抓住那几个打人的雇佣兵,他一定好好为自己报仇。
海恩普积极地往前迈了两步,突然停下,问道:“他们是谁的兵?”
“好像是汉尼拔的。”求救者也不敢确定,只听到那些雇佣兵说自己刚从意大利回来。
他不敢确定,海恩普却已确定了。将军犹豫不前,“听说汉尼拔将军今天就在城内,我去管他的士兵,不太合适吧?”
求救者着急了,“不管是谁的士兵,他们在城中行凶,您就该管!汉尼拔将军是不会介意您惩处暴徒的!您再不去,就要出人命了!”
海恩普犹豫不决。管吧,他惹不起汉尼拔;不管吧,他惹不起议会。想了又想,只能硬着头皮上,假装不知是谁的兵,先抓人,再找个理由放人。
“你们在干什么?是要暴动吗?”酒馆的老板娘两着叉着肥胖的粗腰,面对刚结束的群殴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