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兵在她面前展开地图,军官们聚拢过来,以手托住厚重的羊毛地图,把她围在中央。
“军需官,我们的水够用几天?”她开口问。
“如果不做补给,仅够一天。”军需官回答。
王玉婷手中的权杖在地图上拉出条直线,这条直线连接着军营与瑟塔。“用一天时间,横穿沙漠。我要直捣西法克斯的首都!”她的权杖用力敲打上瑟塔的位置。
这个决定是突然的,女将军之前一直反对直接攻打瑟塔,这下引来了争议。
马西尼萨有一些不解和反对,“阁下,这与我们之前讨论的计划不一样。”
“之前是之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王玉婷不允许任何反对,“时间紧迫,我们已经浪费太多了,应当快点结束。你不也是希望尽快打败西法克斯吗?”
“我的确渴望打败我的敌人。但是,尊敬的阁下,即使我们横越沙漠,以最短的直线赶往瑟塔,也不可能一天内赶到。”
“你的疑问正是我接着要说的。就这样出发怎么也不可能按时到达,所以我决定轻装上阵,那出攻城机器,只要是大型物件,都别带了!”
“什么?您要抛弃攻城机器?”马西尼萨更加不解。
军官们同样迷惑,发出惊叹。他们要去攻打敌方首都,却连攻城机器也不能带。
“你们别吵!听我说!”王玉婷大声压住他们的议论,“我指挥过许多战斗,你们没有亲身经历,至少也亲耳听说过了。我什么时候胡来过?什么时候没胜利过?这一次,我同样已经有了妥善安排,放心地去吧!瑟塔的陷落已经开始倒计时!”
“您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马西尼萨不相信地问。
“凭什么?你的问题很好笑。就凭我的聪明才智!凭我对你的信任,马西尼萨!你的向导可信吗?他们不会让我们在沙漠里迷路吧?”
“我以生命担保,他们绝对可靠!”
马西尼萨想要发誓,被王玉婷阻止了。
“留着你的誓言,等当上国王后再发!马西尼萨,你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出发,你要留下!”
努米底亚王子消除了一些因为计划突然改变而产生的不满,但却这个女人产生了更大迷惑,她究竟有个怎样的计划。
“详细的等到到达瑟塔城下我再告诉诸位。当然,如果我们不能到达那里,大家知道了也没用,是吧!”她呵呵发笑,不过其他人无法体会她的幽默,除了困惑,还是困惑。但是将军的决定必须服从。会议中唯一没有露出不解神情的属下,只有她的副官德尔非。
王玉婷散会后留下了马西尼萨。他们谈了什么,其他人无从得知。可以知道的是,最反对更改计划的马西尼萨在谈话后不再反对,反而劝说其他不服者要服从命令。
太阳沉下了地平线,在沙地上投下最后一片红,这是信号,发出的时间到了。
王玉婷穿好装束,特意披了件厚斗篷,虽然现在还热着,但沙漠的夜晚会很冷。号角在吹响,她走出帐篷,卫兵们立刻聚集在她周围。仆人扶她上马。旗帜在晚风中飘扬。马西尼萨为他们送别,不仅他不离开,大部分努米底亚人也留下了。
星星开始在黑夜中闪烁,月光给沙漠笼罩上一层寂静的白,沙地反着光,大地比天空还亮。这样很好,省去了点燃火把的麻烦。
王玉婷觉得有点冷了,她骑着马,身体没有运动。她与向导详细计算了路程,如果顺利,天亮后他们将看见瑟塔的城墙,那里有条河,所以即使在沙漠中把水喝光也没关系。
“我们如何在沙漠中分辨方向?”为排遣赶路中的无聊,她与向导说话。
四处是茫茫沙丘,没有太阳,没有指南针。她只记得太阳落下去的那一点是西方,但现在他们朝着什么方向前进,她已经分不清了。
向导很乐意回答她的提问,他指向天空,“看星星!那一颗!它永远在北方。”
王玉婷望向灿烂的夜空。“北极星?”她不知道向导指的是哪一颗,但听见他说永远在北方的星,猜想是北极星。
“它叫腓尼基之星。迦太基人这样叫,我们也跟着这样叫。听说是他们的祖先腓尼基人发现的,他们靠着它在大海中航行。”向导很有兴致地介绍。
王玉婷望着星空,依然没能找到。星星太多太亮,看花了她的眼。
第六十四节 兵临城下
西法克斯被侍从惊慌的禀报声吵醒,他起初很不耐烦,接着,从床上几乎是滚着跳了下去。
他边急行,边穿衣,“是什么时候的事?”
“巡逻兵刚发现,在沙漠边缘。”侍从一边为他提起坠地的袍边,一边回答。
“赶紧招集军队!阻止他们!”西法克斯束紧皮带,他突然停下急促脚步,后边的侍从差点撞上他的背脊。“不,来不及了。”他同如自语。
国王大步来到宫门,守候门外的传令官向他弯腰。国王说:“传我的命令。敌人已经接近,守护瑟塔的军队准备迎战,我们要在城外打败迦太基人。另外通知各地将军,叫他们带着军队赶回瑟塔!”
传令官急奔下王宫阶梯。
西法克斯也立刻出了王宫。他骑马飞奔到城墙下,登上城墙,站在高耸的墙上可以俯看城外的平原。
天色刚亮,天边露出一抹亮白。城外的安普萨加河平静流淌,波浪反照出零星晨光,被河水滋润的土地长满青草,最远的地平线那里有一道淡淡的黄色地带,那是沙漠的边界线。西法克斯注视着那里,一段时间内没什么变化。突然,一个黑点出现在越来越亮的黄色地带上,黑点从出现时起,越来越大,很快使人看清那不是一个点,而是无数个点的集合。它们的形状也渐渐复杂,有旗帜在其中飘扬。
“他们来了。”国王轻语。他抬高手臂,城头上响起号角,告诫城下正在集结的军队,敌人出来了。守城的军队渡过安普萨加河。
国王的手放上城墙粗糙的表面,他有些紧张,但他相信他能够战胜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胜利是属于他的。
“他们正在渡河,这么快就急着与我们战斗了?将军,我们应当停下,整理队形。”德尔非看见了敌人。
当向导说瑟塔就在前方时,他们还在为自己的行军速度而喜悦,接着立刻要迎接战斗,这个双重刺激令人兴奋不已。
“整理什么?趁着太阳还没出来,气温刚好,先干上一仗!没看见他们在渡河吗?他们的阵弄更乱!就这样冲过去!速战速决!”王玉婷雄心勃勃地说。
身边的人齐声答应。
西法克斯站在城头,可以俯看整个战场。他看到迦太基人的军队快速逼近,甚至猜得到骑马的人中哪一个是那位傲慢的女将军。接着,他将看到他们怎样列阵,以及怎样因疲劳而陷入苦战。
他们已经很近了,快要突破两支军队开战前需要保留的距离。国王很奇怪,他没有看出迦太基人有停下的意图,反而加速冲了过来。国王抓紧城墙棱角,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他吃惊。
他的军队溃败得如此迅速。在战斗开始之初就被冲来的迦太基军队震慑住了。这些远到的攻城者不像正常人,没有正常人的行为方式,他们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仿佛就是为了这场战斗才特地赶来的。一场本应成形的大战被意外地降级为一场大型遭遇战,努米底亚人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下去,他们向后退,退回水中,接下来更是踏着水花往水里逃。
西法克斯气得发抖,用力拍打城墙,转身走向王宫。
努米底亚人退过了河,迦太基军不追了。双方隔河对峙一阵后,努米底亚军部分退入城中,其余留在城外。而迦太基军开始建营。
西法克斯国王随时监视着迦太基人的动向,他在王宫里焦躁踱步。大臣们分为几派,有人建议立刻重组军队,再给敌人一击,迦太基人是疲惫的,再战一次他们就会垮掉;但也有人反对,迦太基人既然能突然出现在这儿,说明他们有准备,没有探清敌人情况前不能行动,以免再次受到失败;或者应等其它地区的军队赶到再说,这样至少在数量上多过他们。
国王心里着急,却不急着发言,他想多听意见。可是越是听取大臣们的意见,他越是没有主意。
传来了最新消息:经过多次确认,迦太基人没有带来一件攻城器械。
这条情报令西法克斯大吃一惊,并深感迷惑。“他们不打算攻城?”他问大臣们。大臣中没人能立刻给出答案。
“他们为什么不带攻城器械呢?突然出现在我的城市外又有什么用意?”西法克斯坐回宝座。
大臣中有人说话了,“或许是这样,陛下。他们为了保证行军速度,抛弃了那些工具。否则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这么快。”
“可是无解释他们来到瑟塔的目的。”大臣中有人提出异议,“我认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攻城……”
“难道打算围城?”
“围城是自杀!我们在其它地区的军队会很快到达,他们反而会被包围。关于这点,那个狡诈的女人应该能想到。”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向我们炫耀他们多么善于奔跑?”
“为了议和!”大臣中有人大声说,盖过了其他声音。“这是展示实力——他们有能力随时到达我们的首都。其实真实目的是向我们施压,寻求议和途径。他们可能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停止这场战争,我们绝不能轻易上当!”
立刻有其他大臣对这个观点进行反驳,宫殿因他们的争吵声而折腾到半夜。整整一天,西法克斯就在这样的会议中什么也没做。
河对岸的迦太基军在早上的战斗结束后也安静了一整天,他们真的很累了。王玉婷最担心的第二轮进攻没有到来,虽然已经是半夜,防卫不能疏忽,轮流站岗的士兵会留意努米底亚人。她已经入睡,只要休息了这一晚,明天她将获得主动。
第六十五节 安普萨加河之路
之后,瑟塔城内外的两方军队又发生过数次冲突,但始终由迦太基人占据上风。不过迦太基人没有攻城,也有没有采取围城手段。虽然迦太基人没有修筑围墙,没有挖出壕沟,可瑟塔城已与被包围没什么两样了,城里的人无法出去,外面的物资也不能去入城中,迦太基军就像一伙数量庞大的强盗,凡是从他们眼皮底下经过的人和物,没有不被他们洗劫的。
国王西法克斯为这件事非常懊恼,几次组织军队要打败那个女人,但总是遭受失败。国王这才意识到那个女人的名声并不是吹嘘出来的假名声,现在他只能保持城内兵力,等待其它地区的援军。
王玉婷也很清楚她将要面临的困境,与她预想中差不多,瑟塔虽是努米底亚最大的城市,但也不能长时间供养大量军队。大部分军队应是分散各地的,一旦瑟塔受困,他们将以最快时间赶到。这些军队才是王玉婷面对的大敌,任何一支军队赶来,对她都是不小的压力。原计划中,他们首先消灭的就是这些军队,但她等不及了,只得冒险一试。
摧促她冒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议会的压力,也有罗马人在西西里的行动。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支援军赶来支援瑟塔,而她的援军就快到了。快马传来讯息,只有一句话——“计划顺利”。王玉婷心领神会,胜利女神已经向她招手。
相比之下,西法克斯脾气越来越暴躁,因为他的援军没有来,他的将军们干什么去了,连个消息也没传来,或许他们传来了信息,只是信使被城外的那个女人截住了。想到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