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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散开!散开!”领头的军官驱赶前排的顾客,不愿为他让路的人会遭到马鞭抽打,客人们惊恐地逃走了。
王玉婷很生气,迦太基的霸道军官她见过不少,这样蛮不讲理的很少见。更重要的是他的行为影响到她的生意。
军官下了马,夺过赵弄潮手中水勺,尝了口凉水,“不错,的确很凉!剩下的我全要了!”他扔给赵弄潮一只鼓胀的钱袋,手下人开始搬运水罐。
这个军人出手大方,赵弄潮粗略地数了一下,足够达到他们预订的赚钱目标了,王玉婷与王重阳看着银币,露出小小的惊叹。王玉婷更多地把目光投向这个军官,这个人很面善,从他服饰上看,是个高级军官。王玉婷见过许多驻守伊比利亚的高级军官,可在迦太基附近的她并不熟悉。
她注意到士兵们将水罐搬去的地方。道路的远方,岔路路口处还有许多人,这些人都是军人,骑着马,其中一人甲胄上的贴金装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大红色绣花披风遮挡身躯,那人的职位不低。王玉婷注视着那人几秒,突然将目光投向买水的军官,她与军官四目相对,王玉婷惊恐地以头巾遮住脸,转身跑开,躲入了附近房屋的背面。
王重阳与赵弄潮为她的古怪行为感到奇怪。
“那个小姑娘是谁?我好像见过她。”军官问。
“怎么可能?我们是刚到这儿的旅行商人。”王重阳陪笑回答。他拍拍赵弄潮的肩,转身走向王玉婷躲藏的地方。
“等等,钱的数目似乎不对。”赵弄潮拉住军官,把他的注意力从女孩那儿转移。
王重阳在房屋后找到了王玉婷。“你们认识?”看到王玉婷的举动后,他就有这样的想法。
王玉婷紧张地点头。“吉斯科!”她喊出名字,不过压低了声音。
“他是吉斯科?不像啊!”王重阳瞥了眼买水的人。
“呸!他是吉斯科的副官。吉斯科在那儿!”王玉婷拉着王重阳来到房屋另一端,给他指出远处披着红色披风的人,“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我知道是他。我以为他在迦太基,怎么到哈德鲁密敦来了?”
“不能让他发现我们。赵弄潮挡着那个副官,我们躲一会儿。”
赵弄潮故意数错钱币数目,与吉斯科的副官数了好几遍才将帐算清。军官被他这样折腾,已经把小姑娘的事忘记了,他跨上马,赶回军队中。
他跳下马,向面前的将军行礼。
“波斯达,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那里有金子把你吸引住了吗?”棕色马背上的红衣人责怪地说。
波斯达副官很委屈,“将军阁下,金子不能吸引我。只是那个卖水人连钱也不会数,硬说我少付了他钱……”
“你真是蠢货!他数不清,你也数不清了吗?”
“不过我买到了好水!您请尝尝。这些水如同浸过冰块,在这样的小地方很难得!”波斯达亲自为将军倒水。
清水流入金杯中,仆人再将杯中的水倒一些在普通杯子中,由奴隶喝这只普通杯子里的水,奴隶喝了没事,吉斯科才能喝。
“很凉快,不过比不上混着冰雪的美酒。”吉斯科喝了水,还算满意。
“我已经派人通知哈德鲁密敦的市政官,叫他送冰块去军营。天气很热,没有冰哪像人过的日子。”
“波斯达,这件事你办得还不错。走吧!我要快些接管这里的军队,边境的局势不会等我们。”吉斯科下令军队前进,波斯达赶紧上了马。
波斯达副官在新迦太基时留给王玉婷的印象就是笨头笨脑,一个很好唬弄的人。可王玉婷不敢保证他不会记起她是谁,如果他想起来了,并告诉吉斯科,吉斯科一定会派人来找,那么他们将无法脱身。
赵弄潮与王重阳的意见与她相同——赶快离开哈德鲁密敦。他们回到旅馆,立刻收拾了东西,从商队那儿买了马,连价格也顾不上谈,付了钱就走。
“你们赶着去迦太基?”卖马的商人看着他们急匆匆的模样问。
赵弄潮回答,“是的。有什么近路吗?”
“沿着所有人走的这条道路走是最近的路了。不过给你们一点消息,现在这条路变得很危险。有努米底亚人在沙漠边沿活动,他们会抢劫路过的商队,但愿你们别遇上。”
第三十二节 走回头路
通往迦太基的道路有一段会擦过撒哈拉沙漠东部边沿,这里白天酷热,无法通行,路过的旅人只能躲入山丘阴影中休息,等到天黑才能上路。
王玉婷望着头顶烈日,像有数十盏千瓦灯泡同时照着她,她立刻把头缩了回去。远处的沙漠黄得发亮,刺人眼目,滚烫的空气浮现出波纹,使一切看上去如海市蜃楼。
还有多久才天黑?她把帐本当作扇子,心里不禁问。王重阳睡着了,轻轻地打鼾,她佩服爸爸,这么热居然能睡着。赵弄潮在沙地上画着图画,王玉婷靠近了看,不是画,更像地图。
“对了!我们出发时,那个商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努米底亚人不是迦太基的盟友吗?怎么会在迦太基的境内打劫商队?”她总得找点话题,不然时间太难熬。
赵弄潮手中的小棍快速来回移动,把图案划没了。“‘努米底亚’只是民族的名称,其实他们内部并不统一,有许多国家。其中最强大的一个国家现在的国王叫西法克斯,这个人能力不强,但野心很大,他想统一努米底亚,如果我估计没错,他已经开始实现他的野心了,迦太基作为与他相邻的强国,必定在他的战争计划内。当然他并不想消灭迦太基,只是想摆脱长久以来迦太基对努米底亚的控制,取得与迦太基平等,甚至强势的地位。”
“他现在发动战争?”
“西法克斯可能认为迦太基与罗马交战,对他来说是个机会。你看,这是北非海岸线。”赵弄潮在沙地上画出弯曲的线条,“这里是迦太基,哈德鲁密敦大概在这儿。西法克斯进攻迦太基城是不可能的,第一他没这个实力,第二这样做会完全激怒迦太基,而且他在努米底亚人中也有敌人。所以他只能在边境处进行骚扰,哈德鲁密敦是个不错选择,这里距离迦太基城稍远,而且地形适合努米底亚人。”
“那个国王想干什么我不感兴趣,只要他的军队别弄坏了我的机器。”
“我们的机器应该没事。按照你和王叔叔的描述,它应该距离迦太基城很近,不可能落努米底亚人手中。我更担心的是它会被海风侵蚀,甚至被附近渔民当怪物给砸了。”
赵弄潮的担心提醒了王玉婷,那台机器已经放在海边两三年了,什么状况都可能碰上,如果能快点找到它就好。
躺着睡觉的王重阳突然坐了起来,他惊醒了,“有马蹄声!”
王玉婷迅速抽出两柄短剑,扔给父亲一柄。“天气这么热还想打劫,就不怕中暑吗?”她自言自语地骂。
隆隆马蹄声已经可以听得见,空气中的震荡证明人数不少。王玉婷让赵弄潮骑上马,这个不会格斗的家伙随时能逃走。
父女俩登上沙丘,伏上沙地。他们看到了那队骑兵,皮肤黝黑的努米底亚人骑着马急奔,大概有几十人。父女俩已经开始盘算怎样逃跑了,同时对付这么多骑兵根本不可能。
但王玉婷没这么急着逃走,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这群人根本不像打劫商队的匪军,反而像在逃命。他们从沙丘前方飞奔而过,王玉婷看见另一队骑兵追赶着他们,这些骑兵比起努米底亚人有更精良的装备,他们是迦太基的士兵。努米底亚人逃入了沙漠,迦太基的追兵停止在了沙漠边沿。
没有危险,父女俩放心了。从滚烫的沙子上站起来,顺着沙丘的坡度慢慢下滑。他们只需回到岩石的阴影下,继续躲起来就行。身后突然有人在叫喊,王玉婷听懂他们的喊声,拉着父亲加快速度。
“他们发现我们了!”她不敢回头,向赵弄潮打手势,叫他快跑。可是赵弄潮却像个傻子,骑着马一动不动。
骑兵跃过了沙丘,追上步行的两人,把他们围住。骑兵们也看到了赵弄潮,分出几人向着他奔去,他们抓住了他。
骑兵围住三人。带队的军官职位不高,是张生面孔,王玉婷相信他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或许可以骗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队长问。
王重阳代表另两人回答:“我们是旅行商人,要去迦太基,路过这里。我们没有恶意,也没干坏事。”
“商人?”队长不相信他们的回答,仔细打量他们的衣着与神色,“你们没见到布告吗?吉斯科将军前不久颁布的命令——这条路已经禁止通行了。所有商人都已经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知道?”
王玉婷正纳闷,难怪他们一路上没见到一支商队,本来想搭乘顺风车,结果弄得辛苦地徒步前进。他们的确没见到布告,可能贴在市场里,他们不是真正的商人,没注意。
“我们急着赶路,没有留意到将军的新命令。”王重阳歉意地说。
“不用再狡辩了!我看你们都很可疑,说不定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抓起来!”队长不容许他们再解释,向部下下令。
士兵们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我们真的是商人!不是奸细!”王玉婷假意挣扎。要摆脱这些士兵不是不可能,只是“商人”绝没有这样的身手。“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带你们回去,会有人审问你们!”
“回去?”王玉婷大叫。那不仅意味着将回到哈德鲁密敦,大半天的路白赶了,更要命的是他们可能将见到吉斯。一想到这个男人,王玉婷心里总感到不自在。
第三十三节 又见吉斯科
坐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玉婷怨恨自己为什么总与牢房有缘,三番五次回到牢里。父亲幽默地调侃,那是因为没将牢饭吃干净。王玉婷想到牢房里的食物就恶心,谁还能把它吃净?
窄小的门打开了,士兵举着火把率先进入,之后跟着两个军官,其中一个是抓住他们的那位极认真负责的队长,另一位他们也见过,在哈德鲁密敦买水的吉斯科的副官波斯达。
波斯达副官在火把的照耀下看清了牢房里犯人的脸,他撇了撇嘴,板起面孔质问队长,“他们就是你抓到的奸细?这些人我见过,他们是商人。”
“阁下,您还记得我吗?”赵弄潮听见波斯达的话,立刻扑倒在波斯达脚边,卑微地说,“我们是正经的商人,一边旅行,一边做生意。求您放了我们,我们是无害的。”
“你这家伙,就是因为你我才挨了将军的骂,怎么会轻易忘了你?不过你们放心,我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他藐视着赵弄潮说。接着转向队长,“一个连数也不会数的家伙不可能是奸细,放了他们。”
队长吞吞吐吐,波斯达副官的放人理由实在无法叫人接受。赵弄潮和王重阳一起感谢波斯达副官的恩德。
只有王玉婷什么行动也没有,她不敢有所行动,只是低着头,对自己的面容遮遮掩掩。即使在刚才,士兵的火把照着他们的时候,她也同样尽量将脸转向阴影处。她感到波斯达在注视她,更加不敢抬头。
“两个男人放了,女孩留下。”波斯达补充说。
“这是我的女儿,她有些害羞,但不是坏人。”王重阳护着女儿说。
“最可疑的就是她!”波斯达严厉地大吼,“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躲着我,一定有问题!你们滚!我要审问她!”
赵弄潮与王重阳被拖出了牢房。
“我们怎么办?”王重阳对赵弄潮低语。士兵要将他们赶出监狱,他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