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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说过话。
普布利乌斯很快认识到现在不是沉浸回忆中的时候,他把头盔塞入了即将带走的行李中。箱子中有许多信,有好几种笔迹,其中一半是普布利乌斯写给某个人,但未寄出的信,这些信他整理好,也放入行李中。另一半他精心挑选,将署名为“科尼利娅”的信扔回了箱子,其余的带走。
集合的号令在吹响。决定当即离开的士兵们跨上战马,没有马的徒步行走。陈志扶着利略元老上马,他自己背上行李,牵着马走。夜色已经降临,人们点亮了火把。星星点点的火簇从军营后侧缓缓移出,向西前进。
梅特卢斯手持军旗走在最前面,他们打算先去加普亚,之后再做谋划。那座城市离坎尼不算近,需要日夜兼程才能到达,但是经过一日大战,所有人和马都陷入了疲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痕,恐怕无法在梅特卢斯预想的时间内赶到。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叫起来。
赶路的人们纷纷回头望去,已经远去的军营附近出现了无数火光。
“是汉尼拔的追兵!他们会首先包围军营,我们要赶快离开,越远越好!”梅特卢斯慌张地大喊。如果迦太基人发现远处还有罗马人,可能会派兵追来。
“熄灭火把!”普布利乌斯率先扔下手中的火把,弄灭了火苗。其他人也跟着照做。
两千多人在黑暗中安静前行。没了照明,速度慢下了许多,但同时也感到了安全。迦太基的追兵已将两座军营团团围住,不少人庆幸自己及时离开了那儿。
直到离开了相当远的距离,由于疲劳和伤痛,许多人实在无法坚持,在他们的要求下,梅特卢斯才同意就地休息。点燃了篝火,人们取出从军营中带出的食物,少量进食,从早晨战斗到现在,他们什么也没吃。
“到了加普亚,你们有什么打算?”利略元老依着大石块,半躺着说。
人们都看向梅特卢斯,这是他的主意。因为时间紧迫他没有仔细表述他的计划,现在他们暂安全了,人们想听听梅特卢斯的看法。
“其实我反对去加普亚。”梅特卢斯还没开口,普布利乌斯立刻发表了他的意见。
“说说看,普布利乌斯。你为什么反对?”梅特卢斯以极大的忍耐度说。
“我听说加普亚有背叛罗马的企图。如果加普亚人知道了我们在坎尼彻底失败的消息,对罗马的忠诚必定会动摇。假如他们真的背弃了罗马,我们到那里去不是变成俘虏,就是全部被杀死。我认为我们应该直接去罗马,在遭受了这样大的灾难后,她很需要能够保护她的战士,哪怕我们人数很少,全都身负重伤。”
“普布利乌斯,你最好现实些!”梅特卢斯高声驳回普布利乌斯的话,“我们需要食物和药品,我们随身携带的只够维持到加普亚。加普亚是座大城市,我们在那里能得到需要的物品。你没看见我们中有重伤的人吗?加普亚有医生。如果照你说的那样,直接回罗马,他们会死的。”
“加普亚会背叛罗马!我们去是送死!”普布利乌斯坚持说。
“你为什么一定认为加普亚会背叛罗马呢?”梅特卢斯追问。这个卷发的家伙一直以来都与他唱反调。
“相信这里的许多人都听说过类似的传言。你应该也听说过。”普布利乌斯把目光投向环坐的士兵们。
人们或议论或沉默。其实当罗马遭受了前几次失败后,南意大利的城邦已经传出了不团结的声音,但是这些城邦没有如传言中的那样抛弃了罗马,而在随后的坎尼决战的军队动员中出了力,使得谣言不攻自破。不过今非昔比,罗马输掉了一场大战役,蠢蠢欲动的南意大利城邦可能会有阴谋生成。
陈志只管查看利略元老的伤势,罗马人的争吵他不参与。
“或许我能说两句。”人群中站出位非常年轻的士兵,他走近篝火,站到了人们视线的中央,“就像普布利乌斯说的那样,加普亚有背叛罗马的嫌疑。我们必须提防加普亚人。不仅是加普亚,现在任何一个同盟城邦都不能信任。”
“加图,你赞同普布利乌斯吗?”梅特卢斯的支持者打断他的发言。
“请听我说完。”加图对那些打断他说话的人说。“加普亚人的确应该提防,但是我们不得不去加普亚也是事实。在经历了接连不断的战争失利,以及受费边战术的影响,附近有能力为我们提供补给的城市也只有加普亚,我们必须去冒这个险。他们两人的说法都有道理,我们不应当贸然否定任何一方,可以将两种建议综合起来考虑。”
利略元老听到他的发言,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位年轻人说得很对,我们必须去加普亚,但绝不能轻易入城。”
“年轻人,你说什么名字?”元老不忘将这位二十不到的年轻士兵打量一番。
“马尔库斯·波西乌斯·加图。”加图回答。
元老点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
士兵们的议论渐渐平息了。他们疲倦,渴望休息,绝大多数人赞成到加普亚去。
“如果依然有人反对,我们可以进行投票表决。”梅特卢斯看到自己取得了支持,自信地主动提出要求。
“我仍然认为我们应直接回到罗马!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但我服从大多数人的决定!”普布利乌斯站起来,离开人群,孩子般堵气地跑入树林的黑暗处。
利略元老注视着他跑开,毕竟还是个孩子。
“普布利乌斯,你真是固执!”梅特卢斯冲着他的背影大吼,他露出胜利笑容,这是他第一次彻底斗败了普布利乌斯。
普布利乌斯生完气后就会回来。军队略作修整后,趁着黑夜继续往加普亚出发。
第八十二节 罗马不倒的军旗(3)
“我们是第一军团的士兵,要回罗马去,希望能得到朋友的帮助。我们需要补给品,另外还需要几名医生,我们中许多人受了伤。”梅特卢斯仰着头,对城墙顶上的人大声说。
加普亚的城门紧闭着,城墙上站满士兵,活像提防着城外的人,这两千多带着伤患和疲惫的人会攻打他们的城市似的。
城墙上没有人回答,梅特卢斯很失望,回到了队列中。连夜赶路,已经无能再行路了,罗马士兵在加普亚城外扎起了营,不管能不能得到帮助,他们都将在这里休息。
城门开启了一道缝隙,那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隙挤出了个加普亚公民。他穿着白衫,相貌苍老,看起来是位长老,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年轻随从。一行人缓缓走向罗马人的营地。
梅特卢斯接见了长老,把长老引进帐篷。长老向帐篷里的利略元老行礼,表达他对元老院的敬意。他很快坐下了,与他交涉的主要人物不是罗马元老,而是这支军队年轻的临时指挥官。
“我代表加普亚市民与你们谈谈。”长老开门见山说,“首先请原谅我们无法允许你们进城,突然遭遇到这样的变故许多人都没法反应,人民很恐慌,不知道汉尼拔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发生这种事谁都没想到,就连我们离开坎尼也是很仓促。以至于没带走太多东西。”梅特卢斯说,“我们现在急需补给……”
“情况是这样的。”长老打断他的话说,“事实上瓦罗执政官在前一天经过了我们的城市,他向我们要求了许多物资,以维持他的军队回罗马。我们现在没有能提供给你们的了。”
“瓦罗执政官在我们前面?”梅特卢斯惊讶地看向左右。坎尼会战结束后,留下的士兵没人知道瓦罗去了哪儿。
长老继续说:“我们也是在见到执政官后才得知了战斗的结果。加入同盟军的加普亚年轻人不是牺牲就是成了俘虏,城里的女人们披散头发在广场里痛哭。这不仅是罗马的灾难,也是所有意大利城邦的灾难。现在意大利各个城邦都看着罗马的态度,特别是南方的城市,因为迦太基人距离他们很近,他们最容易受到攻击,是继续战斗,还是议和,全由罗马人拿主意了。”
“可是这必须等瓦罗执政官回到罗马,召开元老院会议后才知道。瓦罗执政官向你们留下了其他什么信息吗?”梅特卢斯询问。
陪同梅特卢斯谈判的普布利乌斯很着急,对方的话虽然委婉,但明显没有愿意提供补给的意图。梅特卢斯不想法迫使他们提供帮助,反而自己说出些无关的话题。
“长老,你直接告诉我们,加普亚能提供多少帮助,好吗?”普布利乌斯干脆地问。
加普亚的长老显得非常为难,“罗马人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有困难,我们应当帮助他们。可是也得量力,如果你们能在瓦罗执政官之前到达,我们一定会提供帮助,但是现在让我们准备一支两千人队伍的补给很困难了。”
长老的话让普布利乌斯很生气。谁都知道瓦罗执政官是最初离开战场的将领,他最早下达撤退命令,如果谁能在他前面,那就是逃兵。
“不过我们会尽力的。朋友有困难一定要帮助,我们会想办法。”长老歉意地说。他向罗马人告辞。
“他们没有诚意!而且我不认为瓦罗执政官会走加普亚这条路。这并不是回罗马的近路,但是执政官,应在最短的时间内回罗马向元老院解释坎尼发生的事。”普布利乌斯愤怒地对利略元老说。
元老感到无奈,人在得意时什么都能求到,落魄时则会加倍失去。
“他不是说他们会尽力吗?等等看吧!”梅特卢斯依然怀着希望,不过他的脸上缺乏怀有希望的笑容。
直到傍晚,那位长老才回到了罗马人的营地。加普亚人为了这件事似乎展开了激烈争论。
“我们已经准备好物品了。虽然很困难,有许多人提出反对,但为朋友作出牺牲是义不容辞的事。”长老对梅特卢斯说,“我们带来了一小部分,由于人手不够,大部分放在广场上,你们进城取走就行了。带上它们早点上路,追上瓦罗执政官,一起回罗马。”
听到事情进展顺利,梅特卢斯很高兴,看来之前的担忧是多余的。
“我们不会进城!”普布利乌斯代替梅特卢斯,斩钉截铁地回答。
梅特卢斯顿时感到把这家伙带在身边是个错误,普布利乌斯只会坏他的事。
“你们不进城?”长老很意外,“如果由我们的奴隶搬运恐怕直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能全部运到你们的营地,但如果你们自己去取,一下子就能全拿走。要知道瓦罗执政官的军队不会等你们,与执政官一起才能免除逃兵的嫌疑……”
“笑话!我们像逃兵吗?瓦罗执政官才是最大的逃兵!”普布利乌斯愤怒地打断长老的话,“加普亚这样的城市连搬运的奴隶队伍也凑不齐吗?你们的借口连小孩也骗不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仿佛我们设置了陷阱,等着你们似的。我们费尽唇舌说服了市民,为你们提供帮助,却是受到这样的对待。”长老生气地埋怨。
“你别生气,你说话就是这样不经思考。”梅特卢斯安抚说。以眼神警告普布利乌斯别再说话了。“我们会立刻去取走东西,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那太好了!我在城里等着你们。要知道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奴隶全被调去修筑城防工事了,也不会劳驾你们亲自跑一趟。”长老完全没了怒意,高兴地离开了营地。
“你真的要进城吗?”普布利乌斯追着梅特卢斯问。
梅特卢斯快步走出帐篷,传令将未受重伤,还能行走,有力气的人集合起来。“是的,当然要进城。我们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