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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还能有谁想出这样恶毒冒险的诡计?”费边独裁官充满智慧地笑了笑,“目前麻烦状况是这群土匪在给人民造成持续不断的损失,并且破坏了罗马的信誉,一些意大利同盟者误以为他们真是接受我的命令,开始怀疑罗马。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仅仅宣布他们是冒牌货,不属于罗马军团远远不够。必须逮住他们,在人民面前扯下他们的面具才能恢复我们的名誉。”
米努西乌斯赞同地点头,“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抓住他们?据我所知,这些人比长年打劫的盗匪还要敏捷。”
“你看这里,米努西乌斯。”独裁官展开地图,地图上画着各种记号,他指了指其中几个点,“这些是被他们欺骗的村庄,而这些是汉尼拔的营地地点和前进路线。因为每次劫掠后必须将战利品送回去,所以无论他们到多偏远的村庄打劫,行动多么干净迅速,最终总会回到汉尼拔这里。只要知道他们打劫的村庄,我们就能得知他们回去的路线。”
“然后我们在他们返回的途中设伏,一举抓住他们!”骑兵长官一把握紧拳头,就像真的抓住了强盗。米努西乌斯对着费边敬意地笑了。
费边独裁官接着吩咐,“通知所有士兵,一旦发现‘第三军团马尔斯骑兵队’的踪迹,千万不要声张,要密切跟踪,派人向我汇报。我们如果出手,必须逮住他们,假如失手,以这些家伙的机灵程度想用同样方法抓住他们就不可能了。”
米努西乌斯点头,给传令兵使去个眼色,叫他按独裁官的意思传令。
王玉婷带领假冒的罗马军队前往下一村庄。出发前她依照惯例向汉尼拔汇报这次行动的大致方向和目的地。她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思,目标会随着临时状况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但汉尼拔坚持她这样做,王玉婷只好从命。
王玉婷抬头看向军旗,这面仿造的罗马军旗现在有了点小改动,“第三军团马尔斯骑兵队”改为了“第二军团白鸽骑兵队”。这样改动是有所考虑的,“马尔斯骑兵队”这个名称太著名了,罗马军队和附近的人民已听说了这支队伍,相信许多罗马士兵已经了解到他们在罗马军的编制中事实上是不存在的,所以需要改名。
派到前方探路的骑兵急匆匆赶回说,前面三岔路发现一队罗马骑兵。如果两支队伍继续前进很可能会相遇。王玉婷看看两侧,平原之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继续走,慢一点。”王玉婷下令,但愿那些人选择另一条岔路,而不是她这边。
远处路口出现了军旗,一支规模与他们差不多的骑兵队渐渐显现了。王玉婷退到队伍中,德尔非抽出条围巾围住脖子。那支真正的罗马军队非常不幸地没有选择另一条岔路,冲着冒牌军队走来了。
“你们好!”年轻的队长向路途中偶遇的同伴打招呼。
王玉婷看了眼这位队长,立刻懂张地低下头,这个人是早些时候在波河河畔每天等她的傻小子。王玉婷压低头盔,如果被认出,整支军队的身份就会被揭穿。
德尔非按住被围巾包裹的颈部,咳嗽了几声,似乎嗓子不舒服。身旁的百夫长立刻替他说:“我们队长着了凉,嗓子哑了。”
“是这样?太不幸了。”普布利乌斯遗憾地表示。他看了眼对方的军旗,上边写着“白鸽骑兵队”。“马尔斯骑兵队听说了吗?”
“听说了。”百夫长回答。
“那些家伙真可恶,假冒我们的名义四处作恶。”
“没错。要将他们抓住,钉上十字架。”
普布利乌斯点头。“你是北方人?”他问百夫长。百夫长的口音并不是很纯正的罗马口音。
“我是罗马人,但我在北方波河附近生活了二十多年,每天与高卢人打交道。”百夫长随意地回答,间接解释了自己口音不纯的原因。普布利乌斯没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很冷。
“今天的口令是什么?”百夫长突然问。
普布利乌斯一惊,对方居然问口令,看来怀疑他们是冒牌的了。“朱庇特!”普布利乌斯立刻回答,以消除疑虑。百夫长点头认可。
王玉婷感到自己出了身冷汗,那个高卢傻大个因为口音被对方怀疑了不说,居然不知死活地主动问口令。不过汉尼拔给自己的这些人的确够机灵,这样主动提问,对方的怀疑也打消了。
短暂交涉后,两队人继续前进。王玉婷眼角的余光扫过普布利乌斯,把头压得更低。
普布利乌斯回头望向已渐渐走远的白鸽骑兵队,心中总有些疑惑。
“怎么了,普布利乌斯?”身旁的朋友梅特卢斯挖苦说,“那里没有漂亮姑娘,你在看什么?”
“他们的队长你见过吗?我从未见过这个人。”普布利乌斯怀疑地说。
梅特卢斯毫不在乎地回答,“军队里的队长如天上的星星般数不清,我们没见过的有很多。快点回去吧!说不定还能遇上‘马尔斯骑兵队’,与他们大战一场!”梅特卢斯开怀大笑。
第四十一节 浑水摸鱼 显露破绽
“梅特卢斯,你听说过白鸽骑兵队吗?”普布利乌斯依旧狐疑地问。刚才遇上的自己人让他很不放心,虽然看不出他们是敌人假扮的,但总有那么一点让他疑惑,他却怎么也回忆不出这一点是什么,哪里不对劲了。
年轻的朋友反而笑他多疑,“似乎听说过,前一阵子我们去米努西乌斯骑兵长官那儿办事,他的房间里挂着许多新制的骑兵徽章,可能白鸽骑兵队的标志也在那里。”
“我不要‘可能’。究竟有没有?你还记得白鸽骑兵队的标志是什么样的吗?”
“我怎么可能记得?”梅特卢斯耸了耸肩,“为了对付汉尼拔,新组建了几个军团,这些分队都有自己的名称和徽章。一场大战后,损失严重的分队会重组,到时名称非常可能发生变动,特拉西美诺湖一战后,就有许多步兵队和骑兵队更了名。春耕与秋收时会解散军队,让士兵回家务农,第二年重组军团时名称也会发生变化。起名是件随性的事,通常是指挥官一时兴起想到的词,或者大部分士兵投票同意。不过大部分人喜欢以鸟类或猛兽命名。这些情况你都知道的。”
“没错,我知道。但我想了解的不是这些。你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证明你不记得白鸽骑兵队是否存在是件很正常的事,为自己的无能找理由。”普布利乌斯哼了声。梅特卢斯同时瞪了他一眼,像是忍下了极大的怒气。
普布利乌斯认为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与梅特卢斯说话,那个愚蠢的家伙面对擅长的问题会夸夸其谈,遇上并不擅长的问题就会拐弯抹角找理由,以证明自己不无知。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那个白鸽骑兵队事实上没有问题,他之所以疑惑仅因为军旗上的文字,拼写与语法都没有问题,但总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回到营地。罗马的军营距离迦太基人的营地只有一天路程。费边独裁官不顾各方催促他与敌人决战的压力,坚持仅仅跟踪迦太基人,而不与他们战斗的战术。费边的政敌已经开始四处演说,告诉人民费边是个软弱的人,不适合担任独裁官这种需要果敢决断力的职务,要求人民去元老院请愿,让费边下台。
普布利乌斯一进营地大门便见到一大群平民聚集在军营空地上,来自各村庄的长老静坐于独裁官的房门前。这些村庄因为独裁官的战术而蒙受了损失,让人民愤怒的是,他们的损失并不是因敌人的进攻造成的,而是己方的军队强行搬走他们的粮食,他们的生活因而变得困难了,使自己陷入困境的竟是自己人的军队,谁遇上都会气愤。最初,费边独裁官还会亲自出面解释,但这些人根本听不进任何道理,他们很坚定——归还粮食。之后发生了陌生男子妄图闯入独裁官房间的事件,卫兵要逮捕那人,却受到村民阻拦,甚至惊动了保民官,独裁官的房门从那以后很少打开了。
“请进。”
得到允许,普布利乌斯进入房间。自从出现编制里根本不存在的‘马尔斯骑兵队’后,费边独裁官要求所有外出收取粮食的队伍归来后当面向他汇报。
“尽量简短些,阁下已经很累了。”普布利乌斯一进门,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立刻嘱咐,相信每位前来汇报的队长都会听到这句话。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西庇阿的儿子。”费边把进门的年轻人打量了一番。
普布利乌斯首先敬礼,然后礼貌地回答:“阁下还记得我,使我倍感荣幸。”
独裁官笑了,“我出使新迦太基时,随从团里有位贵族青年在宴会中说了狂妄的话,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之前听说有位骑兵独自一人冲入敌人阵列,救出了被敌军包围的西庇阿,那个人是你对吧?而那位在塞维利阿执政官前面哭诉,要求准假的骑兵队长也是你,对吧?”
提起前两件事,普布利乌斯时刻都感到自豪,但后一件事让他羞愧地低下头。因为听说未婚妻带人砸了所爱的女性卡西娜的家,由于担心情人安危,他假装可怜,撒谎说家里出了事,在不该请假的时候要求假期,当时任执政官的塞维利阿是个好说话的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准假了。
“有什么异常状况吗?”独裁官问。
普布利乌斯想到了白鸽骑兵队,但他没有证据,感觉是没有依据的,无法使人信服。“人民虽然厌恶军队收走村里粮食的行动,但我们没有遇上抵抗,一切很顺利,也没有发现‘马尔斯骑兵队’的踪迹。”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点头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我们要找的不一定是‘马尔斯’。”独裁官不经意地说,“他们可以叫‘马尔斯’,也可以叫别的名字。‘马尔斯骑兵队’已经闻名了,我想他们不会再用一个知名的名称,那样不是等于挂着‘我是强盗’的牌子在大街上行走吗?要注意那些可疑的却又陌生的名字。”
普布利乌斯已经转身了,听见独裁官的话他立刻倒转回来。“请问,听说过‘白鸽骑兵队’吗?”他打定了主意,决定先问问看。
“我们的编制里的确有这样一支骑兵队。”骑兵长官米努西乌斯肯定地说。他已经将属下所有骑兵队的名称记下了。
普布利乌斯很失望,看来他果然太多心了。
“白鸽骑兵队隶属刚成立不久的第五军团。这些新来的家伙惹麻烦了吗?”米努西乌斯补充说。
“第五军团?”普布利乌斯终于记起他认为不正常的地方在哪儿了,“不是第二军团吗?”
“怎么可能?‘白鸽’属于第五军团。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因为神经质,无端厌恶鸟类,因此第二军团的各分队不会以鸟类命名,这件事很早以前已经在军队中传开了。”骑兵长官严厉地反驳,普布利乌斯不住点头,这就是那面军旗不对劲的地方。
“年轻人,快告诉我,你遇上什么了?”费边独裁官敏感地感到了异样。
普布利乌斯肯定了他的判断。“我带领队伍归来途中遇上了白鸽骑兵队,他们的军旗上有第二军团的标志和文字说明,但是带队的队长我从未见过,与我们对话的百夫长虽然讲一口流利的拉丁语,却带有一点北方高卢人口音,因此我有了警觉,可是没有证据证明。”
“不用找证据了,这些足够了。就是他们!”独裁官感激地拍上他的肩,“西庇阿之子,你叫普布利乌斯是吗?我知道你和你的队员已经很累了,但只有你们见过那群人,请为罗马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