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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士兵敲门进入营房,“阁下,有位旅行者请求与你会面。”士兵递上一封短信。
执政官看完后居然有了兴趣,“他在哪儿?让他来见我。”
“阁下,一个来历不明的旅行者……”骑兵长官格涅乌斯不欢迎让执政官兴起的来访者。这种时候的拜访者都不会简单。
西庇阿执政官甩了甩旅行者写来的信,“这个人说他知道汉尼拔的打算。为什么不见见呢?”
第四十节 邂逅
从阿维农带回的奇怪物件被许多人见过了,据传那是天上掉下的东西,因此更被众人在口中流传。赵弄潮跟随引路的执政官卫兵进入罗马军营,听见了士兵们的议论,谈论的几乎是他的机器,来自天上的陨石也好,诸神降下的启示也好,那东西的真面目只有他自己知道,听到别人的猜测,心中难免一笑。
走进执政官的营房,赵弄潮抬头看见了两名中年男子。正对着他的男人披着紫色斗篷,胡须与头发自然卷曲;另一名男子略显年轻一些,但也同样快接近四十岁的样子。
“你就是要向我提供情报的人?”执政官惊讶于卫兵带来的人,他的年纪看上去大约十来岁,个子不高,身体瘦弱,服装很特别,有些像希腊人或罗马人的打扮,但仔细观察却又不同,像个演出话剧的演员。“你会拉丁文?”
“会一点。四处流浪的人什么都会一点,可就是什么也不精通。”赵弄潮回答。
执政官与他的兄弟相视,点了点头。“这就好办多了。你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吧!”骑兵长官格涅乌斯向少年提问,“首先,告诉我们你是谁,来自哪里?”
赵弄潮向执政官行礼,回答说:“我叫赵弄潮,来自塞琉古以东,非常遥远的国家。旅行是我的兴趣,十三岁时我离开父母,走遍东方各国。现在我的目标是要去西边的天地尽头,赫拉克勒斯石柱瞧瞧,马赛利亚只是路途中的驿站。”
“难怪你的面容特征与我们见过的其他民族不一样,名字也很奇怪。是来自印度的吗?”格涅乌斯把目光转向做执政官的兄长。
执政官盯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现在就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汉尼拔有什么样的计划?”
“请问你是西庇阿执政官吗?我的消息只能对执政官一个人说。”
“我就是西庇阿,来自光荣的科尼利乌斯氏族,公正的罗马执政官。”
赵弄潮的目光轻轻移上营房里的另一名男子。
“不用顾忌。他是我的弟弟格涅乌斯·;科尼利乌斯·;西庇阿。其实我更希望你能公开说出知道的一切,而不是像告密者般切切私语。”
“是的,尊敬的罗马执政官,我必定告诉你全部,但你也应当像信任朋友那样信任我。”赵弄潮谦逊地微低着头,“首先我想奉劝你,请回罗马吧,现在还能争取到更多时间。”
“什么?你要我们回罗马?”赵弄潮的话让两位罗马人吃惊不小。“为什么劝我们回罗马?希望你能有充足的理由。”
赵弄潮再次在执政官面前行礼,“尊敬的执政官没有因这句话把我赶出去,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下面我将告诉两位原因。待在马赛利亚只是浪费时间,汉尼拔根本不会与你们交战,尽管他的确占优势。”
“他想干什么呢?牵制我们吗?”格涅乌斯急躁了。他的兄长沉默着,准备倾听赵弄潮的下文,他却打断了解释。
不管是沉默或是急切,赵弄潮明白其实他们心里同样感兴趣。他微微一笑,接着说:“他想去罗马。”
“罗马?外国小鬼,别骗我们!”骑兵长官不相信地大喊。他看了执政官一眼,西庇阿执政官没有表示态度,但冷峻的眼神中也满是不信任。“你怎么知道这些?”执政官冷静地问。
尽管西庇阿执政官的反应比他的兄弟冷淡得多,不过赵弄潮没有丝毫失望。“我……这些更细微的回答实在无法在短时间内说清。”他故意吞吞吐吐。
“我们给你时间,说清原因。”执政官追问,“罗马人对他的朋友从不吝啬物质与情感。”
“罗马执政官的慷慨与正直我早就听闻了。不过事实上说出原因,恐怕没人会相信。我没有提供情报的知情人,也没有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汉尼拔与军官们的会议。一切只是凭我多年增长的见识与经验思考得来的。”
“你是说只是你的猜测。你在玩弄我们吗?罗马的执政官没有时间听一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格涅乌斯代替执政官训斥。
赵弄潮不理会他的声量,只对西庇阿执政官说:“军官揣摩对手意图,说透了不也是根据听来的消息做出‘猜测’么?假如你相信我的话,你将成为罗马的英雄。”
“你要我无条件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而且连自身来路也不说清的人吗?并把我后半身的名誉和上万罗马人的性命交给他?你的话根本无法使人信服。”执政官说出了他的看法。
赵弄潮低头沉默不语。
罗马执政官等待他的回答。但这时门外传来喧哗,一位年纪非常轻的队长冲了营房。他见到执政官,不行礼也不问候,大声嚷嚷:“父亲,招集军队,行动吧!我们不能再被迦太基人玩弄了。在他们采取行动前给他们一击,如果神眷顾我们,还能大获全胜!去别古兹!迦太基人绝想不到我们会现在进攻!”
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引起了赵弄潮的注意。他与执政官有着相同的卷发,并称呼执政官为父亲。赵弄潮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年轻人的侧面。
“住口!没看到有客人吗?”执政官制住了儿子激动的叫嚷。
普布利乌斯转头看向赵弄潮,两位年纪相仿的青年这一刻目光相对。执政官之子眼中满含着刚被训斥的不服与向迦太基人挑战的狂傲,而赵弄潮的神情中却闪过一丝惊讶。
“尊敬的执政官,他是……”
“他是我同名的儿子。”
赵弄潮再次看向青年,这次眼中多出了几分兴趣。
“够了,收起你的心血来潮,出去吧!”西庇阿执政官严厉地对儿子说。他向赵弄潮哼出声长长闷气,“你也回去吧!”
赵弄潮没有强留,遵从地行了告别礼。“尊敬的执政官,我住在马赛利亚的小鹰旅馆,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召见。”
知道他们不会信——赵弄潮早已预知了结局,他也没有打算说服执政官相信他的消息。
赵弄潮出了营房,心中暗自松了气,自己走了步险棋,如果执政官要拷问他,他的身体绝对吃不消的。但为了快速取得老西庇阿的信任,冒风险说出些不该说的话也值得。相信当他的话应验后,执政官会很想见到他。
“等等,你站住!”
身后突然有人对自己喊叫。赵弄潮回头发现,原来是执政官的儿子。“有什么事吗?普布利乌斯少爷。”
“少爷?真是恶心的称呼!只有奴隶才这样叫我。”
“你说话真‘幽默’。”赵弄潮回避了对主挑衅的神色,只是以侧脸对着普布利乌斯。
“我问你,刚才你看见我时为什么惊讶?像是从前我们过见。”
“原是你问这个。”赵弄潮以为执政官的儿子拦住他,事情会发生什么变故,比如说要扣留他。“执政官之子,请你别多心。我只是以为见到了一个认识的熟人。”
“我像你的朋友?”普布利乌斯好奇地问。
赵弄潮笑了,“是的,有点像。他叫‘阿非利加努斯’。”
“阿非利加努斯?居然有人以地名作名字!”
赵弄潮笑出了声。他转身远离了普布利乌斯。“以后你会认识他的。我保证,你们会成为形同一人的好友。”
第四十一节 接近真相
别古兹的停留是短暂的,军队很快便离开小镇,往更偏僻的东北方向前进。
雪花从空中落下,王玉婷伸手接住一片,雪片立刻消失了。她向着手掌呵出口热气,把全身往斗篷里缩,压低兜帽,脸的下半部陷进了围巾里,只留下冻红的鼻子。没想到冬天这么冷。
王玉婷抬头看了看前边的队列,悠长到看不到头。在遥远的更前方,还有灰蓝色的山峰身影以蓝天作为衬映,山顶的白色像蛋糕上的奶油,可就是使人甜腻不起来,反而觉得是发霉糕点上的不知所谓的东西。
“队长!队长!”
身后有人高喊,由远及近。一路上有不少队长被这声音弄回头了。王玉婷知道是在叫她,那是明达斯的声音。
“队长,不好了!”明达斯勒住缰绳,坐骑急停下来,“德尔非,德尔非和陈志打起来了!”
这个消息使得骑兵小队的人一惊,王玉婷更是立刻调转马头,跟着明达斯返回。
军队中段的辎重队列里突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王玉婷挤进人群,两人的殴斗已被中止,好几名士兵拉开了冲动的两人。陈志很愤怒,冲着德尔非大吼,如果不是被人压住胳膊,德尔非会再挨上几拳。德尔非没这么多怒气,鼻血流了出来,他没有与陈志对视,像做错了事的人,有几分愧疚。
“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打架?”王玉婷双手环抱胸前,质问两人。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不远处的马车上有个躲着的娇小身影,只露出个头顶。王玉婷走过去,发现那是海伦娜,她害怕地蜷缩车上。
此时另一位队长居阿斯也赶到了。光头队长怒视着陈志,生气又失望地叹气。“或许我们需要为他们调解。”居阿斯对马车旁的骑兵队长说。
王玉婷点头,“我赞同。”
“好!都散开!回到队列中去!”军官驱散了围观者。
三名当事人,两名队长,以及为王玉婷报信的明达斯,六个人离开军队主干,在路边如同散步般缓慢前进。
“说吧!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因为德尔非‘骚扰’海伦娜,所以你玩英雄救美!”王玉婷头一个质问陈志。
居阿斯突然插进了话,平静地对王玉婷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各自询问自己的部下,其余人不能插嘴干涉,然后再由我们两位队长综合看法,得出结论,这样做才能公正、合理。你认为呢?”
王玉婷想了一会儿,同意居阿斯的意见。“那么德尔非,你先说吧!”
“我什么也没做!”德尔非干脆地回答。
“你找海伦娜干什么?”
德尔非瞪了一眼王玉婷身后的人,语塞了。
“他……”
“住口,陈!等会儿才轮到你说话。”
维持谈话秩序的居阿斯制止了陈志的发言。
王玉婷看了眼居阿斯,她暂时想不到其他问题了,把时间给了步兵队长。
“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居阿斯接着王玉婷询问,但对象变成了他的手下陈志,“你为什么与德尔非争斗?”
陈志望向海伦娜,海伦娜是现在唯一骑着马的人,她因为身体虚弱,被允许在马背上俯视长官。“海伦娜经过上次的事,精神一直很差,再加上前段时间生病,体质越来越弱,她根本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但是他。”陈志愤怒的目光投向德尔非,“即使是负责调查那晚事件的马戈也已经不再来找海伦娜麻烦了,但他却依旧向海伦娜追问当晚的经过。他是密探还是别的?我知道他已经不止一次来追问过!”
“你怎么知道的?”居阿斯接着问,“你是怎么知道德尔非多次来见海伦娜的事?”
陈志的目光转向王玉婷身后的明达斯,明达斯眨了眨眼。“人人都知道我与海伦娜的关系,有人接近她,当然会有议论。”陈志回答。
“我知道是谁在挑拨。某些卑鄙小人专爱干这种事。”德尔非也看向明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