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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谈的这么轻松了。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只能让我们失去了原本想要的本意了。”
“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我们还是会有机会在见面的,也许还有机会在一起工作。到那个时候,你会清楚我究竟是什么人的。至于现在,我就是你在这漫漫旅途之中,无意之中结识的一个新朋友。”
虽说杨震没有告知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不过这个人倒也是豁达的人,杨震这么一说也就闭口不问。一路上两个人谈笑风生,倒是谈的热烈的紧。直到火车抵达哈尔滨城西一个小站,两个人才结束谈话。
考虑到上车时候发生的风波,杨震还是决定不在哈尔滨车站下车。到时候又是搞的鸡犬不宁,恐怕很多人要指着自己背影骂娘的。搞不好看到自己这张还算年轻的脸,以为又是那个官二代在这里摆谱,这是会影响到民心走向的。
所以火车快要抵达哈尔滨的时候,他让人给军区司令部发电报,让他们到城西的一个小站来接自己。至于携带的通讯车等需要卸载的装备,等火车进入终点站,旅客全部下车之后,在转到哈尔滨车站货场卸车。
当杨震乘坐的列车,抵达他指定的那个实际上已经废弃小站时,袁芷若已经带着人等在那里。下了火车之后杨震也没有耽搁,立即让人安排一部吉普车,将这对自己半路上结识的夫妻,送到他们要去的地方。
看着这夫妻乘坐的吉普车自己离去的背影,杨震转过头来对身边的参谋道:“告诉政治部派人去《解放日报》查一下这个人,如果政审上没有什么问题,调到军区司令部工作。告诉他们,这个人是我要的。”
杨震的话音落下,一路上看着一号与这个人聊的风生水起的参谋,会意的将这件事情记下。在返回军区司令部后,立即向政治部做了汇报。知道是杨震亲点的人选,政治部的动作也很快。会同社会部和军区保卫部,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个人内查外调一个一清二楚。
当一个月后这位还不知道列车上的一次谈话,就此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接到抗联总司令部的调令。在百般抗议无效的情况之下,只能穿上军装来到军区司令部报道。完成三个月的学习和保密训练,接手杨震秘书工作的时候,才发现当时与自己谈话的那个年轻人真正的身份。
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杨震究竟是谁的这位老兄,虽说被吓了一大跳,但总算心里素质过硬。他这才知道刚刚在报社工作上手,与军队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的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接到调令穿上了军装,还是不许讨价还价的调令。
好在这位老兄也是豁达之人,虽说对自己莫名其妙,被强迫穿上了军装很是不满意。但发现自己服务的对象是自己相当钦佩,但以为已经无缘再见面的人之后倒也愉快的上任。只不过被改变了生活的人,可不单单是他一个。
身为杨震的秘书,也是杨震身边最亲近,而且掌握大量核心秘密的人之一,这安全性和保密性也一样受到相当的重视。他的妻子自然也不用在找工作,被直接安排进了军区子弟中学,家也搬进了军区司令部的宿舍。
这位曾经担任过教师、编辑,名字叫做刘洪波前通辽师道学校的教师,自此开始了与杨震长达十余年的配合。成为自袁芷若调离后,杨震历任秘书之中最满意的一个。直到五十年代,如果不是担心比自己仅小五岁的他,在自己身边工作十多年,这年龄也不小了。在继续待下去前途会受到影响,杨震还不舍得放他走人。
这一次虽说搞的有些疲劳了一些,但不仅就东北战场,在下一步的战略走向,有了一个明确的思路,以及有了一个决心。还路上不经意之间,为自己捡了一个合格秘书,这倒是出乎杨震的意料。
不过返回哈尔滨后的生活,也正像是杨震当初预料的一样。在返回东北之后繁重的工作,让他根本就沉不下心来考虑问题。他这边刚一返回军区司令部,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办公桌上已经就堆满了请示、报告。
看着堆满一桌子的报告,杨震摇了摇头,倒是盼望着自己路上捡到的那个合适秘书人选能够快点上任。这要是在这么下去,自己哪里还有精力去考虑别的问题。只不过杨震也知道,自己挑的那个人选,至少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不经过社会部与保卫部严密审查,这个人无论自己在相中,也不可能到自己身边工作。不仅社会部不会同意,就是自己也不会同意的。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掌握着大量核心的机密,要是放上一个不可靠的人,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犹豫了一下,杨震还是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好在刚刚完成了手头一部分工作的袁芷若,看到自己丈夫面对着满桌子的文件大摇其头。知道他对自己调离后,选拔来的秘书都不是很满意。也就没有急于离开,帮着他整理了一下文件。
满桌子的文件,让杨震一直看到半夜才大致全部过了一遍。看完这些文件之后,杨震的第一个考虑,就是该调整一下自己几位副司令员的分工了。这事无巨细,全部都推到自己这边,自己就算累死也搞不完。
自己在工作之中,是有些霸道了一些。哦,用军区政治部主任的话来说,有些过于独裁了。可自己也不是死抓着所有的东西都不放吧,这些文件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东西,几位副司令员就完全可以处理的,现在怎么都堆在自己这里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杨震拿起电话想要将郭炳勋找过来。但是看看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两点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又放了回去。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杨震看着窗外已经开始见绿的树木,在转过头看着在沙发上已经睡过去的妻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当晚杨震与袁芷若没有返回自己的那个小窝,就在办公室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还没有等杨震去找郭炳勋,郭炳勋自己却来了。见到显得很疲惫的杨震,郭炳勋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有些犹豫的郭炳勋,杨震皱了皱眉头道:“老郭,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你去。关于下一步的战略考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研究一下。”
杨震的话音落下,郭炳勋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道:“老杨,有一件事情,你听了别激动。老彭,在上个月于军区总医院病逝了。因为当时战事正紧,考虑到你承受的压力,李政委还是决定这件事情暂时先不通知你。”
“导致老彭英年早逝的原因,还是他在伪满监狱内受刑时受的内伤。在美国这几年,虽说也请了几个医生治疗。但老彭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再加上在日军细菌战基地,以及突围后的始终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其实到美国之后,就已经是基本上束手无策。”
“再加上老彭不舍得用拨给的经费治疗,在美国又舍不得吃一些营养品,甚至连一片药都不舍得吃,也影响了他的治疗。他把总部拨给他的治疗和营养费用,都买了一些科技书刊和实验设备运回了东北。”
“老彭这次之所以从美国回来,就是要死在自己的国家。实际上在回国的时候,他就已经要不行了。一路上全靠心中那口气,硬撑着才坚持返回北满的。勉强撑到哈尔滨的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原本以为他能撑到战役结束你回来,可尽管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控制不住他胃内大出血。只可惜,老彭走的时候,我人虽在东北,却也没有来得及送他最后一程。咱们当年一个囚室内的战友,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
第二百七十章 伤逝
从郭炳勋口中传来彭定杰病逝消息,正准备擦脸的杨震一下子惊呆了。就连手中的毛巾掉到了面前的脸盆之内,他都没有觉察到。老战友的离世对于杨震来说,无疑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
回想起当年在日军细菌战基地,那件不大的囚室内从相互防备到相识相交,成为真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战友。在突出那个细菌战基地之后,一起在日军搜捕、合围之中,拼死杀出一条逃生路时的同生共死。
部队组建并不断扩大后,担任总后勤部长的彭定杰,为了填饱不断扩充部队的肚子和枪炮口,苦撑着病体想方设法谋划时一幕幕犹如就在眼前一般。可现在却是已经天人永隔,杨震的心就像刀割一样难受。
杨震闭上眼睛,就感觉彭定杰那张蜡黄的脸,总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良久睁开双眼的杨震,转过头看着眼睛也有些发红的郭炳勋,良久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老郭,这件事情,你们不应该不告诉我,不应该瞒着我这么长的时间。”
沉浸在老战友去世消息之中的杨震,却忽视了郭炳勋后边的那半句,当年一个囚室的战友,就剩下他们两个的话。郭炳勋这番话其中的含义,实际上已经向杨震透露出其他的意味。当年他们所在的囚室内,人数就那么寥寥的几个。如今两个人在这里、彭定杰病逝,唯一剩下的小虎子恐怕也出了问题。
听到杨震的叹息,以及因为老战友的离世而异常难过的神色。郭炳勋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将另外几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他。但考虑到杨震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后续工作上的问题,郭炳勋认为还是一次性都告诉他为好。
作为一起从日军细菌战基地,冲出来的老战友,郭炳勋太明白小虎子对于杨震的意义,以及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如果说彭定杰是杨震与自己的生死战友,那么小虎子在杨震眼中就像亲人一样。小虎子的牺牲,对杨震的打击可想而知。
可郭炳勋也知道,这件事情瞒是瞒不住的。与其到时候杨震自己发现,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被他视为弟弟一样虎子牺牲的消息。郭炳勋认为尽管这两个接踵而至的打击,对杨震来说也许有些大。但郭炳勋相信他眼中意志如钢的杨震,肯定能够挺过来的。
只是尽管已经做出决定,但郭炳勋还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道:“一号,还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尽管我心中也很犹豫,但还是决定告诉你。您的老警卫排长虎子在此次作战之中,也不幸牺牲在奉天西北战场之上。”
“虎子所在的坦克部队,在向日军纵深突击的时候,中了日军交叉火力伏击。在掩护战友撤退的时候,虎子所乘坐的那辆坦克,当场被日军反坦克炮击毁。虎子在跳车后,因为后续救援步兵没有跟上,带领乘员组突围时不幸牺牲。”
说完这个消息之后,犹豫了一下,郭炳勋又从自己携带的皮包之中,掏出一张纸递交给杨震。在将这张纸送到杨震手中后,郭炳勋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今天就像一个乌鸦嘴,满嘴都是不好的消息。因为这张纸上的消息,恐怕是杨震更加不愿意看到的。
虎子牺牲的消息,让还没有从彭定杰病逝的打击之中,缓过来的杨震犹如又挨了当头一棒。在眼下这个世界上,除了袁芷若和李慧兰之外,从关内就跟着他,一同被俘、一起蹲战俘营,有一起被送到日军细菌战基地,又陪着他从日军细菌战基地,九死一生的杀出来。
这一路上一直都在陪着他、保护着他,在杨震心中虎子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