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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的旅客车厢内,人员复杂的很。这些警卫员,那里敢稍有松懈?谁能保证前边车厢里面,上千号的旅客内没有特务或是破坏分子?一号又不让每节车厢内都布置上警卫,这万一出了一点意外怎么办?
只不过相对于显得异常紧张的警卫人员,杨震反倒是放松的多。在告诉张子雄通知警卫人员,别那么草木皆兵,把保险都关上之后。杨震转过头不断的看着车窗外,铁路两边很有些独特的风景。
只是火车刚刚开出通辽站不久,一件不期而遇的事情,虽说让杨震的警卫人员紧张一个半死,但是却让杨震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放松机会。车程漫漫,虽说风景如画,可有一个人做一番长谈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战时铁路系统恢复和运营,不可能像和平时期那样。尤其是从通辽到哈尔滨,所需经过的大郑铁路、平齐铁路,是东北向关内转运战略物资的主要通道。随着关内外的交通打通,这条铁路显得异常繁忙。
所以眼下从通辽虽说有直达哈尔滨的列车,但是整个北满根据地内,所有的铁路线旅客列车都没有特快,基本上都是那种见站就停的慢车。甚至战时为了给军列让道,有时候待避几个小时也是常事。
尽管杨震所乘坐的车厢,在加挂到这列火车上后,待避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可在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调整整个铁路线的运行图。所以这列火车一路上慢悠悠的,还是按照平时制定的运行计划那样,该停的站一个也没有落下。
在显得很漫长的行程之中,与一个陌生人聊聊天,还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枯燥办法。尤其是与一对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小夫妻,聊一聊家长里短,这些杨震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也未尝不是一个放松的方式。
就在杨震所乘坐的列车,刚一驶过郑家屯站的时候。杨震所乘坐的车厢与前边车厢连接处,突然有一对带着孩子的夫妻敲门,想要进入杨震所在的车厢。看着抱着孩子的这对夫妻,杨震制止了警卫人员阻拦的举动,让人将这对夫妻放进了自己的车厢。
在进入车厢后,这对夫妻中抱着孩子的那个男人,看着围在自己身边,严禁他们靠近杨震的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多少有些害怕,话都有些说的不是太利索的道:“长官,不好意思打扰您。孩子上车后突然发起高烧来,我们身上又没有带药,这车上又没有医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跑到这边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看着这个男人怀中抱着的两岁大男孩,烧的通红的小脸。杨震命令围在这对夫妻身边的警卫员撤下去后,连忙让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军医抱过去检查。同时挥手让这对相当拘束的夫妻,坐在自己对面笑道:“这没有什么,大家应该相互帮忙吗。”
“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人民群众有困难我们坐视不管,还谈什么为人民服务?我们这里有医生、也有药,孩子交给我们,你们两口子就放心吧。你们也不要太紧张,我也不是什么长官。我看咱们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应该都是同龄人。”
“咱们既然有机会坐在一起,那就扯扯家常。能不能问问你们这是去哪儿?哈尔滨还是齐齐哈尔?是走亲访友,还是去经商?这孩子发着烧,怎么还出来了?看你们二位,应该都是知识分子吧。”
尽管杨震的态度很和蔼,还有拉家常一样的语气,让这夫妻二人之前紧张的神色多少缓和了一些。不过之前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围着的时候落下的阴影,并不是在短时间之内可以消除的。
在回答杨震的话时,还有些磕磕巴巴的道:“长官,我们两个都是通辽学校的老师。我是原来伪满通辽师道学校,现在通辽师范学校的老师。这次去哈尔滨,是因为我接到调令去哈尔滨一个报社工作。”
“我妻子是通辽原伪满国高,现在第一高级中学的老师。我这次奉调哈尔滨工作,把她一个人留在通辽工作,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现在身上又有了身孕,我也实在不放心。我的父母都在吉林,她的父母更离着远在承德,双方老人也都帮衬不上。”
“就索性让她辞了职,跟我一起去哈尔滨以便照顾。等孩子再大一些,再出去找工作。我是伪满吉林师道大学毕业生,我妻子是伪满新京工业大学师道特修科的毕业生。现在到处都在建设学校,等生完孩子找一份教师的职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孩子上车之前还好好的,虽说有点小咳嗽,可临走时候找医生看过,也说没有什么太大事情。谁知道这火车开动了,就突然发起高烧来了。我们找遍了车厢内也没有医生,身上又没有带药品,孩子又烧的实在厉害。”
“在通辽站上车的时候,看到您这里的架势,知道您这里有什么大人物。我们虽然不敢确定您这里有没有医生,可您这么高级的长官,这里兴许还有一些药,所以就冒冒失失的跑过来了。长官实在抱歉,打搅您休息了。”
听到眼前这个比自己略小一些的男人,居然被调往哈尔滨报社工作,杨震倒是有些好奇。这调往报社,不是记者就是编辑,这在后世可是无冕之王啊。至少也说明这个人在笔杆子上,肯定是有一套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从通辽调往哈尔滨。
至于这个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杨震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这个男人右手中指内侧有一层茧子,一看就是长期拿笔的人。手上有着长时间拿粉笔,被石灰拿的过于苍白的印记。这个人至少在这方面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一个老师出身。
第二百六十七章 合适的秘书人选
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之后,杨震笑了笑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长官,更什么抱歉不抱歉的。大家都出门在外,有个困难什么的,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你们也不要称呼我为长官,在抗联里面没有这个职务。”
“我这个人姓杨,你可以叫我杨同志,或是叫我老杨也行。反正看起来,我比你们小两口要大上几岁。实在不愿意,叫我杨大哥也行。就是别在叫我长官,这里没有什么长官不长官的。”
“不过你这个通辽的教师,怎么会被哈尔滨的报社看中?看起来你肯定在这份报纸上发表过不少的文章,说说看,你都写了些什么文章,那天让我拜读一下怎么样?我这个人虽说是军人,可也喜欢和文人打交道。”
对于杨震的调侃,这个年轻的男人脸色微微有些涨红,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有在哈尔滨的报纸上发表过文章,就是在通辽解放后,在新出版发行的《通辽日报》上,写过几块豆腐大的文章。”
“没有想到我那几块豆腐大的文章,被当时的通辽军管会宣传部长看到了,被借调到军管会宣传部搞了一阵子文字工作。就是写一些东西,或是一些宣传文稿一类的,临时也客串一下日文和英文翻译。”
“这次那位宣传部长调往哈尔滨,担任咱们东北人民政府《解放日报》副总编,就点名把我调了过去。我这个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不去用所学的知识授业解惑、教书育人,却跑去当一个报社的编辑。这多少是有些不务正业了,让长官见笑了。”
对于这个人的自嘲,杨震摆了摆手道:“我再说一次,这里没有什么长官。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三六九等的。你要是再叫我长官,我可就真的生气了。你还是叫我老杨吧,这样听着也顺耳一些。”
“你可不要小看文字工作,这可是一块重要的阵地。老百姓知道外面的消息,对政府工作的了解,可都要依靠报纸。小小的一张报纸,看起来不起眼,可是手中却掌握着舆论的导向,要我说这权利可比天还大。”
“当一个好的编辑,可比当好一个老师要难的多。笔杆子也是一种战斗的武器,用好了可不比枪杆子杀伤力小多少。你这次调到报社工作,可不是不务正业,而是要迎接更重要的挑战。”
听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英文,杨震的兴趣更浓了。随口用英语和这个人对了一会话,发现这个人英语不仅很流利,而且还是地道的英国英语。以他们的年龄,在东北能讲这么流利的英语,可算是相当的难得。
在九一八事变,日本人进占东北之后,为了进行奴化教育,将整个东北的教育大纲和教学体制,都做了彻底的更改。原来所有学校的外语授课,除了外语之外一律取消。甚至到了四一年,就连中国话都改为满语,而将日文定位国语。
虽说在抗联的解放区,彻底废除了这种教育模式。改为采取全新的教育大纲,以及全新的教育方法。伪满原来的国中,也就是根据地内的初中,改为英语和俄语作为主要外语教学。但时间毕竟还短,效果还很不明显。
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有一个英语说的这么流利的人,不能说不相当的难得。在谈话中杨震才知道,这个男人家附近原来有一家白俄。这家白俄在到吉林定居的时候,得到过他们家的帮助。
那家白俄在苏联的时候,曾经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贵族,会讲多种语言。为了感谢他们家的帮助,便义务教他学了英语和法语还有俄语。他自幼开始学习外语,一直到这个白俄妇女病逝才中断学习。
除了在伪满学校必须学习的日语之外,这个男人居然还掌握了三门外语。而且自幼便学习的他,这些外语基本上等同于母语。只是在伪满时期,他的外语能力没有地方发挥,所以只能在家教教妻子和孩子。
听到这个男人居然懂得三门外语,杨震微微点了点头,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让这个人去做一个报社的编辑,有些太过于屈才了。自婚后袁芷若不在担任自己秘书后,杨震身边一直未能挑选到合适的秘书。
政治部给挑选的秘书,笔杆子倒是不错,可是外文根底太差。除了日语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很多需要翻译的文件,还得把袁芷若调回来。如果这个人能通过社会部的考核,倒是自己一个秘书的合适人选。
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因为此次旅程而改变的这个男人。在杨震的有意识引导之下,解除了戒备侃侃而谈。杨震也有意识的与他谈一些,解放后通辽的社会变化,听听普通的老百姓,对抗联工作的意见。
当医生抱着已经诊治完毕的孩子过来,告诉这对夫妻孩子,只是扁桃腺有些发炎并无大碍,已经用过药后。这千恩万谢的夫妻,想要返回自己的车厢时候,却被谈性未尽的杨震一把拽住。
杨震直接告诉自己的警卫员,去把他们的行李取来,让他们就在自己车厢里面休息。杨震的借口很好找,孩子虽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烧也退了,但毕竟还在病中。他的妻子又怀孕,在前边混杂的车厢里面不见得休息好。
看着身边有些疲惫的妻子,还有烧退了之后,也在妻子怀中沉沉睡去的孩子。已经知道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身份不一般的这个男人,犹豫了好大一会,才在杨震劝说之下留了下来。
杨震让人安排他妻子和孩子去休息后,拽着这个人又开始谈了起来。这一探就是天南海北,从通辽解放后的变化,老百姓对抗联各种政策的评价。一直聊到中日关系历史变化,以及山川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