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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众人见他说得热闹,也有些焦急了起来,赶紧问道。
杨震的口中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来:“银——库!”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人大摇其头:“这不可能,银子就是从那被盗走的,怎么还会在那儿呢?而且在发现银子被盗后,守卫们也早已仔细搜查了那里,就是咱们也去了不下三趟,可是连一点被盗银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哪。”
“你看,我就说那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吧。就连我现在提到了,还是有多数人无法接受,更别提被人想到了。”杨震的脸上此刻已浮现出了笃定的笑容。
唐枫沉吟了一番,才道:“二郎的看法倒不失为一个追查的方向。但银库就那么大,也不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密室能藏得下那许多银子,你觉得它会在哪呢?”
杨震嘿嘿一笑:“百户可还记得那些人的供词吗?据他们交代,银库在上月才刚修缮过地面,还铺上了新的石板。要是我的推测没有问题的话,那些银子应该就在石板底下藏着呢!”
“嗯?”唐枫先是皱起了眉头,但慢慢地,他的眉头已舒展开来,脸上也已有了一丝笑容:“不错,那儿正是一个藏银的好地方!走,我们这就去银库看看!”
虽然此时银库中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库银,但对银库的看守却比之前要严上了数倍。近五百名披甲持刃的军士将银库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说,一旦有人走到银库所在附近时,就有人张弓瞄准,似乎是将所有人都当作了窃贼一般。
这些人马都来自杭州卫所,在认定原来的看守有问题后,官府就只能从卫所里调来这么多人马加以防患了。或许这就叫亡羊补牢吧。
杨震他们来到银库附近时,也遭到了同样的待遇,直到他们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后,那些守卫才让出通道,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一探究竟。只是看着他们带有各种挖掘所用的工具,众兵卒显然感到很是怪异。
银库里的情形依然与当日一般,只是那些空箱子都已被拿走,使得这里看上去空荡荡的。当走进库房后,杨震就下意识地用力踏了踏地面,却只觉反震生疼。
“挖吧!”在唐枫一声吩咐后,就有一名锦衣卫校尉拿起一根铁锨狠狠地刺入了两块青石板中间的缝隙之中,而后再往上下左右游移,再是一旋一撬,那一整块的石板就被其撬了出来。
就在门口守卫们带着诧异的目光的注视下,众锦衣卫纷纷动手,将一块块青石地砖都给撬了起来。转眼间,在门口处的一大片地面都已完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唐枫有些紧张地拿起一根铁锨,就在那厚厚的泥地上用力扎了下去。也由不得他不紧张,要是这一下能找出银子来,至少这个案子就算是破了一半了,功劳自然也就少不了了。
“嗤——叮!”铁锨入地半尺有余,便撞上了硬物,这叫唐枫的心头为之一振,当即下令道:“将这片泥地全部扒开。”
众人看他表情就知道有门儿,顿时干劲更足,拿起一旁的铁锹就挖了起来。半尺厚的泥土很快被掘去,露出了底下的乾坤,所有人看着那里面的情形都面带惊喜之色。
见他们如此动作后又是如此模样,就是守在门口的那些杭州卫兵卒也生出了好奇之心,有人忍不住探进头来,看地下究竟有何异样。
只见在移去青石板和上方的泥土后,这地下赫然是一排坑洞,每一个坑洞之中,此时都码放着整齐的五十两一个的银锭。
看着在火光照耀下还颇有些晃眼的银锭,门口的兵卒都有些傻眼了。而锦衣卫们,则是一个个面露喜色,有人甚至忍不住叫出声来:“太好了,终于将银子找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些三日前被察觉被盗,而闹得满城风雨的官银,居然就这么静静地被埋在每一个为了找它而来银库之人的脚下。
但在杨震与唐枫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色,因为他们很清楚,找到这些银子还只是个开始。毕竟,盗银者究竟是谁还不好说,而且埋在这里的就是全部的被盗官银吗?那还需要把银子都挖出来后再看了。
但有一点是杨震可以肯定的,此案已经有了一条明晰的线索!
第八十七章 按图索骥
整个银库的地面都已被挖得坑坑洼洼,一片狼藉。但被深埋在泥下的银锭也已尽数被人取了出来,如今已被堆在库房一侧,如一座小山般。
闻报赶来的巡抚叶添祖,布政使崔羡鹤,知府裴宣等官员都站在新翻的泥地里,却顾不上官袍下摆已被泥土所污,几对眼睛只是围着那堆银山打转,就如那最贪财的地主一般。
也不能怪他们如此失态,毕竟此事非同一般,自从案发之后,这几位大人都还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呢,满心都是如何找回银子。现在看到银子,他们可着实松了一口气。
杨震在旁向几位大人解释了锦衣卫为何会来此挖掘的原由,随后又讲到了自己的一些推测:“这银库是在二月由前任大使路仲明请示后才重修的地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事与他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还在不久前突然因醉酒落湖而亡,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此事另有主谋,路仲明只是一颗棋子,事成之后,他就被杀人灭口了。”
“唔,杨小旗的推断合情合理,看来咱们得派人去把路仲明的家人给拿来仔细讯问了。还有,他家也必须彻底搜查,看看还有没有银子已落到了他们手中。”叶巡抚深以为然地点头,还赞许地冲杨震笑了笑。要是没有这次的事情,他作为堂堂的一省巡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这么个小小的锦衣卫小旗搭话的。
杨震并没有因为叶巡抚的夸赞而分神,继续着自己的推断:“而就下官推测,那些盗银者就是假借工匠的身份被路仲明带进了银库,而后借着挖去原来地砖的机会,把银子给取出藏了下去……”
“但有一事,本官却不甚明了。那些贼人只将银子从箱中取出埋入地下,又是安的什么心思?难道他们只为了叫我们找不到银子,而不是为了拿走银子吗?”裴宣突然提出疑问来,这也正是其他两名官员心中所想。
杨震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一时还点不清具体数目的银锭道:“只怕他们当时应该拿了一些银子出去。当然这点得要人清查之下才能有结论。至于他们这么做的用心,则是为了得到这五六百万两银子。”
“杨小旗,你这么说是否与如今的情况不合哪?难道他们还能再施手段进来银库拿走银子吗?”叶巡抚皱眉问道。
“大人,请让下官斗胆作个假设。要是咱们这次找不到银子,也抓不到人,对这个银库大人会做何处理?”杨震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叶添祖微一沉吟,就已明白了其中道理:“原来如此!要是这次的案子结不了,即便本官受不了太大牵连,也必然不敢再将银子留在这个银库之中。而待到风头过去,那些人便能轻而易举地从这地下将银子起出。还真是打得好如意算盘哪!”
“大人英明,这些贼人当真是处心积虑哪。但他们还是棋差一着,没想到我们竟会如此快地就把他们的奸计看破!”崔羡鹤忙也在旁吹捧了两句。
“哎,本官算什么英明,真正英明的是唐千户和杨小旗他们。若非他们看出问题,找到银子,本巡抚只怕此时还在发愁呢。”心情舒畅之下,叶巡抚很是难得地自嘲了一把,并还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刚才杨震提到的一个细节:“你刚才说,已经有部分银子被他们取走了?”
“下官以为大有可能。”杨震也不怕给几位大人添堵,以事论事道:“他们既然苦心孤诣设下此计,当然不只是为了留作以后,也得防着被我们找出银子才是,不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以下官的一点愚见,他们必然会在修缮银库地面时借口运走一些砖石泥块而将不少银两夹带出去。因为有路仲明从旁掩护,或者外面的看守者也是同谋,内外勾结之下,便能把银子顺利带出。”
这些道理几名官员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只是刚才太过高兴才没有深思。现在听了杨震的话后,几人的面色果然变得严峻起来,当即下令让跟随而来的衙门里的书吏当场点算那些银子的确切数字。
虽然银子堆积得很是混乱,上面还沾满了泥土,但五十两一锭的官银要点算起来倒也不算太难。十多名师爷、书吏就着火光在银子前点算了两个时辰左右,就已得到了一个正确的数字:这里一共有银四百八十万两。再看原来的账本上的数字,两厢一对照,他们就有些急了,居然还有近六十七万两银子不知所踪!
六十七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哪。即便是已经找回了大多数库银,但就这些失窃的银子,也依然能叫几位官员吃不了兜着走。
“唐千户,杨小旗,这接下来找出贼人,追回银两的事情还得要多多仰仗你们锦衣卫哪。”几位大人说着,同时向他们拱手施礼,这礼节已然极重。
唐枫忙拉着杨震略作回避,而后才拱手道:“下官敢不从命,定当全力追查银两和人犯下落。”刚才他有意提拔栽培杨震,才由他去与几位大人说话,现在则由自己来接下差事。
“好,只要能办成此事,本官一定极力向朝廷保举你们。”叶巡抚深知用人之道,就先开出了条件:“而且本巡抚还能做主拿出十万两银子奖赏给破此盗银案的有功之人。”
“那下官就先在此谢过大人了。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去安排人手继续追查案件线索!”唐枫要的正是这些许愿,忙再次拱手称谢,而后就领了人离开了银库。这儿自然有几大衙门和卫所官兵来看着了。
待杨震他们返回时,已有人将路仲明的妻儿给带了回来,那是个四十多岁,看着很有些胆怯的妇人,和两个十多岁的男孩。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上万两放在三只樟木箱子里的官银。
在看到唐枫那与寻常锦衣卫全然不同的气度之后,那妇人就赶紧跪了下来,哭诉着道:“大人,民妇冤枉哪……民妇和这两个孩子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那路仲明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唐枫没有理会妇人,只是朝那箱子一努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意思很清楚,为何现在才找到这箱子官银。要是之前衙门里的人在大索全城时就翻了出来,只怕都不用浪费这许多时间了。
“回千户,因为之前查得不够仔细,衙门里的兄弟只顾着找可能放几十万,几百万银子的地窖等处,就漏过了他家的一个暗室。刚才咱们去拿人时,才意外找到了那暗室,发现了这三个箱子。”回话的是新加入到唐枫手下的锦衣卫校尉,因为立了功,显得比以往要有神气得多了。
“唔,不错,做事细心,给你记上一功。”唐枫满意地点点头,打发了那人下去后,才转头看向那抱在一起,还在哭泣的三母子:“箱子和银子都是从你家中搜出来的,而你丈夫路仲明又确实与本次窃取库银一案大有关联,你还敢在本官面前喊冤?真当咱们锦衣卫的刑具是吃素的不成?”
那女子听到锦衣卫的名号明显身子颤抖了一下